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号馄饨铺-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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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头,还不忘招呼一声:“姑娘,跟紧点。”
程小花应了一声,快走两步跟上大伙。也没有注意到,兜里的手机闪出了异样的光茫。
又走了一个小时,大伙都有些脚酸。
有人问了一句:“小伙子,还有多少路?”
王奇看了一眼手机,眉毛皱了皱,把导航的程序退了出来,然后又重新进入一遍,说道:“真是怪了,地图上显示还有20多里路。是不是信号不好,导航也显示得不准?”
队伍里有个中年大叔突然喊了起来:“不对呀!怎么又绕回来了!这个树桩子我记得刚才我们就走过。我/操,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这话一出,大伙忍不住头皮发麻。尤其是程小花,说话的腔吊都开始抖了起来:“不能吧!这马上到城里了,还有这邪事?”
“他妈的!咱们那么多人,真来了什么邪玩意也得绕得咱们走!”说话的是那个中年大叔,名叫张强,是屠夫出身,胆量自然比一般人足些,一个人打头先走。
王奇说:“大家轮流把手机电筒打开,有点亮肯定好点。”
现在的手机几乎都有个通病,就是电池不耐用。先前大家都借着月光走,没怎么开手机灯,都是想省着点电。这会儿也不敢省了,听了王奇的话轮流拿手机给大家照明,也照照胆子。
月光清亮清亮的,可是照在这荒山野地里,却凭添了几分阴气。更可气的是,这会儿路上竟是连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
又走了好一阵子,大家都累得不行。王奇再看手机时,却是连信号都没了,只显示出时间是夜晚12点整。
“我/操!又到这个桩子前了,真他妈邪门了!”张强喊了一声,大伙心里本就不安,一听这话更是慌得不行。几个胆小的女生,拥在一起都哭了。就连王奇都觉得自己的腿肚子在打颤。
这时候,有人指着前头喊了一句:“那里好像有人家!”
大伙顺着他手指的方便,就看到前头的路边上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像是临着马路而居的住家。
有了住家,哪怕能在屋檐下窝一夜,到了天亮也就好了。
于是大伙便又提起劲头,相互招呼着往前走。
程小花虽然是自小走惯了山路的,可连着走了几个小时,和旁边一道赶路的姑娘一起,相互掺扶着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前头果然出现了人家。那是一座二层的小楼,造型是那种农村里常见的不土不洋的模样。楼上楼下都亮着灯,让人莫名有种轻松的感觉。
许是听到了动静,大门吱的一声打开,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微笑着冲人招手:“要不要住店?房里有热水,还有单独的卫生间。一晚只要50块钱,便宜!”
这种时候,大家也都不敢再心疼钱,顺着对方的招呼就进去了。
“我们也住一晚吧。住个双人间,费用平摊更省钱。”说话的是刚才和程小花一起掺扶着壮胆的姑娘,名叫刘雅,也是头一次进城打工的。
程小花点了点头,正想应,忽听王奇道:“真是奇怪我们刚才走了那么久都没看到有旅店,这会儿怎么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他的手机似乎是没电了,转头问程小花:“姑娘,你们手机还有电吗?看看有没有信号,有的话查查导航看到哪了。”
程小花白天有点晕车,一下午都在睡觉,没怎么玩手机。这会儿倒还余了40%的电量。她摸出手机看了眼,依旧是没有信号。正失望地摇了摇头间,忽然发现手机上流氓软件:地府之家,自动地打开了。主界面依旧是地图,而代表着自己所在位置的红点边上,一个黑点在不停地闪动着。不知是什么意思。
程小花正想退出界面,手指不心碰到了闪烁中的黑点,就跳出了一段字:
[许来凤,望江市,怀山村人。因经营旅店其间被住客杀害,心生怨念,羁留人间,专惑路人。]
[凶恶指数:1颗星]
[任务要求:破解鬼迷阵,成功带身旁两人脱身。]
[任务奖励:银铃项链一个。失败惩罚:万鬼噬身。]
除了这段字之外,旁边还有一张许来凤的照片,那五官,那微笑,可不就与10米开外,正一个劲对他们招手微笑的旅店老板娘一模一样!
临江区近段时间出现大量的死猫、死狗,程小花原就觉跟人是离不开关系的。这会儿亲眼见偷猫贼,气就不打一出来。
小的垃圾招呼完了,不等那男人反应过来,程小花又捡起个破的拖把杆子,满头满脸的往那人身上打,一边打一边喊:“叫你偷猫,叫你缺德!好手好脚的,干什么不成,非要做这种丧良心的勾当!”
男人满头满脸都是血,哀嚎着讨饶,程小花这才松了手,掐着腰问他:“快点说,你抓猫是准备送到哪里去?!”
男人身材瘦小,尖嘴猴腮。此时浑身又是伤又是垃圾的,真是要多惨有多惨,虽然不知道这个瘦小的女生刚才怎么把自己撂倒的,但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抱着头瘫坐在地上,不敢反抗,期期艾艾地说:“我老婆病了,没钱治病我才出干这事。”
程小花狠狠地补了一脚:“你穷你还有理了?你穷你就能祸害别狗别猫了?我问你准备把猫弄到哪里去,听见没?快说!”
男人说:“就送到五斗路那边。那有个老板近来在那收猫和猫。一只猫给10块钱。我这一晚上才抓到了3只猫,要不全送你吧,你拿去卖!”
“啊呸!”程小花啐了他一口:“我再穷也不要这种黑心钱!”
人家把猫狗当亲人,当朋友,当精神寄托。
就比如许爷爷,不知道的人见他把猫当儿子疼,还会觉得他有些上纲上线。可是程小花知道,他是真孤独啊。子女常年在海外,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家里空空荡荡的,想说话的时候,他就和猫说说话。猫听不懂也不要紧,能冲着他喵喵叫两声,家里就显得不那么冷清。他甚至在电话里和他的儿女们开玩笑的说过:猫养熟了,就会一直粘着我,打都打不走。儿女养大了,就都飞远了,想见都见不着。
如果许爷爷知道,他宝贝一般看待的猫儿子,最后被人抓走,在绝望、恐惧中被打杀了,该有多伤心!
因为它们的肉能卖到餐馆,成为某些食客们大为喜爱的佳肴。它的毛则会被卖到服装加工厂做衣服的领子、装饰之类的。仅仅只是因为些许利益驱使。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吧!”男人一边求饶,一边窥视周围。
“等着和警察说吧。”程小花摸出了手机直接就报了警。
程小花也穷得很,但是没钱她可以牺牲睡觉的时间多卖几馄饨赚钱。没钱,她也会尽量节俭。比如衣服只要没穿破,她能好几年不买新的。
所以“穷”不是能拿出来求人同情的借口。
第101章 顾小塘()
程小花在那家电话营销公司呆了10天;终于有机会见到了这家公司的老板。
这是个45岁左右的男人,名叫李光荣。他的脖子上、手腕上皆挂着一指粗的金链子;穿着一身休闲西装。乍一看;那面带微笑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和善;可目光不经意流露出狡诈之色,显出他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老板来了;当然少不得将所有话务员全召集在一起鼓舞下士气。末了还宣布;“今晚公司聚餐;在隔壁街的大酒楼里我订好包厢了,所有人都要参加!”
这家公司的话务员出身都很低,平常最多和朋友在路边的小馆子吃一吃。大饭店的聚餐,基本没有什么机会吃到。因此听说有聚餐,大多显得很高兴。
然而比较让人无语的是,即使是公司聚餐的这一天;他们依然要打电话打到晚上7点下班。
经理还一边视查;一边高声说:“老板请客,是对大家的器重,也是公司给予的福利。大家要怀着感恩的心;好好工作!”
旁边;顾小塘悄悄地对程小花说:“听说这个老板很厉害;以前是混黑道的。后来转型开公司了;在全国有好几家电话营销中心。我这里还算规模小的呢。”
程小花冷笑:“难怪金链子戴得那么粗。像这样的人;以后去了阴间;就该换上比那更粗的铁链子了。”
不是正常途径得来的钱财,积攒的越多,相对应的将来要承担的恶果也就越大。
程小花灵眸一闪,忽地微微一笑:不是说找不到仓库的所在位置吗?
聚餐的氛围很好,老板挨桌敬酒,桌上的菜更是如流水一般不停是往上摆。
对于这些员工们来说,老板来不来敬酒,并不重要,菜品多又好吃才是关键。一个个都吃得心满意足,打着饱嗝散场离去。
只余下李光荣老板、经理、主管,还有各组的小组长们还在一起喝酒畅谈人生。尤其是那李老板,举着酒杯志得意满地说:“跟着我干,保管你们都能赠到大钱!”
一直等到了晚上11点,李光荣才摇摇晃晃地坐自己的车。正要发动引擎,忽然想起自己喝高了,嘿嘿一笑,摸出手机叫了个代驾——人生这么好,他才舍不得拿生命却冒险。
因为有代驾,他就放心地倚在后座上眯着眼睛休息。想到今年已经赚了不少的钱,李光荣忍不住裂开嘴笑了笑。伸手想摸一摸手机,哪成想却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惊得他急忙缩回了手,定睛看去,只见旁边的座椅上空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东西。难道是喝多的幻觉?
车子很快驶到了近效的一处别墅区。
李光荣原不是本市人,他年轻时娶的老婆倒是望江本市人,招他做了个上门女婿。后来李光荣发迹了,在外省也置了不少的房产,不过因他最喜欢望江市的环境,把家定在了这里。
一回到家,就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迎上来,亲昵地掺着他,用极为讨好地声音问他要不要吃解酒茶。
李光荣在女人挺桥翘的鼻梁上刮了下,笑嘻嘻地说:“我不吃茶,吃你!”
“讨厌,你坏死了!”
一翻云/雨之后,李光荣疲劳地睡了。
他的肾不太好,夜里总要起一两次夜,大约是临近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又被一泡尿给憋醒,赤着有些肥胖的身体,迷迷糊糊地往卫生间走去。
一泡尿撒完,他又回到了床上,钻进被子里,习惯性地想伸手揽住了娇妻的身体,哪知一伸手,摸到的却是个又冰又硬的东西。鼻尖仿佛还能嗅到一股烂肉的味道,让他的胃里忍不住直犯恶心。
李光荣吓了一大跳,跳下床按了房灯的开关,可是无论怎么按,电灯就是不亮。他的卧室装修的很豪华,大灯、射灯、床头小灯,大大小小加一起有十几个灯,却没一盏能按得亮。
难道是停电了吗?
还好,还好他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等他手忙脚乱地按亮了手机的电筒功能,光线照到床上的时候,顿时吓得他手机都拿不稳“咚”得一声摔在木地板上。他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手机的光还未灭,射出一道直线一直投到到精美的水晶吊灯上。
床上的人动了动,慢慢地坐起了身体。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挂下来,垂住了面容。它慢慢地伸出了手,手指纤长,可是上头的肉都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弱微的光线下,依稀还能看到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着。它的声音,飘渺而阴冷,“光荣,你坐在地上干嘛?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来,我拉你起来!”
说话间,那只腐烂生蛆的手慢慢地朝他伸来,仿佛真的要拉他起来。
“你,你是赵芝香”李光荣认出来了,却更加害怕,他跌跌撞撞地爬开,嘴里喊道:“赵芝香,不是我害你的!是你自己想不开跑去跳楼,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
床上的东西慢慢地从被子里溜下来,一步步地朝着李光荣逼近,声音如诉如泣,“光荣,你不是说过你会跟我过一辈子吗?你不是和我父母保证过,要好好照顾我吗?可后来呢?你手里才有点小钱,就开始在外面勾搭野女人活活地气死我爸。这些年来,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李光荣已经退到落地窗前,身后是密封的玻璃墙,退无可退。他顺手抓起华丽的落地窗帘,遮挡着自己,仿佛这样恐惧就能少一些。
赵芝香却在他的旁边坐下了,那双冰冷又满是腐臭的手慢慢地攀上了他颤抖的身体,继续幽幽地说:“睡在你身边的人本来是我,那些女人凭什么能挤上来?你又凭什么能过得这么舒坦,而我们只能地阴曹地府里受苦?光荣,阴间好苦好苦呀,你陪多一起去吧,光荣,光荣”
“不,不”李光荣终是吓得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