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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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击退诸修,竟要一心一意,专门来应对姬老祖,由此可见姬老祖修为之高,已令冥王敬重三分。
姬老祖见法剑上青光大盛,面色更是沉重。冥王毕竟是鬼修领袖,所修心法施展到巅峰境界时,自然是生人勿近。那法剑上的青光生机灭绝,与任老鬼的三灭三绝神功,亦算是殊路同归了。
姬老祖若是不肯避让,被这青光扫到,不光是血肉受损,就怕青光入骨,回去后必要大病十年。
那姬老祖暗道:“今日奉禅师法旨,试炼冥王,既然已证冥王至公无私,又何必与他性命相搏。”
原来先前灵幽禅师已暗传法旨,令五修联手共斗叶惊海,以成全任老鬼修成三灭三绝之法,如今目的达成,又何必死战?
姬老祖心念至此,便将长袖撤下,飘身退出战场,那场中便只剩下任老鬼一人了。
任老鬼原本是一脸漠然,此刻却已是微带笑容。只是在血光映照之下,不免带了三分狰狞。就见他再出血掌,推开胸前四道禅言。此举在别人瞧来,固然是轻描淡写,但任老鬼有苦自知,冥王禅修之道,已修至不可思议之境界,四道禅言着实极难对付。
那任老鬼难以一一化解禅言,唯有以三灭三绝神功的强横法力,竭力将其压制罢了,但四道禅言符文不灭,自然潜能不散,随时都可死灰复燃。
任老鬼喝道:“冥王,趁着诸修皆退,你我仇怨,今日了结。”
冥王应声喝道:“正该如此。”将手中法剑一引,那法剑缓缓转动,剑锋所指,已是任老鬼的胸口处。
任老鬼暗道:“此剑果然能测天卜地不成?我修千诀万法,岂能被此剑算定?”
只因那任老鬼的资历甚老,亦与世尊有缘,此番前来问罪,虽是因大义而来,但胸中亦存了争强好胜之心。若说他对冥王之位绝无觊觎之心,却也是牵强了。
而就算夺不到冥王之位,至少也要在冥界有一席之地,令那冥王不敢小觑了自己。这或许才是任老鬼的本心。
为免被测天剑算定,那任老鬼更是只攻不守,只因若避而不战,那叶惊海就可从容测算,任老鬼岂有胜机?
血掌翻飞之处,连禅言也要避让三分,叶惊海自然也不敢以身试法,就见他脚下瞬神步施展开来,在任老鬼身边游走不停,任老鬼的血掌虽如急风骤雨一般,又怎能沾到他的衣角?
那任老鬼几次扑击不成,心中暗暗焦急,忖道:“今日蒙禅师造化,方才修此冥界至高神通,哪知仍是奈何冥王不得?难不成今生今世,要永远屈居人下不成?”
凭着胸中一口强横之气,那任老鬼将身子一晃,就显出法像来。
瞧那任老鬼的法像,乃是一名黑甲神将,其面目与任老鬼有五分厮像,但亦有五分不同。原来黑甲神将半边面孔赤红,半边面孔焦黑。唯有那赤红面孔,与任老鬼面貌相同。
法像一出,任老鬼血掌中血光大增,半座森罗宝殿,皆是殷红一片了。姬老祖等人为防血光袭体,只能退避大殿角落,以自身法诀法宝护体,再也不敢上前厮杀了。毕竟被三灭三绝神功伤到,那可不是有关生死?
灵幽禅师亦不敢大意,场中其他修士皆有自保之能,秦忘舒境界低微,却是受不得血光之苦了。忙祭禅言两道,挡在秦忘舒身前。
禅师所祭禅言,亦是“清。虚”二字,但与冥王相比,自是更为清纯无暇。秦忘舒有这两道禅言护体,这才能安心观战。
再瞧场上的冥王,亦将身子一晃,也显出法像来。那冥王的法像与他本身相貌绝无差别,此法像身高两丈,白衣如雪。只是法像双目神光闪烁,一慈一威。慈目藏悲悯,威晴霸气生。
正如姬老祖先前所言,欲施慈悲心肠,需用霹雳手段。瞧冥王法像,已知其人性情了。
秦忘舒暗道:“性情可以掩饰,法像却难藏拙,观二公法像,任前辈似在正邪之间,冥王却是王霸之才。二人若能联手治冥,定能保冥界千年平安。”
场中二修既然同现法像,此战便如烈火烹油,便是抽薪止沸,也仍是烈火熊熊。
白衣法像左手持法剑一柄,右手负在身后,端得是形容潇洒,意态从容。而观黑甲神将,则是面目狰狞,凶焰万丈。那黑甲神将缓缓向白衣法像探出手去,此掌巨大无俦,实有三丈长短,与黑甲神将的法身,可谓不成比例了。
白衣法像不慌不忙,手中法剑冲着巨掌不断摇晃,只晃了三次,忽地法剑遁空,直刺黑甲神将的肋下。只听“嗤”地一声响,法剑已中,黑甲神将便摇了三摇。
那任老鬼的真身吃了一惊,自家法像有巨掌摭身,哪知竟被白衣法像瞧出破绽来,测天剑倒也是名不虚传。
他遁出法像来,就是要摭住真身,不令测天剑运转,哪知冥王的法像与冥王法出一脉,亦修测天剑术。
任老鬼暗叹道:“冥王已窥灵台,这才修出这测天剑来,我与他相比,终觉有所不足。”
那黑甲法像不甘受欺,巨掌翻飞,一掌掌击去,只可惜白衣法像身形如飞,怎能击得中,唯将森罗宝殿诸处打得轰然作响,此宝若非灵幽禅师加持,只怕早就烟飞灰灭了。
而在白衣法像游走之际,竟能抽空刺出数剑来,那白衣法像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每剑必中。这也就是黑甲神将是法力神念凝成,若换了鬼修肌骨,早就千创百孔了。
而在两大法像激战之时,冥王的法剑本体,随着冥王手掐法诀,仍在那里晃动不休,似在急急计算任老鬼的法力虚实,手段强弱。
想来等到两大法像的斗法决出胜负来,两名大能的本体之争,也会立时见分晓了。
诸修瞧见此景,心中已然雪亮,任老鬼纵然修成冥界至高神功,但比起冥王独窥灵台之功,仍是差了许多。也就是冥王持重,任老鬼又是竭力苦拼,否则这场斗法早就该结束了。
片刻之后,黑甲神将又中数剑,瞧那法像身躯,已是摇摇欲坠,形将分崩离析了。
更要命的是,先前被压制的四大禅言,此刻果然死灰复燃,就在任老鬼身边隐没不定。任老鬼见此,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冥王法力滔天,任某甘拜下风。”
说到这里,那黑甲神像轰然散去,任老鬼整衣便拜,向冥王连揖三回。
第730章 且将森罗做道场()
冥王虽是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但瞧见毕生对头诚心拜服,亦不免面露喜色。他知道经此一战,已令任老鬼心服口服,日后自己行事,便少了许多掣肘,眼瞧着胸中大业或可稳步运转,冥界成就可期,又怎能不喜。
他缓缓揖手还礼,道:“任道友苦心孤诣,意志卓绝,修成三灭三绝神功,开冥界未有之盛事。若蒙不弃,助我料理冥界诸事,叶某大志,定有开云见日之时。”
任老鬼大喜道:“冥王果肯用我?”
冥王叹道:“只因叶某向来恃才傲物,不肯容人,竟使我冥界大贤,纷纷退隐血池,不闻世事。若非今日之战,叶某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金崇原听到这话,不胜之喜,道:“冥王,竟连血池诸修,亦要起用不成?”
冥王道:“叶某只当凭我一人,便可擎天,唯今日方知,若冥界猝遇大敌,我纵有惊天地动之能,亦不过是左支右绌罢了。师尊良苦用心,今日方悟。”言罢冲着灵幽禅师方向,缓缓跪了下去。
那灵幽禅师大袖一拂,冥王这一跪又怎能跪得下去。灵幽大笑道:“惊海,你的才学手段,我向来放心,唯因你恃才傲物,不肯容人。不免就要替你多担了许多心事,既见你今日有所明悟,本禅子亦可安心。”
冥王道:“弟子不才,遂令师尊操心费力,惭愧惭愧。”
灵幽禅师道:“惊海,你虽有力挽狂澜之心,奈何浩劫早就注定,势难抑制。冥界新规纵有成效,亦需百年方有小成。且他日一旦浩劫来临,你只当这冥界就能偏安于外,世人生死大权,魔我岂能置之不理。”
冥王动容道:“那魔我亦要来我冥界夺权不成?”这消息委实惊人,怎能不惧?
灵幽禅师道:“血池诸贤,若不能为你所用,则必为魔我所夺,今世之中,唯才是重。你不用他,他必弃你,是敌是友,一念之间。”
冥王悚然大动,他知道灵幽禅师禅修之道,已可通天,若论其修为,早该飞升西域佛域,那西域三位佛祖,亦曾遣使来劝,只因师尊放不下冥界,这才诸般婉拒罢了。
如今师尊既出此言,可见魔我必然有所行动,瞧来一潭死水的冥界,势必也要掀起惊天血雨了。自己只知埋首冥界事务,却不知危机四伏,冥界亦很快成为厮杀之地了。
任老鬼道:“不瞒冥王,我与金兄在血池潜修,原可逍遥度日,但因近日血池之中,屡现异兆,我与金兄私议,方知是血池中几位冥界大能,已被魔我说的动心,这才迫不得已,向禅师求告,遂有今日之事。”
冥王汗颜之极,道:“若非叶某刚愎自用,冥界言路闭塞,两位道兄又何必惊动师尊。看来冥界法度,果然需要大动刀斧了。”
秦忘舒听到这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那冥王正因为才华盖世,手段通天,这才养成自高自大之性,速使血池诸多大能,只能退隐避祸。原来那才华竟也误人。
唯有灵幽禅师高瞻远瞩,其眼界胸襟,方能洞明其中利害。好在今日以战为谏,冥王终于领会师尊苦心,正如灵幽禅师所言,这世间的贤才大能,你不用他,他必弃你,是敌是友,一念之间。只盼冥界能在冥王统领之下,众志成城,气象一新。
冥王道:“任道友,既然魔我有所行为,此事已是十万火急,叶某恳请任金二公,随我前去血池,力邀血池诸贤,两位意下如何?”
任金二公齐声道:“此祸不消,冥界永无宁日,我二人自当誓死相随。”
冥王又转向姬老祖道:“姬兄所请,我本已应允,今日若无姬兄三位,叶某只怕仍是执迷不悟,不知天外有天,还请姬兄三位受我一拜。”说罢亦是揖手。
姬老祖与慕老祖杨老祖同时还礼,连称不敢。
冥王最后将目光转向秦忘舒,却见他双目神光四射,面含微笑,缓缓揖手道:“秦小友,森罗殿之战,全是小友一力促成,叶某千年修行,不知见过多少人间英雄,但若以勇气而论,秦小友当为第一。”
秦忘舒慌忙立起,道:“冥王此言,未免过誉,晚辈行事莽撞之极,徒惹天下人笑。”
冥王叹道:“若是那身怀绝技,手段通天者,便来闯我冥界,亦要三思,小友境界虽低,却是悍勇无惧,虽千万人,吾往矣。以叶某瞧来,只凭小友这份勇气,世间大能无数,能与小友相提并论者,却也是屈指可数了。”
秦忘舒慌忙再拜,连称不敢。
冥王道:“令妹之事,我已尽知。只恨我虽怜鬼兽,那鬼兽一旦掌权,却也同样的私心难泯。遂使令妹元魂,不得入冥。如今我有任金二公为助,冥界积弊自当一新,令妹转世之事,小友只管放心。”
秦忘舒见他只提小妹,不提秦重宁大海,不由心中怅然,先前冥王有言,但死于兵灾者,皆不得转世,自己若来求恳冥王,那冥王却不过情面,或会勉强应允,但此例一开,冥王欲行新规,岂不是阻力重重?
那秦忘舒最识大体,当此冥界大业启步之际,又怎会因一已私心而令冥王难为,故而仍只是连声称谢罢了。
冥王瞧见秦忘舒不替父帅求情,心中却是惊讶不已。“公而忘私”四字说来容易,用来要求他人,更是随手拈来,但若真正落到自己头上,任谁也是难逾心关。
不想秦忘舒却将这公私二字,理得分明了。
那冥王沉吟片刻,缓缓道:“先前冥事冗杂,遂有死于战事者,不得转世之旨。但这旨意,虽是从权,未免过苛。冥界新规,但转世重生者,只论其善恶,不问起出身,方才是公允之道。”
秦忘舒听罢此言,立时瞧出冥王的心思来,他原本以为父帅转世无望,如今冥王新旨一出,岂不是大生希望?父帅与宁叔的两道元魂本在袖中,但此刻献出,可不是又令冥王为难,就算父帅宁叔禀性良善,却也要经谛听明辩,诸多阎罗会审不可。
于是秦忘舒唯将大袖紧了紧,再拜道:“晚辈替我大晋士卒,再谢冥王慈悲。”
金崇原道:“只恨在下先前无识,竟暗用手段,留下诸多元魂记忆,乱了冥王大计,冥界规章。今与秦小友一较,方知汗颜无地。”
冥王道:“此事不难。趁着师尊在此,就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