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传奇-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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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示诚意,还专门将高足连同另外两名被俘虏的刺客一并送回后乌大营。这番良苦用心,大师难道还不明白么?如今各位被围,其实大家都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然。事到如今,大师却还与我等为敌,究竟是为何?”
血手上人浑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呆之下,寻思:“原来哈萨克兵前日释放刚坚和那两名后乌武士回来,竟是为了给我面子。嗯,多半是他们主将怕了我的‘大手印’功夫,担心我来报复,这才示弱,想要求和。”言念及此,心头傲气登生。
不待他说话,苗飞忽然插口道:“素闻血手上人贵为‘西藏密宗三杰’,一身上乘内家功夫,罕有敌手。只不过呢,事已至此,今日大和尚若要携令徒离去,当着哈萨克大军之面,无论如何,也得显露几手,才好收篷。嗯,依在下愚见,便由我这位学过两下三脚猫把式的江兄弟向大和尚讨教几招如何?请尽管放心,只是你二人单独动手,不要助拳,且以十招为限。大和尚若十招之内不能将我兄弟打倒,就算佛驾输了,任由我们处置如何?反之,我兄弟接不得十招,便是我方败了。大和尚师徒五人尽可随时离去,但知尊意若何?”
血手上人直听得又惊又喜,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开出这个条件,绝境之中,竟有这等便宜之事。
苗飞鉴貌辨色,心下好笑,道:“大和尚,你别害怕。只是点到为止而已,你若是不敢跟我这位兄弟动手,却也由得你。咱们……”
血手上人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头,大声道:“好,一言为定!老衲便跟这位江小施主玩几招罢。就按这位小施主所言,点到为止,十招为限。如果江小施主接不到我十招,你们须得立时放我师徒离去;反之,若然老衲落败,甘愿听由各位发落,决无半句怨言。”
苗飞拍手叫好,故意向哈克札尔等在场众官兵道:“大伙儿都听清楚了。这位西藏来的佛爷要跟江小英雄比武。十招之内,英雄狗熊,立见分晓!”
于是血手上人和江浪分别与自己人低低叮嘱几句。
如此一来,哈克札尔和血手上人师徒尽皆心情一宽。哈克札尔固然不愿与西藏密宗结为死仇,血手上人师徒却也更加不愿与哈萨克大军性命相搏。
于是哈克札尔亲自下令众兵退开数丈,留下当中老大一块旷地。只是人马仍是团团围住。
哈克札尔对江浪道:“兄弟,小心,你身手灵动,最好在雪地上闪避游斗,不可与这老和尚硬拼。十招很快便会过去。”
马立克和木依丁齐道:“师父,要不要用我的刀?”
苗飞斥道:“你们俩休要添乱!真正的一流高手过招,用武器反而碍手碍脚。江浪,以指对掌,以快打快!”
江浪回思那夜所见血手上人与云奴一干人激斗之时的情景,点头不语,缓步走向场地中心。
血手上人叮嘱完刚坚等四名徒弟,这才哈哈一笑,施施然而前,走到江浪身前约莫三丈之外,站定身子。
无数火把照耀之下,但见场中二人相对而立,凝目互视,一时却均不发招。
过了片刻,血手上人右手一举,哈哈笑道:“江小施主,你能击败巨人帮的‘风云二奴’,足见功夫不差。这样罢,由你先出招,免得日后让人笑话,说老衲欺负一个后生晚辈,胜之不武。”
言下自是不将眼前这个中土少年放在眼中。
江浪左拳右掌,拳抵掌心,躬身抱拳,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就得罪啦!”
话声甫落,斗地矮身,以左足为轴,右腿在地下一扫。霎时间一大片积雪被卷入半空,猛地向血手上人身上洒了过去。
血手上人哪里料到这少年这一扫之力,竟能卷动这么大片的积雪,一惊之下,急忙右手大袖一挥,以上乘罡劲将积雪荡开。
不料江浪如法炮制,以右足为轴,左腿在地下扫起大片积雪。如此交互施为,步步为营,运起“混沌神功”,左一腿,右一腿,双腿鸳鸯连环,只管将一大片一大片的冰雪踢向血手上人。
只听得苗飞在旁叫道:“好腿功!一招,两招,三招!啊呀,厉害,已经到第四招了!”
血手上人被江浪连环踢飞积雪,先发制人,登时攻了个措手不及。他真气鼓荡,将一双宽大的僧衣袍袖护住门面,遮挡扑面而来的飞雪。这时听到苗飞之言,不禁又惊又怒,冷笑一声,双掌一起,掌力挥出,蓬的一声大响,震开飞雪,倏地身随掌起,在半空中扑击而下。
江浪见来势猛恶,着地滚开,一个“鲤鱼打挺”,呼的一声跃起,身形连晃,在半空中翻个空心筋斗,双手连扬,手中同时射出十余个细小的雪团。
血手上人陡见这少年拔身而起,轻功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不禁大感意外,但听得嗤嗤声响,几枚细微的暗器迎面射到。他右手袍袖一拂,意欲将暗器卷入衣袖。不料那暗器虽细小轻柔,却是势挟劲风,噗噗急响,竟将他袍袖击穿,势道稍缓,却仍是迎面袭来。
血手上人大骇之下,应变奇速,危急中倏施“铁板桥”功夫,猛然向后仰天斜倚,让那暗器掠面而过,双足一挺,倒纵出丈许之外,平平落在雪地之上。
他接连遇袭,心有不甘,顺手接过一枚暗器,想要看个明白。不料那暗器入手奇寒,坚如铁石,就着火光一瞧之下,竟是一个小小的雪团,显是江浪随手在雪中抓捏而就。
血手上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般抓雪成团的指上功夫,他自问倒也难不住自己。但是将这细小的雪团当作飞蝗石、没羽箭、菩提子等暗器来发射,手法精准,势道凌厉,这等神乎其技的“弹指神通”功夫,他大和尚却是瞠乎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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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慈父情怀(二)()
第68章慈父情怀
六十八、慈父情怀
江浪得势不容情,猱身而上,指点肘撞,拳打足踢,身形如风如火,顷刻间连攻七八招。
江浪忌惮血手上人的“大手印”功夫,不敢直撄其锋,索性制敌机先,来个“乱拳胜神拳,无招胜有招”,自顾自的一轮抢攻,却逼得血手上人只有招架之功,哪里还有机会出掌?
苗飞在旁早已大呼小叫,不住数数:“五招,六招,七招,八招,九招,十招!十招到了,二位,停手。喂,停手啦!”
在场众人眼见江浪身形飘忽,滴溜溜地绕着血手上人转个不停,挥拳生风,踢腿有声,着着逼紧,门路精奇,竟尔越打越快。一时间俱各瞧得目眩心惊,张口结舌。
斗到分际,江浪攻势戛然而止,左足一弹,一个“平沙落雁”,飘身跃在一丈之外。
只见他不丁不八的站着,抱元守一,含笑道:“上人,承让了!”
血手上人被江浪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逼得一味挡架,好不狼狈,焉有余暇施展自己的成名绝技“大手印”功夫?
他一怔之下,登时狂怒不可抑制,蓦然间一声暴喝,红影晃动,猱身而前,呼呼呼呼连发四掌。
掌风甫及,江浪鼻端已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他心头一凛:“好厉害的血砂掌!”当下侧首避过,在雪地之中展开轻功,窜高纵低,腾挪跳跃,奔驰来去,当真是其捷也如飞鸟,其滑也似游鱼,矫夭也莫知其所踪矣。
血手上人掌掌落空,步步后人,惊怒交迸,始知这个少年虽貌不惊人,艺业却着实惊人。眼见他左边一拐,右边一弯,东一晃,西一斜,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委实难以捉摸,无从拦截,遑论对掌拆招?自己这套纵横西藏无敌手的密宗“大手印”功夫已然使得上下翻飞,凌厉威猛,诸般奥妙变化端的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直可说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饶是如此,江浪却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掌指翻转,挥洒自如,竟不与之交接。
但见血手上人展开轻功,掌影飘飘,大袖飞舞,攻势越发凌厉无伦。然而江浪的“浮光掠影”轻功委实太过玄妙,顷刻之间,两人又拆了三十余招,血手上人的毒砂掌却也伤不到他。
火光映照之下,哈克札尔、马立克等哈萨克数千官兵直瞧得眼花缭乱,心惊肉跳。众人平日里杀狼射雕,久经沙场,却哪里见过血手上人和江浪这等飘忽灵动、神妙无方的上乘功夫?
苗飞也自又惊又喜,双眼发亮,喃喃自语:“想不到江浪这家伙近来功夫又进步了许多。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早知道也不必顾忌这个贼秃了。当真是太好啦!”
他忽然高声叫道:“四十招到啦,大和尚,你还不住手?到底还要不要脸?”
血手上人老脸一红,攻势却丝毫不缓,叫道:“这位江施主只不过轻功高明,逃得快而已。有本事,敢不敢硬接我一掌!”
江浪闻言,当即身形一缓,拿桩站定,立个门户,叫道:“好罢,晚辈便接上人一掌!”
他这句话甫一出口,血手上人一声狞笑,更不迟疑,身子已纵在半空,掌影翻飞,向他头顶及胸口同时拍落。
江浪一下子便被笼罩在“大手印”功夫的掌影之下,心想:“血手上人说得也有道理,我老是闪避,终究无用。我早也该接他一招试试!”陡地右手五指翻转,护住头顶,一招“羚羊挂角”;同时左手一斜,飞指而出,五指成兰花之形,一招“云卷云舒”。
这两招俱是“兰花神指”中的精妙点穴功夫。
血手上人双掌齐出,满拟可将这少年打得吐血倒地。
不料他手掌刚刚打到半途,斗见江浪右手食中二指斜指自己右腕的“会宗穴”和“阳池穴”,指尖奇特古怪;左手食指所向,竟是自己掌心的“劳宫穴”,更奇的是,无名指隐隐对准了他掌缘的“前谷穴”。
倘若这两只手掌继续拍击下去,只怕“血砂掌”未及伤敌,血手上人自己双手先已废了。
这一下变起俄顷,这少年竟尔以指法硬接自己的掌法,只不过他出手之快,认穴之准,变指之奇,拿捏之精,血手上人生平实所罕见。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血手上人大骇之下,忙不迭的双掌齐收,一个“鹞子翻身”,虽在半空中无所凭依,却也能转折自如,身形晃处,已倒窜出三丈开外。
江浪不待血手上人再行发招,当即收掌后跃,躬身抱拳,叫道:“上人,承让啦!”
说着转过身去,径自向哈克札尔和苗飞二人走去。
血手上人呆立当场,望着自己瘦骨梭梭的一双大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一生历经无数惊心动魄的激斗恶战,罕有匹敌,不期今晚在这西域边陲之地,竟会遇到这般了不起的少年高手。
霎时之间,镇外众兵猛地爆出震天价的一片彩声,人欢马嘶,声震群山。
哈萨克人勇悍善战,最是崇敬英雄好汉。今夜人人亲眼所见,血手上人和江浪两大高手翻翻滚滚的恶战数十合,二人兔起鹘落,虎跃豹翻,武功既精,身手复快,这番既凶险万分又精彩绝伦的激斗,不但从所未见,抑且从所未闻。
片刻之间,轰然喝彩之声此伏彼起,更有不少士兵或挺长矛,或举腰刀,或晃火把,大声欢呼叫好。
马立克和木依丁一左一右,拉着江浪的手,齐叫:“师父,好厉害!”
哈克札尔也喜得晃头搔耳,乐不可支。他快步迎上江浪,拍着他肩膀,赞道:“兄弟,真乃好男儿也!”
苗飞也自喜动颜色,笑而不言。
过了好一阵,声音渐渐静了下来。江浪与哈克札尔说了几句话,却见苗飞一直默不作声,只是不停在一众官兵之中探头张望,脸现诧异之色,便问:“苗大哥,咱们下一步该当如何?”
苗飞转过脸来,嘴角微斜,淡然道:“不是咱们该当如何,是这位西藏大和尚该当如何?”
便在这时,在场数千道目光尽已皆射到血手上人脸上。
血手上人脸上肌肉抽动,神气甚是难看。他呆立片晌,大踏步走到哈克札尔身前,双手合十,躬身道:“太子殿下,老衲师徒多有得罪。今日既然落败,一凭殿下发落。”
说着双目一闭,两手反剪,一副甘愿就缚的模样。
刚坚等四名年轻僧侣齐叫:“师父!”
血手上人睁开眼来,回头对四僧道:“既然为师的没能在十招之内打败江施主,按说早该束手就擒。可笑为师执迷不悟,定要出丑,你们几个,还不快快放下兵刃,更待何时?”
刚坚等四僧面面相觑,一迟疑间,纷纷将手中佩刀抛在雪地之中。四人依样葫芦的各自双手反剪,大踏步走到师父身后,束手就缚。
苗飞微微一笑,眼光转向哈克札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