司茶皇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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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欣然连忙摆手,表现得十分惶恐:“我只是觉得,呃,应该拜见一下皇长子……”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重华,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让钟唯唯生气。
重华察觉得到钟唯唯的不开心,便道:“又又睡得比较早。”虽然把话圆过去了,却没说什么时候让又又见一下钟欣然。
气氛一下子又沉闷起来,钟欣然给钟夫人使个眼色。
钟夫人起身给重华行礼:“天色不早,民妇还要出宫,就此拜别陛下吧。”
重华十分惊讶:“不是说母后已经安排你们住在天玑阁了吗?你们两个女人,在京中也没什么亲戚故交,能去哪里?”
钟夫人局促地道:“我们的行李和跟来的下人都在仙客居,那里不错,什么都方便,也很安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62章 大师兄(2)
重华和钟唯唯都知道仙客居,那是京城最大最好的客栈。
住是住得的,不过始终是恩师的遗孀和遗孤,又是两个女人,没有男人跟着,放任她们住在客栈并不妥当。
传出去,人家会说他们刻薄寡恩,薄待恩师遗孀。
若是有心人搞点什么事儿出来,她和重华的名声就要臭了。
重华略加思索,说道:“今天夜深了,师娘和阿然就在宫里住着吧……”
话未说完,钟欣然已经起身跪倒:“请陛下见谅,民女在外面野惯了,住在宫里不妥当,更不自在,请您成全。”
说是请重华成全她们,其实反过来不如说是她主动退让,成全重华和钟唯唯。
重华认真打量了钟欣然一番,觉得她还算懂事。就顺水推舟地道:“既然如此,朕就不勉强你们了。这样,朕给你们赐一套宅子,让人好好收拾,你们搬进去住。”
果然和钟欣然推算的差不多,到底是多年的师兄妹,对彼此的性情也算是有所了解。
钟夫人高高兴兴谢了恩,拉着钟欣然告退。
偏殿里只剩了重华和钟唯唯二人,重华拿了酒壶坐到钟唯唯身边,给她斟酒,闷笑着道:
“喝什么干醋?师父从始至终都没拦着我们,说明他默许的是你我的婚事,名正言顺,谁也说不起。
我看阿然还算懂事,并没有做不该做的事。在别人面前都是说怪自己逼迫你入宫,你给她的漂亮衣服也没穿,还主动退让,要去宫外住。”
她做什么他都知道,是怕她沉不住气做错事吧?
钟唯唯偏头看着他:“的确,不过我也没做什么啊。之前陛下也没说要不要妃嫔出席,我特意给她找好衣服,也是为了陛下和我的脸面,她穿得光鲜亮丽,至少不会有人说咱们刻薄她。”
大师姐不穿她送的春水绸衣裙,明显是怕她陷害,并不是真的谦让。
歪打正着,重华倒还说是大师姐主动退让了。钟唯唯心里不爽,表情就透了出来,满满都是不高兴。
重华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嵴,给她顺毛,叹道:
“别不高兴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和我生气,值么?咱们对她们礼让有加,总比别人说你们姐妹俩为了争男人,斗得你死我活的要好。
你越是对她们好,别人越是挑不出你的错。先稳着,等我那边准备好了,就给你安排新身份。”
她的事情,哪里是简单一个新身份就能解决的?
这些道理她统统都懂,就是因为懂,所以才郁闷。
不过因为不相干的人而生气,的确是不值得。
钟唯唯靠到重华怀里,低低叹了口气:“我那时不知你是皇子,还以为你就是京城哪个富商家的公子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压根不会看上你……”
“我知道你不是图我的身份。即便你不肯,我也还是要歪缠你的。”
重华温柔抚上她的眉眼:“平时让你好好打扮,你不肯,今天才肯好好收拾一回,我这也算是沾了师娘她们的光。”
钟唯唯把他的手打开:“不要,我心情不好,别招惹我。”抓起一个桃子,使劲地咬,使劲地嚼,边吃边瞪着重华,好像在吃他的肉似的。
重华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死皮赖脸缠上去:“阿唯,你吃桃子我不会疼,不如你咬我出气?”
钟唯唯推开他,斜睨:“陛下以为任是谁都可以被微臣咬的么?微臣要咬谁,必须看得顺眼,洗得干净才行。”
重华苦笑:“你要怎样才开心?”
钟唯唯反问他:“你要怎样才不开心?”
重华起身,跪坐在她面前,趴在她的膝盖上,仰头看着她,低声道:“你说大师兄好的时候我就不开心。比你现在还要不开心。”
因为他和钟欣然关系实在是太一般,多说上几句话都很难得。哪里像钟唯唯和何蓑衣,那是亲热又欢喜,凑在一块儿话多得说不完。
钟唯唯垂眸看了重华片刻,认为他提的这个问题很公正,便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歇息吧。记好了,我不生气,你也别再找事儿。”
重华装傻:“哦。”不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想起何蓑衣大概已经入京,他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油锅里煎熬。
当夜他又想再次证明他是最重要的人,得了钟唯唯一个背影,不甘心地折腾几回,被钟某人威胁再闹就要离家出走,才消停下来。
清早,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落到烟雨色的纱帐之上,重华把钟唯唯蹬开的薄被拉起,轻轻盖在她身上,顺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钟唯唯拉住他的手,睡眼迷煳地撒娇:“我想去一趟芳荼馆。”
哼,才担心着呢,她就来了!
重华眉头一跳:“你去芳荼馆做什么?没听说那边有什么要事,非得你去。师娘和阿然刚进京,爱胡说八道的人不少,你就别出去了。”
芳荼馆那边的事是大事,重华平时都有密切关注,又有寒云这个死心塌地的眼线在那里埋着,什么都瞒不过他去,钟唯唯就算是想找借口都难。
她索性不找借口,胡搅蛮缠:“难道非得有事才能出去么?你不是说要给师娘她们赐宅子的?不如我去看?这样才显得我大度懂事,让那些人无话可说。”
重华盯着她看了片刻,勾起唇角一笑:“不用你,你安安心心留在宫里就是帮朕的大忙。谁敢乱说,朕活撕了他。”
后面一句虽是笑着说的,却说得杀气腾腾。
钟唯唯松了手,她知道重华的性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她出去了。为的什么,她大概也猜得到。
十三卫的人一直没能找到大师兄和钟袤的下落,方健也没能守到人,但他们都能算到,大师兄和钟袤若要进京,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他不让她出宫,是怕她去见大师兄,防着呢。
钟唯唯叹了口气,想骂重华小心眼儿都不能骂。她和他就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上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263章 大师兄(3)
一整天,钟唯唯都如坐针毡。
她明知韦太后把大师姐弄来是为了恶心她,重华压根就对大师姐不感兴趣,也不可能舍弃她去娶大师姐。
但是因为大师姐占着“钟家嫡女、先帝定下的婚约、重华真正未婚妻”这个名头,她看到大师姐就满脑子的小心眼和酸熘熘。
重华本来就吃了她和大师兄这么多年的干醋,防贼一样的防着大师兄,为此还和她闹了那么大一场。
知道大师兄要来,而且还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来,怎么看都好像不怀好意,他肯定不能放心让她出去。
但是她不能不见大师兄,不谈当初大师兄对她的照顾,就说大师兄照顾了钟袤那么久,又不远万里来到京城,她也不能不见他。
何况她还想抢在其他人发现钟袤之前,让大师兄把钟袤带离京城呢。多事之秋,钟袤真不适合进京。
钟唯唯想了无数个借口才找到一个稍许靠谱的,叫小棠往外传消息:“问问陈少明他们,那个黑茶有没有新的突破。”
把陈茶做成不怕存放、时间越久越好的黑茶,是他们这段日子以来试图攻克的最大难题,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重华本人也非常重视,只要陈少明提起这个事,他一准会放她出去。
小棠虽然不知道钟唯唯为什么非得出宫,但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都看在眼里,立刻屁颠屁颠跑去安排,
回来和钟唯唯说道:“话传出去了,没有让陛下的人知道。”又把方健传回来的消息说给她听:“没有看到人。”
那大师兄和钟袤应该是还没到吧。
钟唯唯松一口气,在又又的监督下向荷花池进发。
回来以后恰逢钟欣然派人过来告别,说要出宫,并且已经得了重华的允许,她也就去了一趟天玑阁,送了些金银之物。
钟欣然不要,言辞诚恳地道:“陛下会派人去客栈安排,你俸禄有限,前些年的钱都存下来又都寄回去给阿袤用了,没余钱吧?存起来,需要打赏人的时候方便些。”
钟唯唯也就把金银都收了,默默送她们到宫门处,又慢慢走回去。
走到半路,遇到了吕纯。
吕纯穿得喜庆,笑眯眯地站在道旁等她,娇嗔地道:“昨天听说陛下要给钟夫人办接风宴,我还以为会叫我作陪呢,早早打扮好了等着,竟然都没叫我。”
钟唯唯知道吕纯是来打探敌情的,也懒得揭穿她,懒洋洋地反讽一句:“娘娘又不早说,想来就派人过来说一声,陛下怎么也要给您这个面子不是?”
近来吕氏屡屡和重华唱反调,为的就是逼重华给吕纯一个孩子,为此重华已经好些天没去西翠宫了。
就算吕纯派人去说她想参加接风宴,重华大概也不会给她面子。
吕纯感觉到了空前的危机,被钟唯唯挖苦了,也不生气,反而亲亲热热地道:“你还不知道吧,萱嫔生病了,听说床都起不来,我和惠嫔她们商量一起去看看她,你要不要来?”
那天韦桑自己跳进荷花池里去之后,就一直卧病不起。
重华派去监视的人因为没能看出什么不妥来,就准备撤回,偏偏当天夜里芝兰殿里就闹起了鬼,弄得人心惶惶的。
钟唯唯觉得不对,就又派了人盯着,所以韦桑的情况她很清楚,是真的病了。
她没心思掺和这些事,就拒绝吕纯:“下官还有事要做,就不耽误几位娘娘了。”
吕纯笑道:“小钟,还记得我之前的提议吗?只要你愿意,一直都有效。”
钟唯唯心情本来就不好,吕纯却在这时候跑来和她说,让她劝重华,给吕纯种个娃娃,再和她一起分享重华。
这不是找骂吗?
钟唯唯一挑眉,冷笑:“下官记不得了,不如请贤妃娘娘再说一遍?”
吕纯见她神色不善,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小钟你有话好好说,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钟唯唯皮笑肉不笑地捋袖子,活动腕关节:“贤妃娘娘是觉得太闲了,所以想找点事来做?”
有一种人,平时性子绵软好说话,一旦发作起来就是要拼命。
钟唯唯显然就是这种人,吕纯毫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真的闹起来,钟唯唯固然得不了什么好,但是重华一定会弄死自己,得不偿失。
吕纯立刻往后退:“你别急,有话好说……”连接退了几步,钟唯唯凶神恶煞一捋袖子,吓得她一颤,转身就跑,一会儿功夫就跑得没了影子。
白嬷嬷气唿唿地道:“钟彤史,你目无尊卑!”
钟唯唯挑眉:“我做什么了?嬷嬷你无端指责本官,是不是也叫目无尊卑呢?”
一个宫人跑回来,匆忙拉走白嬷嬷,低声劝道:“娘娘让嬷嬷别惹事儿。”
白嬷嬷只好阴着脸走人。
钟唯唯吁一口气,慢慢往回走。
此刻,京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杂耍游戏比比皆是,各种店铺让人眼花缭乱。
钟袤和小书童夏栀站在街头上,看得目瞪口呆。
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拍过来,打得二人脑袋“啪啪”响,何蓑衣鄙夷地道:“土气!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
夏栀嘿嘿傻笑。
钟袤摸摸脑袋,不高兴地说:“阿兄,早说了,不许你打我脑袋!会把人打笨的!”
何蓑衣不以为意:“不是想吃海盐蛇吗?前面那家店的蛇很有名,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