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传奇-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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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飞笑道:“江少侠,你的面子不小么?居然让这个风骚的老板娘亲自送饭?该不会她对你老弟有了意思啦?”
江浪摇了摇头,笑道:“我说苗兄,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把人都想得这般不堪?我江浪若是行止不端,贪恋女色,一见美女,便起这些龌龊念头,还算甚么堂堂男儿?咱们朋友一场,你也不必这般看我罢。”起身便欲开门。
苗飞不以为忤,哈哈一笑,叫道:“江兄弟,不介意请我大吃一顿罢?我还饿着肚子呢。对了,是在你房中还是在我房中,由你来定如何?”
江浪在房中四下打量,微笑道:“还是你房间干净,在你这里罢。”
说到这里,江浪不觉微感奇怪,这位苗三爷一个看似外表粗豪的汉子,偏偏腹笥奇广,抑且心思缜密,足智多谋,俨然一个小诸葛亮。更有甚者,自己每次来见他,客舍中总是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此刻细细瞧来,只见床头柜上的一只铜香炉中竟还点着一根深褐色的线香。青烟袅袅,淡雾空蒙。他鼻中闻到一缕幽幽清香,这才恍然:“看来苗兄当真是位雅士。”
江浪随手拉开房门,探出头来张望,灯光下果见尤里吐孜汗正自捧了一只托盘,袅袅婷婷的站在隔壁自己门外。
江浪一招手,说道:“老板娘,劳你驾把饭菜都送到这边苗三爷房中来,我要跟他好生共饮几杯。”
尤里吐孜汗一呆,随即格格一笑,说道:“那是再好不过。省得待会儿我还要跟苗三爷专门送酒菜啦。”
说着转身走进苗飞房中,将托盘中的酒菜摆上桌子。
苗飞望着酒菜,摇头说道:“才一壶酒,四个菜,压根儿便不够吃。老板娘,宝号的炙羊腿、肫牛腩,乳酒奶酪,只管摆上,总之多多益善。今儿晚上,可不能替他省银子!”
尤里吐孜汗娇声笑道:“啊哟,苗爷你得多担待些。今晚小店里的牛羊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掌柜的已派人去连夜到山中乡亲家里采购去啦。暂时也只有这些饭菜,真的很抱歉!要不然,回头我把你的那份也送上来罢。”
苗飞双眼精光炯炯,淡淡的道:“不必了。老板娘说的也是实情,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连客栈也招待不了。罢了,罢了。”
尤里吐孜汗又格格一笑,说道:“这些客人饭量都大得很。看样子都是远道而来的。”苗飞问道:“哦,都是些甚么人?”尤里吐孜汗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一红,忽现懊恼之色,咬着嘴唇,哼道:“那些个男人,真不是好东西。色迷迷的,净是胡言乱语。”
江浪和苗飞对瞧了一眼,均知多半是客人中的个把无聊之徒见到这位老板娘肤色白嫩,甚有风韵,便即出言调戏起来。
待得尤里吐孜汗离去后,苗飞掩上房门,邀请江浪入座,低声道:“先说正题罢。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没甚么事吧?”
江浪道:“我在前面山谷中碰见哈克札尔的弟弟和妹妹了。对了,还有那个山贼黑熊,他被人杀死啦。”
两人对饮数杯。苗飞听江浪将下午雪谷之事详细说了,待听得黑熊之死状,略一凝思,皱眉道:“当今中原武林之中,只有清凉扇的第三十九招‘白虹贯日’,才能洞穿对手喉咙,一招毙命!”
江浪正自吃着面饼,听到这句话,登时张大了口,忘却下咽。
他自然想起,孙家客栈的掌柜,便是“清凉扇”的掌门人孙伏虎。
难道竟是这位孙掌柜杀了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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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残月之令(三)()
第47章残月之令
四十七、残月之令
苗飞不待江浪再问,又道:“今儿一早孙掌柜便带着阿强和几个伙计去山里打猎了。他们回到店里还不到一个时辰。”
他说了这两句话,当即住口,笑眯眯的瞧着江浪。
江浪一怔之下,登时眼前一亮,侧头一想,低声问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黑熊十之**是死于孙掌柜之手。只不过单凭一处伤口,会不会太过武断?还有,据我所知,他二人无冤无仇,孙掌柜为甚么会杀黑熊?”
苗飞瞧了他一眼,道:“你的两位徒弟是不是跟你说过,‘黑熊’一直对孙家客栈还是比较客气?从来不敢招惹?”
江浪点头道:“是啊。听说黑熊一伙人从来不敢到客栈撒野,而且连一文钱的银子也不敢赊欠。说起来倒还常常关照客栈生意。按说他二人并无恩怨,孙掌柜怎会这时候杀他?我只道是那个托尔根王子和艾达娜公主的帮手到了,黑熊被杀,多半是其中的一位高手所为。这样才合情合理。”
苗飞冷笑道:“合情合理?今儿我一直在客房蒙头睡觉。适才这兄妹二人带着一干手下前来投店,凑巧又住在我隔壁。自始至终,他兄妹的一举一动,我倒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托尔根王子上楼之时还不断咒骂,他的包裹根本便没有找回!”
江浪一惊,道:“你是说,他们压根儿便不知道黑熊已死?”
苗飞淡淡的道:“适才那个托尔根还怒气冲冲的吩咐他的手下,一定要生擒黑熊,夺回包裹。”
江浪想了一想,皱眉道:“看来黑熊之死确与他兄妹无关。”顿了一顿,又问:“会不会是其他门派有类似的功夫?还有,西域这一带也有不少高手,说不定是他们杀死黑熊的?”
苗飞摇头道:“中原武林功夫门派众多,各门各派,均有所长。但真正能以这般手法击毙黑熊这等使刀高手,而且干净利落对穿其喉咙的,却也不多。论及拿捏之准,力道之强,手法之精,自当首推江西九江府‘清凉扇’派独家绝技中的‘白虹贯日’。至于其他门派的武功招式,就像少林派的‘一苇渡江’,青城派的‘江河日下’,辽东胡家的‘大翻云手’,长安端木世家的‘云横秦岭’虽然也是专门攻击敌人咽喉的路数,但也无非是见血即止,一般不会刺得这么深,这么透,甚至贯穿至后颈。因此照你适才所形容的黑熊死状,决非这些门派的家数。”
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续道:“至于西域一带的武林高手,虽然也着实不少,其中以使弯刀和金刚杵的最多。据我所知,他们如若想杀黑熊,一刀砍死便是。却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定要硬生生的击穿其喉?”
江浪听苗飞娓娓道来,纵论天下各派武功,当真是“如数家珍”,心中大为钦佩,当下右手大拇指一翘,啧啧赞道:“佩服,佩服。苗兄,你懂的东西当真不少,不愧为卫八太爷帐下的军师。小弟若能常常跟你这位当世高人在一起,多聆教益,真不知该有多好?”
苗飞听到这句话,眼中一亮,闪出异样的神采,忍不住脱口而出:“当真?你当真喜欢多跟我在一起?”
江浪笑道:“当然啦?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真的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他这句话确是由衷之言。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虽然这位苗三爷一直神出鬼没,冷傲孤僻,甚至性子喜怒无常,不近人情之至。然而不知为何,江浪自从听了花小怜之言后,便对此人信任有加,到得后来,竟尔变得日渐倚赖。
有时候,江浪自己也莫名其妙,只觉得跟这个粗豪丑陋的虬髯汉子在一起,无话不谈,颇足畅怀。即使被他抢白和呵责,甚至冷嘲热讽,心中竟也不以为忤,反而不自禁感到一阵温馨。
这等信任和倚赖的感觉甚是奇异,他自己也不知所云。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意气相投”?
苗飞轻轻将碗筷一推,背脊在椅上一靠,双目凝视着他,忽地低低一笑,俯下了头,轻声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明明孙掌柜带着人去山中打猎,为何竟会对黑熊痛下毒手?”
江浪也扒了最后两口白米饭,放下碗筷,一抹嘴巴,说道:“是啊。这二人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既便凑巧他们在山中相遇,也未必定要突然翻脸,陡施杀手。嗯,难道是为了那两只包裹?或许另有特别原因?”
苗飞抚须微笑,目光中殊有赞许之色,说道:“你能这么推断,虽不中,亦不远矣。江湖凶险,凡事不可只看其表,更须细究其里。”顿了一顿,又道:“黑熊之死,乃是小事,不足为怪。奇怪的是孙伏虎究竟为何要杀他?难道当真是为了托尔根王子和艾达娜公主的那两只包裹?”
江浪微微点头,凝神思索。
苗飞忽道:“江兄弟,黑熊之死和那只包裹的下落先放一放,咱们静观其变即可。你也别再想这些了。今晚我请你过来,是另外有事相告。花姑娘今儿派人送信来,一共有两个消息。我获悉之后,便一直等你回来。”
说到这里,瞧了他一眼,微笑道:“另外,我也刚刚探听到哈萨克汗国的一个消息。当然,或许你已经知道了。”
江浪听说花小怜有讯息送到,登时眼睛一亮,说道:“太好了。小怜姑娘终于有消息啦!她还好吧?是不是已经查到长孙无垢的线索了?都是些甚么消息,快说出来罢。”
苗飞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轮台城,摩天堡,莎车城,黑水镇,这是西域的四处所在;屠大千,谢守信,长孙无垢,这是三个人名;其中尤以‘长孙无垢’最为重要。其实你只要找到这三人中的一位,便不难查探出尊夫人鲍小昙姑娘的下落。是也不是?”
江浪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岳母的纸笺上确是这么写的。四处地名,三个人名。难道小怜姑娘全都打听出来啦?苗兄,别卖关子了。你快告诉我!”
苗飞摇头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些日子花姑娘飞鹰传书,动用本地黑白两道的豪杰东打听,西寻访,这才短短数日,便已经打探到一些线索。而且,相信不久便会有进一步好消息。”
江浪奇道:“你是说黑白两道?小怜姑娘只是一个云南摆夷女子,虽然身为中原水天教总管,却又如何能号令这西域黑白两道的豪杰之士?”
苗飞瞧了他一眼,伸手入怀,摸出一物,隔着桌子递到江浪面前。
烛光之下,江浪见是黄澄澄的一块铁片,凝目细瞧,又见那铁片几有茶杯大小,形如一钩弯弯的下弦月,竟似是纯金所铸。
他满脸迷惘之色,问道:“这是甚么?”
苗飞缓缓说道:“此物叫做‘残月令’。西域一带,若然论及威望之隆,能够跟‘卫字大红灯笼’分庭抗礼的,便是此物。给你,拿去好生瞧瞧。”
江浪伸手接过,果觉那块“残月令”沉甸甸的,手工考究,雕刻精致,宛然一弯金色月亮在手,端的是璀灿华美,闪闪生光。
苗飞微微一笑,道:“这块‘残月之令’的主人叫做‘冷月宫主’。对了,冷月宫的名字,你在中原也该没少听过吧?”
江浪一凛,登时想起中原武林传说中的“冷月无声,水天一色”那句话来,便即冲口而出。
苗飞微笑道:“不错,‘冷月无声,水天一色’!‘冷月宫’多年前便与水天教齐名中原武林,数十年来,无人敢与之争锋。只不过据我所知,至少有十五年了,冷月宫的人几乎没一个在江湖上现身过。是也不是?”
江浪道:“是啊。我听中原武林的朋友们提起‘冷月宫’,大家都觉得很神秘,也很可怕。至于如何可怕,我便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忽然将手中那枚“残月令”举在烛光前,但觉金光耀眼生花,又道:“你说这叫做‘残月令’,残月,冷月,难道两者有关系?”
苗飞微微点头,说道:“不但有关,抑且是大大的有关。”
江浪盯着他脸,并不接口,静待他说下去。
苗飞瞧了他一眼,续道:“江湖上众所周知,昔日的冷月宫主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尘奇人。然而当今之世,见过其真面目,识得其姓名的,却已寥寥无几。当年他老人家游戏风尘,神通广大,威名之盛,犹在水天教主、飞天魔王、毒龙尊者等人之上。因此,江湖上方才有了‘冷月无声,水天一色’的传说。”说到这里,又即住口。
江浪忍不住问道:“但是我听说冷月宫的门下已经有十五年不曾在中原武林中出现了。莫非他们的人都迁移到了西域?”
苗飞摇头道:“非也!不是迁移到了西域,而是冷月宫主他老人家压根便是西域本地人氏。”他见江浪伸手搔头,脸现迷茫之色,微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当今之世,中原武林名头最响的首推‘水天教主’,西域一带最厉害的自然是非‘卫八太爷’莫属。但若相较这位喜欢漫游天下的武林异人而言,前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