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逑-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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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银票藏在哪，只有我，知道，妈妈快些答应，燕儿快撑不住了。”
考虑到这是稳赚不亏的买卖，一个孩子生下来也就生下来了，不喜欢更是有一万种方式让他死，构不成什么威胁，而且孩子出生了她也可以谎称，燕儿是难产死了，也少去了诸多麻烦。
这样考虑一番后，老妈子最终道：“好吧，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妈妈答应你。”
一阵大风吹过，吹开了窗，吹进了淡蓝色的月光，借着风势，没人注意到一个婢女正在偷看偷听到后，悄悄离走。老妈子命人关上了窗，锁住了月光。如果月儿会说话，她会想说些什么呢？
437 母子离别（）
“哇哦，哇哦”伴随着一声哭鸣，孩子出生了。燕儿有气无力地喘着气，躺在床榻上，这一年里她老了很多，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憔悴的脸毫无光彩，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发也已枯燥分叉，眉头间还能看出密布的皱纹，很难把眼前的女子和当年在凤雅间表演时的燕儿联想到一起，当年凤雅间的清泠花魁是何等的风姿卓越、意气风发。
“是个男孩。”冷冰冰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就把孩子扔给了燕儿。说是扔一点也不过分，她几乎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把孩子丢过去的。刚刚产子的燕儿奋进全力接过孩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产婆，就微笑着目不转睛看着刚出生的男孩。
“孩子，对不起，这是你与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却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出生就让你失去母亲，又不能给你疼爱你的父亲，让你生下来就孤苦无依，没人疼爱。。。。。。”
燕儿边说变哭了起来，可一旁的老妈子却看的不耐烦了，她所关心的只是燕儿的银票，只要银票到手，那也就是燕儿的死期了。
“妈妈，容我和孩子再说两句话。”老妈子虽心中不愿，可也不能和燕儿闹得太僵，所谓狗急跳墙，把狗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了，要是闹得玉石俱焚，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快点，我可没那么大耐心。”说完重重一哼，转过身去。
老妈子转过身去，燕儿开始好好打量起这个婴儿，刚才她插话，加上时间短。让燕儿没看清她的孩子。
一张胖乎乎的脸蛋，两串弯弯的眉毛；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个小巧的鼻子；一对菩萨耳，一个肉嘟嘟的小嘴巴；在嘴巴下面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双下巴。双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真是可爱到极点！
轻轻把婴儿抱在怀中，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曾经多少次她以为她不在乎生死。不畏惧生死，心早已死了，**上的生死又能怎样？可此时她却不想死了。她不想她的孩子孤孤单单一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她想做一个好母亲，抚养她长大，看着他结婚、生子。原本如死灰一般的心。就这样死灰复燃了，虽然也知机会渺茫。她打算求上妈妈一次，说不定她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过她们母子一次。
“妈妈。”燕儿唤过老妈子，看到她转过身。开口道：“燕儿可以把银两都给妈妈，妈妈能不能放过我们母子一马？”
老妈子听言眯起眼睛道：“燕儿，我的好女儿。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可不一样啊。”
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燕儿开口道：“的确是不一样。我想抚养他长大，陪同一同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才能放心，还请妈妈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放过我们母子一马。”
“这。。。。。。恐怕不行吧。”老妈子略加思索后就这样说道。燕儿身份特殊，得罪了青菱王，青菱王亲口下令将她囚禁在凤雅间内为奴为婢，放走她们母子倒是没什么，还得了清闲，不过要是被青菱王发现，可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不将她们母子二人放走，想想燕儿的名声老妈子就觉得头疼，想想一年内凤雅间从第一楼落魄至此，都是因为她，她的心中就萌生恨意，这样想着便更加肯定道：不行，燕儿必须死，决不能留在凤雅间内，成为祸害！
“妈妈，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们母子吧，一千两黄金，我们一个子都不会拿，妈妈就看在银票的份上饶过我们吧。”
老妈子眯起眼睛，笑着来到燕儿身边，坐下说道：“燕儿，我的好女儿，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和银票是无关的。你是妈妈从小看着长大的，妈妈也知你心里委屈。可你有没有为妈妈想过，为凤雅间想过？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
老妈子看了一眼燕儿，起身继续道：“你得罪的可是青菱王，那可是最有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凤雅间因为你盛名不再，姑娘们也因为你经常收到客人凌辱，你知不知道想要你性命的人不计其数，都是妈妈我帮你拦了下来，你现在也是不是该为妈妈考虑考虑，为众姐妹想一想，也为凤雅间想一想呢？”
“妈妈，我知妈妈不易，都怪燕儿一时糊涂，得罪青菱王，才会酿成今日大错，燕儿求妈妈看在燕儿这些年还算听妈妈的话，在凤雅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让我们母子走吧。”
反复的哭求已经让老妈子心生厌倦，她一把甩开燕儿抱住她的手，问道：“走？你们要去哪里？你们走了，凤雅间该怎么办？要是到时青菱王来要人，我拿什么交给他？难道要凤雅间的上上下下都来陪葬？”
燕儿听到她这样说，疯狂摇头道：“不会的，妈妈，不会的，青菱王不会来要人的，他对我也只不过是一时情迷，现在早就忘记我了，她妻妾众多，又有新妾入门，怎么会把燕儿一个风尘女子挂在心上。”
老妈子眉头紧锁，目露凶相，对着燕儿吼道：“你说没有就没有？难道要用凤雅间全楼人的性命来赌？”
“若是妈妈不放心，还请妈妈安排燕儿与青菱王见上一面，燕儿会求她绕过我们母子，不连累妈妈。”
“安排青菱王见你？”老妈子面带绩效，讥讽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如今的尊荣，你还以为你是当初凤雅间的清泠花魁燕儿吗？你不是，早已不是了。”
拖着疲惫、无力的身体，燕儿几乎是跪着来到老妈子前，她抱住她的腿，磕头恳求道：“求妈妈给我们一条生路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好人会有好报的。”
“好人会有好报？我看是好人死的都早！帮了你，我这凤雅间就要遭殃了，这样吧，你也别说妈妈我无情，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妈妈我给你个选择。”
她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婴儿，抱起来，面无表情道：“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要不你死，要不他死。”
“不，妈妈，你不可以这样残忍，你不能，不能。。。。。。”燕儿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她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她，短短的一年宛如黄粱一梦一样，让她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变成了如今这将死、两难的境地，而这一切的最魁祸首就是黑子男子，星兆明。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坐在窗前流泪等候，只为他的到来，等少次她麻木心灵，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他只是有事才迟迟未到。她很他吗？恨也是不恨，恨多了，恨到麻木也就没有感觉了，仿佛变成了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她还是无法相信，那个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对她说下：做我的女人，从此一生两人同行的男子，要了她处子之身的男子，居然是个骗子。。。。。。
“说不说，你到底选择谁？”看燕儿一直哭，良久不说话，老妈子失去了耐心，冲燕儿吼道。
等了一会，看她还是不做声，老妈子阴险一笑，说道：“好吧，既然你一直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选择你自己了，可惜这孩子细皮嫩肉的，刚出生就要做他娘的替死鬼，真是可怜的孩子。”说完，她看了一眼燕儿，作势向婴儿脖子掐去。
“不行，不要！”燕儿发疯死的冲了上去，一把撞开老妈子，从她手中夺回婴儿，很难想象，一个刚刚生产的产妇，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老妈子被撞在墙上，浑身吃痛，她用力拍掌，不久就有打手进入，她重重一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个贱货！”
燕儿见大势已去，知道在凤雅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她的手掌，无奈道：“妈妈，无需这样，让他们下去，燕儿自行了解吧。”
老妈子浑身吃痛，要不是心中挂念那黄金前两，真想就这样，让打手打死这小妮子，可为了银票，还是忍了下来。重新换上伪笑，眯着眼睛道：“这就对了，妈妈我也是没办法，你要多多体谅妈妈。”
“银票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绝不伤害我的孩子，善待他。”
“好，我答应你，银票在哪，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发誓。我才会告诉你。”
“好，我发誓，绝对善待燕儿的孩子，不会杀害他。你快说，你银票放哪了。”
“若你有悖誓言怎么办？”
“若有悖誓言，我就，我就不得好死，这下行了吧？快说银票藏在哪！”
“记住你说的话。”燕儿抱起婴儿，看到他可爱的脸，越看越喜欢，她轻轻亲吻他，对他说：“以后就是母亲不在，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婴儿似乎听懂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哇哇大哭起来。。。。。。
438 全儿（）
人总是这样，在弥留之际会想一些东西，放不下一些事物。也许是好的、坏的、喜欢的，甚至是所憎恨的，只要是你想的，最为在乎的，就会在眼前呈现。
眼角含泪，燕儿拿着刀子，慢慢刺向她的胸膛。她又想起了那一夜，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那个酷酷的黑衣男子，和她说“做我的女人，一生两人同行”的男人。
他一手摸着她的背，一手环抱她的腰，嘴里的唇已被男子霸占，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越发疲倦，也许就这样结束也不错。
“哇哦，哇哦”的哭泣，使燕儿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孩子与母亲心有灵犀，他似乎本能的知道，不能让母亲这样睡去。
说是清醒，其实也只能让她知道，那不是现实罢了，她已经生命垂危，哪里还能真的清醒呢？其实对于燕儿来说，现实太过于残酷，就那样沉醉在男子伟岸的胸膛，静静闭上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你要好好活，要坚强活下去。。。。。。”源源不断地献血从燕儿胸口流出，说下这番话已经是用尽全力，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出现黑子男子微笑着伸手接她，燕儿露出最灿烂地笑脸，说道：你来了，你来接我来了，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不会抛弃我的。
带着幸福地满足笑容，燕儿离开了人世，这笑容只不过令她显得更可悲罢了。婴儿似乎比寻常孩子要聪明，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哇哦”。“哇哦”地哭着，用力往燕儿身上旁，粉嘟嘟地小手在她脸上摸着，摇着，似乎只要这样，燕儿就会醒过来一样。
老妈子看到这情景，上前一把重重推开了婴儿。厌恶道：“人都死了。还摸什么摸，这是她罪有应得！”。说完换来人处理了燕儿的尸体，重新打扫了屋子。
一切完毕后。凤雅间的雅儿看了眼床上哭泣的婴儿，嫌弃道：“妈妈，这孩子要怎么处理，不如。。。。。”
“不能。你不能杀了这孩子。”说话的是燕儿生前的丫鬟杜鹃，她原本一直跟着她。后因为青菱王的事情，燕儿被贬为奴婢，不能有人伺候，因此她成了自由身。
“放肆。你一个小小丫鬟，也敢跟本姑娘这样说话，是不是活腻了？”
杜鹃没有理会燕儿。对着老妈子道：“妈妈，您想想。燕儿已经产子的事情，凤雅间多半人都知道，明日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要是这个孩子突然没了，他们会怎么想妈妈，怎样想凤雅间？”
“我可以封锁消息，使燕儿产子的消息不会泄露出去。”老妈子挑眉，说话的语气满满都是自信。
杜鹃闻言，想了想，继续道：“或许正如妈妈所说，以妈妈的能耐，可以暂时封锁消息。但人言可畏，妈妈也不能保证会永远封锁这个消息，时间长了，纸是保不住火的，到时候消息传开来，妈妈不仅没了名声，连带凤雅间也会跟着遭殃，最坏的打算，若是消息传到青菱王耳中，也难保不会责怪妈妈。”
老妈子点点头，觉得杜鹃说的有理，故而问道：“那，依你只看，觉得此事如何办最好？”
“依奴婢看，不如将这孩子养着，以后在凤雅间里做个传菜小斯也使得，这不仅能显出妈妈的大仁大义，还能为凤雅间多了个劳力，何乐而不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