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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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白,可全无害你焦家的心思。”
说完这一番话,丹歌才直挺挺地迈步往大殿走,他其实还是担忧这大殿耍什么花招,让他顿时神志,那样任人拿捏的感觉可委实不太好受,“你看我走得这般正直,必不是什么奸佞之徒啦!”
丹歌安然无恙地走进了大殿,长出一口气扭身合门,却眼珠子一转,刻意将这大门狭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他浑身一抖,“当啷啷啷”,几根仙木柴火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他扭了扭身子,道:“可难受死我了。”
他将这仙木柴火拾起,堆在这一层大厅当间,又把手中匣子里的五加皮倒在一边,这匣子就被他扔进了柴火堆上,预备待会儿和凤凰木一齐烧掉。
这边安顿好,丹歌就走到了这大殿的东北角,在这里,确实有一面镜子,这镜子仅有人脸大小,呈椭圆形,如果不是焦乾提及它是窥天镜,丹歌也之把他当做一面寻常的化妆镜,“嘶……,可也不对,九个老头和一个中年男人要这化妆镜做什么?这东西摆在这里并不合理,我之前却并没有注意到!”
丹歌往镜子里看去,入目是一张帅气的脸,“啧啧啧,这是哪家的小哥,长得可……”然后他一顿,“嗯——,说好的窥天呢?”
他一吐“窥天”二字,这镜子中的影像立时变幻起来,等影像稳定,就是晴空万里,“好天气呀,太阳呢?”他端起了镜子照向东面,一个金光灿灿的太阳映入了眼帘,丹歌朝着这太阳眨巴几下眼睛,“你好,好久没见那!”
打完招呼,他然后从兜中掏出了那被“绞面”的祖茶茶叶,在镜光前闪了三下。然后他收回手来,但觉手中热浪逼人,抬手细看,手中那祖茶茶叶已经被镀上了三道耀光光泽,形态是三道金线。
丹歌欣喜地点了点头,“三阳茶也成了,这样万事俱备,只待炼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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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炼制留针()
他转身回到大殿门口,透过门缝朝外望去,这大殿果然是焦家的肃穆之所,并没有人打量,也并没有人来临。丹歌点点头,“好!这里真是个不错的所在,我炼制留针也不用担忧会有人打扰了!”
他来到这一层大厅当中的柴火堆,捏起了那个匣子,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倒是个精致的匣子,但我可不信这上面会没有什么机关,这里面也许暗藏着偷觑的法门。
“这金勿为了一张不知名的配方这般大费周折,也是个狠厉的人物。偏偏就给他赌对了,我这配方算是天下独绝,可哪能让你轻易得手!”
丹歌说着指间一捻,一道火光在手中出现,这火与丹歌符箓发出的火并不相同,丹歌符箓发出的火威力无穷,不能轻易灭掉,而且还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难以摆脱。而丹歌手中捻出的这一道,就没有那么强劲了,它可算是凡火,但威力比凡火稍强,对于邪祟之物最为克制。
丹歌曾在徐州火车站时以车站金声玉振震发此火,祛除过俞述身内黄岚种下的诅咒,此火名为人气,本命叫元阳真火。
这真火燎到那匣子上,那匣子是凡木所致,轻易就被这真火引燃了,丹歌随手一掷,把那燃着火的匣子扔在了凤凰仙木柴火上。
只听“呼”的一声,那凤凰仙木霎时就被点着了,丹歌往后倒退几步,避开这火焰的灼烧。他庆幸地道:“好家伙,我如果是自己上手去点,这会儿我的手怕是已经烧成焦炭了,而且还捏着个比心的手势,那可真是笑煞人了。”
他捻出火来,恰是个比心的手势,如果以手去直接引燃这木头,必是立刻被焚成炭雕了。
而这火的厉害,正得益于木的强力。无论是丹歌截取这一段木时那喷薄的红水化成的灼人云气,还是这木头离水刹那就立刻干透,更还有现在这木头极为易燃,而那元阳真火本温和之火,此时燃在凤凰木上,已变得如此狂暴。这些都显现出这仙木不凡之处,无愧凤凰美名。
这仙木之上生发的火,颜色也和旁的火颜色不一样了,这火成红色,越近底部,则色越浅,但依然呈现粉红。而凡火是橘黄色的,现在那木匣上燃起的火光,就是橘黄,而很快这一点橘黄也被那红色吞没了,木匣的燃烧速度随之加快,眨眼间就化作了灰烬。
丹歌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我还忧心一时半会儿烧不干净这木匣呢!炼制留针,自是要纯净的火焰为好,这木匣烧完,余下的火都来自仙木,可是十分纯净了!而这木匣焚尽,我看你金勿……”
说道此处,但听火中“噼啪”一声,这是木中水分蒸干,纤维断裂发出的声音。而丹歌听到这一声,脸色急变,他忙向火中观察,只见一粒小小的光点从这火中突兀跃出,飞快地打向大殿北面的墙体,似是击碎在了墙体上。
而丹歌清楚,那光点已穿墙而走。
“哎。”丹歌坐在了地上,苦苦地咧出一道笑意,继而长叹一声,“金勿,你果真好手段。”
他从那一声“噼啪”之声就意识到异常了,因为凤凰仙木出水后自我干透,已不具水分了,所以这声音一定不是来自于仙木,而是来自于外物。
这外物是什么?正是那一个匣子。
原来金勿早料到丹歌会有匣子有所疑惑,算定丹歌会烧掉它,所以金勿直接就在匣子上做了一个被烧掉才会激发的机关。丹歌这一烧掉匣子,那匣子中的机关就激发了,正是逃遁了的那一个光点。
“那光点带回去的讯息,必是这火焰的构成了,以凤凰仙木为料,元阳真火引燃。他又知我要三阳茶、荧光蕈、断肠草根须,我这配方,竟是被他完全得去了。”
丹歌捏了捏额头,不知何时,他发觉他无时不刻都处在一种紧张的思虑之中,直到方才,他认定自己输了之后,这紧张传达给他的额头隐隐痛意,这疼痛却是一种别样的释然。他有些思念子规,“斗智这事往后还是交给子规,这勾心斗角我真是受够了。”
他说了些丧气的话,然后振奋精神,“好在那金勿到手的配方里多了一味五加皮,但愿那东西起些作用,最好在他炼制时将他轰趴。”
他沉了沉心神,将自己放空,使自己处在波澜不惊的状态,心思回归到炼制留针这等正是上来。
他从兜中捏出一根针来,这针通体暗色,不见光泽,长有二寸,细若游丝。随着丹歌手的轻挥,这针颤颤,隐隐要折断,却在丹歌手静下时稳稳停驻,从头至尾一条直线,毫无弯曲。可见此针既有韧性又很坚硬。”
丹歌伸手一抛,将这针抛到通红的火焰上,然后以法诀遥遥控制,针缓缓旋转,只听“啪啪”几声轻响,这针上裂开几道细纹,露出其中亮银色的光泽。原来那针体的暗色只是这针外层的包被之物,这包被之物被火烧烂,落进火中,那针的本来面貌出现,是一根银针。
这一根针有包被之物是尚仅有游丝一般粗细,此时脱去这包被之物,已几乎不可看到了。
丹歌从兜中掏出三阳物品,荧光弹丸、毒液弹丸和那新制成的三阳茶叶,他将那毒液弹丸捏碎,毒液被丹歌引向银针,从银针的一端渐渐消失。原来这银针此时虽已经细如纤毫,但它却是中空的,这针的中间,正是用以存储毒液的地方。
那拇指大小的弹丸毒液量委实不少,但在炼化之下,全部钻进了这针的中空部分,只待日后这留针过了三夜,毒性激发,这些浓缩的毒液立刻从针中排出,瞬间就能把一个人杀死。
随后丹歌捏碎了荧光弹丸,荧光液体分成两团,堵在了这银针的两头。此时的这一步骤颇为艰难,因为针内的断肠草毒性强烈,荧光蕈根本不可匹敌,所以丹歌要操控入微,使那断肠草不会杀死荧光蕈。
至于这荧光蕈,它先是有荧光之用,而其中含有的微弱火毒还能起到假死之用。当留针荧光尚在的时候,说明荧光蕈还在作用,那么人就是假死状态。而当断肠草毒发作,荧光蕈首先遭难被毒杀,不再具备荧光,人也就真的死去了。
所以判断中留针之人的生死,仅需看打入留针伤口处是否还有荧光就行了。
丹歌满头大汗,那断肠草毒十分狂暴,他手中捏着三阳茶,看一眼三阳茶,又深深看一眼银针,硬生生咧出一个笑意,“你再狂?!给我安生了!”
“去!”丹歌一扬手,将那三阳茶打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银针表面,那前一刻还狂暴的毒此时立时没了动静。丹歌立刻将三阳茶炼到了这银针表面,银针表面因此有三道金光,正对应三阳茶的三道光耀。
这三阳茶天然克制断肠草毒,只要三阳茶在,那断肠草毒就不会发作,也就不会杀死荧光蕈,这留针就呈现一派和谐。此时打入人体内的留针,自是只有荧光蕈会作用,致人假死。
三阳茶每过一夜,则茶叶上消失一道光耀,也就是银针上消失一道金光,三夜后三阳茶失效,银针上金光消失,断肠草毒没有了克制,于是就会发作。
这炼制说来简易,但炼制起来却并不简单,丹歌每一步走得十分谨慎,所以这仅仅一根留针,就花去了他一上午的时光。
最后丹歌在这银针之外,封上了一层蜡,有这蜡的阻隔,那么三阳茶就会保持三道光耀的形态,以便于这留针的长久储存。要用时,只需化去封蜡,将留针打出,自打出时起,过三夜后,留针毒性发作,无药可救。
丹歌颠了颠手中的成品,“这么一个小物件儿,炼制起来真是麻烦,又耗费了我一上午的功夫。这东西产出低下,保存和使用也多有不便,也不知是哪个蠢货研制出来的,又不知被哪些蠢货奉若珍宝。”
他说着自己个儿打了个喷嚏,他幡然醒悟,他这一句连同自己也骂了,他一撇嘴,道:“呃,是了,这等垃圾,它的配方我还宝贝个什么劲儿啊?!”
他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因为这配方不属于他个人,而属于沈家,他可不敢不把这配方当回事。既然有人将这留针奉若珍宝,那么沈家作为此针的产出大户,一定会借此牟利。丹歌如果透露了配方,那是自断沈家财路,必要背负判族的骂名。
丹歌摇摇头不想这些,依然坐在地上不曾起身。他还不打算离开大殿,这凤凰仙木还有不少没有燃尽,他不能就此离去。他要边等着这仙木燃尽,边等着那家主回来。
丹歌稍稍狭开门缝的意味正在于此,那焦家家主等人回来一定会先看到这大殿没有关严的门,他们一定会上大殿查看,那时焦仕必不敢阻拦。
这样丹歌就能先在焦仕焦莫山发难前见到家主,将留针交付,挽救家主于危难。
“咕噜噜。”丹歌等着等着,肚子轻响,他忽而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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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家主归来()
丹歌摸了摸饿得扁扁的肚子,“诶哟,可说是什么世道呢?我这作为贵宾,可是前夜的、昨天一天的、今晨的和今天中午的饭一顿都没有吃着!那子规虽在牢里,想必是有牢饭伺候着呢!比我可舒服多了!”
他忽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哈!我说子规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不知道他前夜找焦离会一去难回?!他必是算计到这翻辛劳,就寻了个法子把自己安排进去了!那监狱才是天堂啊!”
丹歌狠了狠心,“好子规!你待我不仁,可就休怪我不义了!”他恨恨地说道,随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那里面装着四尾鱼,已被烤制过,但鳞片尚在,而且鳞片呈现出奇异的样子,竟恍惚成字。
这些鱼不是别的,正是丹歌子规在处理徐州俞家之事时令烧烤摊烤制的东泽鱼。丹歌没有打开袋子,他先是撇了撇嘴,道:“倒不是我贪恋这鱼的美味,而是我浑身上下就只有这吃食,偏偏此时又饿得紧,只好以此充饥。”
他说着打开袋子,一股子腐臭的气息从这袋子窜出,直扑丹歌面门,丹歌险些就呕了出来,“呃……,我离开徐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他随便一盘算,他和子规离开徐州应是半月有余了,这半月里,东泽烤鱼已全然臭掉了。
丹歌从袋中取出这四尾鱼来,一一侦查,希望能找到一尾没有完全臭掉的鱼,此时他饿得紧,只要是能食用的,随意填补两口就行啊!然而这四尾一尾不留,全部都臭掉了,“呵,这是要把我给饿死了!”
他颇为丧气地将这四尾鱼扔在了尚在燃烧的火里,而十分巧合,这四尾鱼都是鱼鳞成字的一面朝上。
这凤凰木燃起的仙火厉害,而东泽鱼也不是凡品,凡火烹之则如凡鱼,仙火烹之竟如仙鱼,它们在这火里,全无烧焦的意思。而这仙火火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