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传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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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义知道这“陷空岛”虽则不大,但其中颇有曲折,料来那位律大小姐正在岛中某一隐蔽所在,是以尚未知道自己到来。当下点头一笑,道:“有劳二位。久闻陷空岛风景秀丽,冠于太湖,柳某正有赏玩之意。”
三人离去之后,小菊见江浪兀自呆望着柳正义消失的树丛方向,笑道:“江大哥,这个岛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若要游玩,足够你转个几天的。你也该饿啦,我先带你到‘听风别苑’吧。”
二人相偕入林,分花拂柳,在岛上曲曲折折的行了一阵。其时正是兰桂飘香之际,陷空岛上松青竹茂,花卉甚多。
江浪闻得那甜甜的桂花香味,浓郁异常,又见这岛上景致清幽,鸟语花香,实是一处游玩静养的好所在。心想:“我若能和小昙夫妻团聚,以后有空,一定要再来这里携手一游。”
更行数里,前面树木掩映之中露出一角飞檐,似有人家,绕至近前,但见越来越多,俱是稀稀落落的房屋楼舍。那屋舍或大或小,均是以巨石竹木构筑,或三两成院,或独立一处,皆是依岛上地势而建。
江浪放眼瞧去,但见屋舍甚杂,不少院子中、大门外,渔网船桨等捕鱼家生随处可见,竟尔是一个岛上渔村。
偶尔见到路过的男女尽是渔樵打扮,怡然自乐,却不似身怀武功的样子。
小菊笑道:“水天教三十年前便是天下第一大教,这十几年来已极少在江湖上走动。只不过教中弟子还是要过活的,种桑养蚕,捕渔打猎,引车卖浆,屠狗负贩,做什么营生的都有。江大哥,希望你不要以为,本教是一个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的罪恶帮派。”
江浪伸了伸舌头,大拇指一翘,赞道:“小菊姑娘,先师在时,曾跟我提过贵教之名。尤其是当年律教主急人之难,造福天下苍生,乃是万家生佛,堪称一代大侠,大大的英雄豪杰。我哪里敢误会贵教?”
小菊嘻嘻一笑,道:“江大哥,我敬重你是个好汉,这才据实相告。这太湖一带是本教‘拥翠堂’的所在,方老堂主病危,我们的新任堂主便是大小姐。这次她到此,便是奉教主之命,招集本堂头目,商议教务。”
江浪想起曲中流和邓通达等人所说的江湖禁忌,心头一凛,便在一座大屋前停下脚步,正色道:“小菊姑娘,这些都是贵教机密,我身为一个外人,不便与闻。其实你不必跟我说这么多。”
小菊笑道:“对外人么,自然要保密。但你是小姐和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多半也是自己人。跟你说么,自然不妨事。”
江浪想起昨夜律灵芸和小菊等女的对答,知她们颇有意相帮自己,他是个耿直汉子,略一思索,对小菊道:“实不相瞒,昨夜我曾听到你们的言语。小菊姑娘,请你转告律姑娘和公孙公子,我还是想尽快离开这儿,回去找我妻子。至于做你们的保镖之事,我自知武艺低微,实在难以担当。”
小菊一怔,秀眉微蹙,瞧着他脸,道:“江大哥,你可知道,有多少习武之人梦寐以求,想要跟在我们小姐身边做事?”
她见江浪低头不语,又道:“我们小姐乃天下第一大教的大小姐,已故武林盟主律大侠和现任公孙教主的独生爱女。在江湖之上,论及身份之尊贵,谅来便是当今皇帝老子的六位公主,亦已有所不及。”顿了一顿,又道:“江大哥,我是看你人品好,又曾帮过我们,才跟你说这些的。总之只要你答应跟在大小姐身边做事,以水天教的势力,想要助你找回你家娘子,料来也非难事。”
江浪只听得怦然心动,心想如果水天教的人马大举出动,帮着自己寻觅鲍小昙,多半容易之极。
但他脑中随即想起已故恩师曲中流生前所说的本门规矩,凡神拳门弟子,不得加入其他江湖帮派,否则便是本门叛徒。
又想起自己只是一个孤儿,由师父抚养长大,传授武功,可谓深受师门大恩,焉能背弃?
他知道小菊确是出于一片好意,便把门规说了。小菊扁扁嘴道:“区区神拳门,何足道哉?我让表少爷随便点拨你两三手,也足够你防身的啦?”
江浪正色道:“做人不可心忘本。我是一个孤儿,若非师父把我从路边捡回,养我教我,我江浪的尸体早已成黄土啦。小菊姑娘,你别劝我了,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背叛师门、另投别派的。”
小菊听他说得坚决异常,更无半点回旋余地,怒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固执?简直是狗咬吕洞宾。哼,神拳门早已没落,试问江湖上谁还记得?难道你想一辈子碌碌无为,做个小门小派的无名小卒?”
江浪道:“我原本便胸无大志。我只想像师父那样,做几年镖头,积攒一些银两,好生跟娘子在大王村中过活,更无所求。”顿了一顿,又道:“小菊姑娘,多谢你一片好意。请你放心,关于贵教在此聚会之事,我江浪决计不会向外人提及一个字。”
小菊摇头一笑,道:“那倒不妨事。小姐谈完了事情,便会解散,大伙儿暂时不会再来此岛。再说了,你便是跟人家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顿了一顿,又道:“当今武林之中,敢到陷空岛来惹是生非的,我还没见过。”
江浪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心中一凛:“是啊,水天教是武林第一大教,又有哪个敢无端端的得罪他们?”
小菊带江浪来到西首一座清幽雅致的小院之中。那院子分为东西跨院,左右厢房,虽不甚大,却极有气派。
江浪的目光却停留在西首那座二层小竹楼之上。只见正门上方牌匾上写着“听风别苑”四个字。
忽听得院内脚步细碎,走出一个眉目清秀的绿衣小鬟来,望见小菊,脸上满是欢喜之色,道:“小菊姐姐,过来吃早饭吧。”小菊笑道:“是啊,早饿得肚子咕咕直响呢。小桂妹妹,你的手艺可是长进了不少,怪道小姐一直在夸你能干呢。”
小桂哼了一声,道:“光会做饭,又有什么用?教中上下,谁不知道小菊姐姐才是小姐的贴身丫环。我小桂羡慕还来不及呢。”她向江浪望了一眼,道:“江公子醒来啦?表少爷果然猜得不错,说你伤势一好,必定会来岛上游玩的。”
江浪拱手一揖,说道:“小桂姑娘,你好。”
小桂还了一礼,笑道:“江公子饿了三日,也该好好吃一顿了。请上楼用膳。”
早膳甚是丰盛,清粥小菜固然精巧细致,连主食也有炒饭、烧卖、锅贴、蒸饺等诸般花样。
江浪饭量本就不小,兼之又饿得狠了,这当儿自是毫不客气,一阵风卷残云,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却把菊桂二姝瞧得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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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似曾相识(一)()
第11章似曾相识
十一、似曾相识
饭后小菊把江浪引到左首一间客房之中,道:“江大哥,这里便是你的下处。你请自便。小姐吩咐过,江大哥若是身子大好,尽可在岛上随意游览,游山玩水,不必拘束。我这便去回复小姐,先行告退。”
江浪点头道:“好。小菊姑娘,相烦转告你家小姐,我身子已无大碍。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及早离开这里。”
小菊点头一笑,拜别而去。
江浪见那客房中床帐几桌,铜鼎陶瓶,陈设得甚是考究,显是招待贵宾所用。他伤势初愈,先前流血甚多,早晨又跟着小菊在岛上疾行了好一阵,颇感疲倦,便即躺在床上歇息。不料双眼一合,竟一觉直睡到未牌时分。
一时内急,到厕所解了手。在房中盘膝打坐,运气调息,修炼起梦中老人所教的“混沌诀”玄功来。
前些日子他在客栈之中,按照梦中老人之言,晨昏修炼,只觉丹田之间的热气越来越浓,实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初时的疑虑之意早已尽消,只想:“原来我真的跟程咬金一般,得梦中老人指点。”
因此,平日里除了外出寻妻之外,他一有空闲,便静坐打气,修习“混沌诀”,或觅一个僻静所在,抱球转臂,依法练起那套极似太极拳的“混沌一式”来。
如此盘膝静坐,练了三遍行功,又觉得肚子饿了,便来到饭堂。只见饭桌上大碗盖着几个碟子,掀开看时,竟是鸡肉鱼汤,饭菜齐备。
他微一沉吟,省悟到多半是中午自己睡得太沉,菊桂二姝不好意思叫醒自己,便将饭菜留在这里。
只是小院中静悄悄的,各处房舍之中并无人影。
饱餐之后,他在院中呆了一会儿,无聊起来,心想:“这个小岛风景甚美,左右无事,又无法离开,不如到处瞧瞧。以后见到娘子,说给她听听,倒也不错。”
当下离开那个小院,在岛上信步而行。
不料那小岛上风景虽美丽,曲曲折折的山石路径却甚是复杂,岔道又多,江浪一时贪看风景,待得太阳落山,天色昏暗,想要返回之时,却迷了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叫了几声“喂,有人么?”却哪里有人应声?
就像小菊所言,陷空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时半刻,又哪里走到头?
江浪心中又慌又急,暗悔不已:“早知道这里错踪复杂,我真不该走这么远。唉,这下子可回不去啦!”
如此在岛上树林之中乱走,脚下七高八低,望出来朦朦胧胧的,不辨东西。走了良久,体力未复,此刻走得急了,气喘吁吁,伤口处更是隐隐作痛。他叹了口气,不敢再动,蹲在一株大树下,蜷缩一团。
歇了一会,心想:“既然回不去了,不如就地歇息。唉,只是我这么晚不回去,小菊和律姑娘还以为我不告而别了呢。”
想到“不告而别”,心念一动,暗道:“我怎地这么笨,陷空岛是什么地方?只不过是太湖中的一座小岛而已。我只要往外走便是,至少可以到岸边,说不定能看到湖上的那几艘湖船。”
于是静听风涛之声,辨明方向,在黑暗之中慢慢摸了过去。
但觉地势越来越高,石径崎岖,头顶星光熹微,不知不觉之间,竟来到一个小山顶上。星光之下,但见山峰突兀之极,却是一座极险的悬崖峭壁。
他心下惊疑不定,正行之间,猛听得前面一阵幽幽的笛声,呜呜咽咽,甚是凄婉。
江浪听到笛声,便即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心下甚喜:“妙极,既有笛声,便是有人在此了。这下不用担心再迷路了。”
欲待出声,斗然想起当日遇到那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青袍老者之时,因为嗔怪自己打扰其拉胡琴的雅兴,这才出手偷袭。这是他事后回思,那老者对自己先袭后救,虽不知有何意图,但究其根源,多半是怪自己耽误他拉琴。
常言道:一年被蛇咬,三年怕草索。江浪此刻听到笛声,自然而然的想起前事,于是蹑手蹑脚,一步步的走去,生怕给惊扰到前面吹笛之人,惹来叱责。
只是一听之下,但觉那笛声凄凉婉转,伴着湖上阵阵凉风,送入耳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静夜幽岛听来,直令人肠为之断,魂为之销。
江浪触动心境,想起妻子,心下黯然神伤。
少顷,笛声渐渐静了下来,又听得唏嘘之声,那吹笛之人竟自低低的啜泣起来。过了好一会,夜色朦胧之中,只见一条瘦削的人影出现在前方悬崖之上,缓缓前移。
江浪本不敢出声惊动,这时忽见那人影已走到悬崖之畔,似欲跳崖自尽。他大惊之下,不及细思,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叫道:“小心!”纵身扑上,一把抱住那人影后腰,往后便拖。
那人一惊之下,已被江浪拖离悬崖连缘,更向后退。
那人从悲伤之中霍地省悟,急忙用力挣扎。江浪只道他一心求死,忙死命抱紧了他,大声劝道:“老兄,你怎地如此想不开?常言道:除死无大事。想我新婚才三天,我娘子便离开了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的命这么苦,都没有想过寻死,你又何必定要投崖?”
那人正待出力挣脱,听得江浪之言,微微一挣,便不再动了。
适才江浪情急之下,双臂抱紧那人细腰,只顾阻止其跳崖自尽,不觉有异。这时忽觉那人身子轻柔温软,鼻中闻到一阵淡淡幽香,竟似是个女子。他一惊之下,叫道:“你,你是个女人!”当即松手。忽又想起,这女子莫再去寻短见,又即伸手拉住她左臂,不敢放开,劝道:“大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定要寻死觅活?”
那女子低垂着头,动也不动,过了片刻,咳嗽了两声,嘶哑着声音,低低的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想寻死?快放开我,我不是跳崖。”她声音含混,语气苍老,甚是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