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王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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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贝索连忙打断了卡里特,“陛下,接下去的话不能说出来了。”
卡里特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一脚踢在门上,“这是一个公主该有的行为吗,你让人家法西帝国的使者怎么想,你知不知道,那是法西储君梅诺蒂派来向你求婚的特使!法西帝国的储君!未来法西帝国的皇帝!你都在干些什么!”
“吵死了!”
门开了,西丽雅脸色苍白,蓬头垢面。
“你这是什么模样!”卡里特愣了一下。
“我就这个样子……”西丽雅突然冷笑了一下,“看不惯吗,没关系,反正我不过是一个工具,是好是坏,你也不会关心。”
卡里特脸色变得铁青。
“西丽雅公主!”里贝索出言喝止,“陛下毕竟是你的父亲,而且对你宠爱有加,你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西丽雅低下头,一直冷笑,也不说话。
气氛僵住了,里贝索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蓦地,西丽雅抬起头,奇怪的笑道:“好吧,你帮我答应了吧,我嫁给那个什么梅诺蒂,反正我想嫁的人也不要我了,无所谓,我就一副鬼样子嫁到那个狗屁法西帝国去吧,当个妃子,说不定还能混个皇后,然后,我就像我的母亲一样,在孤独和寂寞中死去!”
西丽雅在笑,凄苦的笑。
卡里特第一次看到西丽雅这样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呆呆的站着,里贝索也不再作声,默默退到了卡里特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左丹娜来了,卡里特一见到她,长长松了口气。
“我来吧,陛下,您先去早议吧,今天是您身体恢复后的第一次早议,各个家族也都换了新人,别迟到了,不能让那些希尔的新栋梁们对您有不好的印象。”左丹娜对卡里特温柔的笑道。
“不愧是左丹娜王妃,希尔仁爱的王后。”里贝索不禁赞道。
“首相大人,您过奖了,我只是妃子,不是王后,这些话奥萝拉妹妹听见了会不高兴的。”左丹娜朝里贝索微微一福。
“谁管那个自私贪婪的女人,在我心中,你才是真正的王后,都怪我一时冲动。”卡里特挥挥手,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西丽雅,多向你的左丹娜阿姨学学。”卡里特冷哼一声,转身带着里贝索离开了。
“西丽雅。”左丹娜轻柔的唤了西丽雅一声,见西丽雅没反应,一直低着头,心中无奈,只得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回了寝宫里。
然后,西丽雅挣脱了左丹娜的手,嘭的一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告诉左丹娜阿姨好吗。”左丹娜在西丽雅旁边轻轻坐下,抚摸着西丽雅乱糟糟的头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如此美丽可爱的小公主变了一个人。”
西丽雅没有说话,安静的趴着。
可左丹娜感觉到了,西丽雅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
过了一会儿,西丽雅起身了,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鼻子吸了几下,笑道:“没事了,左丹娜阿姨,我就是一个邋遢的女人。”然后,西丽雅抓起了床边的酒瓶,打开盖子,一口接一口喝了起来。
“你才十九岁啊……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变成了这样。”左丹娜看到西丽雅的样子,不禁一阵心疼。
对她来说,西丽雅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西丽雅喝光了瓶中酒,随手把空瓶子一扔,啪,白玉般的瓷片碎落满地。
“哈哈。”西丽雅拍手笑道:“好看,最喜欢看这些美丽的东西碎掉了。”
左丹娜的心更疼了,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西丽雅安静了,躺下身,向后仰起头,注视着床后的天窗,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左丹娜阿姨,你仔细看过夜空吗?”
“夜空?”左丹娜不明白西丽雅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见过两朵云,它们在广阔的天空里相遇了,两朵云隔得很远,可它们还是努力的向对方靠近。”西丽雅又轻轻的笑了,苍白的脸色因为酒的关系而变得红润起来,“后来,不知不觉中,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望着天空,每到夜里,我就发现,夜空中的星星看上去隔得很近,却永远也到不了对方那里……我天真的以为,只要一颗星星努力,不管多难,也会到对方那里去,就算不能触碰到,也能靠近一点,呵……也许那是我的错觉吧,我明白了,一些东西是不能勉强的,那颗星星,还是孤独的,一个人挂在黑黑的天上,无依无靠,因为它喜欢的那颗星星不喜欢它,哪怕它发出的光很漂亮……”
西丽雅不说话了,眼神呆呆的望着天窗,早春的阳光透过窗纹,落在了她的脸上,折射出来的金色仿佛她的头发。
左丹娜不懂西丽雅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了西丽雅一定经历了什么让她心痛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西丽雅,只能轻轻的在西丽雅手背上抚摸着。
过了一会儿,西丽雅的眼睛闭上了,酒的作用,让她睡去,也让她的心平静。
第七十六章 毕柯西(三)()
暗房的门打开了,这一次外面很安静。
撒加看着来人,没有动。
“兄弟,吃点吧,这有酒,还有肉。”一个高大的卷发男子笑道,“听说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说罢,他拍怕手,几个侍者放下了托盘后离去。
撒加看了看托盘中的佳肴,也不说话,拿过来就吃。
“兄弟,你吃东西的样子很独特嘛。”卷发男子在撒加对面坐下了,拿过一壶酒,喝了一口,抹抹嘴道:“还记得我不,我叫沙利文,是个修炼者,以前在王宫里混,现在在这个鬼地方待着。”
“这东西就是酒?”撒加望着沙利文手中的酒壶,停止了狼吞虎咽。他以前经常看到简森和布尔喝酒,一副满足的样子,挺好奇的,但从来也没喝过。
“是啊,尝尝吧。”沙利文将手中的酒壶丢给了撒加。
撒加接过酒壶,看了一眼,仰头便灌。
“慢点慢点,这可是最烈的酒。”沙利文看到撒加被呛着的模样,不禁有点好笑。“烈酒,才适合我们这种人,那些闻起来香香的屁东西,只是那些贵族蠢货用来发情的鬼玩意。”
撒加只觉得喉咙里很辛辣,但他却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一口气喝干了壶中酒。
“够男人!”沙利文竖起了大拇指,这时,他看到了撒加腿边放着的面具,不禁又问道:“你长得挺好看的,为什么要戴个面具,如果你不戴这个东西,我相信,只需要一晚上,你就能拿到比用死亡搏斗更多的钱。”
“我不需要钱。”撒加又拿起一瓶酒。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听比奇老大说你很强,如果不是为钱,一个战士,谁愿意来这种地方供那些贵族消遣。”沙利文奇怪的道。
撒加没有回答他,只顾喝酒吃肉。
“这面具挺有意思的,挺贵的吧。”沙利文伸手去拿撒加的面具。
铛的一声,酒壶砸在地上碎了,然后沙利文痛叫了一声。
“别碰,我的东西。”撒加抓着沙利文的手腕,眼神变得很冷。
“我知道了,哎哟,放手放手,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沙利文求饶道。
撒加放开了他,接着吃了起来,很快,几个托盘的美酒佳肴一扫而空。
而沙利文则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圈淤青,心里一阵后怕。“你叫什么名字?兄弟。”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撒加。”撒加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沙利文看着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撒加,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惧怕感,愣了一会儿后,转身走出了暗房。
很快,毕柯西地下比斗场的夜晚又开始了。
撒加以“面具凶兽”的身份参加了今晚的全部三场比斗,让人们疯狂到了极点。
无一例外,撒加的三个对手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他们的生命就像被一头凶性大发的野兽用巨力活生生的碾碎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撒加每一天都是满当当的三场比斗,和他比斗的斗士无一例外的都被杀死,“面具凶兽”这个称呼也很快在霍坦丁的贵族圈里流传开来,他们都说,只要想赢钱,就到毕柯西去下大价钱买一个叫“面具凶兽”的斗士赢。
撒加除了每天晚上出来比斗,其它时间就待在场地边的暗房里修炼,沙利文每天都给他送饭,头两天是他一个人,后来又多了四个,他们都是毕柯西里的顶级护卫,叫迪亚拉、卡诺、费尔南多、布莱恩。
这五个人似乎非常欣赏撒加在比斗场上的雄姿,每天都带着大量的好酒和食物,而且经常喝得大醉,搞得这间暗房就跟酒馆一样。
撒加也不排斥,一是沙利文五人带来的食物,二是他喜欢上了喝酒的感觉,所以他对沙利文他们还是有好感的。
第六天,最后一天了,今天过后,撒加就将凑够一百万金币。
傍晚,毕柯西地下比斗场后厅角落的一个房间,比奇站在一扇生铁打造的门前,这扇门又高又宽,比起其它的门来说,几乎大了一倍。
正当比奇准备敲门时,门内隐约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就没声了,就剩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也听不清楚。
比奇皱起眉头,眼角那道可怖的伤疤抖了抖,看起来他似乎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比奇巴丁格。前希尔王宫侍卫长,两年前,当叛逆费拉利用权势让自己的心腹蒙塔里尔取代了比奇的位置后,比奇拒绝了副侍卫长的位置,带着忠心于他的沙利文五人负气离开王宫,然后被奥萝拉笼络,一直待在毕柯西地下比斗场。
过了一会儿,比奇估计里面差不多结束了,敲了敲门。
“妈的!谁来烦老子!”
就算隔着大铁门,这声巨吼也让比奇的耳朵嗡了一下。
“是我,比奇。”比奇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
“不认识!滚开!”又是一声巨吼传出。
比奇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门口,他不敢贸然进去,想起里面的那个家伙,他的毛孔就发麻。
比奇的实力很强,达到了九级斗气的顶峰,一个非常强的传奇战师,但他知道,在传奇战师和战圣之间,还隔着一个“极界”——这个突破到圣级的瓶颈,让无数天赋很好的修炼者终生徘徊在圣级之外。
极界前和极界后,这是两个概念,也是为什么奥尔拉尔大陆上,传奇战师和传奇魔导士很多,战圣和圣魔导屈却指可数的原因。
比奇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战圣,但他知道一点,里面那个人可以杀死自己,所以也只有站在门口等。
就这样,一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有宾客来到后厅饮酒作乐,再过一会,今晚的比斗就将开始,比奇实在等不了了,咬咬牙,推开了铁门。
这房间很大,黑咕隆咚的,一阵阵粗鲁的鼾声,从房间深处传来。
比奇摸了摸墙壁的机关,打开了房间的魔晶石照明装置。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到极点的壮汉横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一头又粗又硬的灰色乱发看上去张牙舞爪,黑褐色的皮肤有些发青,阔嘴扁鼻,宽宽的鼻翼一张一合冒着热气,嘴角挂着哈喇子,还有些血迹。
这个壮汉的容貌极丑,肩膀很宽,上肢异常粗壮,隆起的肌肉过于的壮实了,看上去很不协调。
这时,壮汉打了个呵欠,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了紫色的眼球。
比奇一惊,他很怕看到这个壮汉的眼睛,因为那紫色眼球上,居然长了一副白色瞳仁!
“我饿了……”壮汉懒懒的看了一眼比奇,坐直了身体——比奇已经算很高大了,他竟比比奇还粗壮了一圈!
“先等一下。”比奇控制着心里的惧怕,“请您先参加一场比斗。”
啪的一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砸在了比奇脸上,留下了粘糊糊的液体,比奇伸手一摸,发现是凝合的血浆,然后,他低头一看……
比奇强行把胃里涌出的东西控制住了。
一条手臂,一条白嫩的手臂,手已经没了,膀子那里血肉模糊,明显有啃过的痕迹。
“大爷我说什么时候吃东西,就什么时候吃!妈的,你们答应过老子什么!”壮汉拍拍手,“不新鲜了,老子要吃活的!”
难道……刚才这个壮汉是在——
吃人!?
应该是。
仔细一看,壮汉的嘴角还挂着血迹,明显不是他的,而且他坐着的那张躺椅上,也有斑斑的血迹,脚下,还有几根没啃干净的骨头……
比奇快要忍受不了了,从一年前这个壮汉来到毕柯西地下比斗场时,这个房间,就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快去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