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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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所指为何,先生可否明示?”
徐庶哈哈大笑,欣然道:“漫漫长夜,既然单于及诸君有意,庶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说来话长,来人吧,备酒和点心!”
羌阑伸手一拍脑门,有些懊恼地对徐庶道:“看鄙人这记性,如此夜深,怎可少得了美酒和点心,还要劳烦先生,真是……”
徐庶不以为然地答道:“单于客气了,庶与单于诸君已是同殿为臣,些微小事,何足挂齿。”
过不多时,一应美酒和精致点心尽数端了上来,徐庶与单于羌阑等人边吃边喝边说,一直到天色微亮,这才说完。
对吕布首倡的土地丈量确权和牧场政策,徐庶曾花了不少心血,深入探究过,得出的结论很吓人,此举所产生的重大影响,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面对着听完后,虽然个个看起来晕头晕脑的,可是双眼却贼亮贼亮的南匈奴诸部首领,徐庶在心里暗自好笑,同时也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
能通过他之手,将南匈奴诸部给“拐”上主公的战车,这怎么说,也是一桩壮举了。这个时候,徐庶心里想着的,不是此事乃大功一件,而是壮举一件。
不到十日,当徐晃和马超率军抵达美稷城外扎营时,亲眼目睹汉军精骑威容的单于羌阑,以及呼厨泉等人,无心里暗自庆幸,也明白到,徐庶当日所言,并非虚言恫吓,如若当日他们没有听从羌阑的话,而是附和着叫嚣着要北归大草原,那么眼前的这两支精骑,以及自太原而来的并州精骑,就将毫不留情地杀进美稷,以武力让他们驯服。
可如今,情势就不同了,至少在北逐鲜卑这一点上,匈奴各部与大汉朝廷,是可以完全站在一起的,而一想到河套地区那肥美的牧场,知情者,无心里充满了热切期盼。
两路大军在美稷停留,并不完全是要向南匈奴各部宣示军威,也是等候其后的步卒,以及自太原经西河郡渡大河运来的粮草辎重,以及车载重弩。
这段时间,匈奴各部尽一切所能,聚结兵力,准备在北逐鲜卑一战中,发挥必要的作用,以便在今后的河套牧场中,占有一席之地。
尤其是随后更大规模步卒的到来,更是让南匈奴各部首领庆幸不已。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受南北的大汉和鲜卑挤压,龟缩在美稷,总以为族中控弦如云,平素灌多了美酒,也曾激情四射,慷慨悲歌,追寄着先祖昔日的辉煌,浑然忘了多年的积弱之下,他们身上,早已失去了先祖血脉中流淌着的狂野,不然,何至于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人真个儿离开美稷,北归大草原。
待到来自太原的粮草辎重运到,大军并未即刻启程,徐庶遍邀单于羌阑,呼厨泉,以及各部首领,齐聚美稷城外,却又不说明来意。
时已入夏,晨早的露珠,沐浴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中,如同颗颗珍珠,散发着的光芒,大队人马的到来,惊醒了城外草甸的宁静。
羌阑陪着徐庶,走在最先,身后跟着的,正是呼厨泉陪着的徐晃和马超,以及各部首领,眯眼看着前方远处一溜儿排开的大车,赞道:“以这些大车运送粮草辎重,果真是好用,大草原上,无险可守,大车围成一圈,即成坚固围墙。”
徐庶呵呵一笑,扬鞭指过去,对羌阑道:“这些不是辎重车,而是车弩!”
“嘶!”
羌阑一顿,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车,车弩,可,可是,车骑将军,大败鲜卑步度根,扶罗韩,车弩?”
徐庶哈哈一笑,点头答道:“正是,主公为此次北征鲜卑,可谓是已准备数年,就是要毕其功于一役,逐鲜卑各部归于阴山以北,尽复河套故土。庶今日邀单于,诸君,就是要展示车弩的威力,如此各部皆知在征讨鲜卑一战中,该当如何配合作战。”
“好,好,”羌阑终于回复正常,同样是一脸的期待,连声答道,“久闻车弩威力奇大,可一箭射杀奔马,今日正要见识见识。”
说话的当口,众人已来到车弩旁,徐庶先是邀羌阑等人亲自上前一观,亲手感受一下车弩的做工,而后指着一百五十步外的靶子,对众人高声道:“此靶乃是三张熟牛皮所制,诸君骑射工夫非凡,不妨纵马上前,试试靶子的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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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296 拓跋八部()
熟牛皮坚韧几何,在场的匈奴诸部首领,连同已经年老体衰的单于羌阑在内,可都是心里清楚明白得很,三层熟牛皮,别说他们,换了全天下一个人来,任他臂力如何惊人,能开几石的硬弓,能在一百五十步外射穿一层,那可就是相当非凡了。
故而徐庶几番相邀,还是没有人真个儿上前献丑,要是只有一层熟牛皮,估计在场的,除了单于羌阑之外,其余诸部首领,个个会争先恐后地上去一试,怎么说这也是在天子和车骑将军特使面前一展实力的大好时机。
既然众人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上前一试,徐庶也就只是淡然一笑,不再出声相邀,而是一挥手,令弓弩手上前准备。
每辆大车里,仍旧只是两具车弩,每具车弩,有三人操作,一人专门在车下,递送弩箭,两人则站在车弩旁,上弩箭,绞动一个带着五个把手的小圆盘,在机括声中,弩弦被绞紧,最后咔哒一声,被紧紧地扣住。
徐庶点点头,轻声道:“发射!”
两名弓弩手松开扳机,低沉的嗡嗡声立时破空大作,两支粗如儿臂的弩箭,如电射般,呼啸着,飞向一百五十步外的三层熟牛皮靶子。
砰!砰!
两声闷响,差不多连成一声,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弩箭穿过三层熟牛皮靶子,不禁目瞪口呆。
愣了好半响,徐庶笑吟吟地对羌阑道:“单于!”
羌阑大张着嘴巴,木然点头,跟着徐庶一起,策马往靶子行去,凑到近前,无需刻意去看,他就闻到一股熟牛皮的气味。
弩箭传过三层熟牛皮,还往前飞了好长一段距离。这才力尽坠地,近前来看过这一幕的人,羌阑也好,呼厨泉也好,南匈奴各部首领也好,个个呆若木鸡,半响说不出话来。
有此利器,他们才算是真正意识到,车骑将军吕布在雁门关外,以数量居于劣势的汉骑。对阵步度根所率的鲜卑铁骑。为何会大获全胜。并将步度根斩于马下。
如此强弩,如若排成一排,弩箭齐发,在毫无遮挡的大草原上。纵马冲锋的精骑,完全就是最好的靶子!
马超在长安时,就曾见识过这种车弩的威力,见到羌阑等人如此反应,暗自好笑,转头看到徐晃,正在马背上带着微微的微笑,当即面上一红,想起当初他在见识到车弩威力之前和之后的反应差距。心里不禁暗道了一声惭愧。
返回美稷的路上,羌阑一路无语,直到临近美稷城门,他才幽幽地来了句:“车弩,威力竟然强劲如斯!”
“是的。车弩的威力,万万不可小觑!”
五原郡治九原城内,尽管有现成的官衙房屋,拓跋鲜卑部的大帅拓跋邻,仍旧喜欢住在宽大奢华的牛皮大帐内,此刻帐内坐得满满当当的,正是拓跋鲜卑八部的部落邑帅。
所谓拓跋八部,正是拓跋鲜卑推演拓跋邻在鲜卑大王檀石槐尚健在时,将拓跋鲜卑各部整合后,分为八部,并分由其兄弟八人统领,分别是拓跋氏,纥骨氏,普氏,拔拔氏,达奚氏,伊娄氏,丘敦氏,侯亥氏,如再加上拓跋邻叔父统领的乙旃氏,和疏属统领的车焜氏(ps:后世的元,胡,周,长孙,奚,伊,丘,亥,叔孙,车姓),实际上拓跋鲜卑内共有十部。
拓跋邻已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坐在正中,众人以他为中心,围坐在四周,恰如众星拱月般,很是显眼。在他身后坐着的,则是其子拓跋诘芬,拓跋邻钦定的继承人。
而说话的,正是拓跋邻的叔父,拓跋乙旃,他一向被众人认为老成持重,以致有时看起来太过小心翼翼,故而在拓跋邻八兄弟中,不乏私底下称这位叔父胆小如鼠者。
拓跋邻紧皱着双眉,没有吭声,方才叔父拓跋乙旃讲述的,正是大汉车骑将军吕布,在雁门关外,杀死鲜卑大王檀石槐子孙步度根和扶罗韩的战事,此事传闻甚多,在座的诸部首领,有不少人坚信,这些传闻多半不实,多半是吕布故意着人传出来的传言,其用意,则是令鲜卑各部勇士对汉骑和车弩产生敬畏之心。
沉思良久,拓跋邻方才抬头,环顾一扫,在座的,都是他的亲兄弟,爱子,叔父,以及亲属,可尽管如此,拓跋邻的双眼也已有些浮肿,可他的眼光,仍旧有着当年如同鹰隼般的锐利,还有睿智众人不敢直视。
拓跋邻没有说话,可众人心里都知道,他这是要众人发表意见。
待得众人一一出声,拓跋邻扭头问道:“此事我儿怎么看?”
拓跋诘芬其实早已过而立之年,尤其是鲜卑族人,自小就风里来,雨里去,接受大草原上的劲风雕琢,故而面相比实际年龄要显老些,拓跋诘芬虽然贵为拓跋鲜卑推演之子,也是如此,看起来更像是已年过四十。
他学着乃父拓跋邻,双眉紧锁,沉吟片刻,答道:“孩儿以为,吕布在雁门关外的两战,击溃我族铁骑,斩杀步度根和扶罗韩,足以说明车弩传言,只怕是确有其物,且威力奇大。”
此言一出,帐中立时响起一阵嗡嗡声,显是众人没想到,拓跋诘芬竟然拓跋乙旃之说。
拓跋邻双眉微掀,竖起右手,帐中嗡嗡的喧闹声,立时止歇下去。
拓跋诘芬环眼一扫,众人无不心里一凛,惊觉自家这个晚辈,眼神竟然带着几分拓跋邻的锐利和睿智。
“一直以来,汉骑难以与我族铁骑匹敌,即使是汉人朝野上下,也都如此公认,此两战,吕布以少击多,不但击溃我族铁骑,斩杀统帅,还自身损失甚微,如是精骑对决,即使汉骑能胜,也当是折损颇大才对。”
拓跋邻点点头,答道:“嗯,我儿所言甚是,汉骑不敌我族铁骑,向来如此,可汉人胜在可造强弓劲孥。此番吕布遣军北上,意在河套,如今南匈奴已是不战而降,此战该当如何应对?”
在座众人无不大皱眉头,要是以往,他们的意见会出奇的简单,也会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尽起铁骑,以势不可挡的势头,一路碾压过去,也就够了。
想当年,大汉朝廷遣三路大军北犯,大王檀石槐就是针锋相对地起三路大军,硬碰硬地冲杀,一战击溃大汉和匈奴联军,杀得大汉再也不敢北犯,反而在中原羸弱时,主动将五原等延边诸郡内撤至雁门关内,以避鲜卑铁骑锋芒。
可现在,就连大帅拓跋邻都认可汉军中有威力奇大的车弩,如此情形下,想要与汉骑硬碰硬拼杀,最终的结局,就是步度根和扶罗韩那样。
如此一来,也就等同于一下子废掉了鲜卑铁骑的最大凭仗,这场仗,可怎么打呢。
就在众人尽数陷入苦思之中时,拓跋诘芬的声音再次响起:“汉军车弩虽利,可克制我族铁骑,可改变不了汉骑不敌我族铁骑的事实,况且车弩移动不易,难以如精骑般来去如风,故而何不学学狼群,避免与汉军正面对决,铁骑化整为零,以袭扰战为主,只要汉军无法战败我族铁骑,也就难言占据河套。”
这番话,说得众人眼前一亮,无不如同在黑暗中,突然见到一扇霍然洞开的门扉一样。
拓跋邻亦是连连点头,赞道:“好,此策甚妙。既然汉军敢来,我族就敢与之在草原上周旋,汉军如想要占据城池,就让给他们去死守好了。”
哗!
帐中立时一片哗然。
人都从拓跋邻这句话里听出来,他竟然有直接放弃这么多城池的打算,尤其是这座九原城,更是墙高城坚,要是让给汉军,转眼间,哪怕聚集拓跋鲜卑的兵力,也再难以攻下来。
拓跋邻面无表情,待众人自行止声,帐中的哗然止歇之后,才冷冷道:“我族生于草原,长于草原,逐水草而居,风里来,雨里去,才锤炼出天下无敌的铁骑,这里,汉人的城池,的确是坚固,舒适,可是,非我族勇士所能享用,所该享用。你们也不想一想,当年大王一统大草原,立汗庭于弹汗山,以他之能,想要筑起一座可堪与大汉洛阳相媲美的坚城,岂非易事?”
说完,拓跋邻目露威严,环眼四扫,声音虽然缓和下来,内里的严厉之意,却丝毫不减,道:“此次与汉军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