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合罗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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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杀意,杀了流火,就算要死,也要和他一起死。
她看见自己的指尖有银光闪耀,她大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要杀死流火?难道是因为璎珞吗?
她用力甩了甩头,不是,那不是我的想法。别想就这样左右我,璎珞!我是无双,我不是你。
银光慢慢地销褪了,她松了口气,总算摆脱了璎珞。
但心口又是一阵剧痛,真地要死了吗?
“若是你想救她,就给她吃下这颗葯。”
无双睁开双眼,站在她与流火面前的,居然是颜清。
怎么可能?颜清刚才还宁死也不救她,现在为什么忽然改变了心意。
流火狐疑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来?”
颜清冷笑道:“你别以为我是良心发现,这葯只能暂时压制住她的毒性,如果你想救她,还要再找到另一个人。”
流火接过颜清手中的葯丸,相信她吗?他转头看着无双,无双勉强笑道:“放心吧!她若想我死,不必这么麻烦。”
流火将葯送入无双口中,葯果然有效,入口即化,身上的疼痛也减轻很多。
她逐渐有了力气,可以不倚靠着流火便坐起来了。
流火喜道:“你觉得怎么样?”
无双微笑道:“好多了。”
颜清冷冷地道:“你别以为她这样就好了,她的毒根本没解。”
流火道:“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我解葯。”
颜清淡然道:“我真地没有解葯。”
流火皱起眉,他此时已经有一些相信颜清的话了。
颜清道:“不过有一个人,也许她可能有办法解这种毒。”
“是谁?”
“是玉蟾。”
“玉蟾?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
颜清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你一定听说过她,她是一个很著名的女人,不过很少有人叫她玉蟾,所有的人都叫她嫦娥。”
流火道:“嫦娥?只是传说中的人,你叫我去找她?”
颜清道:“世上之事,捕风捉影者居多。但若无风与影,却也无法捕捉。”
“难道真有嫦娥其人?”
“她本是天界伺葯的兔精,玉兔一族,向来精通岐黄之术,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据说她所炼制的灵葯,若是凡人吃了,便可长生不死,若是神仙吃了,亦可增加灵力。但可惜的是,她却爱上了人类的男子。为了这个男人,她不惜离开天界,放弃自己神的身份。但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那个男子却背叛了她。她因此而性情大变,堕入魔道,不仅杀了那个男人,还要杀尽天下所有相恋的男女。她灵力高强,而且精通用毒,一时之间,根本无人是她的对手。后来是西方金母收服了她,并且将她囚禁在月中之城里。”
“月中之城?难道真地在月亮上?”
颜清道:“并非如此,月中之城到底在哪里,还是一个谜,但我却有找到月中之城的线索。”
“你为何知道这些事情?”
颜清淡淡地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找到她?”
“想!”流火马上回答。
颜清冷笑道:“可是她也未必就有解葯,但我知道,如此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解这种毒的话,那个人必然是她。”
流火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颜清的脸上掠过一丝恨意:“你倒是挺情深义重的。”
这丝恨意虽然一掠而过,但仍然落在无双的眼中。
流火道:“只是我却不明白你为何忽然要帮助我。”
无双叹道:“只怕这位玉蟾未必就是那么好相与的。”
颜清笑道:“正是如此,玉蟾的性情大变后,最痛恨的就是有情人。就算你能找到她,很可能她一见你就杀死你了。她身上的灵力是神才有的灵力,象你这种妖不是妖,半神不是半神的,”她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杂种”这个词太不文雅,“动物,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流火淡然一笑:“总是要试一下,不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颜清道:“好,若要找到月中之城,你首先要参详五首诗。”
“五首诗?”
“玉蟾被囚禁的地方,要通过五个神器才能开启,因此,你须得先找到这五个神器,五个神器暗喻金木水火土五行。每一首诗中藏着一个神器,若是将这五个神器找齐,就可以找到月中之城的入口。”
“好!告诉我那五首诗。”
颜清道:“第一首诗:孔雀东飞,古寒无衣。为君作妻,中心恻悲。夜夜织作,不得下机。三日载匹,尚言吾迟。”
无双道:“这首诗我知道,是说一个女子,受到公婆的虐待,虽然夜夜织作,还是无法得到欢心。”
她此时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一些。
流火皱眉道:“这与神器有什么关系?”
颜清冷笑道:“所谓神器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就算是能想得出,也大抵很难得到。等你找到第一件神器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第二首诗。”
她说罢,便向寺外走去。
流火忙道:“等等,无双的毒要多久会发作?”
颜清道:“这葯虽然灵异,但也支持不了多久,你最好在十天内找到所有的神器,否则她很可能会毒发身亡。”
流火担忧地望向无双,十天之内必须找到五个神器,还要找到月宫的入口,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无双似已经知道他的心事,她嫣然一笑道:“尽力而为吧!就算找不到,我多活了十天,总比现在就死要强得多了。”
她的笑容似乎感染了流火,他忽地便生出了信心,道:“你放心,虽然以前没有人能够找到月宫,但为了你,我一定要找到。”
无双看着流火的脸,那样坚定而勇往直前,她却有些失神,你到底是为了璎珞,还是为了无双呢?
第二节()
孔雀东飞,古寒无衣。为君作妻,中心恻悲。夜夜织作,不得下机。三日载匹,尚言吾迟。
流火已经有一百年没有写过字了,再拿起笔的时候,难免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他在一张纸上写出这首诗。他也曾读过诗书,只是因为他觉得他必须得成为一个博学多知的人。这首诗他很小就已经读过了,只是一首普通的怨妇诗,诗中藏着什么秘密呢?
紫羽和阿丝黛围在他们身侧,每个人都盯着这首诗冥思苦想,可是她们两个一个是妖,一个自小顽劣,根本就不喜欢读书,更加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双道:“这首诗说来说去,不是衣服就是布,只怕和衣服有关。”
此时他们四人身在禅房之中,那诵经的老僧慢吞吞地走了进来,送上几杯茶水。
他走路极慢,一路走,一路还唠唠叨叨地说个不休。
此时众人都凝神不语,只听那老僧道:“孔雀可是了不得的,你们不知道孔雀大明王菩萨吗?那可是佛母,听说就算是菩萨身上的一件衣服,落入人间,也是无上的宝物。”
流火神色微动,这老僧是何人?居然一语就道破了玄机。
他见那老僧蹒跚而行,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老者。
他便笑道:“大师请等一下。”一手向着他的肩头按去。
他这一按已经带着灵力,那老僧却似耳朵不大灵光,全未听见他说什么,仍然向外行去。流火这一按便按在他的肩头,他的手一搭到老僧肩上,觉出老僧身上全无反抗的力道。他马上便也收回灵力,以免误伤老僧。
却见那老僧仍然慢吞吞地走着,似全不知自己已经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流火一直看着他走出禅房,心道,若是身有灵力之人,自然会生出反弹之力。刚才他身上全无力道,难道他真地只是一个普通僧人,或者他实在过于高深,能将自身的灵力完全隐藏起来。
紫羽已经看出他有心试那老僧,奇道:“你干什么?难道你怀疑他?”
流火道:“他刚才已经解开了这首诗的秘密。”
紫羽道:“什么秘密?”
流火道:“他刚才说孔雀大明王菩萨,我已经想到这件宝物指的就是佛母圣衣。”
“佛母圣衣?那是什么东西?”无双道。
紫羽道:“佛母圣衣,是海外三山的宝物,据说是以孔雀大明王菩萨成道时所脱落的孔雀羽毛制成,穿此衣者,可以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海外三山就是传说中的蓬莱,方丈和瀛洲吗?”
“就是这三山,从长江离开陆地后,一直向着东方漂流,七日七夜后,便可到达这三山,但至今还没有人确实到达过三山。”
阿丝黛:“若是要七天七夜才能到达三山,往返便要十四天的时间,而公主只有十天的寿命。”
流火道:“倒也不必去海外三山,其实佛母圣衣早已经流落到了中土。”
紫羽精神一振道:“在什么地方?”
流火道:“一百年前,我曾经遇到了一个姓刘的阴阳师。他说他师承海外三山的仙人,仙人将佛母圣衣送给了他。”
紫羽忙道:“那这个姓刘的人在什么地方?”
流火道:“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我与他只是偶然相遇,他提到他是庐江府人士,如果他家一直没有迁徙,应该还在庐江。”
紫羽道:“那还等什么?”
流火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和阿丝黛照顾无双,我怕我离开后,又生变故。”
紫羽有些担忧地道:“可是你的灵力。”
流火微微一笑:“你也不相信我吗?”
紫羽轻叹:“若是一百年前,自然没事,只是你现在的灵力时有时无。”
流火淡然一笑:“我要找的只是人类,就算他们是阴阳师,也不过是人类罢了。”
他看了无双一眼,似想说些什么,但终于只是说:“一切小心。”
无双微微一笑:“你又不是一直在我身边,你经常莫名其妙就失踪,我还不是一直好好的。”
流火一笑,转身出寺。
他亦不骑马,但行动已经快愈疾风,傍晚时分便已经到达庐江。
进城打听姓刘的阴阳师,马上便得到答案,说是城西刘家,百年来都是本府最著名的阴阳师。如今刘家的公子已经改做它行,但小姐还时而会替人捉妖。
他便寻着指引到了城西。
只见一座很是宽广的宅院,雕梁画栋,建得颇为精致。他心道是应该登门拜访,还是偷偷溜进去?对方既然是阴阳师,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而以佛母圣衣这样的宝物,自然会秘密收藏,只怕不易找到。
他正犹豫不决,忽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从刘府之中走了出来。那少女长得甚是美丽,难得的是眉宇间还带着一股英气。
府前站着的奴仆道:“小姐,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少女嗯了一声,也不作答。想必这位小姐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替人捉妖的刘氏小姐。
那少女出了府门,便向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流火远远地跟在少女身后,心道到了无人处将少女擒住,再逼她父母交出佛母圣衣。
这自然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象这样的宝物,没有人会借给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虽然流火是打算用完后便归还的,但对方一定不会相信。
却见那少女走得甚快,一路出了城,到了一个小小的湖边。
虽然已经是深秋,湖边仍然杨柳低垂,几只水鸟在湖面上悠闲地游泳。一个青衣少年,手中持着一只竹笛,正在吹奏一首凤求凰。
那少女见到少年,便聂手聂脚地走上前去,忽然伸出手从背后捂住少年的眼睛,故意变声道:“你猜猜我是谁。”
少年笑道:“你定是罗敷姑娘。”
少女嗔道:“当然不是。”
少年似乎有意捉弄她,又道:“那是秦家的小姐。”
少女气道:“也不是。”
少年道:“那一定是白家的小姐。”
少女气道:“原来你认识那么多的姑娘。”
她放开手,那少年转过身抱住她道:“当然是兰芝小姐了。”
刘兰芝推开他道:“你快说,你到底认识多少姑娘。”
少年道:“除了你谁也不认识。”
刘兰芝撅起嘴:“一会儿又是罗敷姑娘,一会又是秦家小姐,又是白家小姐,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少年笑道:“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可鉴日月,绝不会假。”
这两人显然是一对情侣,约在黄昏之后相见。
流火躲在树后,心里叹了口气,还真够肉麻的。
却听两个少年嘻嘻哈哈地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