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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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亭亦是气的不行,把茶杯往地上一扔,白瓷面儿的杯子立刻摔得粉碎,她道:“好笑得很!老娘就是犯贱!自打你染了病以来,昏迷中独独只叫我的名字。我吃不好睡不好,日夜陪伴在你床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照顾你吃喝,给你灌药,每日替你擦洗面部,就差没脱你裤子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了。”
“到了这个份上,我做的比你那母妃都要强。她不过是每日过来哭一嗓子而已,一切活计都是下人去做。身为长姊,我这般尽心,你却说我要害你!说你是狼心狗肺都是赞美你了!”
燕亭真就想拔腿离去,心说这种黑了心的人,干脆让妖怪吃了得了!也不晓得自己这么卖力是图得什么……
太子燕诀显然是有些惊讶。张大着嘴巴,迟迟没有闭上,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燕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你做你高枕无忧的太子爷,千人敬仰,万人膜拜,你何时体会过我冷宫里的苦!六年了,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在清玉苑中我受了多少白眼吗!这些也都罢了,此前我想不开,一头撞了南墙,差点一命呜呼。后来虽是已经痊愈,但记忆断断续续,这六七年的事情悉数都想不起。我醒来的时候,最重要的记忆都是关于你这个弟弟,最挂心的人也是你这个弟弟!可你呢……除了对我百般诋毁,便是异常冷漠。我究竟是如何招你惹你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是我的错,我全兜着。以后我也长个心眼儿,绝不在你这位太子爷面前晃悠,躲着你远远的。若我不是我的错,也趁早别往我身上赖!”燕亭怒道,她的脸憋得通红。
太子泛白的嘴唇紧紧抿着,眼泪刷刷向下落着,将湛蓝的缎子背面洇成了深蓝之色。
他颤抖的抬手指着燕亭说:“你说的真是好听……我差一点就信了。可我一想到……一想到六年多前你企图害死我,我便仍旧无法原谅你……”
他艰难的扒开自己的亵/衣,白皙的胸口上,竟是盘亘着一条如同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
这伤疤刺痛了燕亭的眼睛,刚才还在那跳脚的她,呆若木鸡。
“燕亭啊燕亭。你也说了,你我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你是我的亲姊,也是这个宫中我唯一认可的姐姐。我曾经崇拜你,依赖你,仰仗你……可你呢?为了谋权,竟是不惜对我下了手。你真是枉为帝姬长女!枉我称你一声‘姐姐’!”
燕亭不可置信的听着太子泣不成声的话,心中即刻对这番话进行了否定——怎么可能!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前,这个燕亭不过是一个要寻死腻活的草包公主,过得日子那是艰辛无比,连宫苑里的小宫女都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连猫都能蹬鼻子上脸的欺负她。
如此一个废人,何谈谋权,又怎么可能会对其宝贝弟弟下那样的狠手。这中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燕亭在床沿上坐下来,想是用手替燕诀拭泪。太子爷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谁都冷着个脸,现下哭成这样,得是有多伤心。
太子扭头避开了燕亭的手,道:“别碰我!”
燕亭悻悻缩回手来,软了语气,说:“如我所说,此前种种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你却是与我说说,你胸前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好,既然你装那糊涂,我便同你说清楚!那时候我尚小。有天你约我去东御园玩耍,我要攀爬一个假山,你说危险,不许我往上爬。我们便闹了些不愉快,起了口角。你扭头就是要走。我也在气头上,对着你的背影便骂了几句难听的。你哭着说了一句,‘坏诀儿!你给我等着!’便跑了。而后我便独自一人往假山上爬。”
59。第59章 行刺之谜()
“谁能想到,你走之后,没过一会儿,又是折了回来。把我从假山上拉拽了下来!用帕子蒙着我的眼睛,用坚硬的利器刺入我的胸膛。我只记得好疼好疼……”
燕亭急问:“然后呢?”
太子面色有些难受,这明显是一段悲痛的记忆。“然后待我醒得时候,就已经是在颐和宫了。身边一堆人在伺候着。我的母妃在旁边哭的快要背过气去……”
“江太医说,我胸腔是被利器所伤。差点丢了性命。幸亏被发现的早,凶手的力气又稍微小一些。我才是捡了一条性命。”太子怨恨的瞪着燕亭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燕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干的!证据何在!你可是亲眼看见我对你行凶?”
燕诀犹豫了一下,他的记忆似乎也有着混乱的地方。他寻思了一下,继而坚定的说:“我当时被帕子蒙着眼睛,确是没看到是你。但味道不会骗人。那帕子上的香气,就是你平常用的香料!何况,后来有数位太监和宫女都说看见你离开东御园又再度折了回去。”
“你可知我的心有多么痛。我竟是被我最亲爱的姐姐刺穿了胸膛。我不停地问母妃这是为什么,她哭着告诉我,是因为你知道父皇要立我为太子,心中不满,才是想借机将我除去!”
说到这里,太子再度掩面痛哭起来。
他近乎是咆哮的说:“这储君之位你就那么渴望吗!当年你若是对我说你想要,我毫不犹豫的便会跟父皇说我不要做太子!你要便你来当!可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会这般来对我!”
燕亭呆在原处,细细考虑太子的话。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一直做出那种表现。怪不得,他总是欲言又止,怪不得他总是眉头颦蹙,怪不得他对待自己如此冷漠。若是换了自己被最亲之人背叛,那许是会做的比太子还要过分。
在这种情况下,尚贵妃寿宴之时,太子仍旧低声让她认错,表示肯为自己求情……在病重之时仍是心心念念的呼唤她的名字……他仍是将他们孩提时代的玩物保存完好。
这颗心,多么沉重,这份情,又是多么的深。
燕亭几乎就要向燕诀致歉认错了,以担当这副身躯此前所犯下的孽行。
然而她突然想起太子提起过得一个人——江卓江太医。
江卓已经被燕亭抓到私自加药的把柄,虽无确凿证据证明他是尚贵妃的人,但燕亭可以肯定这人是站在自己和废后的对立面上。他给清玉苑中的两位主子开了影响神智的药方长达数年之久,必是有暗害的私心。
而太子的说辞可以说让燕亭坐实了对江卓的臆测——太子受伤,他去医治。太医院那么多人,为何去的偏偏是他。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话,是否是来自于尚贵妃的授意,就是为了引导太子,让太子痛恨自己?
其实如果细细想来,太子遇刺这件事本就是一个不可能成立的悖论。
首先,燕亭和燕诀是在东御园的假山之下发生的口角。而发生口角的原因是燕诀任性要攀爬假山,燕亭却感觉此事危险而不应允。
这便说明,燕亭对燕诀是十分关爱的。正是因为怕燕诀爬假山出意外,才不允许他去。如果燕亭有心害燕诀,那何不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去爬就是了,指不定能摔成个残废呢。
如果是基于这个基础,再往下考虑就很容易了。
七年之前,燕亭是十一岁的年纪,而燕诀要更小,还不到十岁。用手帕捂着别人,再下手行凶之事对一个十一岁的姑娘来说未免太难了。燕亭常用的香料要弄来也并不难,燕亭隐隐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一场陷害。
她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将这些看似断续无章的蛛丝马迹拼凑至一起。简单的一件事,却有着诸多疑点:
其一,当时吵架之后,燕亭已经离去了。小孩子之间的赌气,谁都不肯服输,无非就是冷战数日。燕亭既是走了就没有再折返回来的必要。何况,燕亭那么疼爱弟弟,绝对不不会因燕诀一句气话就怒上心头要将其刺伤。
其二,这是在宫中,燕亭一个小姑娘上哪去寻找一件利器。十来岁女孩子,总不可能将凶器随时带在身上。
其三,燕诀当时是在爬山,面朝假山,背向凶手。他是被人用帕子捂住脸面拖下来再被行刺的。换言之,当时他根本没能亲眼看见凶手的面容。并且从这个过程来看,凶手需要一定的力量和身手,绝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燕亭。
其四,太子燕诀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其母尚贵妃和太医江卓告知的。江太医若是尚贵妃的人,那尚贵妃便可向其授意,让其看似无意的中伤燕亭,以达到挑拨两个孩子感情的目的。
其五,也就是最最重要的一点!燕诀被行刺之时,是七年之前。那时候皇后还没有被废,燕诀也没有被封为太子,尚贵妃更没有现在的地位和权利……在燕诀被刺之后,这一切便接连改变发生,真的很难让人觉得是巧合。
燕亭心说,会不会是尚贵妃将太子被刺之事嫁祸给了燕亭,之后便向皇上告了一状。皇上与尚贵妃一同去找皇后兴师问罪,皇后护女,拒不承认,情急之下才拿朱钗划伤了皇上的脸,进而被大怒的皇上废去后位?
从尚贵妃寿宴时她诬赖燕亭下毒的轻车熟路的行为来看,此种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还有一点让燕亭觉得很是疑惑,为何此后宫中皆谣传皇后被废是因为患了失心疯刺伤皇上,而整个后宫却都是没有关于太子遇刺的传闻。
是消息封锁的太好,除了当时的几个目击证人之外,别无他人知道?亦或是尚贵妃只放出了对她自己有利的消息?
说到目击证人,当初说看见燕亭行刺的那几个宫女太监又去哪儿了呢?是被尚贵妃封了口遣出宫外,还是彻底的灭了口?
太子燕诀见燕亭紧皱眉头,凝眸沉思,便是问:“你不是很伶牙俐齿吗,怎么不说话,怎么不狡辩了!”
60。第60章 古怪太监()
燕亭抬起眸子,那双晶亮的眼睛毫无心虚的之色:“诀儿,你有没有想过,刺伤你的人并不是我?”
燕诀微微一惊,随即低垂了眼眸。在这七年中间,他何尝没有将当年的事件重新考虑过。最痛苦的事情,莫过胜于雄辩的事实,莫过于你一方面已经相信被深爱的人背叛了,一方面却又要执拗的去推翻这个论调。
他不想相信,不愿相信。可胸口的这条伤疤说明了一切。他被册封为太子,她却被打入冷宫,这种因果说明了一切。
那时候他还小,他只能接受来自于大人的信息,在他看来,母妃和太医所说的话,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燕亭不知该如何跟燕诀解释。她似乎也不好直诉尚贵妃的处心积虑。只是燕亭没有料想到,尚贵妃对权利地位的渴望,竟是超乎了对儿子的疼爱。不然尚贵妃也就不会狠得下心,用自己亲生儿子的健康作为筹码,以实现她的愿望。
这个江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泯灭心性,重要到可以不顾亲情?
而此时的燕亭尚不知道,终有一日,当她伤痕累累,侥幸生还,她也会像尚贵妃一样,不惜一切代价的将这江山抢回来……
燕亭把刚才寻思的诸多疑点一一向太子言明,她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要害你,我有太多机会了,甚至在你的病床前,就能用枕头将你捂死。可你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你换个角度想想,若你是做母亲的,会让一个曾经行刺过你儿子的人独自一人照顾他吗?”
燕亭拉过燕诀的手说:“诀儿,你不是小孩子了,将来也总会成为一方君主。很多事情上,你都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切莫被事情的表面蒙蔽了双眼。”
太子浑身抖了个机灵,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母妃策划的……怎么可能,毕竟受伤的那个人是我啊。”
燕亭仍旧忌惮尚贵妃的势力,也不能撺掇太子与他的生母翻脸。她只是无奈笑笑,说:“事情过去已久,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或许很难有答案了。我说这些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当年害你的人并不是我。”
她用一种柔软的目光看着燕诀,手抚上了他的脸庞:“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舍得伤害我的弟弟,我唯一的……诀儿。毕竟咱们拉过勾,发过誓,你还记得吗。”
这一次,燕诀没有躲开燕亭的手。虚弱的他只是彷徨无措的看着燕亭。他的心情纠结而复杂,似是有一种喜悦在那已经根深蒂固的仇恨中滋生了出来,可喜悦之情还未来的及散播开来,就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和落寞所替代——如果当年对自己下手的不是燕亭而是母妃尚媛……那这世界未免也太险恶了。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相信了,他还能相信谁?
燕亭知道燕诀定是开始了内心的斗争,她浅浅一笑,替他把被子往上掖了掖说:“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