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传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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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大无端端的右腿被打断,直痛得杀猪也似的嚎叫,忽见蒙四来扶,剧痛和惊怒之下,想也不想,猛地左足飞出,正中下阴,骂道:“操你奶奶的雄,凭你个王八蛋也敢打老子!”
蒙四痛得一声低哼,也即弯腰按着裤裆,慢慢委倒于地,身子缩成一团,不住抽搐。
这一下奇变横生,也只刹那间事。枫桥上一众汉子尽皆惊得呆了。
这时那白影已俏立于枫桥之上,却是一位白衣蒙面女郎。只见她伸出一只皓白如玉的纤手,微微一扬,手中白绸带盘旋飞舞,倏上倏下,夭矫如龙。但听得呛啷、呛啷之声不绝,一眨眼功夫,数十名泼皮手中的棍棒已尽数被她的白绸带击落地下。
那白衣女郎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玄冰利剪,在众人脸上逐一望去。枫桥上众人与之眼光相触,人人心中打了个突,情不自禁的退立一旁,贴着桥侧栏杆,低下头去,竟不敢再向她瞧上一眼。
白衣女郎轻纱蒙面,虽只看到她婀娜苗条的身影,容颜未露,但不知为何,枫桥上众人惊鸿一瞥之下,尽皆坚信不疑,认定此女决计是一位绝色丽人。
白衣女郎右手微收,那条白绸带倏地卷回,没入她袖中,只听她淡淡的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甚么?现下还不将你们的同伴全部带走,难道还要我再动手不成!”
她话声清脆,又娇又嫩,这句话也说得轻描淡写,却似风动碎玉、水激玄冰。桥上众人听了,尽皆心头一凛,怔怔的呆在当地,做声不得。过了片刻,躺在地下的紫衣人杜老大最先醒悟,颤声道:“大家赶紧扶着受伤的兄弟们撤退,快走,这位姑娘……女侠肯放过咱们啦!”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发一声喊,七手八脚的扶起杜老大、蒙四等一干伤者,你推我拥,跌跌撞撞,仓皇而逃。只是惊惶之下,却把满地的棍棒也都顾不得要了。
顷刻之间,众泼皮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枫桥之上,便只剩下关春、杨鹏、江浪和白衣女郎四个人。
白衣女郎微一迟疑,走到江浪跟前,弯腰俯身,伸手察看他后脑伤势。只见江浪的伤口像个小鸡蛋般高高肿起,幸好并未流血。
江浪这时已昏昏沉沉,呆呆的瞧着她。但见眼前女子轻纱蒙面,身形苗条,婀娜多姿,依稀觉得似曾相识,一时头脑晕眩,说不出话来。
关春扶着杨鹏慢慢走近。她侧头细细打量着白衣女郎,见她纤腰如蜂,虽看不见面目,但风姿绰约,举手投足,越瞧越美,不由得啧啧赞道:“妹子,你的样子真美。我猜你一定是‘白衣仙女’罢?对了,谢谢你了。今儿真是多亏了你,我们两口子和江师弟才幸免于难。”
白衣女郎微微点头,淡然道:“你师弟被那姓蒙的从背后打了一记闷棍,伤了脑子。希望他不会便成白痴。”
关春一呆,随即裂开大嘴,号啕大哭起来,连连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江师弟,是我害了你。你可千万别变成白痴才好啊!”
杨鹏强忍伤痛,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今日在桥上乱走乱撞,又动手打了人家七姨太,还踢坏人家的轿子,怎么会有这等祸事?这下倒好,连累江师弟伤成这样子。等爹爹和欧阳师叔回来,晓得此事,且瞧你怎么交待?”
关春一面哭,一面顶嘴道:“呜呜,这又怎能全都怪我?咱们好端端的在枫桥上看运河,又没招惹到谁。谁知这姓杜的七姨太从后面用轿子横冲直撞,碰到我肩膀,还凶霸霸的骂我是丑八怪,走路不带眼睛,怪我挡了她的轿子。呜呜。我若不跟她理论,怎能咽下这口恶气?我又怎想到江师弟会变成傻瓜?呜呜。”
便在这时,欧阳照也已奔了过来,听说江浪可能会变成傻瓜,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江师弟怎么啦?”
白衣女郎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你身为师兄,遇事慌张,缩头不出,反倒让师弟冲在前头。还好意思问东问西?”
欧阳照脸上一红,含羞带愧,垂下了头。
白衣女郎略一凝思,伸臂将江浪打横抱起,对杨鹏等三人道:“江浪受伤不轻,我带他去瞧瞧。你们以后休要再惹是生非,累及旁人。”
说着娇躯一摆,飘然跃离枫桥,翩若惊鸿,已向运河中跳去。
杨鹏等三人一惊之下,一齐抢到桥边,俯身望时,却见白影晃处,那女郎已横抱着江浪落在河心之中的一艘乌篷船之上。
杨鹏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面色苍白,喟然道:“这位蒙面的姑娘看上去似乎年纪不大,想不到竟有这等出神入化的高明轻功。唉,‘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今儿总算是大开眼界啦。”关春也呆望着远处船上,喃喃的道:“是啊。我说了她是白衣仙女,不是凡人。她,她,她是怎么飞过去的?”
欧阳照扶着桥上栏杆,纵目遥望着那摇橹的船夫,见是一名身材瘦削的青衣汉子,心中一动,突然间“啊”的一声,脸现惊异之色,欲言又止。
杨鹏转过头来,问道:“欧阳师弟,怎么啦?”
杨鹏伸手指着那艘渐渐远去的乌篷船,不住点头,说道:“是他,我想起来啦!那个划船的船夫,便是适才到客栈之中向我们报信之人。对了,他说是师兄你让他来向我们求援的。”
杨鹏一怔,皱眉道:“竟有这等奇事。我不认得这个人,也从来没有托什么人报讯。适才我和你关师姐被围得水泄不通,混乱之中,哪里还顾得上让人知会你们?”
欧阳照一怔,一拍大腿,惊道:“难道是那位白衣女子派他去的?糟糕,如果她是不怀好意,又把江师弟弄了去,岂非大大不妙?”
关春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冷然道:“欧阳师弟,那位白衣仙女妹妹只说了你一句,你该不会这么记恨人家罢?她武功那么高明,如果想要加害江师弟,简直易如反掌。怎么还要大费周折,先从那些天杀的狗贼手中救了人,再把他带走。哼,亏你想得出来?”
欧阳照给她这么一顿抢白,脸上一红,讪讪的道:“那你说她会是什么人?她带走江师弟意欲何为?”
关春摇头道:“我哪里知道她是什么人?只不过有一点我心里很清楚,她对小师弟关心得紧,决计不会对他不利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猜测,那白衣女郎到底是何许人,武功又是哪个门派的,为什么会救江师弟。
极目望去,但见那船儿在碧绿的水面之上向北滑行,须臾间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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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枫桥丽影(五)()
第14章枫桥丽影
十四、枫桥丽影
江浪头脑中一阵阵的晕眩,同时耳朵中嗡嗡作响,委实说不出的难受。他咬牙强忍剧痛,虽已冷汗淋漓,心中却始终清醒。只见那白衣女郎抱着自己飘身落下水面,双足在碧波上蜻蜓点水般飞快地点了两下,便即跃上船头。
这等超凡入圣的绝顶轻功,江浪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恍恍惚惚之中,只想:“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这位姑娘竟是仙女下凡?”
白衣女郎将江浪抱进船舱,低头看时,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一脸诧异之色。霎时之间,她身子一颤,又羞又急,不由得双手一松。江浪的身子登时往下坠落。
白衣女郎一惊之下,当即弯腰长臂,出手如风,又即稳稳接住,略一迟疑,缓缓将他放落褥子之上。
她见江浪后脑肿胀突起,无法仰躺,便将他身子轻轻侧卧,脸孔朝里。又为他盖好棉被,枕好枕头。
江浪险些被摔,又被接住,微感奇怪,有气无力的道:“多,多……多谢姑娘相救之恩。请……请问,如何称呼姑娘?”
白衣女郎轻声道:“你,你伤口还痛得厉害吧?”说话微微颤抖,似乎难以自制。
蒙四偷袭的这一棒着实落手极重。江浪虽疼得满头大汗,几欲晕去,但他一直强自忍耐,听了那女郎之言,咬牙道:“没什么。我命硬,死不了。”
白衣女郎娇嗔道:“都伤成这样,还在逞什么英雄好汉?你,你这人怎么也不顾着自个儿身子?”呆了一呆,似乎觉得自己这话显得太过关心,转过身子,淡淡的道:“你后脑的伤势不轻。别再说话了,好生歇着吧。”
说着急急出舱而去。
江浪脸孔朝着舱壁,听到白衣女郎脚步离开之声,蓦地脑中灵光一闪:“这声音怎么恁地熟悉?以前在哪里听过?”
少顷脚步声响,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船舱,其中一人干净利落的替江浪伤口敷了药,又在他头上裹了白布。那药膏甚具灵效,甫一涂抹,江浪便觉得后脑一阵清凉,疼痛立轻。
只是他面壁而卧,动弹不得,无法转头去看是什么人在替自己包扎伤口。那二人自始至终,均是默不作声。江浪等到伤口处理已毕,欲待出言相谢之时,岂知那二人早已出舱而去。
那药膏中颇有止痛宁神之效,过不多时,江浪便即沉沉睡去。
待得醒来,耳中听得橹声夹着水声,船身微晃,那船儿似乎还在水上缓缓滑行。他翻身站起,掀帷走出舱去,淡淡斜阳之下,只见船尾一名青衣汉子,正自摇橹划船。游目瞧去,除了他二人之外,小船上并无旁人。
江浪一惊,登时认出那青衣汉子,正是先前到客栈报讯之人。
那船夫见他满脸纳罕之色,显是已认出自己,微微一笑,说道:“你醒了。伤口还痛吗?”
江浪抱拳道:“不痛了。多谢船老大替在下包扎伤口。”想了想,皱眉道:“请问船老大,适才救我上船的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那船夫道:“她给了小人一两银子,早已经走了。”顿了一顿,反问道:“人家救了你性命,你以后是否要回报于她?”
江浪叹道:“那位姑娘轻功绝顶,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纵然有心回报于她,却也回报不来。”
那船夫笑道:“我刚才都瞧清楚了。你武功虽不成,但是有胆有识,见事明白,敢于担当,要比你那个外强中干、草包之极的欧阳师兄好得多了。”
江浪听他谈吐不凡,似乎对自己颇为熟悉,心中疑窦丛生,又侧头想了想,说道:“我认得你,是你去报信给我们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船夫忽地嘻嘻一笑,道:“怎么,江大哥,你不认得我啦?”喉音娇嫩清亮,竟尔是一个女孩子语气。
说着伸手在脸上一抹,揭去脸上一层假皮,露出一张雪白秀丽的脸蛋来,正是小菊。
江浪吃了一惊,冲口而出:“小菊姑娘,怎么是你?”
小菊横橹于船尾,向江浪盈盈万福,低头行礼,笑嘻嘻的道:“江大哥,小菊这厢有礼了。”
江浪一惊之下,随即哑然失笑。他想起当日曾在宿迁城见过邓莲儿以少女之身而假扮成大男人的把戏,这时忽见小菊露出娇容,虽在意料之外,却也不以为奇,躬身还礼,说道:“小菊姑娘,好久不见啦。”心下暗自嘀咕:“这位小菊姑娘聪明机灵,倒可以跟我们大小姐比上一比。”
小菊笑道:“江大哥此言差矣。好久不见,却也不一定。嘻嘻,我可是每天都在你附近,怎能说‘好久不见’?”
江浪一呆,茫然瞧着她脸,不明所以。
小菊笑容一敛,道:“江大哥,我所以留下专候你醒来。其实是有话相告。”
江浪道:“什么话,姑娘请说。”
小菊道:“我想跟你说,请你务必要多存个心眼,好生提防你那两位师伯。那两个老家伙对你可没安什么好心。”
江浪皱眉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菊白了他一眼,道:“我问你,这些日子来,你的两位师伯待你如何?”江浪道:“关师伯和欧阳师伯视我如子侄,自是待我不薄。大家都是‘神拳门’中人,自然便是一家人。”
小菊冷笑一声,道:“难怪小姐说你这人心眼老实,果不其然,全让她猜中啦。”江浪听她提及律灵芸,脑海中自然而然的便涌现一张娇艳清丽的脸蛋儿,只是这张脸究竟是不是自己妻子的,却已令他迷茫多日。
他心中一动,问小菊道:“怪不得我总觉得适才救我的那位白衣蒙面女子有些熟悉,原来却是你家小姐。”
小菊笑眯眯的道:“你总算明白了。不错,是我家小姐。只不过呢,小姐她姓律,不姓鲍,不是鲍小昙。”
江浪脸上一红,淡淡的道:“是啊,她姓律,不姓鲍。”顿了一顿,又道:“看来我确是认错人啦。我娘子又怎会不认得我?”说到此处,胸间不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