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刺客:囚徒之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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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疾电般袭来,凝成一根利箭,正正嵌在尤里扬斯肩头,使他猝不及防地跌入了血池里,激起一片红色水雾。
“阿硫因!”
这熟悉的呼喊使我精神一振,立即反应过来。这竟是团长伊什卡德的声音!我的军团来救我了!我爬坐起身朝祭坛上方的天窗望去,果然见一道人影闪过,一根箭矢拖着绳索直扎入我身旁的墙面。我伸手抓紧绳索,手臂将它绞紧,电光火石之间,身体便腾空而起,朝天窗飞速升去。
水声从我脚下袭来,我唯恐被尤里扬斯抓住,忙警觉地缩起身体,朝下望去。
他仰头靠着血池边沿,一只手捂着中箭的肩头,大抵是无暇来抓我,一双狭眼半眯起来,嘴唇似笑非笑地动了一动,用口型说了什么。
———你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一阵恶寒袭来,我猛地攥紧绳索翻了出去。
tbc
ps:受君是他叔波斯王的死忠脑残粉,往后可有攻君醋的23333攻记得重生前的事,他装2333
明天不更新,后天晚上更,之后要进入受以假身份入宫的故事主线了,保证后面的剧情会非常惊心动魄又不乏脸热心跳的。我不吝啬写感情与肉,但文不会是简单的纯肉走向,我一向觉得剧情与感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在着力描绘感情的同时,希望能通过我认真查阅汲取史料的收获,尽量呈现给大家一个丰富多彩、横跨丝绸大陆的异域世界,波斯、罗马与亚美尼亚三国间的明争暗斗,活在这世界里他们的嗔痴爱恨、悲欢离合xdd请大家继续支持啦!谢谢每位留言的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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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和文中关于美杜莎诅咒的设定见作者有话(重要话放这儿是怕app党看的是乱码)
第18章 【XXVII】重生代价()
当马克西穆冲进浴室里后,他看见血池里的人正抬头静静的望着天窗。
一缕月光落在尤里扬斯的面具上,反射出一层淡而阴寒的青光。他潮湿的发丝宛如一大团水草飘浮在血水之中,隐约掩着他苍白的裸躯,好似一具浮尸。
假如不是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马克西穆会错觉他真的被一箭射死了,尽管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了再次经历焚烧,已经没有什么能杀死他眼前的这个青年了。
“那波斯小子我已经派人去追了。陛下,您的伤要紧吗?”马克西穆在祭坛边半跪下来。
波光粼粼的血水里,人影仍旧一动不动,半眯着的眼睛凝视着月轮,若有所思。
那双洇蓝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像凝结着寒冷的坚冰,可当他的眼珠转动起来,马克西穆却能窥见他的眼底隐约涌动着一团捉摸不到的光亮,好似一片广袤的荒原上的鬼火————只为一丝至死不渝的眷念而经久不息。
即使对君士坦提乌斯的仇恨已侵蚀了他的灵魂,即使已把自己变成了邪神力量的载体,即使已焚毁了过去的他自己,这孩子,仍无法完全磨灭他的执念………这执念该有多深?马克西穆的心底发出一点哀叹,脸上却未露波澜。
“马克西穆……我的胸口怎会疼呢?”一声沙哑的喟叹从黑暗深处溢出来。池里的人终于动了一下,抬起一只湿漉漉的手臂捂住了胸口。箭仍深深嵌在他的肩头上,他却仿佛浑不在意,只是梦呓似的低喃着,“我的心脏不是早就已经献给了女神了吗?我怎么还能感到它的存在呢?”
“那一定是您的错觉,幸许是这箭扎得太深了吧。是我亲手剖开您的胸膛的。您的心脏没留下一星半点,都留在了神龛里,女神定感知到了您的诚意。”
听见这诚实无比的陈述,尤里扬斯失声笑了一下。
是啊,那开膛剖腹的剧痛至今仍清晰可感,让他生不如死,犹坠地狱;那被烈火灼烤的苦楚,至今仍摧折他的肺腑,让他时常如遭酷刑,又怎会是假的呢?
他从鲜血里起身,抓住肩头的箭尾,稍一用力就将它从肉里拔了出来。
瞬间撕裂的皮肉裹挟着方才胸口的绞痛离体而去。与此同时,那双寒澈的碧色眼眸从尤里扬斯的脑海里拂掠而过,擭取的吻在嘴唇上仍有余温。胯间的异物暴躁地搏跳起来,让他难以自持地发出了一声喘息。
恍如隔世的画面又从记忆深处蔓延而上,如同密密匝匝的荆棘围住胸口,刻骨铭心的刺痛从四面袭来,直抵骨髓。
“我想要自由,想要变强,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儿!弗拉维兹,我讨厌你锁着我!我已经开始讨厌你了,你让我觉得可怕!我会离开,永不回来!我发誓!”
清冽的眼睛里含着决绝的泪光,仿佛凝成坚冰一般斩钉截铁,把他的自矜与理智砸得四分五裂。他发了疯的如困兽般将幼小少年死死搂在怀里亲吻抚摸,要把他糅进自己的血肉里那般竭尽全力,惹得少年惊慌失措的胡乱挣扎。
然而当年他是那样孱弱,不堪一击,连想要挽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眷念也是痴心妄想。曾蜷缩在他怀抱里瑟瑟发抖的孩童已长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鹰,带着对高远天穹的向往,企图挣脱他薄如蝉翼的荫蔽,也许再也不会返巢。
神是残酷的,将这从他背着不祥者的恶名诞生起,在仇恨的浸淫里长大,直至他成年也从未拥有的奢礼———“爱”,猝不及防地在他绝望之际施予,又在他对生命重燃希望时绝情抽离。
是啊,枷锁与病痛早就夺去了他作为一个正常人所能拥有的一切,连用双脚走出这兽厩也无法做到,连追上他唯一所爱也没有力气,又能奢求什么呢?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这漠然俯视众生的诸神之主是何其冷酷。
于是他转而跪拜在邪神的足下,如一只飞蛾,纵身投向万劫不复的地狱熔炉,索性把这千疮百孔的半生烧得片甲不留。
好在………好在,重生痛苦万分的代价,他没有白白承受。
他们再次相遇了————如他灼烤之中得到的神谕所预见的那样。
一手扒在马克西穆脚边的池壁上,缠绕着发丝的手臂上淡蓝的青筋根根凸起,如使他苍白近冰的皮破裂开来,仿佛随时会渗出艳丽悲凄的血色。尤里扬斯靠到池壁边,自嘲地闭上了眼,颀长的颈项的喉珠上下滑动,声音里透着浓稠暗沉的爱欲:“只要见到那波斯小子,就把他抓起来,锁上镣铐,带到我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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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XVIII】艳窟往事()
【xviii】艳窟往事
我无缘无故地感到背脊一阵发麻,下意识的朝身后望去。那树影之间的白色神殿已被远远抛在身后,马匹在身下疾驰,零星的灯火逐渐消逝在黑暗里,人声与狗吠模糊在猎猎风声之中,一如当年我逃离雅典的情形。
不同的只是,这次带我离开的,不是那前往波斯的人贩子旅队,而是属于我自己的军团,我身前驾马之人是我最钦佩的团长伊什卡德。这提醒我,我是谁。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也不是流落异国的战俘,而是不死军中幽灵军团的军长阿硫因·哈塔米尔。
可就在片刻前,被尤里扬斯困住的时候,我几乎迷失了,迷失在他身上携带的诡异力量给我造成的错觉里,又变回了过去的自己。
我竟然差一点以为,他会是弗拉维兹。
但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弗拉维兹……早死在那场天火里了。
回想起当时的景象,掠过周身的冷风便仿佛顷刻化成烈焰,令我如遭灼烤,湿透的衣襟里冒出汗液。这是马速逐渐慢下,眼前豁然开朗,进入一片光亮之中。
伊什卡德带着我穿过了罗马城郊的密林,抵达了罗马的城区,远远的可以望见那堵面朝港口的君士坦丁黄金海墙,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仍显得金碧辉煌。这里是罗马的繁荣城区,人烟稠密,即便是在深夜,从港口往来的行人仍川流不息。
为了防止引来过多的注意,我们像以往执行任务时那样靠近偏僻的建筑物,开始向上攀爬———夜里行动,永远是屋顶最利于隐蔽与脱身。
我该庆幸我的脚又恢复了知觉,不至于拖伊什卡德的后腿。他冒险独自来营救我,作为团长的身份,也许已经算渎职;而作为我的哥哥(伊什卡德是我养父的长子)———尽管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我更不希望他因我而身陷险境。
为了防止我突然昏厥,伊什卡德给我一片每个军团成员都会随身携带的大麻叶。这神奇的药草总让我们保持精神高度亢奋。这是必要的,因为飞檐走壁是高危险大强度的体力运动,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在正式加入幽灵军团前,我有三个同伴死于从高处跌落。
但愿被囚禁的这几个月,我的身手没有变得迟缓吧!否则“幽灵军团的军长刚出狱就意外摔死”,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的掌心有点儿出汗。紧随在伊什卡德身后,我小心翼翼的在建筑物之间穿梭着,纵身飞跃过那些或大或小的间隙。尽管不像身体状态好的时候那么得心应手,但我欣慰的发觉,我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依然非常矫健。
当我们的脚下已经不再是那守卫森严的贵族住宅区,而是平民区弯曲狭窄的小巷,前方的伊什卡德才停下来。
这里的世界似乎是隐藏在天堂的光辉下的人间地狱,既混乱又安全。
阿泰尔在空中拐了个弯,俯冲入前方不远的一个灯火通明的建筑物内。我随伊什卡德徐步沿着屋檐走近那儿,看见窗口火光里透出隐隐绰绰的婀娜身影。它们妖娆的交织着、扭动着,模糊而旖旎,仿佛欲魔帕里派里卡派出的林中女妖们在献舞。
妖娆的歌声混合着浓郁的香风,在我们谨慎的顺着柱子爬过去时,犹如一张蛛网扑面而来。
我稳稳的落在建筑物的房梁上,厌恶的心想,真是一首淫曲。
但那是自然的,因为任谁都看的出来,这里是个妓馆。这种地方可谓是我最忌讳的场所了,它能勾起我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伊什卡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向下望去时,不堪入目的景象将我吓了一大跳。
赤裸身体的男人和女人们、男人和男人们像狗一般在群交,淫声浪语不绝于耳,肉体纠缠,遍地衣裳散乱。这妓院里面在举行一场“群交会”———我曾有所耳闻,这是罗马传统隐秘的娱乐活动,这下竟亲眼见识到了。
“喂,团长……我们来这做什么?其他人难道在这里等我们?”
伊什卡德头也不回的顺着一根梁柱滑了下去,抬起头命令道:“下来。”
我只好依言照办,快步跟上伊什卡德,径直朝妓馆的门前走去。
搔首弄姿的妓女们一拥而上,簇拥着我们这两个新来客,兴许是天色暗,她们竟没辨出我的衣衫上浸透了血。目之所及尽是在轻纱中若隐若现的丰盈躯体,柔软的手臂拂过我的身躯,我避之不及,唯恐被幼时可怖的噩梦纠缠。
然而淫靡的气息氤氲于昏暗的火光之中,飘荡每个角落,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肤表。那些记忆犹如空气一般渗入肺腑,使我喘不上气来,只觉得仿佛此刻不是在随伊什卡德步入妓馆,而是与母亲一起被推入幼时的那个艳窟,脑海里一幕幕光影变幻,如坠安格拉1的黑暗国度。
儿时我随寻找父亲下落的母亲前往遥远的西方,辗转流浪在异邦,落魄之时被拐卖到雅典最混乱的露天妓院里。那里就是艳窟,一个地狱般的所在。母亲在那儿受尽了凌辱,无力保护我。
起初我还太小,没人打我的主意,与母亲相依为命了几年。后来她病死了,我也长大了点,一些人惊叹我像我的母亲,容貌出挑。于是我就被送去经验丰富的人贩子那儿调教,好把我训练成送给的达官贵人们豢养的男宠。
我性子烈,不听话,常常被虐打得遍地鳞伤,锁在大型鸟笼里任人亵赏。有心肠恶毒的人爱用锐器扎我,有一次捅穿了我的肩胛骨,让我奄奄一息。人贩子以为我活不下去,把我扔进抛尸的坟堆。我撑着一口气,逃到了附近山上的神殿门口,在那儿,遇到了弗拉维兹。那就是我命运的拐点。
假如不是他,恐怕我已经在暗无天日的艳窟里腐烂成了一具尸骨。
“阿硫因,快点跟上!”
伊什卡德的低声催促将我从记忆的泥沼里拔脱。
我疾步登上楼梯,随他来到妓馆的二层。令我松了口气的是,这儿是有帘子阻隔的单人浴室,让我不必再直视淫景。室内雾气缭绕,散发着一股棕榈叶的香味,或沐浴或交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