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寒美人非美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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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名扬四海的雨甄散人啊,若是这么简单就被杀了,可不就配不上她的名号了吗?
那一次的事容婴还有些印象,那是他刚上昆山没多久。自家娘亲一手抱着他,一手执剑,不仅冲出了重围,还和他有说有笑的的,就像是在逛庙会一样。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是暗杀,一直以为是娘亲特地安排的,拍手叫好不说,居然还想着也去小试身手。到后来再大一些,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行事也更加谨慎了。
那次也是王靖第一次做接应的任务,接应的是他谁不知道,只知道他身上的天干地支和自己相符,都是甲酉。
他没有去他们打斗的地方,看不见是什么情况,但如何都不会轻松的。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么多人一块出手,都拿不下那人,王靖心里的不甘也就平了。
不管钱有多少,有命花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值得。
甲酉伤的不算重,不过是后背上被雨甄散人的落雨剑伤了一下,流了好些血,晕过去了,好在命还在的。而这次行动,却有两个人丢掉了性命,于是那两个接应的补了上来。
也是那一次,王犹清才知道,原来要杀的人是雨甄散人柳绵婴。他只能保佑这个“甲酉”不要死,这样就不会让他补上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是十个他一块儿上,都不是雨甄散人的对手。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第二次就不敢如此草率行动了。虽然还有几人不愿合作,但也忌惮雨甄散人的能力,只能忍着。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打退堂鼓,但黑市的规矩,接这些高赏金的任务,若想收手,要么自废武功,要么留下性命。
有了三个月的合作,三组人马倒是默契了不少,每人每天都不断地练功,想要再强一点,这样面对雨甄散人时,生的可能才会变大。
所有人都不想和雨甄散人有太久的打斗,想要速战速决,那就只能比她更快。
第二次的行动,明显比第一次要成功,虽然依旧伤不到雨甄散人半分,但好歹是能将她困住半个时辰,而这些人也只是受些轻伤。
之后,他们合作行动不下次数十次,却没有一次能成功伤到雨甄散人一丝一毫。当然,雨甄散人也只是每次都上伤几个人,不会再杀人。
这些事容婴是还能记得的,他们的下刀再快,杀意再重,下手再狠,他娘亲也念在自己是个大夫,如何都不愿意下杀手了。如此的人,连杀人都不愿意,用毒这种招数就更加不可能了。
然而这般的仁慈,最后换来的,是这些人的卑鄙无耻。不知谁想了个注意,既然雨甄散人迟迟拿不下,那就将年幼的容婴给绑了。
虎毒不食子,况且柳绵婴又是出了名的宠他,所以就算知道是他们下的计谋,她也只能只身前往。
那时候的容婴还叫容远鹤,文不成武不就,自然也打不过这些人,不过几息之间,就将他擒下了。
容婴被倒吊在树上,眼睁睁看着自家娘亲被砍了数十刀,最后倒在血泊之中,死在自己眼前。
第104章 问答()
容婴眼神阴暗,那个画面,是他的痛。恨自己弱小,恨自己无能,所以才会在看到楚渝那件软盔甲时,才会想,当时要是有那么一件,是不是就能撑到师傅来呢?
容婴突然掷出一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王犹清的左臂,冷冷道“那个‘甲酉’是谁。”
王犹清闷哼一声,惊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人,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惹到他不高兴了“我,我不知道,总之最后得手那次,我在接应他的时候,那人就毒发身亡了。”
容婴闭目,正在想什么,看样子,应该是没说谎了。当初师傅也说过,在追出去时,除了几个率先逃走的,其余十几人全都死了,而且死状相同,都是中毒而死。看样子,是留后手了。
有后手容婴也不意外,因为他要是那个人,当然是最希望两方人,最好都能命丧黄泉。毕竟谁的命,都不值这个价。
况且这五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一般人能拿的出手的。黑市规矩,需要先交付一半定金,二十五万两黄金,能一次拿出,就是楚渝,恐怕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吧。
那人重金求取雨甄散人的命,看来也是恨极了她,否则,断不会如此冲动。
若是用这些银两砸人,不知道能砸死多少人了,故而不管事成不成,这些黄金,那人都不可能让人拿走的。
那些毒应该是早早就下好的,以王犹清的说法,逃走的那几人,应该是恰巧逃开了可将毒诱发的东西,否则,断不会让他们有命活着。
王犹清一个心颤,他清楚地知道身上的银针代表着什么,焦急说道“三毒先生饶命,我们都是一人接应一人,而且他也不是湘城黑市的人,当时他死的突然,好端端地跑着,一下子就什么七孔流血,都来不及说,就死了。”
事成之后,王犹清回到黑市之后,便按照原先的约定,撕回了契约,拿走了属于他的赏金,在黑市上除了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几万两银子,也能让他衣食无忧了。
七孔流血?即刻毙命?这毒居然如此霸道,死状居然如此惨烈?
容婴又将针夹在指尖,问道“那个老猫,是谁。”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湘城黑市每任掌事的都叫老猫,他一直带着面具,说话的声音也总是改变,且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整个黑市之中没人是他的对手,也不敢有人探他的底。”
这话不假,虽然每个地方都有黑市存在,但所有黑市好像有用的同一套管理方式。如此的默契,定是有意为之了,看来幕后的那个人,非同寻常啊。
而每任掌事的,也都不是下面的人推举选出,而是到一定时候,现任会带回来一人,在三个月之内,把所有事务交给他,之后自行消失。
当年那人,既然选择在湘城聚集杀手,那个老猫应该是最知道内情的,或许,是直接见过那人的脸。如此看来,找到“老猫”,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的这个‘老猫’,是当年那个吗。”
王犹清摇头“早不是了,我回到湘城之后,虽然改头换面,他人认不得我了,但还是暗中注意‘老猫’的动向,这十一年来,掌事的前前后后换了七任,前几任早就不知去向了。”
容婴皱眉,每换一任掌事,当年的事情就会淡一分,到最后,就会完完全全消失,就当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如今已经换了七任,现任也一定不知道了。
就算容婴有能力抓了现在的老猫问话,那也多半是问不出什么的。且如若真的这么做了,闹出的动静肯定不小。
心下不满,容婴又掷出一根,大半根没入王犹清膝盖中,只听“咚”一声,一个不稳,跪倒在地。接连不断的疼痛感让他冷汗直流,只能靠大喘气来缓解一些。
“容婴,你,你说话,不算话……我明明,明明就已经,什么都说了……你这样,算什么君子?”
容婴笑了,眉眼处是一派柔和,然而下手却是刀刀见肉,一点余地都不留。悄然间,指尖又飞出一根银针,直入他右胸口。
“君子?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自然,我也不屑,况且,江湖上不早就把我当做是大恶人了吗。杀你一个,杀你一家,与我而言,都不过是几条无关要紧的人命罢了,所以,王大掌柜,慎言啊。”
王犹清眼中尽是恨意,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往肚子里咽。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容婴收起笑,自知王犹清与他无冤无仇,若不是在黑市颁了赏金令,如何都查不到他。而这人,也能富贵一生,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何故趟这浑水?
“是谁,让你在黑市颁赏金令的,又或者说,是谁,想买我的命?”容婴问道,他背后一定有人,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为那人做事。
“我不知道,”王犹清的语气变得有些不满,只顾喘息了“他都是,不定时,给我送的消息,并没有,见过他。”
这话容婴是不会相信的,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身边,嫌弃地皱眉“王犹清,你一家老小的命,可都掌握在你身上,你不说,我不逼你,不过我受过的苦,要让你好好尝尝。”
“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王犹清瞳孔一阵惊慌,挣扎着起身,想要抓住容婴的脚。
容婴将那只手踩在脚下,冷冷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我不能做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妻子子女,在你面前一个接一个死去,这滋味,啧,可不太好啊。”
“你,你简直……”
“嘘,”容婴蹲下身,将手指立在自己嘴边,轻声道“你的声音最好轻一些,否则招来了你哪个至亲,不是正好让我开杀戒吗?”
“你,你简直,简直疯了,你不是人,是鬼,是鬼!”王犹清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容婴柔软的声音,并没有让他有多少好受,反之却是从没有过的害怕。
容婴扬起唇,又掷出一根银针,封住了他的行动,直挺挺地趴在地上“我不狠一些,怎么对得起‘三毒’这两个字呢?”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我已经,把我能说的,全告诉你了。”王犹清现下喉咙发痒,极为难受。
容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说道“我想知道的,就是你那些不能说的。趁现在我还有耐心听你说,就最好识相一些,否则,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就死了。”
第105章 死了()
王犹清依旧不愿开口,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体内被下了蛊,若是说出当年那些人的名字,不等他开口,蛊虫即刻就会将他吃个干净,只能避开说。
王犹清闭上眼,咽咽口水缓解痒意“我知道的并不多,我不过就是那些人的一颗棋子罢了,一些不该我知道的,他们不会告诉我。”
“那就说你知道的,我只给你最后一刻钟,若是说全了,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家老小的命,就当做是日行一善了。你若是不说,那就当日行一恶吧。”
王犹清缓缓气,这才慢慢说那些不该他知道的事。
每月初一,后院里就会有一只信鸽飞来,告诉他应该做什么,怎么做。而那些信条,也被他看完之后烧了。
一般都是两个字,用不同笔迹写的“照常”。也就是说依旧不涨赏金,还是只让人盯着他。换句话说,现在还不能杀容婴,或是还不到时候。
和当初杀雨甄散人一样,他不知道原因,只要听从安排就好。更不知道这对母子到底惹到了谁,或许是碍了谁的眼。
他和容婴没有过接触,所有和他相关的事情,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在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人,向来是不屑于这些传闻的,不过是替人做事罢了,于他不相干。
至于黑市有没有接单子,他也不必管,能杀容婴的人少之又少,既然能接这些高赏金的单子,自然是看不上这一千两的,况且还不好杀。
至于那信鸽是从哪飞来的,他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而他每次回话,也只有一个字,是。这般的书信往来,已经有六年之久了。
六年,我还没有上寒竺山,就已经盯上我了吗?容婴这样想着,这条线,放的真是长啊,要不是方朔偶然之下查了黑市,他们还打算忍多长时间?
容婴算了算日子,昨天就是初一“昨日可有信鸽,什么颜色的?”
“有,原本应该是让信鸽休息一晚,今日放它回去,但今日一直在下雨,于是就关在了后院鸟笼之中,就一只灰色的。”
有鸽子在就不怕了,信鸽认主,定能将他带到地方。至于这人说的没见过他,容婴是不会相信的,不过,现在揪着他问那人是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容婴将方才看的书和纸条放在桌上,将纸条展开在他眼前“这上面,是什么?”方才他看了看,只能看出几个字,一部分应该是谁的生辰八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除了即将成婚之人,或是央风水先生看风水的时候,谁会将生辰八字写在纸条上,还用锁锁着?况且这上头还有其他内容,应该会有用。
王犹清忽然的一颤,而他已经被封住穴道,故而这不是人自身所为,而是下意识的。证明这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啊。
“这是,这是一个人的生辰,住宅和名字。”
“谁的。”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我会死,不能说。”
容婴冷笑一声,站起身,将东西收好,他说不说都无所谓,他自会有办法知道这上面的内容,不甚在意道“左右都是个死,先让你等上一等,一家人在地府团员,也是不错的。”
正当容婴想往外走,外头突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