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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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歌暗忖道:“这黑印和金勿器物上烧灼的一层焦黑……”
子规此时站在门前忽道,“丹歌,你别愣着了!查点一下你随身的物品!我看金勿那边快收拾完了。”
“哦。”丹歌皱了皱眉头,那许多的思虑已经被子规的话语打断,只好放下。他在身上摸索一阵,对子规道,“我这里都齐全了。”
“我这里也收拾完了。”金勿打他屋中走出,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袱,那么一个小山堆的东西,此时仅有几件存余。
子规见状忍了忍笑意,向金勿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即刻出发。”
三人此番别离,对焦家全无眷恋之意,丹歌子规出于家主及众长老的驱逐之意,此时不再是焦家的什么贵客,而成了极不受欢迎的来宾。而金勿虽未至于此,但看他在焦家数日无人问询,显然颇受冷遇。
三人一行来到焦家甬道,焦莫山焦岩二人和八位祭司在此等候。
丹歌子规金勿来到众人前,并无感伤之情,他们解除焦家之祸,却因丹歌一席之言匆匆驱逐,可见人心凉薄。但眼前这十人,目中却有不舍之意,倒使得丹歌子规心生满足,“好在还有人记得我们的辛劳。”
焦莫山先走了出来,对着丹歌行礼,道:“方才得知先生来自西南,才知道焦仕之败命中早定。先生天命所归,此一去必鹏程万里,扶摇九天。”
“哦?”丹歌不解,“我们来自西南与焦仕之败有何联系?”
莫山笑了笑,解释道:“大前天的夜晚,我和焦仕用各样理由将除焦乾外的七位祭司缉拿入狱,以为计策无忧,大事可成。于是喝酒庆祝,到二日晌午方醒,醒来时焦仕推倒桌上酒盅,酒盅落地,竟安稳而立,盅中同一时还有一根发丝存在。
“后焦仕告知我,他见此情形,将酒盅比作了家主,将发丝比作了留针。他以此二者为筹,信足而踢,意欲测家主之命。可那酒盅被踢至门柱,竟被盅中纤毫之发救下,没有损伤。然后酒盅落地滚动,直到院之西南,撞在矮墙之上,酒杯就此被扶正。”
焦莫山长叹一声,“到方才祭司们讲到你们来自西南,我才发觉那一场测算,早就定下当日之败啊!你们正是匡扶家主之墙啊!”
“哦——!”众人都是恍然大悟。
丹歌也点了点头,朝焦莫山行礼,道:“先生既知命中早定,亦可明白正义为途。望先生与焦岩一起,可痛改前非,匡扶正义,为焦家之墙。”
莫山带着焦岩重重点头,“这是自然。”
“焦岩。”丹歌拉过了焦岩,这男孩整理了乱发,此时愈发儒雅了,“我曾答应你给焦芽安排一个好去处,那焦芽一生未曾犯错,进入一殿审讯后直发十殿,所以他进日就会轮回转生,做你的子嗣是不可能了。”
“哦。”焦岩目光下视,有些失落。
“七日之后,焦芽就会降生,就降生在你焦家。”丹歌说到这里,等焦岩欣喜地抬起头来,才继续道,“是个女孩。”
“哦!”众人都是讶异一声,随后拖着长音变着音调,“哦~!”极尽调笑地看向焦岩。丹歌意思不言而喻,众人也都懂得,做子嗣不可能了,做妻子却是恰好。焦岩抿了抿嘴,看着丹歌歪头一笑,“她还叫焦芽如何?!”他心下已是有主意了。
丹歌咧出笑意,却不发表任何看法。他朝着其余的人拱手,道:“各位,我们就此别过了。”
“丹歌子规大师。”焦离此时忙道,“我曾祖也是出于无奈,焦家墨守成规千万年,许多禁忌从无人敢破。大师破了禁忌有可能动摇焦家基业,只好匆匆驱离,这并非他们本意,只是家规如此。”
他说完奉上了两杯茶,“这是家主与众长老命我们奉上的两杯祖茶,可作临别之酒。”
子规嘟了嘟嘴,他此刻忽而想起了丹歌的承诺,他戳了戳丹歌,“那时你说我帮你侦查,你就让我喝道焦家人恭敬奉上的祖茶,而且坐在大殿上。此时临别焦家,你何时兑现承诺啊?”
丹歌结果焦离的茶,悄声道:“大殿你也坐过了,这茶人家此时也奉上了,虽未发生在一起,到底是有了嘛!你不要纠结了!”
子规翻了个白眼,抿了口茶,扭回头来还待和丹歌辩论,却被嘴中猝然的香意侵袭,扭回头一门心思抿起了茶来。
两人不一会儿就喝完了茶,皆是意犹未尽,但想来是不会有二杯了。他们专心感受起身中的状态来,这祖茶入体,幽香沁入心脾,只觉通体舒泰。脑中烦恼尽除,目光随之清明,目光所视,众人皆桃花粉面,分外妖娆。
“这茶,确实堪比美酒。”丹歌点点头道。
“只是堪比?”焦离颇为自信地询问。
子规点点头,“只是堪比。”他们可是尝过秦广王赠与的美酒,那可是仙酒了。
“呃……”焦离扁了扁嘴,心有不服,却并未出言。
焦乾走上前来,手中捏着两片祖茶茶叶,“我从两位身上嗅到茶气,另有暗暗之香,应是有香囊随身。我这里两片茶叶,赠与你们,放入香囊,可保百毒不侵,还能提神醒脑。”
丹歌子规从怀中掏出香囊,递给了焦乾。
焦乾拿着这两个香囊,轻轻裁开一道小口,向内端详,笑了起来,“这外面看起来十分精致,里头的针脚繁乱,且针线紧绷。想必是一男子被赶鸭子上架,勉强所绣。”
丹歌子规对视一眼,料到这必是殊迁逼着他师父绣的,两人连连点头,“不错。”
那边金勿一挑眉,看着丹歌子规邪心又起,“这二人彼此的定情之物?”他心中刚升起这猜测,丹歌子规滕然回头看他一眼,他心中的百般猜测霎时泯灭了。
丹歌子规扭回身来,发觉鼻中痒意消去,笃定了下来,“必是这金勿暗自揣测什么恶趣味了!”
而焦乾这边,从两人的香囊之中拿出了先前由殊迁放进其中的茶叶,子规香囊中的茶叶尚还完好,丹歌香囊中的茶叶在焦乾拿出来后,化作了粉碎。
“啊!”在场众人都是一惊。焦乾看向丹歌,“丹歌大师,你不知何时,已在鬼门关口绕了一遭啊!”
子规拿过自己香囊中的茶叶,“而我的茶叶并没有这种情况。我们两人分开,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
丹歌皱了皱眉,心中已有猜测。但他没有说出,转而说了另一种推论,“许是我日前炼制时,火灼的。不必放在心上了。”他说着给焦乾递了个眼色,示意焦乾不必再追究。
焦乾不放心,但丹歌又不让说,只补了一句,“大师心中有底就好。”然后埋头将他预备下的祖茶放入香囊,继而缝好,递还给了丹歌子规。
丹歌子规放好香囊,向众人抱拳拱手,“此时当真到了离别时分了,我们后会有期!”
“好!”众人让出路来,焦乾将手中玉璧朝着岩石大门一照,轰隆声起,大门洞开,丹歌子规金勿三人走入甬道,而后走出焦家。石门渐渐关闭,两方摆手作最后告别,之后丹歌三人扭头而去。
“莫山,后头跟着的那一个,是我族中之客?”
“我族中来客,仅那丹歌子规二人而已,还是焦乾带回来的。”
“今日丹歌大师曾说他对过屋中有人告知他我们家族禁忌,客院中除却丹歌子规,尚有一人,就该是此人了。”
“可我族中,并无此客。”
“命令卫队,彻查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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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青竹()
丹歌子规等人终于跨过了焦家这道坎,继续之前的征程。至于焦家现在乱做一团,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个使焦家打乱的罪魁祸首金勿,此时正懒散地跟在他们身后。子规对于这一个人倒是接纳的,而丹歌对于这个人,却有着许多的忧虑。
三人各怀心思,彼此偕同前行。在离开焦家范围后,三人都放开力量,施展出神行之法直奔东北一方。几人离开焦家时在近晌午时分,一路奔驰,在下午三四点钟,就来到的信阳境内。
“停!”金勿先行停了下来,同时喊住了丹歌子规。见丹歌子规二人停下,才指着西南方向道,“两位,西南方约四十里地,是鸡公山,那里有七叶一枝花。丹歌老弟曾向我寻求此药,彼时我在焦家多有不便,就曾指给你此处,不知道此时这花你还要不要?”
“哈。”丹歌心下暗思,“这七叶一枝花是为张大师制作奇门遁甲盘不可或缺之物,须是要采一些的。而原本七叶一枝花被这金勿排除在我配方之中,但他未见我成针,所以他并不知道我是否已依方炼制。我要摆明了告诉他我已炼制成功,却又要采这七叶一枝花,虚虚实实之间,将他绕晕!”
丹歌思索只在转瞬之间,他道:“好,这一味不可或缺,绕些远也是值得的。不知这山上可有五加?”
金勿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变化,点头道:“应是有的。我不是曾给过你三钱吗?你若在我们离开焦家时向我讨要,我也可给你,我可有一麻袋之多啊!”
丹歌不无抱怨地道:“那三钱五加皮只够一次之需。焦家时我倒想向你讨要,可老哥你的火比我的嘴可快,我话还未说,你已纵火焚了!那分明是你的物品,我总不能抱怨于你吧!幸好此处就有,多费些功夫,也就是了!”
金勿皱了皱眉头,将信将疑,心头的思绪如丹歌所料已是乱了。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这其中有丹歌的戒备之意,他转了转眼睛,瞧着丹歌子规离开的背影,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丹歌子规在前,感受到刹那如芒在背的杀机,随之倏忽而逝。两人悄然对视一眼,又装作无恙地扭头呼唤金勿,“金勿老哥,你也跟上了啊!”
“哦!来了!”金勿脸上换上笑容,追了上来。
几人神行四十余里地,来到了鸡公山。丹歌子规登山,而金勿却推脱不去,两人也不强求,嘱咐了一番,就登山而上。
子规和丹歌找了一条幽静小路,避开了人群。子规朝四周多番打量,见确实无人,才对丹歌说道:“他那刹那间的杀意,你觉得是如何?”
丹歌道:“往大了说,是要害你我性命,他的心思不只是偷窃配方那般单纯。可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得罪了他,更不至于有殒命之祸。不过这金勿……”
“不过什么?”子规问道。
丹歌沉吟一阵,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他说完心头暗暗补了一个字,“……吗?”
子规没有追问,而是接着丹歌的分析,道:“而往小了说,他只是为了偷窃配方,你方才说道五加用尽,又采五加,更采七叶一枝花,必是如此将他绕晕了,他本来确知的配方又扑朔起来。如此他对你心有狠意,甚至心生杀念,倒在情理之中。”
丹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的配方,他因不可得而欲杀我,这竟在情理之中?!”
子规轻笑,忽而驻足,伸手拉住丹歌,指向远端一株老树,“若我给你指明,你伐去那树,你即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伐不伐?”
丹歌一甩手将子规挣脱,“不伐!我不穷!他!也不穷!”
子规摇头,“那是你贪念不够!他,或就有如此贪念!”
丹歌仰头看天,口中喃喃自语,“那杀意决然,竟只是贪念作祟?”他话说出口,不由摇头,哪可能这么简单!
丹歌低下头来,将这思索抛之脑后,之流警惕于心。之后四面张望,找寻气七叶一枝花及五加树来。
“来这边!”子规喊道,在他的身旁,一丛丛五加茂密。他招手际手腕上骨虫游动钻入地表,见丹歌过来,他扭过头来,对着土下的骨虫们道,“每一株只可咬断一根根须带出土来!”
丹歌走到近处,点头称赞,“你这是个好办法!”
他走到另一边,那边有几枝七叶一枝花,他先是将兜中装着的三钱五加皮抛在此处,毕竟他可对金勿说过这五加皮用尽了的。然后他边采边道:“不说他杀念如何?只说现在,他不愿上山,是为什么?”
子规想了想,答道:“这山上有凡人来往,他如果在这山上设下埋伏对付我们,势必危及凡人,这是绝无可能了。他此时不上山避开我们,或是将讯息传递。也可能他只是不愿上山,此时正在山下苦等。”
丹歌道:“传递讯息的可能很大,传递什么信息,就值得思考了。”
子规从钻出来的骨虫口中接过五加根,随意猜测道:“雇杀手?”
“啪。”丹歌拽断了一根七叶一枝花,他看向子规,笑容堆垒,点了点头。子规因此皱起了眉来,“真的吗?”他的心中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