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酿 作者:竹心酒(晋江2012-08-28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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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苍白的嘴角牵
了牵,闪过一丝苦笑,不知姓名,不明身份,甚至还不知长相!却来不及想太多,眼前立马一片刀光剑影,她只微微一动便牵动了伤口,手下一片湿漉的血迹,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很快便撑不住了,只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滴抽离……
风亦酒迷糊中感到一双手在即将滑落的时候托住自己,隐约有一丝颤抖。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涣散,似乎整个世界除了疼痛意外便一片空白。
有时,一步是很大的距离,早一步或者晚一步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或者,两个人、乃至更多人的命运……
☆、第2章 红衣一抹倾城舞
“驾,驾……不想死的都让开!”
本来热闹和谐的街市瞬间被这辆马车给突兀了,车夫粗鲁又呵斥的语调让人听了甚是讨厌,但看到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和马车里那阴沉的双眼又令人不敢造次。如此精致的马车怕非常人所有,百姓纷纷躲避,路边摊位顿时破坏殆尽,鸡飞狗跳,喊叫连天,有撞伤的,有摔伤的,马车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惊恐之余人们纷纷揣测这是何人。
不想却突然见道路中间赫然立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瞪着,呆立道中,显然已经吓傻了!
众人倒抽冷气,如此车速,这小孩怕是危在旦夕了,眼看着马车趋近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剩下一个车身的距离,半个车身……
“砰!”众人还没有从惊恐和讶异中反应过来,莫约看到一袭红衣飘过,男童已不见踪迹,只剩下……只剩下翻倒在路当中的马车和站在马车旁的两个人,一个一脸狼狈,捂着头跌坐在地,正是那车夫,而另一个长身而立,富贵不凡。许是大感颜面尽失,脸色阴沉铁青,堪比暴风骤雨的前兆,凌厉的眼神朝众人一扫,顿时无人敢观望,皆各司其事。
抱着个这么大的孩子,风亦酒此刻也累得够呛,见离那条街够远了便把他放下,扶着墙喘了几口粗气,却不想小孩愣是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完全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她不禁皱眉,可怜地摸摸他的小脸蛋,对那街上逞凶恶霸的厌恶不禁又增添了几分。
拉着他随意走着,又是哄又是笑的,良久之后神情终是缓和下来,想着应是没自己什么事了,可是他第一个字说的竟然是“饿”,眼里甚至还盛满委屈,泪光流转。没怎么接触过这么大的孩子,风亦酒顿时有些诧异凌乱,看了看周围奇怪的眼神,忙拉着他去买吃的。
幽静的湖边吹来阵阵清风,甚是安然舒适,当然,若是没有那一声声响亮的咀嚼声将更加的恬静,小酒愕然地看着身边这个正快速努力消灭第四包豆糕的小鬼头,狼吞虎咽地像难民一般。
“你是有几日没吃东西了?”风亦酒试探着问道。
小孩抬起头来盯着她半晌,似是觉得可以信任,嘴角牵了牵,“一天。”说完便转过头去继续开吃。
“才一天你就饿成这样!”风亦酒脱口而出。
小孩脸上有了些恼意,“你去饿一天试试。”
成长期的孩子确实容易饿,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风亦酒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忙笑着道歉,慢慢跟他攀谈起来,随着他的饱腹两人也渐渐熟络。
“你不知道怎么回家?”风亦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要叫!”小孩忙捂住她的嘴巴,慌忙地见周围没人又放开,小小年纪竟也也想着要顾及面子。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的?爹娘呢?”风亦酒发现事情有些严重了。
孩子瞥了她一眼,侧过身去,良久才缓缓启口:“我只有爷爷。”
风亦酒呆住,原是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顿时泛起同病相怜的心思,低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他笑笑,“苏乙,姐姐叫我小乙吧。”
“为什么要离开爷爷?”
“我才没有要离开爷爷,”小孩迫不及待地辩驳,“爷爷要出去采药,剩我一个人,我就……”
“就一时贪玩忘了回去的路?”
“我只是想出来看看。”虽是不同意她说的,但还是别扭地点点头。
风亦酒把他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杂草,道:“你爷爷该着急了,告诉我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去。”
其实也难怪小乙会迷路,那地方也确实僻静,连着山脚,问过很多人兜兜转转才总算找到。站在院落门口,风亦酒舒了口气准备返身离开,却发现手指仍被紧拽着,看小乙一脸紧张不明所以。
弯下腰来道:“怎么了?”
小乙脸上一红,怯怯道:“怕是爷爷已经回来了,姐姐,你陪我进去好不好?”
知是害怕责罚了,风亦酒摸摸他的脑袋,却是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院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一白发老人迎了过来,虽已年近花甲,但却极为精神。看到小乙平安无事长舒一口气,抚了抚心跳。方要出声却在看到一旁的风亦酒时骤然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讶异,却是片刻便恢复正常,道:“想必定是这位姑娘送孙儿回来的?”
小乙却抢过话来,“爷爷,不止如此,姐姐还救了我一命,姐姐轻功很厉害的,在街上我……”小乙噼里啪啦地说着,待到说完了才发现爷爷的脸色已经青黑,顿时感觉不妙,求救似的望着风亦酒。
风亦酒在心里苦笑了下,方才拉他止不住,这会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却突见老人家抬起手朝自己深深行了个大礼,“多谢姑娘救孙儿一命,孙儿顽劣,姑娘见笑了。”
风亦酒吓了一跳,连忙回礼,“老人家折煞我了,举手之劳而已,想必小乙也记住了教训,以后定是不会再乱跑了。”
老人明白过来,望着她笑了笑,“我不罚他便是。”
风亦酒点头,看天色不早了便也拜别准备回去。却是刚走了几步便被小乙追上,“姐姐,这里没人陪我玩,你留下来教我轻功好不好?”
看着他一脸纯真,风亦酒没法直接说“不”,毕竟自小一个人也不容易,心下顿时软了,“我下次定来看你。”
虽然是拒绝,但小乙还是因这句话高兴起来,嬉笑着抓过她的手,见手腕空空,又拉过另外一只,见仍是没有东西顿时有些泄气。
风亦酒好笑地看着他,“你在找什么?”因这个动作低下头来,小乙眸光一闪,咻地从她头上拔下一支木簪,得意地在她面前亮了亮,“姐姐的木簪在我这里,说话要算数哦。”
见他拿走了无香簪,风亦酒脸色微变,刚伸出手去他却已经藏了起来,顿时有些无奈。
“小乙!”不远处的老人不明状况,唤了一声。
见小乙作势就要回去,风亦酒翻了翻身上确实没其他东西,叹了口气,索性道:“算了,你给要好好保管,下次我再来用别的东西跟你换。”
“嗯嗯……”小乙忙点点头跑开。
“爷爷,你说姐姐她还会回来吗?”
“会。”
“真的?”
“有些东西是谁的就是谁的,想逃也逃不掉。”老人抚着胡须若有所思道。
小乙抓抓脑袋,唔,他有些听不懂了。
“小酒,今天是你及笄的日子,你母亲托我在今天把这个交给你,这是她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木簪?师父,这真的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她还说了什么吗?”风亦酒欣喜万分,自懂事以来,便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娘亲,此时见师父提起,自是想要知道更多。
师父却只是摇摇头。
小酒顿时泄了气,有些失望。
“哎,我们小酒也确实可怜。”见她有些失望,师父怜爱地摸摸她的脸。
小酒却是摇摇头,“小酒有师父疼,还有师兄和师姐陪着长大,一点也不可怜。”
师父欣慰地点点头道:“你娘很爱你,只是不得已。”
“嗯!”她拿过木簪仔细看着,发现上面悬雕着一朵娇艳似初开的蓓蕾,甚是漂亮。
她问道:“师父,上面刻的是什么花?”
“无香。”
“无香?”
“真水无香,真心无垠,她想你遇见幸福……”
风亦酒想起师父说的话,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孩子,顿感自己有些疯了,却终是摇摇头离去。
近来,青国玄城到处都流传着一个神话传说。
“我当时就在路边,看得是真真切切啊,那小男童十岁上下,却是粉雕玉琢,眼神流转,煞是可爱。原是天宫中太上老君的双童之一,因顽劣成性私下凡间,注定要经历一场人间浩劫,却又不忍置之于死地,于是惊吓之后刮起一阵红风将其卷走,而那辆马车也因冲撞了神祗而尸骨无存,但马车中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啊,你们猜他怎么样了?”一说书小生竟公然以此为料。
“怎样了?”
“怎样?怎样?说下去啊。”
“是不是从马车里滚出来了?”
“我看是连着马车一起成为废墟了。”
“不可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
众人七嘴八舌,竟议论纷纷,吵得颇为热烈,都催促着他讲下去。说书小生灵机一动,机不可失。
“小生不才,家中余粮不足,顿无饱腹,无力续讲。咳咳……”
“噼噼啪啪”还真有人扔铜板给他伸出来的空碗中,声音在说书小生听来可谓天籁啊,把钱全部装入钱袋,刚想揣入怀中,众人只见黑影一闪,小生只见手中一空。回过神来,却不见有人。大白天的不可能闹鬼啊,难道是……风亦扬!
果然,依照风亦扬的习惯,众人齐抬头,在对面的无香酒楼的护栏上找到了悠然斜坐着的声源,左手拿着白玉酒壶,右手摸着自己的剑穗随意把玩,轮廓分明地侧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悠然自得好像欣赏人间四月天的俊朗姿态很是养眼。周围女子迅速以酒楼为包围圈朝中间聚拢,然而这群在大街上乱嚼舌根的男人……
“风少侠,饶命啊,小人再也没打过内人,我日日与之相敬如宾啊!”
“小人也没有再虐待老母了,总是把好吃的东西先给她老人家尝。”
“小人现在做本分生意,绝不敢再偷了,风少侠明鉴!”
“小人也是啊!”
……
一时,呼喊声连天,竟都是在承认自己以往的过错,无一不冷汗聚下,生怕再遭惩处。
“够了!”一声喝来,顿时鸦雀无声。
“记住,这世间没有神,所有的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争取,更不可以此为借骗人钱财,”他看向那说书小生,“否则……带你妻子去桂花树下取东西。”
遂把手中的钱袋一扬,还给众人,夺身而去。
身后的小生瞬间石化,昨天刚在桂花树下藏得私房钱,他……他怎么知道!知道得这么快!
风亦酒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坐到桌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无香楼生意太过火爆,今天可累得够呛,毕竟身为女子身体羸弱,打开衣橱准备换件衣服,却又立刻停手,狠狠地看向窗边。
那边风亦扬正拿着酒葫芦看着她笑得好不正经。
“师兄!上次跟你说过,不要偷偷跑到我房间来,这是女子闺房,是闺房你懂不懂啊!”小酒气急,对从不正经的师兄煞是无奈。
“行了行了,就你这臭丫头跟我谈闺房?你这就是我的酒库,要不把你这所有的添香酿都放到我那去?我就再也不进你的闺——房了”他故意把闺房二字拖出很长。
“不行,师父让我和师姐经营酒楼,添香酿是狄叔叔的活招牌,每年给我们的数量有限,要是都给你糟蹋了,那酒楼不是要倒闭了;师父收养的那些可怜人将无处安身。”
“怕什么,亦清那里不是生意很好吗?”
“师兄!!师姐的客香楼靠得可也是添香酿哦,难不成师兄也要喝尽?”风亦酒意味深长的轻笑。
风亦扬牵牵嘴角,不想与她争理,又拉不下面子,只抱怨道:“叫什么无香楼,明明香得要命。”
小酒嬉笑道:“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