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阁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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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落央刚一路小跑跨出皎月殿殿门就见墨隔玉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扶木。心里正纳闷怎么那么早就从主殿回来了便听见墨隔玉问她,“你家小姐呢?”语气有些急,像是怕赶不上什么似的。
落央微微低头答:“在屋里”。
墨隔玉抬脚往殿门方向走几步又停住,敛眉想了想,抬眼朝院内看了一眼转身往青竹殿而去。
看着墨隔玉的举动,落央有些不解。往扶木所站那方走了几步扯扯扶木的袖子,扶木收回看墨隔玉背影的视线回头看她。
瞧着墨隔玉走的远了些落央才问:“不是去前殿见七公主了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扶木看了眼墨隔玉离开的方向低声说道:“公子听说是七公主来了要见他,一言不发就半路折了回来”。
“那如今都到皎月殿门口了怎么也不进去?”落央接着问。
扶木摇摇头,“念音姑娘可是同公子说了什么,公子好像,脸色不大好”,见落央一脸的一无所知的样子叹口气,公子心里的苦,念音姑娘何时能知道!“我去了,你”,扶木看着落央顿了顿,欲言又止。
落央回过神,“哦,你去吧”,心里想着事,没大注意扶木的表情。
见落央一副浑不在意,扶木面上闪过一丝落寞,转身快步向墨隔玉追去。这主子不理解主子的用心,这亲随也不理解亲随的用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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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问:“哎哟,扶木什么时候对我们落央用上心的?”
答:“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就用上了。”
放了个灯回来,有人不等我呀,好桑心。
补个觉,起来将前面的瑕疵修修改改(字里行间的小改,不影响剧情),继续码字存稿。
第二十八章 只身闯阵()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
晚膳后,环念音出了屋门立在檐下,灰灰天色蒙蒙雨雾。
院里的公孙树下铺落了一地黄叶,被雨打湿含了水分,一阵风过,叶叶贴着地面无法随风起飞,挣扎不开也摆脱不得,被禁锢得那般毫无生气、索然无味。
晚风过处,裙裾飘起,凉意入侵。落央取来披风搭在环念音肩上,瞧她一副深深地沉思样不知道要说什么,便默默的陪她站着,却没多久就抵不过这样的微凉进了屋。
走了神思,暗了天际。
屋内掌了灯,环念音已在檐下站了近一个时辰。落央往门边站着左看右看也不见得檐下那身清影有回屋的意思。
落央有些焦心。自自己从故画那回来后就见小姐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晚膳也只吃了几口,席间大多时候都一副低眉暗想状。
自起先的不时悠悠叹口气或是一脸的纠结状转而变成一脸似是下定什么决心的正色,没一会儿又皱起眉,到如今的保持一脸思考不复再变……生生叫人想询问却怎么都觉得开不了口、插不进嘴。
再这样站下去怕是会染了风寒,落央想了想,觉得小姐还是身子要紧些。跨出门槛几步走到环念音身侧,倾身偏头看看环念音的脸色小声开口,“小姐?”
环念音依旧沉浸在思绪里没应落央。
抬手扯扯环念音袖子又叫了一声。环念音偏头看了眼落央,眼里脸上尽是未回过神的迷茫。
“小姐,天都黑了“,落央看着她道。
环念音回头看看天色又怔了一晌方低头提着裙边抖了抖寒气转身举步进屋。
遣了落央回屋歇息后环念音绕到书桌后坐下,研了墨,铺开纸张提笔书写。
墨色漫开墨香飘起,字迹娟秀灵巧的走满整张宣纸,最后在信封上落下月姨亲启四个字搁了笔。起身走至柜前自柜里翻出套便行的新衣换上,吹了灯和衣躺下闲闲的闭了眼。
屋外雨声潺潺,夜色阑珊。
三更将过,雨声渐渐消没。雨停后,夜空乌云散去月华洒落。
床上的人倏地睁开眼。敛神静听好一会儿方轻轻起身,又随手捋顺裙褶,身形一晃没了影。
临院青竹殿的门哗一声被拉开,原本略显着急的开门人忽的止步在檐下,皎皎月光打在月牙白锦袍的下摆,夜风吹过携来雨后凉气。
墨隔玉扶着廊柱,锁眉思索片刻扬声叫来扶木。
环念音一路掠树过院直奔九里绯桃阵而去,周身被月光静静包裹,抬头瞧见苍穹上的焰焰星河心下感慨万千。
本月初五到的这墨影阁,如今已半月有余。下榻的皎月殿说是这墨云山上最宜赏月的地方,倘若今夜顺利出了那绯桃阵离开这墨云山——没在那殿中正儿八经的赏过回月,倒委实是场遗憾。
和着轻吹的夜风越过那片沼泽地落在绯桃阵前。
环念音倒不急着研究这绯桃阵,只定了神面对绯桃阵而站,这幅模样看起来倒像是在等待什么。
良久,紧了双眉又松下,举目望了望墨影阁那方,转过头,举步左右各走了数丈,寻了个自觉恰当的位置,弯身捡了几枚小石子朝阵中扔进去,石子还没碰到那阵就被阵气弹了回来,环念音忙移身躲开。
侧身看着没入草丛的石子不禁蹙了眉。
阵法这个东西自己虽说知之不多但大抵还是了解一些的,若是一般的阵倒也能破,可眼前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绯桃阵,就有些……
环念音抬头向阵法上空看去,高高低低的花瓣团在月光下先先后后爆开,落得一片皎粉色。看着看着,忽的灵思一动:若能从这绯桃阵上空越过该是可行的,就目前自己的功力,一口气飞九里地自是不在话下。
想着便凝神观察起那些花团能上升到的最高点,散开后能达到的顶点。一时间心下便琢磨出个大概,提起裙边,点足就要往高空而去。
“念音姑娘不可”,扶木适时的出现挡在正点足的环念音身前,惊得环念音一个趔趄,调了息才稳稳顿住身形。
看清来人是扶木环念音又皱起眉,想了想,开口道:“扶木,你觉得你挡得住我么?”
见环念音停身看他,扶木躬身一礼道:“公子已在皎月殿中等念音姑娘回去”。
环念音敛眉,墨隔玉此时在皎月殿中?如今夜那么深了他还果真察觉到自己要走?莫不是没睡吧?
还有,自己给月姨留的书信这会儿岂不是在他手里了?罢了罢了,不过是封道别的信,看了也无所谓。
环念音迟迟不答话,扶木以为她是在想如何越过自己闯这绯桃阵,便低眉沉眼道:“扶木虽只是来替公子传话,但倘若念音姑娘若执意要闯阵那扶木为了公子定会不惜一切拦下姑娘,”顿了顿直起身看着环念音又道:“只要念音姑娘不嫌弃,那便踏着扶木的尸体闯阵吧”!
说完又弯身行了一礼且一副你不应我就不起的架势。
眼见他就这么弯着腰也不起身,环念音好气又好笑。思忖了一晌,道:“好吧,我随你回去”。
瞧了眼扶木稍稍缓下还带了丝欣喜的神色环念音心底开始有些不大畅快。记得西?笳常说自己是有仇不报非弄环,弄环同环念音本质上是没不同的,扶木你即来坏了自己计划,那么也得叫你不舒服会儿才算扯平。
环念音换上一脸的严肃说道:“我会跟你回去,不过是看在落央的面上”。说完还很带深意的看了扶木一眼,只到见了扶木僵了的表情惴惴的神色才心下满意的只影飘身先行。
环念音白日里在檐下想了那么久,心下自是清楚明白自己出不了这绯桃阵。只是这自己出不了那有人可不是出不了。
皎月殿与青竹殿不过一墙之隔,自己有任何动静临院里功力高过自己那么多的墨隔玉不可能不察觉。
与其横竖都会被察觉倒不如好好利用一番这样的察觉。是以出皎月殿时刻意在与青竹殿相隔的那方院墙上点了足尖假意借力,为的就是很定然的叫墨隔玉察觉到自己离开。墨隔玉若知道自己离开定会追了来,只要能将墨隔玉引至这绯桃阵前那就是用尽何种方法也要叫他放自己离开。况且,因曾经自己很爱他如今他这般对自己好这层关系纠葛,不论墨隔玉是因愧疚弥补或是其他,自己若因执意要走而同他动手他该是不会固执到不放行。
只不想来的人是扶木。
第二十九章 初见月魂()
环念音飘身落在皎月殿内正屋前,屋内已燃了灯。
几步走到屋门口,抬眼就瞧见墨隔玉静坐在桌前,低着头,左手玉指骨节分明,食指和无名指有节奏的的敲在桌上那封写有“月姨亲启”的信上。身后靠右一些还颔首立着落央。
待到环念音走到了门口,就听墨隔玉不动声色的开口问:“没将我引去,你很失望吧?”
闻言环念音收回跨过门槛的一只脚,倚门而站,定定的瞧着墨隔玉,也不说话。
从早晨被环念音拆穿对弈一事后,墨隔玉就担心她会下山闯阵。直到晚些时候下的那场雨才让他稍稍松了戒备宽了心,想她该是不会冒雨离开的,但还是警惕着深怕一个放松环念音就不见了,果不其然,雨一停就察觉到她离开的动静。
只是,凭她环念音的功力,从皎月殿离开又何须在院墙上借力!
没听到回声,墨隔玉敲信的动作停住,抬起手抚上额,低沉的声音漫开来,“环念音,要怎样,你才能,不离开?”
环念音眸光闪了闪,一脸的冷情坚定,“怎样,我都要离开”。深夜的天有些凉,衣着有些凉,语气更是有些凉。
一丝苦笑自墨隔玉的嘴角悄悄扯起,“要是怎样都不准呢?”说着,放下抚额的手抬眼亦定定的瞧着环念音。
环念音移开脸,笑了笑,“如此那隔玉公子便得保证自此不出现在念音面前,否则”,环念音移回脸,对上墨隔玉的视线,给了他一个很是坚定的眼神和表情,“就算死在那阵里,也要出去”。
墨隔玉的眼中瞬间空洞无光,玉手覆上桌上的信,纸张转眼化成灰烬。
起身向屋外走去,面无表情的边走边说:“好,环念音,只要你不走,我便不会叫你再看见我”。
墨隔玉走后环念音倚门而站的姿势没变,双眸却黯了颜色。
落央看得环念音这副模样走过去看着她开口道:“小姐,你那话,又是何苦呢?”
环念音回过神,抬头看着落央笑着撇开话题道:“我这一番折腾,又吓着你了吧?天还没亮呢,再回去睡会儿吧。我也歇会儿”。说着抬脚向床那边走去。
落央看着环念音踢了鞋卧床的动作及身影,默了默出了屋子将门带上。
皎月殿屋内灯火跳动,床上人翻来覆去间,东方破晓,晨光倾院。
环念音翻了个身看着透窗而洒的寸寸光线,终是来了困意,沉沉睡去。
青竹殿内,坐暖一方屏底月,背人灯影幢幢灭。
墨隔玉自入了主屋就走至窗前椅子上坐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那支碧玉凤血雕白玉兰簪,簪上肉眼不易发现的裂纹在玉指的来回摩挲下越来越显得光滑无迹。又是半夜不眠,天刚亮就起身只影出了青竹殿。
正午已过,环念音才醒来。还未从床上起身就听得殿门方向传来两女子的说话声。一个甜甜的声音是墨笛夕,说:“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念音姐姐”,语气透着不快与不耐烦;另一声音糯柔又清丽,说:“夕儿妹妹,听说你笛音殿是个百花园,我正要去看看,你同我一起也好与我说道说道那些花名啊,用处啊什么的……”
这糯柔又清丽的声音听起来好生耳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正午间外头气温偏高,又在这床上躺的有些久,这会儿子甚觉头晕。起身套上鞋又抬手揉着额角,殿门口的声音开始愈行愈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掬一捧清冷的水扑脸,原本迷糊的神思顿时醒了大半,方才还似存了浊物不甚清晰的思路陡然畅通无阻。想起来了,方才同笛夕有争执的声音是昭圣国西?皇室七公主西?歆的声音。
想她昨日进了这墨影阁今日便如此大大方方的缠上笛夕,看起来丝毫没有初来乍到且作为一名在此稍作停留的客人的样子,莫不是要在这墨影阁长住?倒不知是寻了个怎样的由头不但进了这墨影阁而且还留下了!
门外落央听得屋内有了动静推门进来。瞧着环念音正要坐在梳妆桌前的身影不满的撅着嘴嘟囔:“那七公主可真是,笛夕姑娘那满脸的不乐意她竟似没看见,生拉硬扯的将笛夕姑娘拖走,要不是她,笛夕姑娘这会儿应是再与小姐说着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