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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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一声轰雷,大地都为之颤抖起来。
“吓!”
丑丫头赶紧丢了手中的锄头,忍着脚上的疼痛,一路小跑,跑到屋里,还未进屋,就和冲出屋来的刀客,撞个满天星,跌倒在地上。
刀客倒在地上翻滚,手臂像是中了剧毒,泛起一种白沫,刀客吞吞吐吐的说到:“这!……这金创药有毒!”
猪妹听了刀客的话,一下就有些发懵,说到:“不会啊,之前的金创药也都是在福祥药铺买的,都是好好的啊!难不成这不是金创药!?”
刀客已经疼的昏了过去,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视线开始模糊,眼前出现虚影。
“猪……妹……”
“我在呢!我在这呢!老猪!你会没事的!我去拉车去!”
猪妹又去拉出那没有轮子的草车,将刀客抬到车上,刀客已经完全晕了过去。
雨还在下,还夹杂着一些冰珠打在脸上,像是针刺,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走!”
猪妹强忍脚上的疼痛,将小车的绳索背在身上,身体往前倾,用全身的力量,拉着刀客前进,往山里去,山里有一个游医,猪妹算是和他很熟识,猪妹十一岁那年,得了一种风寒病,几乎是死了,还好下山采药的游医看到了晕倒在路边的猪妹,救了猪妹一命,医术很高,但行踪不定,猪妹此番拉着刀客前去,也是十万火急,碰一碰运气,倘若找不到游医,那也是刀客的命不好了,就得死在这荒山之中了。
“走!”
猪妹的脚简直快失去知觉了,血不住的往外渗,将猪妹的鞋染红了,猪妹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和雨水混在一起,但也没有功夫去擦拭泪水,猪妹知道,如果她现在倒下了,她就再也没有勇气和力气爬起来了。
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一个竹竿一样瘦弱的身影,冲风冒寒,只为心中所爱。
“呦喝!走!”
猪妹一只脚撑着地,身子往前弓着,就这样慢慢的拖着刀客去找游医,还得往山上走一段路,大约翻过两个山头,就可以到游医住的地方:华云谷
上次猪妹去华云谷,还是一年多以前,那时候游医没肯见猪妹,说是闭关修炼。
猪妹再也走不动了,还好已经可以看到华云观的门,不过数米远了,猪妹放下刀客,瘫倒在地上,几乎是拖着一条腿,往华云观爬。
此刻,此时,此景,是让人绝望的,在一片雷电交加之中,华云观一片败落景色,像是那种传闻中鬼屋,到处都是蜘蛛网,老鼠就不提了,不怕人似的,就在你眼前跑来跑去,它简直当你不存在,也是,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老鼠简直比人还吃香。
“咚!”,“咚!”,“咚!”
猪妹急促的敲着门。
这华云观的门早已经摇摇晃晃,半耷拉着。
“吱……呀……”
“轰!”
这门索性全倒下了,掀起不小的尘土,明明还下着雨。
猪妹掩面咳嗽了几声,极目往里望去,哪怕看到个鬼也好,就怕连鬼都没有。
这里一切都是败落的,所有东西都散发这浓烈的霉味,恶心,但猪妹也只好爬进去。
“啊!”
一个手掌大的老鼠,从猪妹身前飞速的跑过,吓了猪妹一跳,本能的蜷缩到一个角落里。
“嗖!”,“哐啷!”
一个碎花瓶,又碎了一次,一只面目狰狞的老猫,就蹲在那,脸上像是被其他猛兽咬伤过,瞎了一只眼,皮毛也不齐整了,成了一个丑陋的猫,且吓人,加上雷电造势,这就越发吓人,猪妹看此情此景,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或许,或许游医已经死了,这面容可怖的老猫就是华云变的。
猪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天空中还是一阵阵轰雷,一道道闪电,像是天地之间的一场博弈,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拳。
突然!中厅传来脚步声!
“蹬。”
一声,只一声。
猪妹心底腾的像起了一把火焰,发了疯似的冲过去,跛着脚冲过去,靠住里屋的门,喊到:“救人啊!有人快死了!救人啊!求求你了!”
“嗷?”,鬼叫一样的声音,从那漆黑的角落里传来。
果然是华云,猪妹认得这个声音,但却又不敢贸然上前,不知道华云是人是鬼,亦或者是一只老猫。
猪妹小心翼翼的接近,嘴里说到:“华爷爷,我有一个兄弟,受了很重的伤,他快死了,求你救救他。”
“嘘!”,突然从黑夜里蹦出一个身影。
“呼!哼!呼!哼!”,猪妹由于极度的恐惧,急促的呼吸起来,身子也有些发麻。
这人头发已经长的遮住了大部分的脸,看不清容貌,胡子也很长,到了胸前,打量着猪妹,到处闻着,像一个饥饿的狗一样,在嗅着他的猎物,不一会,又坐到椅子上,也不说话,就胡乱笑了几声,越是这样,越是让你心里发毛。
猪妹已经不敢大口喘气了,呼吸都快停住了,空气几乎是凝固的。
刀客也被雷声惊醒了,侧着脸,往华云观望去,在一阵阵闪电的银光中,刀客看到猪妹在屋里,还有一个人,不知是谁,坐在那。
等等,这人是死的?是活的?
刀客努力想挣扎的爬起来,但那条受伤严重的手臂已经无法动弹了,刀客用另外一只手揪起地上的一片草,嘴里的牙都要咬碎了,口中说到:“猪妹!”
猪妹的心情已经稍稍平复了一些,说到:“华云先生,你救,还是不救?”
“呦?你说我儿子回来了!?啊哈!我儿子回来了!”,华云似乎并没有把猪妹的话听进去,站起来,好像十分欢喜了,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孩。
猪妹听华云讲的话,再看他现在的样子,大概也就明白了。
“哐啷!”,这一声雷尤其的响,似乎连房屋都要轰碎,大地也颤抖起来。
猪妹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光亮,似乎已经有了妙计,说到:“对,没错,门外的就是你儿子,你还赶快去救么?”
黑夜里,一双充满血丝的恐怖眼睛,脸上的肌肉开始微微抖动,抽搐。
“救!我救!”
“扑通!”
华云话音刚落,猪妹就倒在了地上,她的脚实在是太痛了,再也没有力气站着了。
第18章:风鸣()
落花满经无人赏,转眼须臾又一春。月上嫦娥应有意,公子年年都点灯。明灯飘到天上去,仙子可有把香闻?
“儿子呦!别怕!爹爹来救你!”
疯了的华云,一听儿子回来了,两只腿就像风火轮,急速的迈开,跑到刀客身边。
刀客也就大概明白了。
苦笑,只有苦笑,没曾想,还都是苦命的人。
华云拉着小车,将刀客先拉到屋里,毕竟屋里不会被雨淋。
“丫头,你看着我儿子,我去拿药箱!”,华云火急火燎的跑到里屋,翻箱倒柜,找药箱,这么多年,没用过药箱了,连华云自己都未必想得起来,药箱放哪了。
猪妹面前爬起来,扶着刀客,说到:“给你认了个爹,你不要怪我啊,这也是为了救你一命,再说了,华云爷爷现在已经疯了,你也别和他计较了,就当做做善事,哄哄他开心,也未尝不可。”
刀客头上全是汗珠,冒虚汗,说到:“我这条手臂火烧一样的的疼,像是中了剧毒,猪妹,你今天去羽龙城买药,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趁你不注意,将药换了去?”
猪妹努力回想今天在羽龙城遇到的人和事,药铺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福祥药铺,至于出了福祥药铺。
“哎呦!”,猪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叫喊了起来。
刀客下了一跳,说到:“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
猪妹愣了一会,若有所思的说到:“对啊,我出了福祥药铺,就去熊府抢派米了,在熊府抢派米的人太多,我没挤进去,刚要走,就被熊府一个少奶奶模样的女子拦住去路,她给了一袋派米。”
刀客说到:“难不成是那个熊府的少奶奶将金创药换了鹤顶红?你说说看,她怎样的模样?”
猪妹说到:“长的挺好看,就是前些天撞了熊府三少奶奶朱老虎的那个姑娘,没曾想,这会倒也当上了熊府的少奶奶,真是乌鸦变凤凰。”
刀客听了猪妹的话,呆若木鸡,喃喃自语到:“为什么会是她呢,好狠心的女人。”
猪妹说到:“老猪,你说的她,是谁啊?”
刀客又躺在地上,闭着眼,说到:“一个薄情的女人。”
猪妹听了这话,又想起前几日刀客说的在清泉村救的女子,如此说来,这派米给自己的姑娘,倒是刀客的旧相好,难不成是她趁猪妹不注意的时候,偷换了猪妹手里的药?
来不及多想,华云赶紧拿着一个破旧的药箱出来。
“轰!”
华云将药箱往地上一扔,土尘即刻就飞舞起来,可见这药箱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
华云打开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银针,往刀客受伤的手臂上一扎。
刀客的手臂根本就没有感觉了,这一针扎上去,不痛不痒,夸大了说,也不过就是蚂蚁咬了一口。
刀客眉头一皱,说到:“我的手还能不能握刀?”,刀客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手臂的伤,使得刀客浑身都非常虚弱,脸色也已经发白。
华云也不答话,取下银针,眼睛一眯,摇了摇头,银针已经呈现黑色,华云一眼就认出,刀客手臂上的毒,是天下闻名的剧毒:鹤顶红!
若是口服,任你武功再高,一小钱的份量,就会要了人的命,刀客是外用,将鹤顶红当作了金创药用,所以鹤顶红的毒还没有攻入主脉,尚有回旋余地,救的回来,只是刀客的这只手,是万万保不住了,何谈握刀之说。
刀客一听这老头口中说到鹤顶红,也是自知不妙,这鹤顶红乃是奇门**,除非有解药,否则多则半日,少则一时,便要毙命。
华云咬牙切齿,说到:“大胆贼人!竟敢使出这种卑鄙伎俩!伤我小儿!此仇必报!”,华云气愤的喊了起来。
猪妹急了,说到:“先别管手了!保住小命要紧!华爷爷!你给看看!老猪这还有没有的救!?”
华云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像是一种暗器,用烈酒浇了,说到:“乖儿,不是爹爹不救你这条手臂,只是鹤顶红的毒性太烈,已经入了你手上的肌肤,只得砍去你这条手臂,所谓弃卒保车,救你一条性命。”
刀客想要挣扎起来,吼到:“不行!这是我握刀的手!不行!”
“丫头!按住他!我要给他喝些麻沸散!砍去他中毒的手臂!”,猪妹嚎啕大哭起来,一只手按住刀客的肩,另一只手掰开刀客的嘴。
“咕哝!咕哝!咕!”
一大碗麻沸散倒入了刀客的嘴里,刀客的眼泪像是泉水一样喷涌出来。
刀客已经无话可说,只是呆呆的看着,风起的大了,吹的华云观里到处叮咚作响,刀客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刀客觉的,夜,从未如此黑过。
第19章:鸳仙()
月如雕弓人如画,良人嬉闹不知醉。月上仙人笑开颜,赶紧把那红线牵。月观人,人观月,潇潇雨歇。
天亮了,雨也停了,各自过生活,刀客是生是死,还未可知,华云和猪妹也是一夜没合眼,守在刀客身旁,刀客的右手,没有了,最困难的不是刀客睡着的时候,最困难的是刀客醒来的时候,总之,很多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断了右手的刀客便是如此,那可是刀客握刀的手。
熊府又是另一番风景了,三少奶奶朱颜柔大病初愈,即刻便要回娘家养病,府上大小事物一时也是管教不到,带了两个亲信的丫鬟,就回了朱府,不在话下。
熊府这便是另一个模样了,翠荷成了司徒尔蓝的丫鬟,朱颜柔也早就知道,并不在意,她只是说:“翠荷这小妖精,哼,走了到清静。”
这还是小事,朱颜柔不知道的是,熊飞要娶司徒尔蓝做六少奶奶,朱颜柔一离开熊府,熊府就张灯结彩,高挂喜字,全然没有了闹鬼的晦气,也似乎全然没有了朱颜柔的存在,都闹的欢,正所谓‘人走茶凉,世道不公’。
婚期已经定了,三日之后,和小秀儿的生日一起办了,正是喜上加喜。
刀客这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醒了,这才怕的非常。
没有过多的言语,面对空落落的右臂,刀客一言不发,痴痴的望着门外,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刀客都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握不住刀,刀客凭什么活着。
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