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传奇-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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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内心感到一阵惧意,说道:“芸儿曾经跟我说过她的姬夫民大哥、隔壁赵秀才、孩提之交段家哥哥之死。小怜姑娘,你,你可曾听说过这些?”
花小怜微感意外,道:“芸儿连这些事情也跟你说过?”
江浪听她语气甚是惊讶,道:“是啊。那是在虎丘贺家庄参与百派英雄大会之时。有一天晚上,芸儿便像你这般,来到我房中,跟我说这些的。”
花小怜絮絮询问律灵芸当晚来访的详情,江浪照实说了。
花小怜默然半晌,叹道:“只可惜无凭无据。难怪教主也没说甚么。”顿了一顿,忽地微微一笑,道:“江浪,你不觉得芸儿对你特别关心么?”
江浪一怔,微笑道:“是啊。芸儿一直待我不错。”
花小怜缓缓的道:“她可能跟邓莲儿一样,也爱上你啦!”
江浪一惊,摇头道:“哪有此事?你休要胡说。”顿了一顿,又道:“我曾在灵岩山寺下帮过芸儿和小菊一个小忙,其实也算不得甚么。只是她主仆二人过意不去,一定要报恩还情。其实我们只是在江湖道上结识的一般朋友,小怜姑娘,你休要胡言乱语。”
朦胧夜色之中,花小怜突然伸手入怀,但见白光一闪,她手中已多了一根白玉般的物事。
江浪凝目瞧去,见是一根白玉笛。霎时之间,他想起自己服食“梦中老人”姬凌霄所赠的“先天归元丹”之后,持续冷热交替数天。幸亏一日夜间有人潜入客栈房中,替自己导气归元,打通任督二脉,“混沌神功”方始大功告成。这根白玉笛便是那人离去时不慎失落自己床边的。
言念及此,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惊道:“难道,难道是芸儿?”
花小怜长长叹了口气,道:“姬夫民兄弟当年曾送过两件礼物给芸儿,也可以说是定情信物。一件是双鱼玉佩,一件便是这根白玉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这根白玉笛乃是教主派人帮你收拾行李和接回邓莲儿时,在你包袱之中发现的。教主吩咐我持此笛分别向芸儿和你二人查证一下。”
江浪吃了一惊,怔怔的道:“这,这是芸儿的,原来那夜替我疗伤的,竟然是她!”脑海中立时映出一张俏丽清秀的脸蛋来,不禁心头一热。
须知助人打通经脉,推宫过血乃是武林人士之间最为亲密之举,非自己人不足为之。同门师友,自家兄弟,一掌贴于对方后腰,一掌贴于脐上小腹,相依相偎,半搂半抱。
其时礼法之防,最重者莫过于“男女授首不亲”。律灵芸和江浪乃是青年男女,如此肌肤相亲,不问而知,在她心中,自是早已将他当作自己人了。
第43章 清凉门人(二)()
四十三、清凉门人(二)
故老相传,那些被杀之人都是冒犯“卫字大红灯笼”或者曾经公然对卫八太爷出言不逊的人。
“七色灯笼使者”行踪与其主人卫八太爷一般,倏来倏往,神出鬼没。只是每次出手杀人之后,他们必定留下一盏带有“卫”字的灯笼。
不同的是,那是一盏白色灯笼。
白灯笼的意思,自然便是死亡。
西域诸国之间,虽然于卫八太爷的种种传闻言人人殊。但提及白灯笼,却又均流传着同一种说法。
那便是只要白灯笼一出现,得罪卫八太爷的人必死无疑。
甚至还有人说,“七色灯笼使者”每次出现的时候,总是在夜半三更。抑且往往来人会亮出两盏灯笼,一盏便是与那使者衣饰相同颜色的灯笼,另一盏自然是前来索命的白灯笼了。
因此,卫八太爷本人虽甚少露面,环顾当今西域诸国,却极少有人敢冒犯他老人家的虎威。
方今之世,能够打着卫八太爷旗号的,除了偶尔露面的“七色灯笼使者”之外,便是散在各处的“卫字大红灯笼”。
江浪听到这里,想起客栈门外的那盏灯笼,问道:“花姑娘,这……”不待他说完,花小怜插口说道:“叫我小怜姑娘。”
江浪一呆,问道:“甚么?”
花小怜道:“当日在太湖舟中,我曾跟你说过,让你直呼我的名字。江浪,我希望你继续叫我‘小怜姑娘’!”
江浪笑了笑,道:“花姑娘和小怜姑娘,其实不是一样么?你又何必计较这些?”
花小怜哼了一声,嗔道:“休要罗唆,总之我不喜欢你叫我花姑娘。江浪,你到底想不想听下去?想的话,就叫我‘小怜姐姐’或者‘小怜姑娘’。你自个儿选罢,两者选其一。”
江浪正听到紧要处,如何不想听下去,暗暗叹气,只觉这位花姑娘委实难缠,微一踌躇,便道:“小怜姑娘。”
花小怜噗哧一笑,得意的道:“你这人总是不肯吃亏。便是叫我一声‘姐姐’,却又如何?本姑娘又不会占你甚么便宜!”笑了一阵,又继续说下去。
“七色灯笼使者”除了代行卫八太爷之意,击杀忤逆不敬的各国豪杰之外,还有一个职责,便是代发或代收“卫字大红灯笼”。
相传六年前有十七名武功高强的黑道豪士,相互纠结,做案时故意针对持有大红灯笼的人家。有的甚至将大红灯笼强行抢去,然后又一哄而散。
三日之后,这些豪士个个身首异处,无一幸免。
四年前的一个秋夜,又有一伙啸聚山林的三十二名悍匪打劫一个哈萨克部族,见了其中一户帐篷外悬着红灯笼而仍然烧杀奸淫,并将那盏红灯笼也一把火烧掉了。
四日之后,整个山寨三十二名悍匪全部变成无头之鬼。
三年前初夏,一队贩运丝绸的商队从肃州途经大漠之时,遭遇强盗劫掠。危急中商队中有人亮出了一盏“卫字大红灯笼”。
但是其时众强盗见猎心喜,只顾着名贵的丝绸和绢帛,哪里还肯把到嘴的肉吐出来?再说,群盗心想,只须将所有商人全部杀死,自然便无人知晓是何人所为。卫八太爷的人终究不是神仙,如何会得悉此事?更遑论上门出手教训?
第六日早晨,有骆驼队发现,这四十五名打劫的强盗,全部被一根根丝绸勒死,并排曝骨于大沙漠之中。
类似之事,有过数十起。而每次的结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甚至连每次死者尸体旁悬着的白灯笼,也几乎一模一样。
江浪听到这里,沉吟道:“看来大红灯笼果真能保命。然则为甚么连各国官府中人也畏惧这盏灯笼呢?”
花小怜道:“这些年丧生在卫八太爷手下的各国君王和将相,也着实不少。嗯,我只举一个例子,你便明白啦。六年前,漠北蒙古一个拥兵十万、叱咤大漠的赤都王子,向来以凶悍勇武而闻名于西域列国。那年仲秋,这位赤都王子征西凯旋归来。行军至一座小城之时,见到一户人家门前挂有红灯笼,也是不以为然,下令兵士一般入室劫掠。次晨一早,中军来报军情之时,发现这位赤都王子的首级悬挂于帅帐左侧,而帅帐右侧,则照例悬着一盏卫字白灯笼。”
虽然近年来天竺、波斯、哈萨克汗国、罗斯等国境内,均出现过卫字大红灯笼,偶尔也曾与持灯笼之人起过冲突。
结果自然仍是尽皆受罚,无一例外。
自此之后,卫字大红灯笼名声大震。西域列国各族,上至富豪将吏,下至猎户牧人,更无一人再存侥幸之心,胆敢小瞧这盏灯笼。
江浪听到这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花小怜说完之后,说道:“我家教主虽对这位卫八太爷讳莫如深,我却觉得,她多半识得此人。”
江浪奇道:“何出此言?”
花小怜道:“这位卫八太爷成名已经四十余年。但奇怪的是,他只在西域一带出现,中原武林反而无人识其名号。而这些年来,中原武林中势力最盛的便是‘水天教’,先是律前教主,继而是现任公孙教主。教主虽然不说,但据我自个儿琢磨,总觉得双方并峙当世,竟尔河水不犯井水,各走各路,岂不怪哉?”
江浪心想:“她这话倒是有理。水天教和卫八太爷一派,一个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教教主,一个是雄踞西域的旷世枭雄,怎会从来不打交道?”忽地心念一动,问道:“难道你怀疑我岳父和岳母都与这位卫八太爷曾经达成过甚么约定,双方互不干涉对方之事?”
花小怜拍手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多半是这么一回事。否则,中原武林之中为何没有关于卫字‘大红灯笼’的踪迹?”
江浪沉吟片刻,问道:“照花……小怜姑娘适才所说,那位‘卫八太爷’岂不真成了神仙或妖怪啦?这,这也太夸张了罢?倘若他无法无天,做起坏事来,岂不是他想怎样便怎样啦?”
花小怜笑道:“那倒还不至于如此。西域诸国都这么相传,说卫八太爷和他座下的‘七色灯笼使者’虽然难缠,但是只要不加招惹,倒也极少听说他们干预西域各国、各部族的事务。因此各国、各部族自然不会再无端招惹卫八。这些年来,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江浪道:“看来这位卫八太爷倒真是神秘之极,无人识其庐山真面。却不知他究竟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花小怜道:“亦正亦邪,难以判定。”顿了一顿,笑道:“话得说回来,这些年但凡与卫八太爷做对的,没一个人好下场,不论你是黑白两道,不论你是枭雄狗熊,不论你是国王、可汗、狼主、元帅,概莫能外。这个规矩禁忌,西域诸国倒是早已达成共识啦!”
江浪道:“这么说来,今夜后乌国的这些武士竟敢不理会大红灯笼,仍然闯进孙家客栈,动刀动箭。那个末振将岂不是又招惹了卫八太爷?”
花小怜道:“那倒也未必。朔风大雪,末振将那厮连夜追杀哈克札尔,自是志在必得,不肯空回。他虽抢入孙家客栈,却只是针对哈萨克汗国一众官兵,并未伤及客栈一人。说起来,也不算违反规矩。此事即使卫八太爷知情,也未必介意。除非,他老人家瞧着后乌国不顺眼,想要出手教训。”
江浪想了想,又道:“听你这么说,‘七色灯笼使者’负责代收和代发红灯笼。那些能得到卫字大红灯笼的,岂非全是卫八太爷的自己人?却不知这些被红灯笼所庇护的是否都是好人?”
花小怜道:“这个我也打听过。听说能获得‘大红灯笼’的,必是跟卫八太爷有缘分的人。但也并非全是好人。甚至有两三个还是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
江浪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卫八太爷保护这些坏人,岂非令好人遭殃?”
花小怜语声忽转温柔,微笑道:“江浪便是江浪。骨子里还是侠肝义胆,嫉恶如仇。嘻嘻。”
江浪沉吟道:“既然卫字大红灯笼如此厉害,自然得之不易。却不知孙掌柜又是怎么得到那盏灯笼的?卫八太爷怎地便瞧中了他?”
花小怜道:“这位孙掌柜原名孙伏虎,乃是江西九江府‘铁扇门’掌门孙涛的独子。二十年前,‘铁扇门’与鄂西‘神农教’不知因何事结下梁子,誓成水火,双方打过几次大架,互有死伤。听说一开始是‘铁扇门’占了上风,但后来不知为何,却一败涂地,险遭灭门。孙涛连夜带领全派远走西域,在中原武林消失不见了。我听教主提及过这段武林旧事。对了,铁扇门的一百零八路‘清凉扇法’轻灵飘逸,擅于打穴,与我们的兰花指法倒是殊途同归。孙伏虎跟着他死去的老子来西域之后,易名‘孙宏’,一直隐居在黑水镇。此人家传的点穴功夫十分了得,倒也不可小瞧。”
江浪听了这话,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花小怜奇道:“江浪,你怎么啦?”
江浪听她语气中大有关切之意,忙道:“没甚么。只是孙掌柜今晚对我说过,他不会点穴功夫。”便把孙宏请自己替哈克札尔点穴止血之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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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清凉门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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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怜哼了一声,低声呵责道:“枉你也做了两年镖头,又不是初入江湖,怎地连这些伎俩也瞧不出来?分明是孙伏虎那厮存心试探你,想瞧瞧你的武功家数。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目前还说不清楚。他身为清凉扇的现任掌门人,却蜗居于边塞小镇,与中原武林同道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知是当真避祸归隐,还是另有图谋。江浪,咱们以后须提防着这个人!”
江浪越想越惊,说道:“真瞧不出来,客栈的掌柜孙宏竟是‘清凉扇’的掌门人。嗯,对了,你说他会不会是跟我师父一般,自甘清贫,隐居避世?”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