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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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的安排,他们才可能活命。
击征安排道:“你们做大锅饭,也不须多好,管够这百人之份儿就行,这饭里头,就加浸了红信石的水,然后送给这些个身穿劲装的杀手们。杀手们也知道他们吃的东西有毒,所以你们不必有恐惧之心,他们感激你们尚来不及呢。”
“知,知道了。”为首的一人答应着,“可他们不是仙姑您的……”
击征笑了笑,道:“本仙姑有无上秘法,此一番,是要度他们升仙,我已经为他们打点好了黄泉路。这一路而去,就纳在了阎罗帐下,就此入了仙籍。后续他们多番造化,就能人前显圣,成为在世神明!
“哦对,有一条儿你们要保证。自此刻起,你们再不能将这红信石或是毒之类的字眼说出,免得坏了仙姑我的道法,如果坏了我的道法,我就只好拿你们是问!仙姑我这里拘魂炼魄,折磨人的手段可多着呢!”
“不不不不!”这些人连忙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们绝不说一字。”
击征一扬手,道:“那你们操作起来吧。”击征说完神行极速,顷刻间就从这些人的眼中消失了,留下了柴房里的这些人啧啧称奇。“这仙姑似乎所言非假啊!这真是神明才有的力量!那这升仙秘法……”
在击征这一边,她窜出了房间之后,安排出去的人也返回来了。
这杀手道:“大姐,那丹歌和那个假金勿被分别在不同的房间看押着,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们房间四面的人手有十几个,跑是跑不了的。王统领说他今日心内比较烦闷,就不吃晚饭了。”
“嗯。”击征其实心内暗暗摇头,凭着她对金勿的了解,金勿想逃不是这房间和人手能困得住的,能困住金勿的,唯有丹歌,只要丹歌在,金勿就不会离去。至于王响么,他一路上忧心忡忡的,一直处在紧张当中,必是神经衰弱了。
她摆了摆手,命这杀手退去了,“神经衰弱么?脑力比较疲乏?”她缓缓踱步出了酒店,缓缓步入了黑暗当中,眉头紧皱,不住地思索着。
此时,在丹歌这一边,他正站在窗前,望着击征走入了黑暗当中,“她去做什么了?这外头可并不怎么安生啊。可别撞上了荒!”
丹歌正望着,突然他的窗前吊下来一个脑袋,这脑袋瞪了丹歌一眼,喝道:“进去!“
“吓老子一跳!”丹歌朝这人翻了个白眼,不让他站窗前就不让站呗,提醒一声也就是了,偏偏要朝他露个脸,要不是他心理素质还好,手中一根羽毛已经陡射而出了。而且他如果要想逃,又何须走到窗前呢!
丹歌从窗前走回了屋内,扭身将窗帘也拉上了,他可见不得忽然又出现个脑袋来。他来在了屋内的中央,靠在一面墙上,隔壁,就是关押金勿的地方了。
“这金勿还真是耐得住性子,被这百十号人误会如此,却一言不发不证明自己的身份,只为了在我面前能继续虚与委蛇。他大抵知悉对付我比较艰难,就如同我知道对付他比较艰难一样,我们彼此都在寻求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
“而今夜……”丹歌扭身去瞧月色,月色却是被他拉住的窗帘所挡,他扁了扁嘴,“今夜子规和风标都不在我左右,如果金勿有十全把握,今夜恰是杀死我的最好时机,因为我没有助手。一对一的战斗,我不惧他,他却也不惧我。
“我有南岳之图的加持,这金勿来自恶妖,一定也有强提境界的办法,所以我便是强提境界,也没有碾压之法。而在相战当中,他可以无忧一战,他但凡战胜了我,就是证实了自己的身份,更是树立了巨大威信,那百十来号杀手心生畏惧,就不敢再提金勿的不是了。
“我则不同,我胜了金勿,还要面对以王响为首的众多杀手,我便是有击征帮衬,也是艰难。况且我必是险胜金勿,倒时我反成击征的拖累,我恐要害的击征也要丧命!所以我和金勿绝不能交锋,我唯有避开金勿的锋芒,再作打算。”
丹歌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该看一看金勿此时的情况,如果金勿已经打算了今夜动手,他就当提早预防。丹歌想着即蹲下身来,以土系法诀结在指间,将墙壁缓缓化开,这墙壁上于是洞穿了一个一指粗的小孔。
这小孔出现在墙壁的下端,才未至于引起金勿的注意,但透过这小孔,就仅能看到金勿的腿了。丹歌所见,金勿正在屋中不停的踱步,走来走去一刻也没有停止,“这家伙在纠结了,纠结什么呢?莫非真的在纠结是否要对我出手这一问题?”
丹歌继续看着,金勿那边依然一刻不停地看着,早在丹歌开洞之前,金勿必是就开始踱步,而现在丹歌也盯了好半晌,这家伙依然在不停的踱步。他这不停地走,正说明他心中的思想在不停的摇摆,在不停的碰撞,彼此无法劝服。
这让丹歌感觉不怎么好了,越是无法劝服,说明想法越是强烈。如果这金勿真的在思索对他出手的事情,那看来金勿的想法已是十分强烈,虽然还有另一个思想和这个想法制衡,可一旦想法确认下来,金勿就绝不会更改,一定要行动了!
丹歌沉着气等了半晌,忽然外头开始喧嚷,正是杀手们开饭了。也在此时,金勿的脚忽然一定,往丹歌这个方向一转,顿了顿,显然有了决策。而这个决策不言而喻,他面之所向,能说明很多问题!
丹歌忙伸手将小孔堵死,起身然后伸手入兜掏出了一根青竹来。这正是他从东和店镇仙翁庙村仙翁庙背后得来的青竹,青竹为相,丹歌为体,发动法诀后青竹可以幻丹歌之形,代丹歌受过一劫。丹歌将这青竹往床上一抛,同一时法诀发动。
只见青竹在空中一变,已是变作了丹歌的模样,而丹歌其人,则随之隐藏了身形。丹歌来在了床边,仔细瞧着这床上安然入睡的“丹歌”,和他一般无二,皆美貌无双。“啧啧啧,瞧这美人儿!”他俯下身去嘬了自己几口,入口却满是竹子的苦涩之味,“呸呸。”
“今朝算是尝到我自己的滋味了。”他笑嘻嘻地坐在了这床边的地上,抱着床腿,脸上的笑容顷刻收敛,等待着来敌。他料着,金勿之前踱步好半晌,心内的想法何其强烈,金勿决断一旦定下,出手必是果决!“他该来了。”
即在丹歌刚刚有此思索,屋内忽然传来了一股很淡的香味,丹歌嗅到了这气味,倏忽间有些头脑发晕的感觉,但他腰际的香囊随之一热,他的症状已经解除。
而即在丹歌头脑发晕香囊还没有发作解毒的刹那,两道细针在屋中猝然出现,“笃笃”两声,扎在了床上的“丹歌”身上。
之后,丹歌的香囊发作解除毒性之时,金勿已经突兀的出现在了屋中,站在了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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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荒的来袭()
丹歌大睁着眼睛,往床底缩了缩,一阵后怕,“好家伙,这金勿竟还有这细针般的暗器驱使。而且他的毒也不是在祖茶面前全然无效,毒性发作到祖茶发挥解毒作用的间隙,我就能被杀死千百回了!而他有这样厉害的招式,怎么今夜才用?早出手我早就死了!”
“丹歌?”金勿悄然叫着,当然床上的那个丹歌空有其形,并不能发音。而这没有应答的情形对于金勿来说却是应当的,他一击得手,就是秒杀!
“唉。”金勿朝着“丹歌”幽幽一叹,“我酝酿了好久,今天终于是得手了!”他忽然狠狠咬牙,“其实你不该死得这么轻易!你当受尽折磨,才能泄了我的怨气,不过无所谓了,因为你死在我的手里,我很满足了!”
“嘎嘣嘣”,金勿的手狠狠地攥拳,发出骨骼的一阵阵响动,这一下攥拳里,有着他多少的痛恨啊!
“我跟你学了一招。”金勿伸手,手指捏在他发出的针上,“这一根针在心脏,这没什么好说的。要紧的是这一根,嗯?你这地方倒是厉害,我这针竟是没能整根没入!这一根的位置是跟你学的,这个位置你能用以对付荒,想来我用以对付你也是不错。”
“噗”的一声,金勿狠心一拍,已是将那一根针整个拍进了丹歌的身内。
“唔。”丹歌紧张得两手一攥,紧咬牙关,他险些就叫出了声来!他见那金勿一拍,感同身受般的下身就是一凉,此刻他连忙探手去抓,悄然舒气,“还在还在,可慌死我了。”他若因此成了太监,他可没有荒那等修复的本事。
“丹歌?”金勿又叫了一声,他似乎生怕这丹歌没有死绝。而且他和丹歌暗里斗了那么久,当前这丹歌死得太干脆了,这事情总透着一股子不真实。可这丹歌分明就躺在他的眼前,也不是作假!
金勿伸手抓在了这“丹歌”的手臂上,“尚有余温,但渐渐转凉,果真已是死了!”他长出一口气。他将这手臂一放,就要转身,却忽然又回转身来,一把把“丹歌”的手臂抓在了手中。金勿的脸上抑制不住地有了笑意,他大睁着双目等着床上这英俊的男子,高喊起来,“你死了!”
“哈哈哈哈哈!”金勿仰面大笑,他恍若神经了一样把手中丹歌的手臂猛地一甩,又伸手“咚”的一声凿在了床边上。这动作之后,他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见,他的两腮鼓起,正是他恨恨地紧咬着牙齿。
他目光中满是狠意,这如狼似虎般的目光瞪着“丹歌”的脸,“你死得太简单了!太简单了!便宜你了!”
“呼”的一声,金勿将“丹歌”的领子抓起,让这“死人”的面孔对着他的脸,“你知道吗?我盼了多少个日夜?你TMD终于死了!”他抓着这“丹歌”恨恨往床上一捣,“崩”的一声,他大抵是一下子捣断了“丹歌”的脊骨,而“丹歌”身下的床,更是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在这一拳之下也是堪堪维持。
坐在床边的丹歌大气也不敢出,但他紧紧攥着拳头,他心内的恨意不比金勿要少。虽然金勿是对假丹歌发泄,可这些都好似落在丹歌本身一样,他体味着金勿的怒意,他心生也渐生着怒意。他有心趁着金勿这发泄的时候出手把金勿杀死,可他知道当前并不是时机。
他还要顾及击征,这让他不能随意发挥,他杀死了金勿他可以逃离,可击征不能。他一定要带击征走,而他“死掉”,或许是一个能容他趁虚而入带离击征的机会。
可丹歌心头的怒气太大了,他此刻坐在床边探头望去,床上的自己面目全非,他颇为自恋的那一张脸,深深陷在了血洞之中,扭曲变形。
“哒”,一滴血液滴在了丹歌的脚边,金勿此时已经收回了手来,他的手上有着新生的伤,他手上缓缓滴出了血液。丹歌沉了口气,望向了这地上的血液,“是他的是‘我’的?”谁知道呢,他俩的血液都是红的,他俩的怒气也都是满的。
金勿把这血手,蹭在了“丹歌”黄黑相间的衣服上,“我的目光果真不错,这一件衣服果真染血了也不大显。我最见不得你之前那一身白衣了,仿佛你处在人间,总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般的状态,可果真如此吗?
“我是相比你们的聪明远远不及,但我也没有傻到什么都察觉不了的地步。我是在装醉,你是在装醒。随州焦家!你那同我要的那些药材,五加皮和七叶一枝花,根本不是你想用的,对不对?!鹿邑县太清宫中,井中的金蟾之蛙你们一早就发觉了对不对?
“金蟾忽然对苏音等人收手,正是因为你们有了分散我和他们的计策对不对?还有商丘风家接引公寓前那一个背身的警察,就是沈灵儿对不对?沈灵儿其实是你徒弟对不对?子规那所谓噩梦,不过是他的信口胡诌对不对?
“舞阳城隍庙内,我本欲对风标出手,你们都不曾安睡,子规猝然出音吓我,正是破我的秘术对不对?”
丹歌听着已经渐渐色变,这金勿说的未至于全对,但却也仅错了一个,“这傻子早先发觉了这么多破绽,那他还和我们隐藏什么呢?”
金勿等着床上的“丹歌”,道:“我擅于隐藏,你们比我更擅于。我的这些发现,除了最后一条,其他的我都不能判断我是否暴露了!唯独最后一条,可最后一条来到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下了兵马。
“而苏音他们的叛离,我就如同失去了耳朵眼睛一般。所以我哪怕知道我已经暴露,我也只能紧盯着你们,我才能暗暗为杨刃留下记号,等他们的围剿来袭!你是不是以为你在合围之中出手,我就能守住我的骄傲了?那时你的妄想!我的骄傲早在城隍庙就崩塌了!
“和你们相斗很艰难,我早就有了预备虽是面对我信心的崩塌,信仰之不存,骄傲被亵渎。因为你们是天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