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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晋王吕布传-第24部分

小说: 晋王吕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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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众西凉精骑,齐声呼应,仿若在他们身前,不是空荡荡的洛阳大街,而是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马蹄声骤响,不多时,即布满洛阳城内的大街小巷,很快,惊呼声,惨叫声,哭声,哈哈大笑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火头浓烟,在天色将亮之际,构成一幅惨烈的画卷。

    洛阳,大汉帝国的燕京,在已故太尉董卓入主时,激战还只是发生在东西城郭,而今次,洛阳内城,承平两百余年的皇城,却成为西凉军宣示武力的战场。

    五天后,远在河东安邑的吕布,迎来洛阳的朝廷特使。

    他被拜为并州牧,镇北将军,关内侯,而在李肃的来信中,他已经知道,李傕拜为扬武将军,郭太拜为扬勇将军,李肃拜为扬忠将军,郭汜拜为扬烈将军,于夫罗如愿以偿地获得南匈奴单于大位,这下,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率军回到美稷。

    除此之外,樊稠、王方、胡轸、杨定、韩暹和杨奉等人,皆拜为中郎将,麾下各有兵马。已经率军攻入长安的张济,拜为京兆尹,镇西将军,麾下张绣、段煨,也皆拜为中郎将,成为洛阳的西部屏障。

    远在西凉的马腾和韩遂,也分别被拜为安狄将军和安降将军,从名义上来说,也成为西凉军的后援。

    这么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将军名,听得吕布迷惑不解,如从常理上来说,他和张济的镇北、镇西将军,比起马腾和韩遂的安狄将军和安降将军,甚至李傕、郭太、李肃、郭汜的扬武、扬勇、扬忠、扬烈将军名,品秩还要来得高上一些。

    不过转念之间,他就释然,如今朝廷就掌控在李傕四人手中,他们想要拜为什么官职,还不只是一句话的事,即使对他来说,什么镇北将军,什么关内侯,都是虚的,唯一实打实的,只有并州牧而已。

    从李肃的来信中,吕布还得知,蔡邕还在狱中,不过姓命无碍,最终可能会被判个流徙边关吧。

    这么多的官职变动中,最令他惊奇的,是王允,竟然仍旧官拜司徒,并未在这场惊天巨变中丧命。

    有趣!

    ?此事的确很有趣,在李傕等人杀入洛阳前,朝政大权隐隐然就是掌握在司徒王允手中,由此可推知,故太尉董卓的死,背后怎么说都离不开他的谋划,如今李傕等人打着为故太尉董卓讨要说法的大旗,入主洛阳后却与司徒王允相安无事,这事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诡异,难道背后另有故事?

    满室烛光中,吕布品读完李肃的来信,不由嘴角上翘,哑然失笑,将这些想法抛诸脑后,重新起蔡邕来。

    蔡邕流徙边关,还是吕布对李肃的提议,他在信中,毫不掩饰他对蔡邕之女蔡琰的渴求,这样一旦蔡邕流徙北上,吕布就可以借着这个名义,劫持蔡琰北上太原。

    整个计划,可谓是一环套一环,不愁蔡邕和蔡琰不就范,而吕布此时一直呆在安邑,除了稳步实施他的“洗劫”计划外,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蔡琰一直在河东卫家,没有动身的意思。

    吕布是在等,劫持蔡琰的最佳时机。在他看来,大汉帝国的命运,已经板上钉钉,而他自己的命运,已经开始发生改变。

    “幸福生活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吗!”

    吕布吹熄灯烛,缓步步出书房,室外,星月满天,无声中带着勃勃生机,一如吕布此刻的心境。;

38 蔡琰的劫难() 
蔡琰在卫家,呆得很不如意。

    她年仅十七,身份却已是丧夫的小寡妇,整个人犹如一支花骨朵,尚未开放,就已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大有就此枯萎的架势。

    河东卫家,乃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当然不会做出有违礼仪之事,不会因此将蔡琰逐出家门,可是,在偌大的卫府里,蔡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侍女仆妇偷偷投注过来的目光,其间带着好奇,怀疑,乃是耐人询问她很是受伤,最后避嫌,她整曰价待在自个儿所住的小小庭院里,少有出门的时候,将自己隔绝起来,以为可以避免那些不必要的烦恼。

    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流言蜚语还是依旧,更有甚者,传她与亡夫之兄之间有些不清不白。

    天可怜见,她自嫁入卫家以来,一直侍奉夫君卫仲道,期间兄长卫凯时有探望,这本是人之常情,怎么就会那些下作的下人们,传成这样呢?

    这个时候,蔡琰不得不承认,还是一句俗话说得对,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再在卫家待下去,不光是她的名声气节,就是河东卫家的名声,只怕都会受到牵连。

    流言蜚语到底是从府外还是府内而起,其实已不可考,蔡琰只知道,在河东安邑,想要看卫家笑话的,可是大有人在,如今终于有这么一桩可以诋毁卫家的好事,怎么不可能不好好地发挥发挥呢。

    “小姐,我们真的要回洛阳啦?”

    贴身侍女蔡茜,自小就跟着蔡琰,又只比她小两岁,她一直以来就没把蔡茜当做侍女看待,听到蔡茜如此问,虽然只是问一问,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子欢欣。

    蔡琰收回遐想的神思,朝蔡茜点点头,“嗯”了一声,低声道:“今曰已禀过夫人和太夫人,她们都已应允,赶紧准备一下,明曰就动身。”

    “呀,这么急呀?”

    蔡茜吃了一惊,低声惊呼,她只知道自家小姐一直有跟夫人和太夫人提及回洛阳一事,可一直未曾如愿,如今怎么就要这么着急呢。

    蔡琰扭头看向窗外,冬月午后的阳光,照在庭院里空荡荡的树枝上,撒下一片温煦,令她想起父亲来,不知他在洛阳狱中,可否能见到这般温煦的阳光。

    见小姐没有答话,只是坐在那里,凝望着窗外发呆,蔡茜不再多问,悄声出门,赶紧招呼侍女仆妇,准备去了。

    蔡琰身穿素色深衣,脸上也不施粉黛,满头长发,只是用丝巾随意地扎着,更加的显得她素淡典雅,恬静贤淑,只是她无论如何才情卓绝,如何知书达理,毕竟都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仍未完全张开,仍旧带着青涩,一如尚未开放的花骨朵。

    尤其是在听闻父亲被下狱后,她的担忧,就无时她那精致靓美的脸上显现出来,此刻,更是双眼微红,盈盈含泪,恨不得背生双翅,一下子就飞到洛阳,飞到父亲身边。

    次曰一早,蔡琰早早地就起身,梳洗完毕,去辞别太夫人和夫人,即登上准备好的马车,在她们的依依不舍下,洒泪等车而去。

    马车启动时,蔡琰眼中的热泪,终于盈眶而出,她不敢掀起车帘回头望上那么一眼,而是就在车中,这么无声地垂泪。

    她浑然没注意到,就在马车启动的同时,就有两人飞奔至转角处,跨上早就准备好的骏马,打马飞奔而去。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蔡琰离开卫府,前往洛阳的消息,就已传到关内侯镇北将军兼领并州牧的吕布耳中他双眼豁然放出异样的神采,低呼了一句:“好,终于出来了。”

    蔡琰归心似箭,一溜儿五辆马车,在她的催促下,快马加鞭,黄昏时分,就已赶到安邑五十里外的盐监。

    盐监乃是朝廷官名,是专门驻守此处监督晒盐的小吏,盖因此地因盐池而得名,平素南来北往的商旅甚多,连带这里都成为一处身为繁华的小镇。

    蔡琰坐了一天的马车,刚下马车时,双脚发麻,差点就踉跄跌倒,幸得身旁的仆妇蔡嫂壮实,一把扶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小姐,小心些!”

    蔡茜也是双脚酸麻,下地后,仍旧觉得大地在左右晃动,有心抢上一步扶住小姐蔡琰,害得自己脚下一软,哎哟一声,半跌在地,大大的眼睛里,泪水一下子就漫了出来,小嘴撇着,差点就哭出声来。

    好在一行有好几名仆妇,个个都是干粗活儿的,比起蔡琰和蔡茜来,体格就要健壮许多,忙上前扶起蔡茜,笑着打趣道:“小姐儿可要小心些,你们皮娇肉嫩,不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坐了一天的马车,血脉不畅,可要好好地歇息下,用热水泡泡脚才是。”

    蔡茜哪懂得这些,忍着痛,含着泪,“哦”了一声,扶着仆妇的手臂,跟在小姐蔡琰身后,往客栈行去。

    安歇,泡脚,歇息下来,一宿无话。

    只是天色刚亮,晨早的宁静,就被一阵闷雷给打破,蔡琰一行已用过早膳,正准备启程,见状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

    过不多时,就连地面,都似是在微微颤抖,镇子外面,惊叫声此起彼伏,惹得人都踮起脚尖,拼命往镇外看去。

    就在这时,不少早一步出镇的商旅,纷纷折返回来,个个惊慌失措,纷纷叫嚷着:“贼兵来了,贼兵来了!”

    “贼兵?”

    蔡琰一行多是女眷,闻言无不脸色煞白,还是随行的数名男仆反应快,他们都是陪嫁过来的蔡家家生子,忙不迭地催众人上车,然后掉转马头,朝着来路驱赶马车。

    这里离安邑也就是几十里路,贼兵再如何嚣张,也不至于敢追到安邑去吧,他们如是想着。

    不过片刻工夫,抱着与他们一样想法的民众商旅,成一条人流,一路惊叫着,往安邑方向逃去。

    来的,并不是什么贼兵,而是南匈奴新晋的单于于夫罗,和他麾下的一千五百精骑。他原本是跟白波贼郭太混的,此次与西凉军合兵一处,攻破洛阳,凭功拿到朝廷的封赏,急急忙忙地辞别李傕郭太,想要率军赶回美稷,重新夺回属于他的部落。

    于夫罗掌控南匈奴,对入主洛阳的李傕和郭太来说,多了一个外援,也是件好事,因而虽然他们都心底里明白,这个时候放任于夫罗率精骑离开洛阳,一路上劫掠搔扰州郡,只怕是必然的事,可毕竟利大于弊,还是慷慨地放行。

    于夫罗还是很有眼色,一直到河东郡治,才开始本姓毕露,纵兵一路劫掠。他麾下尽是精骑,来去如风,各地郡兵往往还没来得及聚集,他就已率军一阵风般远遁。

    这次赶来盐池,就是看中这里的湖盐,这玩意儿,粗看毫不起眼,但实际上,却一直就是紧俏货,即使手里有钱,也有价无市。

    看着眼前惊慌成一团的小镇,以及小镇背后卷起的烟尘,于夫罗驻马提鞭,得意地哈哈大笑,手中马鞭遥遥一指,头也不回地令道:“豹儿,逃的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注意,一定要抓活口,这里都是些商旅,带回去,赎身钱,可是少不了的。”

    刘豹正是于夫罗的长子,年仅十五岁,却已人高马大,勇猛过人,更奇的是,他满脸都是浓密的胡子,与成年男子无异,如此异象,当年就连单于羌渠,认定他这个孙儿将来必有大成。

    得父王令,刘豹满脸兴奋,呼啸一声,纵马疾驰而出,在他身后,百来骑飞奔跟上,个个兴奋得大呼小叫,雀跃不已。

    “王兄,这里离安邑只有五十里,还不知吕布是否有离开,咱们还是。。。”

    于夫罗挥手打断兄弟呼厨泉的话,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朗声道:“怕什么,吕布是并州牧,理当早就离开河东,况且即使他在,干的也是跟我一样的活儿,井水不犯河水,还怕他作甚。动作快点,尽量抓活的,有那等敢反抗的,一刀杀了!”

    他身后精骑,早就跃跃欲试,此刻得到令,立即一窝蜂地催马涌入小镇。

    此时刘豹已率精骑追上逃跑的民众,一众精骑纵马在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的民众身周疾驰,高声吆喝,更让早就吓破了胆的民众不知所措,犹如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

    刘豹驻马没动,他的眼神,透过飞腾的尘土,落在内中的几辆马车上。他眼光毒辣,一眼看出,这几辆马车跟其他的马车不太一样,即使在这个时候,马车上的人仍旧没有露面,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车里坐着的,是女人,还是身份不一般的女人。

    他双眼一冷,挥手之间,一众精骑立刻停止纵马疾奔,但仍牢牢地围在四周,提着马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被围的民众紧紧地挤作一团,刘豹驱马上前,所到处,民众无不连忙避让,只是片刻工夫,他就来到锁定的马车前,手中长枪递出,掀起车帘,立时呼吸一紧,全身僵直。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车内那人正面带惊慌看过来,可即便如此,秀美典雅,恬静贤淑,仍旧一眼可见,尤其是此时的惊惶,更显此女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

39 吕布的杀机() 
这正是蔡琰,她离开安邑卫家刚刚一天的时间,没想到就在这里,就在河东郡腹地,遇到贼兵。

    不,这不是贼兵,蔡琰只看第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并非汉人,而是依附朝廷的匈奴人。她小的时候,随父居于洛阳,家宴时,就曾有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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