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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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亭被这么个大小伙子紧紧一抱,莫名其妙的有些害羞,挣了他的怀抱,用右手在太子脑门子一敲说:“知道就好。”
她像是想起什么,便问:“你是怎么回事儿,怎地又往清玉苑跑了。早上不是刚来过吗,尚贵妃没看着你吗?你身子也没修养过来呢,从储宫到这里那么远的路,没累着吧。最近风大,别是再得了伤寒。”
太子燕诀咧咧嘴:“想你了呗,便是想来看看。”
“那进屋坐坐?”
“不了。”太子指了指太监手中拿的东西说,“我来给你送点东西,得赶紧回去。颐和园里的老嬷嬷盯得太紧,我若是离宫久了,她定是会向我母妃通报。”
别看他平常装模作样的像是个高冷的成年人,与燕亭冰释前嫌后,他在燕亭面前仍旧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
他拆开礼盒,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到燕亭怀里,叮嘱道:“这个是千年人参,这个是进贡来的阿胶,这个是父皇恩赐的虫草……你可要顿顿吃,都得吃光。过几天我可是会来检查。吃不完的话……”
燕亭眉毛一挑,问:“吃不完的话怎么样?”
“吃不完的话,我就捎一斤鸡屎来喂你吃。”太子大笑。
燕亭叉着腰道:“呸,你还有脸提鸡屎呢!若要吃这东西,一斤可不够你吃的,你得吃十斤二十斤!”
两个人对视一眼,继而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小太监把东西都送进去摆放好好了之后,太子燕诀便赶紧走了。
她一想到太子燕诀那副关切的模样,嘴角不禁上扬起来,自己这弟弟不别扭的时候,还真是讨人喜欢。
燕亭再度躺回到竹椅上,翻看懒花先生的话本《井尸后记》。这里面提到两个人物,一个人名为如意,另一个名为秦笑,二人皆是有勇有谋之人。
不知这两个人是杜撰的还是真实存在的,燕亭沾了点口水,捻着书页想,若是真实的话,那还真是令人敬佩不已。如若能与这二人结交,当真会是一件幸事。只可惜,懒花先生的时代已经过去近千年,这些人早就随风而逝不复存在了。
在院中清扫的喜儿停下手中的活对旁边的鹊儿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太子爷对咱们公主……”
鹊儿点头如捣蒜,接话道:“是的呢!我也感觉到了!太子爷对咱们主子的态度不似姐弟,倒像是对心上人那般。会不会……”
喜儿捂住鹊儿的嘴说:“得了得了!快是别多说了。隔墙有耳!”
谢霜锄着野草,眉毛紧皱起来。喜鹊二人说的没错,且不管这两位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这毕竟是在宫中,两个人身份又太过悬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另一个是冷宫里的公主。关系密切了,难免会遭人闲话。太子爷倒不会有什么损失,倒是公主……怕是会沦为流言蜚语的牺牲品。
谢霜为燕亭捏了一把汗。真希望太子对这长姊的爱,不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刃。
67。第67章 佛像启示()
这一天,太医院突然传来噩耗。
高僧圆寂了。
他毫无征兆的坐在床上死去了。经太医检查,他乃是毒气攻心而死。这个结局太医院的人并不意外。此前高僧的的症状就很严重,太医们想尽了法子,也只能勉强为高僧续命。
这高僧也是固执,某些大补之药坚决不用。乌鸡汤不饮,大补丸不吃。临死之前几日仍旧伴着青灯,从到到晚诵念佛法。
连同高僧在内,死在东宸殿内的僧人一共有十二个。
尚贵妃没有出面,却是把这事情交代给内务府管事刘嬷嬷去做。刘嬷嬷、太子、燕亭公主以及一干宫中差人,运送高僧及其他僧人遗体回寺安葬。
那寺庙十分偏远,破墙烂瓦,庙宇年久失修。下雨天还会往里漏雨。
由于附近少有人烟,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民宿,因而此处香火并不旺盛。
僧人们毕竟是为了太子而死,于情于理都应该大大操办一番,追功加赏。尚贵妃交代刘嬷嬷,事情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庙宇要大建重修,高僧更是会被追授一个“寂灭大师”的恩号。
出家之人的殡葬队伍由太子公主相送,也是头一遭。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吹吹打打,该有的礼仪一项不少。
到了寺庙门口,刘嬷嬷、太子和燕亭都坚持要落轿,亲自入庙祭奠参拜。
庙门紧闭,门上的生了锈的门扣沾了些许灰尘。
刘嬷嬷扣了扣门,过了许久,才是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和尚,一双溜圆的眼睛,不过**岁的年纪。他的青瓢脑袋上长出了一小层绒毛。
他看着这些穿着素色华服的陌生人,眼中并无紧张之色。
“你们找谁?”小和尚声音稚嫩。
刘嬷嬷觉得跟一个小孩儿没啥好说的,便问:“这寺中可还有其他人?叫个大人过来。”
小和尚摇了摇头,双手合十,说:“这位女施主,寺中除了我就没有别人了。我师父和一干师兄全都去宫中除妖了。还没回来。”
一听这话,燕亭登时觉得眼睛一热。她蹲下来,摸了摸小和尚的脑袋。小和尚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不近美色”,未是闪躲,只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众人。
燕亭说:“好孩子。我们送你师父和师兄回来了……”
小和尚面色一喜,嘴巴咧了开来,抬腿便是往寺外跑:“师父!师兄!”
他跑到门口,却是愣住了!那小小的身体如同被霹雳击中,惊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和尚所见是绵延数里长的送葬队伍,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衣。他们扛着一副又一副的棺材。
一阵冷风吹过,巨大的白色招魂幡舞动起来,已经落在地上的纸钱被吹得四散飘舞,漫天得打着旋儿。
小和尚的泪一下子便是下来了。
他无声的哭泣着,随即又是执拗的用沾着香灰的衣袖将脸上的眼泪悉数擦了干净。这破败的寺庙的重担自此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道一声阿弥陀佛,含泪看着那些棺材,轻喃:“你们总算回来了,像你们答应我的那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这小和尚一不要钱,二不要财。不论刘嬷嬷怎么劝说,他只是一直摇着头。除了那几副装着僧人尸体的棺材以外,小和尚再也不准许差人将任何东西放进寺庙了。
刘嬷嬷被这固执的小和尚气得不行,跺脚道:“你这小崽子,怎地听不进去话!你一个小孩儿做的了主吗!这可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小和尚目光坚定的看了看刘嬷嬷说:“施主在这等一下!”
他噔噔噔跑回了寺中,等会才是冲了出来。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多了一件东西——那是一件鲜红的袈裟,袈裟又长又大,有半截袈裟拖在地上。
“现在我就是这庙宇的主持了。寺中一切由我说的算。这些钱财物品,我都不要!施主请拿回去吧!好意心领了!”小和尚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始终有盈盈泪水在打转。
“我师父本是主持。他之后应该是我大师兄顺位,大师兄之后应该是我二师兄顺位,二师兄之后应该是我三师兄顺位……可既然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那我便是主持了!”
他紧紧咬着下唇,张开双臂挡在门口:“如果今天,我让你们把金银财宝放进去了。我后面的生活许是会富足美满,但我的师父师兄一定会对我失望的。所以,我不会准许的!”
“我师父曾说,修行从来都是苦的……那些俗世的东西,与我无关。”
小和尚的身体小小的,可在燕亭看来,他却是那般高大。
太子看了燕亭一眼,燕亭发现她这个弟弟亦是和自己一样,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
太子对着刘嬷嬷使了个眼色说,又说:“既然这位小主持这么坚持,那咱们也不要冲撞他的意思了。顺着他意来吧。”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应了声是。太子爷都发话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除了棺材之外,所有的东西,又得悉数扛回去了。
燕亭和燕诀在破庙的佛像前虔诚跪拜。
燕亭身侧的太子燕诀紧闭双眼,口中轻念有词,似是在许什么愿。
而她,抬头看着那掉了漆,露出原木颜色的破旧佛像,实在难以许出任何的愿望。
以前在社团混的时候,分区大哥很信命。隔三差五就带着燕亭和老徐等人去庙中烧香拜佛,或是求签,或是还愿。出来混的人,大多做过些缺德的事,因而总是比较忌讳。
大大小小的庙宇,燕亭进过不少。那些佛像多是刷着金漆披着红绸,看上去宝相庄严。燕亭从未觉得他们真实过。而现在,燕亭抬头看着那樽佛像,竟是觉得他有了表情,有了血肉,有了灵识。
他慈祥得笑着,脸上的表情并未因寺中僧人的死去而有所更改。受此大劫,供养他的小弟子仍旧不肯收受礼金……这才是真的慈悲,这才是真的大爱。
燕亭望着佛像,双目不禁又潮湿起来。
朦胧的泪光中,她似是看到那樽佛像动了动,他的双眼微微眨了一下,嘴角上扬,笑意更浓。这笑很有深意,燕亭读不懂他的意思。
她赶紧揉了揉眼睛,将泪擦干,再看过去时,那佛像与原来一样并无异状。
燕亭暗想,究竟是自己花了眼,还是真的看到了佛祖的启示?
而若那是个启示,又会是什么意思?
68。第68章 微妙情绪()
回宫的路上,燕亭的脑子就没停下来过。她一直在思考这些接踵而至的事件,它们之间似是没有关系,又似是有莫大的关系——自己的穿越、废后的秘密、高僧所言的国劫、佛祖的示意……
她已然觉得自己的小脑壳不够用了,真是恨不得赶紧换一个高智商的大脑。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宫中的。马车上静默,轿子上静默,到了用两条腿走路仍是静默。她的身体机械得跟着前面带队得宫女太监,也不知道要走到何处。
那小和尚坚毅的面庞,那高僧让她小心的神情历历在目,无比清晰。
蓦然,有人将她的右手牢牢抓在掌心。她抬起头,对上了比她还要高上几分的太子的眼眸。
那双眸子太过多变,曾经在冰点之下不带一丁点儿感情,而现在则万般柔情如同要将燕亭融化。
“你……不回清玉苑了吗。怎地跟我回到颐和宫了!”燕亭发现了一个问题,太子是越来越不爱称呼她姐姐了。要么直呼姓名,要么就总是“你”来“你”去。他好像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年纪更小的那一个。
燕亭环顾四周,果见着是到了颐和宫。都怪她脑子一直在走神,竟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哦。那你快是回去吧。我自个儿走回清玉苑就行了。”燕亭疲惫的冲燕诀一笑,便是打算离开。
她走了两步,却发现难以移动步子——自己的手被燕诀牢牢牵住,而他显然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的手掌已经比她的大上很多,太子的个子也要比她高上几分。她眯起眼睛看着这长成好看男人的弟弟,心说自己是不是不能继续把他当小孩子看了。
怎么看,他都已经是个大人了……
只是娇生惯养的他,心智上的确没那么成熟,他太容易被人误导,也太容易被情绪左右。从太子成为帝王,他还有太长太长的路要走。
如若太子燕诀不嫌弃,她愿意在他身边,教他助他,将这大好江山建筑成繁华盛世。
燕亭笑了笑,说:“小子,拉着我做什么!快是放开!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那般。接下来是要怎样,莫不是要拱到我怀里撒娇!”
太子燕诀面上一红,将手攥的更紧了:“我想多看看你。”
“这不是天天都看的见吗!”燕亭嗔怪,“你也真是,不想看我的时候七年都不闻不问,这想起来了,还得时时刻刻盯着看啊。快是别看了,我可怕姐姐这张老脸入不了太子爷的法眼,看多了再是腻歪着了。”
太子一撇嘴,不悦道:“你看你,又提这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了,你可不许说什么老脸之类的话,我的……燕亭是最漂亮的!”
这话让燕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留意到,太子在说“我的……”这两个字之后明显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想给燕亭冠一个合适的称谓。“我的”后面可以是“姐姐”,可以是“大姊”,可以是“公主”,可他偏偏说了“燕亭”。
他的目光,他的温柔,他的语气,他的宠溺,都像极了燕亭的初恋情人——乐祖。
这想法让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