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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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威力只持续刹那,“嗖”的一声,幽幽的红火从风柛的身体内已经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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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不安()
这火的形貌不必多言,它是打大长老的身内窜出,之前潜伏幽深暗地,从不发作,其隐忍之性,正对应其佞邪之态。又此时它的本相为一团火,虽说是火,却恍若人形一般,似乎也有着耳目,只是不具形态罢了。
但丹歌和杳伯此时作为这一团火焰此时最为愤恨的对象,首当其冲地感受到了这火焰传来的耽耽虎视、愤愤不平。而这样一团火,应着它的愤恨之意,通身烧得通红,红得如血,浓得如泥。这分明浓稠之血,其形态就更令人作呕。
而在在场的众多正义之士眼中,这种形态直接应证着它的罪恶。于是除了丹歌杳伯这两大强手以外,其他不及他们的人也都不自主地焕发出正义力量,正义浩浩,而对应这一团火苗,其气息奄奄。
这浓稠的血,这邪恶的火,便在这四面浩然正气的炙烤之下,完全僵硬了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中凝结了血色,化作了一个仿佛结在半空的血痂。而这血痂依然不能就存,四面的正气如捣,将这血痂一下子砸成了粉碎。
最终,这血痂化作尘土,被杳伯以大力敛在一处,封藏在法力的泡泡当中。
丹歌悻悻地甩了甩手,他以为需要怎样的交锋呢,结果事情转变却这样迅捷,他都不曾将全部的压力放出,这东西就已经窜出了大长老的身体,最终粉碎在众人挟持之下。丹歌道:“似乎这东西死得干脆了点儿。”
“是啊。”杳伯点了点头,捏着手中的法力泡泡摇了摇,“我就是疑心其中有诈,才不敢放这些粉末任意飘散。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先有风非礼化尘归仙,今日谁能肯定不会有这血痂化尘而入魔呢?!”
子规凑了过来,朝那法力泡泡里望了望,若非方才所见确实,此时他完全不会相信,这法力泡泡里黑如炭屑的粉末,就是那血痂粉碎而成的。“这东西既来自大长老的体内,而大长老罹患此症,应该就是当初在长老宫殿昏昏之时。
“而除去了这样东西,是否意味着大长老的那阴邪惑心的技艺已经被剔除?这玩意儿会不会就像是杀手组织内部的天狼星缄口一样,是一种防止部下背叛,探知部下下落,将部下玩弄鼓掌的毒恶标记。大长老显然……”
“不。”杳伯摇了摇头,“大长老应该是无知的受害者,而并不是无力的受缚者。他显然直到刚才,也才知道自己的身内有这样的埋伏。而若是这个埋伏与大长老施展的惑心技艺相关,则早在大长老领悟那招时,就会发觉这埋伏的存在了。
“所以那招数和这埋伏,当是分别独立的两样存在。只要有这埋伏曾经一直独立潜藏,就完全可以说明大长老之前是受了暗算。而他会的那个阴邪伎俩,恐也不是有心习得。”
“嗯。”天子点头,“杳伯之前也曾说道,若是那惑心的阴邪由杳伯那样的顶尖高手施展,则威力更为可怕,将人摆布之后,还能让受害者毫无察觉。而大长老的情况,大抵就是如此了。
“那禁地深宫之中,当有个顶尖的强者,他以惑心之术摆布大长老,使得大长**得那等阴邪法术。等大长老转醒,却毫无记忆,但他作为修行者的深刻技艺,却让他无意间发现了自己新会了一样技艺,他大概会将此归为机缘领悟。
“而也因为如此所谓‘机缘’,让他自以为这技艺不属阴邪,反是天授神道,正义万方。于是,他才敢毫不避讳地在杳伯的面前对我施展,甚至这施展其后,还不是单单为解除我朱批符纸,恐还有向杳伯显耀的成分在其中啊。”
风家的众人已在天子说话之际凑了上来,而天子也并没有避讳,通顺地将话语讲完。而天子的话,说对了大半。
“实则……”三长老开口道,“是我给大长老出的主意,我让他挑个适当的时机,向杳伯展示一番那惑心的技艺。让杳伯给个断定,这招式到底是正是邪。若是正,则兼有显耀的意思。而若是邪……”
六长老笑道:“而其实我们并不曾想过结果会是邪。偏偏结果如此。”
杳伯没有随着六长老喜笑颜开,他抓住了一个关键,“你们都知晓这技艺,甚至是荣辱与共。莫非你们六个,都受了那等惑心之术,以所谓‘机缘’习得了这等阴邪。”
三长老一叹,道:“一点不假。而我们不能确定的是,我们的身体之内,是否也有如同大长老这样的埋伏存在。而如果存在,大长老的埋伏被逼出被杀死,我们身内的埋伏会如何动作?我们并不认为那禁地之内的高人会没能力遥控我们。”
“可显然,他是有些鞭长莫及。”丹歌道,“要是他刚才能遥控,则打从大长老受到杳伯压制的一开始,那人就该遥控着大长老和杳伯抗衡才对。
“而任凭我们揪出那埋伏,之后将其轻易杀死,他恐是束手无策。抑或,他有更深的心机、更远的计策。这头一个埋伏,只是卖给我们的一个破绽,就为让我们掉以轻心。”
丹歌的话从头至尾都在肯定着一件事情——其他的五位长老也没有幸免,他们的身内也有着埋伏。而埋伏此时不触发,只是设下这埋伏的人不能或是不想。这让五位长老想着难受起来,尤其是胆小如鼠的三长老,他实则期待着一个他身内没有埋伏的说法。
而这个说法迟迟不来,也是因为众人确乎不会往那个方向去向,那人与长老们初次交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厚此薄彼,而当是一视同仁。
丹歌继续说道:“我们此刻往最城府,最阴暗的角落里去想,则那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破而后立。他以大长老身内一个埋伏的丧失,换取其他几个人身内的埋伏安定。
“而就在方才,我确实对于这埋伏有所轻视,认为这埋伏既然如此不堪一击,也许便在寄主身内,也没什么威力。如果我们都本着像我这样的思想,就该是带着五个强大的隐患上路了。”
天子点点头,道:“哪怕那人真的没有这么写考虑,我们为谨慎起见,还是要做好一切,我们前面临敌,不能多有后顾之忧。所以有两条路可选,一则,除大长老外的其他五位长老此行不随我们前去,留守此地,这个法子的弊端,则是我们的战力大打折扣。
“二则,我们花费巨大的时间,为五位长老排去身内埋伏。虽然那埋伏一旦现身就会迅速死亡,但将它逼离躯体可是要耗费极大力量,以杳伯一己之力,再加上丹歌颇为有限的相助,或许我们要整整耽搁一个昼夜。
“而这一个昼夜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肯定。那人或许无处可去,但总也不该束手就缚、坐以待毙才是。我们面对的那禁地之内的艰难险阻,必将更上一重。”
“除非……”子规不自觉地吐出这么两个字,但众人的目光忽然聚集到他的脸上了,让他本该说下去的话就此噎在了喉头,没有说出来。
丹歌最为急切地凑了过去,“除非怎样?”
子规笑着叹了一声,他的话或总能预见事实,但为人做事却不该是如此的,未来之所以叫未来,是因为未来未来之前,充满了无数变数。他的预言,则生生将未来的广阔切割成了狭隘。子规拗着摇头,“我不说了。”
子规出言感叹着,“或许困顿在狭隘当中,实是无法逃身的吧。”
见到子规说出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感慨,众人也就未加理睬,既然子规不给明路,他们就只好自己摸索,彼此交流斟酌,以期定下一个可行的方案。
而众人讨论再三之后,最终多数人支持的结论是:拖一个昼夜。
“拖一个昼夜。”风和拍板道,“六位长老都曾在长老宫殿久住,虽说在其间多是浑浑噩噩,但他们对其中的了解到底深厚。六位长老分在长老宫殿内会议席位的兑离震巽坎艮六卦方位,各自掌控着对应的一项机关奥秘。所以禁地此行,六长老缺一不可。”
子规点了点头,没有做什么反驳,六长老无论是武力还是他们对于那禁地深宫的熟悉程度,都是他们深入禁地的制胜之宝。有此制胜重宝,则禁地之行才尤为稳妥。
子规道:“既然如此,趁着夜色深沉,不如安睡修养!等明日清晨,日上三竿,明日高悬之时,借着日光,则除去埋伏的事情当有事半功倍之效。”
“好!”风和一挥手,“风芒,你在此布置芦席。风家本当是安全之所,但自打昨夜之后,就没那么安宁了。为以防万一,众人就此凑在一起,彼此照应。渡过此夜,明天就好过不少了。”
子规愣愣地坐在远处,被丹歌叫了几次才终于回神儿。
“你怎么了?”
“家主本是谨慎之语。却让我忽然有些不安。”子规扭头望向了外头的黑色,“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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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上下左右()
“鬼有鬼道?”丹歌嘴里面念叨着子规的这一句话,他从其中并没有体味出过多的感受来,他并不具备这千载老鸟儿子规的敏锐感触,他单是朝外头望着。这越是光明的厅堂,则外头就越是黑暗。而那期间总有暗流涌动,默默应证着子规的话语。
“说起千载的老家伙……”丹歌这时候想到了和子规同至女娲圣驾之前高天听法的另一个千年老妖,正是和他们一同前来的蝎妖葛孑。“她是否也感觉到危险了呢?”
而丹歌只是微微偏头,就看到这一袭黑衣之内的葛孑,满目忧虑地望着外面,适应了千载阴暗的蝎,应该能从外头那黑幕当中,发觉更多其中潜藏的踪迹和危机。但葛孑忘了半晌,却也只是皱眉,显然外头的危机,还并不明显。
可单是如此,就足够让人忧虑了。这被壁障相围,摆脱世俗、隔绝世界的风家,却依然有着鬼祟暗藏。这其中表示着无孔不入的力量,而当一股力量能够细微如斯之时,则它们也可以磅礴如斯。
“或者,它们都未必是来自于壁障之外。”葛孑此时开口说道,“不知道风家千载的风雨之中,屈死了多少冤魂。一旦不能顺利步入轮回,魂灵就只能在这壁障之内招摇。而这壁障上隔清天,下接浊地。如斯沃土,恰饲妖邪。”
子规点点头,“修行界划出世俗也没有许久吧。我记得约时在我二百六十多岁的时候吧,往前算七百五十余年,华夏元时。那时修行界消隐俗世,遁入高山。而这七百余年,再风家的历史里,似乎还是个很小的数字。
“而早在修行界没有消隐之时,风家内外纷争,一定无数。所以如今这等隔世的桃源里,有着往昔屈死的亡魂,一点儿都不新鲜。”
“可是……”葛孑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跨过门槛,将手伸出门外,手掌轻抚,似是抓住了一缕微风。“祸起风云动,这历史直追上古的风家,沉淀着千万年的亡魂,在如斯夜里、鬼魅行时,它们却只搅动出这么点儿微风。这,你觉得正常吗?”
“风家壁障隔阂,风雨自当微小。但这夜里,确实鬼魅时分,如有魂灵走动,确不该只是如此微风。是那些冤魂,它们没有在这夜里幽浮走动?”丹歌说道,“它们是不敢,还是不能?”
“不敢?”身后有一人轻笑,正是击征凑了过来,他今夜一夜没有多言,但当涉及这暗夜中的事情,他的话就多了起来。毕竟他曾是暗夜中执掌生死的刽子手。“譬如王城之地,项王故里,那里城内王气相镇,没有邪魅,城外却必有邪魅环伺。
“本冤死之魂,鬼邪生机,全在刀尖舔血,实朝不虑夕。它们没什么不敢的,唯有不能的。宿迁冤魂,之时进不了项王故里,却不是不想进去以了残生。风家恐怕也是如此,幽魂鬼祟,难以靠近。”
杳伯布置何时站在众人身侧,摇头道:“可是风家,从没有布置如何辟邪之物,也不曾布下任何清净法阵。风家之地,壁障环护之内,冤魂皆风家之人,而风家从无迫害同族之心,于是也从无迫害幽魂之器。”
击征道:“而实则冤魂,它们除辟邪之物难靠近、清净之阵不趋向以外,还存在另一个‘不能’的选择。它们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它们不能抑或说是不愿进入其他同类的领地,这就仿佛我修心者各自一方的洞天福地一般。
“除非必要之下要经过,那样它们会沟通领主,而后从他人领地过路。虽然这当中时不常的有假途灭虢的事情,但多数是有信用的。我料着,风家这偌大一片地界,未必不可能是一幽魂领地,于是既无过路者,则四周清净,毫无阴晦。”
丹歌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