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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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我要砍死你!”
面对着疯狂扑上前来的公孙瓒,关靖大骇,连忙止步,转身就逃,堪堪逃到门口,回头看去,只见公孙瓒犹自在厅堂中四处乱看,貌似在与人激烈搏杀。
啪!
公孙瓒疯魔了这么久,终于有灯烛台被他的宝剑扫中,掉落在地,灯油撒泼在名贵的羊绒毯上,未曾熄灭的火苗,一点就着,只是片刻工夫,厅堂里已是火光点点。
“烧死你,烧死你,哈哈……”
公孙瓒非但不逃,反而在那里得意地哈哈大笑,关靖站在门外,呆愣愣地看着内里的一切,两行热泪,盈眶而出。
“大人,现在,现在,怎么办?”
问话的,正是公孙瓒的亲卫统领,他亦目睹主公公孙瓒的疯魔状,失魂落魄地问道。
关靖沉默良久,轻叹一口气,头也不回地低声答道:“打开城门降吧……”
话音未落,关靖抬步拾级而上,在亲卫统领以及一种亲卫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迈着坚实的步伐,坦然步入已是熊熊大火的厅堂之中。
“主公,我来了!”
关靖面色平静,心里如此对自己说着,在他眼前,已没有熊熊大火,只有金色未来。
可是,他和公孙瓒已没有未来,远在千里之外的袁术亦是。
当刘备亲率大军,出现在沛国相县的城下时,袁术还在做着四路大军大获全胜的黄粱美梦,以至于当统领相县大军的亲信袁涣前来禀报时,他都跳起脚来,大嚷大叫,一个劲儿地说不可能。
以至于在当夜,当相县乱成一团,城门大开,他被袁涣带着亲信挟裹着,逃出相县时,他犹自不相信这是真的。
此后的数日,他一直神志不清,被袁涣带人,一路狂奔,想要摆脱刘备大军的追杀,逃回到汝南去。
下城父聚正正位于濄水河畔,凭借着沟通汝南与沛国之间的商旅来往,亦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繁华之地,只是规模,比起上下游的城父、山桑两城,那自是远远不如。
跟着袁术、袁涣逃亡的亲兵,已不足千人,一路奔逃,他们已是如惊弓之鸟,就连下城父聚就在数里外,他们愣是不敢去那里扎营,而是畏畏缩缩地在一处隐蔽山凹里暂歇。
要是往常,整个豫州,都是袁术说了算,他们这帮子亲兵,那可就是连郡县地方官府,都不会放在眼里的,住,要最好的,吃,要最美味的,玩,要最漂亮的女人,哪会如此委屈自己,连一个小小的聚落都不敢靠近。
唯一的一顶营帐,已被袁术占据,一路逃亡,袁术虽然神志不清,可是任袁涣如何劝说,他都死活不肯脱下身上穿着的帝服,就连头上戴着的冕旒,也死活不肯摘下,只是其上的十二串白玉珠,早已不知道何时掉落了,便宜了哪位拾到的亲兵。
袁涣安抚好亲兵,疲惫不堪地钻进营帐,一坐倒在地,可下一刻,他就被袁术的一声暴喝给吓得惊跳起来。
“大胆,见了朕还不跪拜?!”
袁涣方才可谓是殚精竭虑,才将情绪已十分不稳的亲兵给安抚下去,这会儿刚想着歇口气,听到袁术的暴喝,不由怒火腾腾地直往头顶窜,冲着袁术没好气地吼道:“跪拜,跪拜,跪拜个屁,你也不睁开眼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做着黄粱美梦!”
被人如此指着鼻子怒吼,袁术还是头一遭,在那里目瞪口呆,半响合不拢嘴。
袁涣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却又感到一阵阵后怕,他在袁术帐下已久,习惯性地尊袁术为主,今天这么吼了袁术一顿,也是在是因为一路上耗尽心里,一时火大所致。
简陋不堪的营帐中,袁术和袁涣面面相觑,突然,袁术似是在低声说着什么袁涣踏前两步,才听清:“……,果真,已如此,如此……”
袁涣心中亦是一痛,随口答道:“刘备已攻入相县,豫州,已无立足之处!”
袁术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回复清明,可又像是仍旧神志不清一样,对着袁涣嚷道:“朕,饿了。”
袁涣长吸一口气,强忍着,在营帐里东翻西翻,递给袁术一块硬如石头的面饼,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这块面饼可是最后的一点存粮了。
“怎么没有蜜水?”
袁涣一听,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懑和怒火,冲着袁术吼道:“没有蜜水,只有血水,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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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314 袁术之死()
袁涣这一次冲着袁术发火,与方才时的心境,已有极大不同。
方才,他只是在极度疲累之下,受到袁术的喝斥惊吓,脱口而出,事后还觉得愧疚,后怕;可这一次,他是真的再也忍受不住,受不了主公袁术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境地,都还是如此的昏庸。
骂完之后,袁涣的心里,不再是愧疚,后怕,而是隐隐带着丝丝快意,只是停顿片刻,即又如暴风骤雨般,冲着袁术吼道:“相县没了,豫州没了,纪灵,张勋,桥蕤,陈纪,杨弘,李丰,都投奔刘备了,你还真当自己是真龙天子呐,还蜜水?大家伙水都喝不上,还哪里来的蜜水,要喝,外面多的是血水,喝呀,去喝呀!”
如此一顿夹枪带棒的怒吼,袁涣觉得可谓是酣畅淋漓,反观袁术,则在那里呆愣着,手里拿着那块硬如石头的面饼,脸上的表情凝固在前一刻,痛苦,不甘,愤懑,恐惧,不一而足。
如此呆愣良久,袁术彻底地恢复了清明,低头看着手上的面饼,再抬头看看一脸快意还有狰狞的袁涣,谓然长叹一声:“唉,想不到我袁公路,竟然落到如斯下场!”
言毕,他就弯腰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嗽声,就连袁涣听了,都觉得有些撕心裂肺一般。
过不多时,袁术咳嗽暂歇,仰头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就这么身躯一软,瘫软在地。
“主公,主公!”
袁涣轻声叫唤着,这个时候,他还是感到有些惊恐,上前小心探手一摸。主公袁术已是气息全无,竟然就如此死了。
蹬蹬蹬!
袁涣连步后退,一坐倒在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无法想。
夕阳余晖照耀在营帐上,透出一股妖艳的红色,微风习习,吹拂着营帐破洞两边耷拉着的布条,袁涣傻坐在营帐内。看着主公袁术的尸首,仿若是毫无生机的石头雕塑。
营帐门口,时不时有亲兵探头探脑看上几眼,营帐外,很快响起窃窃私语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至重归死寂。也就不过那么一会儿的工夫。
良久之后。袁涣长吁一口气,“活”了过来,惊恐四顾后,疾步奔出营帐,看到的,除了遍地狼藉。已是空无一人。
近千人的亲兵,已在刚刚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一哄而散,自相县逃出来时。走得甚是匆忙,别说金银财宝,就是粮草,都带得不多。
不过这也也好,要是带的金银财宝多了,只怕走不到汝南境内,这帮子溃兵就会杀人抢财宝,一哄而散。
袁涣这么想着,拖着疲累的身躯,拾检来枯干的树枝,一股脑儿地堆积在营帐四周,抛掷到营帐顶上,很快就将营帐压垮。
此时天色已渐黑,袁涣稍稍歇息下,喘匀粗气,摸出火石火媒,点燃柴禾,看着火势渐大,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去的方向,正是下城父聚,他要在那里,等着刘备追兵的到来。
当袁术的死讯传到孙策耳边时,他正率军屯驻在当涂,正与周瑜一起,策马立于涂山顶上,看着山脚下的淮水滚滚东流。
他记得很清楚,四年前,父亲孙坚率军离开袁术,南下扬州,当时就屯驻于此,他和周瑜自寿春赶来,在这里,加入到父亲孙坚的麾下。
如今,忽忽数年过去,父亲孙坚已作古,他和周瑜也有青葱少年,成长为一方统帅。
袁术的死,孙策并未感觉到痛快,反而是带着伤悲,当然他不是为袁术而伤悲,而是为父亲孙坚竟然在这种人帐下效力如此之久而感到伤悲。
沉思良久,孙策长出一口气,一直就等着的周瑜,立时出声道:“伯符,袁术已死,伯父终可瞑目了。”
“嗯!”
孙策点点头,眼前浮现出父亲伟岸的身影,一时间,又有些痴了。
周瑜心里暗叹一声,策马上前小半步,虽然心中仍旧带着几分不忍,踌躇片刻,还是低声道:“伯符节哀,如今天下情势突变,江东父老儿郎,也都系于伯符之肩,如何筹谋,可是须得早下决断才是。”
孙策长吸一口气,吐气如叹息,转头问道:“公瑾可有教我?”
周瑜在孙策面前,也不客气,直接就在马背上答道:“刘备如此性急,攻豫州如此迅猛,当与他抢先一步获知吕布大败鲜卑有关,而今日看来,他能如此顺利地抽调大军,南攻豫州,没有收到曹操的阻碍干扰,当是两人暗地里达成共识才是……”
“嗯?”孙策愕然色变,问道,“刘备响应袁绍召,共攻兖州,他如何会与曹操达成共识?”
周瑜摇头答道:“此事是有些蹊跷,可惜我军在大江以北尚未布下谍探暗间,不然倒是可以打探清楚……”
稍稍一顿,周瑜话锋一转,道:“……不过倒也未有大碍,曹操如今与袁绍大战于东郡,倒是便宜了刘备,竟然如此短时间内,即攻下相县,尽得袁术之兵。”
孙策默然,刘备占据豫州,于他而言,可不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在整固扬州时,刘备也正在整固豫州,正堵住他北上的道路。
“公瑾的意思是,我军须得用兵方略?”
沉默好久,孙策明白过来,为何周瑜一开始,就说要早下决断,当然就是再说,如今有刘备和曹操在北,分据豫州和兖州,再想北上,可就难了。
如此一想,孙策的注意力,立时就转而向西,投注到荆州。
“荆州!”周瑜答应得很干脆,很决然,“吕布大败鲜卑,收服五原,匈奴,消弭并州、河东之患,夺得西凉,消弭关中之患,如今其势已成,称霸中原,已是只待时日而已,正因此,冀州袁绍,兖州曹操,陈留刘备,才如此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就是要抢在吕布出兵虎牢关前,吞州并郡,扩展实力。”
“嗯,谁能想得到,吕布夺关中,定西凉,败鲜卑,竟然如此之快,以致令人目不暇接。”
“正是,”周瑜附和道,“不过,我军比之刘备,曹操,袁绍,尚有一大优势,那就是远离中原,如能西进荆州,一统大江之南,将来当可以大江为界,抗衡北方群雄。”
一席话,说得孙策两眼放光,心情激昂,一反方才的阴翳和压抑。
周瑜则乘热打铁,补充道:“吕布率精骑,大败鲜卑铁骑,已奠定其精骑独步天下之威势,可是,他能仗之横扫中原,一统江北,面对我江东无敌于天下之水军,亦将是无计可施,那时,至不济,江东亦可与吕布划江而治!”
“好!”
孙策豪迈地大叫一声好,惊得刚刚归林的鸟儿,又纷纷扑棱着翅膀,飞上天空,直到盘旋两周,见并无异样,才纷纷吱吱喳喳地鸣叫着,投入林中。
受周瑜所言启发,孙策豪情万丈,掉转马头,道:“走,回营!”
与孙策的雄心万丈相比,此时袁绍的心情,就颇有些低落了。
虽然一直以来,他就与袁术这个同父异母弟弟十分合不来,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终究是兄弟,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骤闻袁术的死讯,袁绍心里倒没有多少悲痛,只是有着浓浓的伤感,还有难言的凄凉。
曾几何时,汝南袁家四世三公,人丁兴旺,如今,才不过数年的工夫,先是叔父袁隗一家数十口,被李傕郭太等人屠戮殆尽,如今,胞弟袁术败亡,汝南袁家嫡系,竟然一下子就只剩下他这一支了。
袁绍一个人待在邺城府邸的书房内,谁也不想见,即使得知大将文丑即将率得胜之师回来,他依然高兴不起来。
更让他烦心的,其实是南攻兖州的战局,如今大军竟然一直与曹操的大军胶着于大河一带,难以真正攻进东郡境内。
不过好在大将文丑已经彻底解决掉公孙瓒,即将率军南下,加入到攻击曹操的行列中去。
如此将心思从胞弟袁术之死这件事上挪开,袁绍的心情才好受了许多,既然如此,他就干脆盘算着,如何才能打破僵局,攻过大河。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东郡濮阳,曹操亦是面现忧色,与郭嘉一起,紧盯着舆图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