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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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恢复健康真是太好了。〃
“我要见你们老板。〃
·…明白了。我跟他联系一下看看。请到这边来。〃胖子把我领到里
边的贵宾室。这里也不算宽敞,但摆着一张高级沙发,和外面那些客
人坐的沙发相比高下立判。分店长说句“请您稍候一就走开了。一分
钟后,女职员端茶进来。
我一边啜着茶水,一边不解地想着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到现
在都不知道见了他们老板要做什么。勉强地说,也就是来看一眼京极
恨透了的男人·
十分钟后店长回来了,说社长正赶过来,让我再等十分钟。这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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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把我一个人丢下似乎也不妥,他在我面前坐下。
“那之后呢?一他搓着手掌,“头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吗?〃
“完全?一我眯着眼睛瞟了他一眼,“被打成那样能全好么?拜托
你用常识想想。”
“哦,那么,这么说来,”哈巴狗开始冒汗,“还是有什么后遗症?”
“你看看我自己判断呗,不觉得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有吧?一
“没,没什么……_他毫不客气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我。
“算了,看着你这张脸也只能让我觉得无聊,让我一个人待着。〃
哈巴狗果然被我伤了自尊,晃着脑袋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出去
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重新四处观察。墙上挂着一幅匾额,
上面用蜿蜒扭曲的字体写着“熟虑断行一。架子上摆着个红褐色、质
地不明的壶,我不禁想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我应了一声,走进来一个体格健壮的银发男人,五十岁上下,做
工精致的西装十分合身。
“我是番场,欢迎您来这里。计他在沙发上坐下,交叉着双腿。与
此同时,我确定这人就是京极的父亲。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但和见
到京极亮子时一样,我能感觉到内心骚动,头脑中似乎有什么在与之
呼应。番场做出开朗的表情·“呵,您似乎彻底恢复健康了。我可以
放心了。在那件事里,成濑先生和我都是受害者,我一直很担心您。〃
我也同样是受害者,你的伤和我们无关——看来他是打算这么辩
解。 。
“您住院时,我们还去拜访过一次,嗯,是哪一天来着?”
“在我出院前几天,有两个傻乎乎的年轻职员来过,带着一个中
看不中吃的果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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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肌肉瞬间颤抖了一下,马上又挤出笑容。“我们可都够
遭殃的啊,真不知道警察都在干些什么。”
。你这里可没有人受伤。∞
他闻言把两手一摊:“被抢了两亿元巨款呀。那些钱被他从百货
商场楼顶撒下来,回收了一部分.但大部分都找不回来了。对我们这
种做小生意的企业来说可是痛心疾首啊。∞听着让人觉得假惺惺的。
“你就当是给儿子零花钱了呗。”我讽刺道。
他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听说那个罪犯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
我的确认识他母亲,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其实这种可笑的流言被传
得满天飞,对我的名誉也是极大的损害。嚣
“你要是给他母亲付手术费就好了。_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谁知道会发生那种事。“只不过有点交情就
帮忙付手术费?要真那么做了,全日本都有人过来找我帮忙了。要说
那种程度的熟人,全国各地都有啊。不说这些了。丹番场说着从西服
内袋里掏出一个白色信封放在桌子上,“你好像也没别的事,把这个
收下,请你回去好吗?我也没时间再和你说什么了。一
看来,他当我到这儿是勒索来了。我把信封拿了过来,抽出里面
的东西,是十张一万元的纸币。“你想这样就让我把那件事忘了?”我
问道。
他好像看见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冷哼一声。誓本来我们也没
有义务要付给你钱,这些钱就算是出于对你的同情吧,也不算小数目
了。别挑三拣四的,乖乖把它收下也是为你好!”
我左手捏着钱站了起来。他似乎以为我要就此收场,站起来想给
我开门。但我并没有朝门口走去,伸出右手拿起了那个红褐色的壶。
“这个值多少钱?一
他把脸一歪:“你喜欢它?这个就算了,不是值十万二十万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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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把它放回去吧。”
我感到自己的嘴唇在抽搐。我把壶举起来,用尽全力朝番场的脸
砸去。
他猛地蹲下,躲开了,壶在他背后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砸得
粉碎,碎片撒在他脑袋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涨红着脸狠狠地瞪着我。我也直面他的
怒视。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和他脑波的同频,在那种愤怒的状态下,
相互的波长达成一致。番场也绝对感觉到了什么,露出困惑的神色。
这时,门被打开,胖店长等人跑了进来。“老板,怎么了?一那
些家伙看到散落在地板上的碎片,大概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你这
个浑蛋!_粗暴的职员们一副要向我扑来的架势。
“等等。”番场阻止道。他斜着身子盯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舔了舔嘴唇:。你儿子的代理人。”
¨什么?什么意思?_
“就这意思。钾我走了出去。职员们让出门口,始终摆着要扑来的
架势。我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走出接待室,穿过店面。快到门口时我
停住脚步,把左手捏着的纸币撕得粉碎,然后回过头,朝着呆若木鸡
的职员们扔了过去。看着那像雪花一样飘舞的纸币,我在想象,京极
在抛撒那两亿元时,又是怎样一番心情呢?
那一夜,家里来了客人·是堂元·
“请你来一趟研究室吧。”他用恳切的眼神盯着我请求道,…不论
怎样,我们一定会治好你!一定会把京极的影子从你脑子里抹掉!”
我对此不屑一顾,被这种戏言骗住才真是见鬼。
“如果就这么放任,基本上就没希望了。就算只有极小的可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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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应该赌一把,不是吗?一
我对此冷笑一声。“你终于承认可能性极小了?”
“但并不完全为零。〃
“几乎为零,不是吗?〃
H为什么你对我们这么反感?并不是要你对我们心存感激,但至
少希望你能承认我们救了你一命这个事实。一
H你们对我隐瞒了重大的事实,而且竟没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孽,
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当初对你隐瞒也是为了你好,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我们连做
梦都没有想到。”
“当然,如果当初你们明知有这种结果还这么做,我会杀了你。”
堂元气得胡须上下颤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总之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语气缓和了些,“我们想出了几个治
疗方案,你来一次研究室吧,让我们给你说明一下情况。等你听完有
所了解了,界决定接不接受治疗,好吗?”
_你要的回复我现在就给你,一我说,…给我出去。”
他苦着脸,紧皱眉头盯着我,慢慢直起身子·“我还会再来,作
为医生,我不能退却。”
H我不认为你是个医生。”
他果然凶狠地瞪我一眼,走出了屋子。
绝不能信任他们,嘴上说说的话,再多也没有用。不能被这种救
命恩人之类的说法骗了,他们不过是出于一己私欲做了想做的事。
我要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这么定了。 ·
他的脚步声消失后,我拿起电话,按下号码。铃声口向了两下,传
来直子的声音。
“怎么了?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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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想拜托你。在这之前,有件事想先告诉你。”我先说了今
天去番场地产的事,她好像十分震惊,几乎没说话,一直听着。当我
说到自己感觉到和番场脑波同频的时候,她开口了:“这是真的吗?_
她的声音里掺杂着关心和疑惑。
。我代替京极感觉到他对番场的愤怒和仇恨,冷静想想,我能感
受到对番场如此愤怒的情绪真是奇怪。不管怎么说,我当时可是真的
打算杀他,才把那个壶砸过去的。一
“幸好对方没事,我真该感谢神灵啊!”直子的语气有些沉重,
“如果对方死了,成濑纯一就会因为没有做过的事而背上杀人罪名,
被关进牢房了。”
“确实是成濑纯一杀的。”
“不是这样的,做这件事的是京极的亡灵,你只是被恶灵附体了。
如果只是被附体,那么总会有脱离他的一天,相信这一点吧!〃直子
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我。但我对这种所谓的希望无动于衷,把话题转到
堂元来过的事上。当我说到拒绝治疗的时候,她又责怪道:。你还是
接受治疗为好。_
。别说了,你已经和堂元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没错,可是……〃
“对了.有件事要拜托你,给我介绍一家医院。_
“医院,什么医院?〃
¨这不明摆着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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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有些沉重,但还是非下决心不可。趁现在自己的脑子还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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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部分,我应该尽量把能做的事都做了。
下了班,我匆忙离开工厂,在约定的地点和直子碰面,随即一起
乘公交车去相邻的街区。我们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对于今天的事,我
们已经争论过无数次了——也许称之为争论并不恰当,直子苦口婆
心,试图改变我的主意,但徒劳无功。
下车的地方是一个规划整齐得犹如棋盘一般的住宅区,道路都是
单向通行。“这边走。”直子走向一条狭长的小路。
从公交车站走了约五分钟,就到了那家医院。气派的大门上刻着
“北泉医院一,透过宽阔的庭院可以看见一幢白色建筑物。这样清幽的
环境应该很适合有心病的人疗养。
“不想改主意吗?钾在医院门口,直子最后一次劝我。
“让我了了这桩心事吧。钾我答道,。至少在我还清醒的时候……_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头,用鞋尖踢着地面,说:“我也跟着
去好吗?嚣
_不了,我一个人去就行,我想一个人去。”
“嗯……丹她轻轻点头,。那我在家等你吧。”
“但愿不会一去就住院。”我一边把公寓的钥匙递给她一边说道。
她瞪着我:“开什么破玩笑!一
“我可有一半是这么想的。”
她咬着嘴唇,转身走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走进
医院大门。
院子里有一座小型喷泉,周围摆着两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两个
人,一个是身穿运动服的老妇,手里捧着装满毛线的纸袋,正织着什
么;另一个是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他看着前方,像一尊石像似的一
动不动,手里紧紧抱着一个茶色公文包。这两个人都没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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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正门,右手边是一个窗口,里面坐着个戴金边眼镜的胖护
士。我对她说想找医生谈谈我家人的情况。
“请问您的家人是……一胖护士低声询问。
“是我哥哥,最近,那个,有点……一我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
说,“他最近有些奇怪,我想找这里的医生谈谈,如果带他本人来更
好的话,下次再带他来。”
“怎么个奇怪法?_
H总觉得他和从前不太一样,行为和想法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
的……一
护士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认为我对这种程度的症状有点大惊小
怪。
我接着说:。并且变得很狂躁,前些日子还差点杀了人。_
u杀人〃这个词似乎颇有说服力。护士果然睁大了眼睛,声音略
显紧张地说:“明白了,请您在这里稍等。〃
候诊室和一般的内科、外科医院没什么差别,都有长椅、电视机
和书架。五个男女散坐着,分辨不出谁是患者谁是陪同的人。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被叫了进去。护士领我去的房间与其说是诊
疗室,更像是写字楼里的办公室,白色的墙壁,光线充足。屋子中央
是一张铁桌子,后面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皮肤晒得傲黑的中年男子。
“请坐。”他指着面前的椅子对我说。我刚坐下,他就问道:…听
说是你哥哥的问题?好像变了一个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