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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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雀鹰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另有缘故,也不敢以力相拼,唯在空中腾挪躲闪。但鸟雀越集越多,眼瞧着这雀鹰就要吃亏。
秦忘舒越瞧越奇,叫道:“这只小雀犯了什么过错,你等竟不放它离去?”
空中鸟雀齐齐叫嚷起来,鸣声震天,像是争先恐后向秦忘舒禀明实情,奈何秦忘舒怎能听懂半句,只好苦苦摇头。
忽见一群白羽雀飞来,在空中或横或竖列成队伍,秦忘舒依稀瞧出是个“有”字,心中更奇,忙道:“有什么?是宝物还是奇珍?”
那群白羽雀再次散开,复又组成一字,则是一个“敌”字,秦忘舒恍然大悟,道:“有敌!”
这时他隐约明白,那只雀鹰是受人差遣,前来谋刺自己,却也不知何故,中途转向,以至于折了双羽。这情形秦忘舒虽是没曾瞧见,却瞒不过他的灵识。
他自得知自己身具灵识以来,一路上都在试用其技,故而对雀鹰的举动一清二楚,只因那雀鹰动作太快,又是自折双翅,秦忘舒也就没去深想。最多觉得这雀鹰行径古怪罢了。
秦忘舒道:“原来是有大敌来袭,多谢诸位告知。”他见这群鸟雀绝大多数并无灵气,纵有两三只,也是灵气极微,知道只是些寻常鸟雀。
他心中暗道:“这些寻常鸟雀,怎会排成字迹,莫非是这附近有修成那灵慧的灵禽?这只凶猛小雀也不敢与诸雀厮杀,又是什么缘故?”
便道:“附近可有灵禽,速速让它来见我。”
白羽雀听到这话,就排成一线,向西北方飞去,秦忘舒暗道:“它不来会我,却让我去会它,这是什么道理?”心中好奇,亦骑上战马紧紧跟来。那只雀鹰被众雀裹住了,也是逃窜不得,只能一路随行。
就见那白羽雀越飞越快,秦忘舒只能拼命鞭马,紧紧跟随。此刻真是技到用时方恨少,自己虽养就真玄,但对御器遁术诸般法诀一窍不通,说来是个修士,其实是个白丁。
又行了十余里,秦忘舒坐下战马前膝一沉,就将秦忘舒颠下马去,这也是因为秦忘舒不惜马力,只顾着奔驰,这战马竟是受伤了。
秦忘舒使用混一心法,将体内真玄调得均匀,身子轻若羽毛,缓缓落地,回头瞧去,那战马已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秦忘舒回身揖了一揖,歉疚道:“马兄,真正对你不住。”
他提气急奔,虽比寻常人快得多了,但因未修步法遁术,也就是比战马略略快了些。这时前面的白羽雀飞得更快,眼瞧着就要没影了。
秦忘舒正在着急,空中唳声四起,原来是来了四只苍鹰,这四只苍鹰展开翼来,皆有丈许,实为秦忘舒平生未见。
就见一只苍鹰飞到秦忘舒面前,就将身子一倾,秦忘舒喜道:“原来是载我来了,就怕我身子沉重,你也载不得多远。”话虽如此,还是将身子轻轻一纵上了鹰背。
那苍鹰振翅飞起,果然有些吃力,好在总算离地飞起,其他三只苍鹰就在四周卫护,看来是要随时接应了。
秦忘舒瞧见此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歉疚。这四只苍鹰定是受了那只灵禽的吩咐前来迎候自己,只恨自己百无一用,竟成了群禽的托累。
他心中忖道:“修士能御剑飞升,定然是有一套运气的法诀,方能使身子轻若一羽,我既有真玄在身,按理也该做到才是。”
他这几日虽勤学不辍,无论是混一心法还是明鬼谱,都只是运气的法门,却非心法法诀,自己若想轻若一羽,如不能修得心法,就只好自己去创出一套来。
创制心法那是想也不想了,那非得玄承积累到极深厚的程度方可,自己先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御气之法寻些手段,好歹令自己的身子轻些,也免得座下苍鹰吃力。
想到此处,就将混一心法反复想来,但这混一心法的好处,是将诸种真玄合到一处,至于运气御玄的威能,也只是平平。至于明鬼谱,那是真气御使之法,这时更是用不着了。
看来只好从归藏经上再做文章,奈何这归藏经只有三页数百字,自己虽是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似乎也无大用,还是要寻章摘句,细细领悟不可。
将归藏经反复回想了数遍,忽地觉得其中一句大有文章可做,原来那句是:“务使气澄身空,内宇外宙,体藏万有,妙处无穷。”
秦忘舒细细体悟,隐隐觉得有所领悟。原来这句是说,要使得体内真玄澄清,身子一空,就好似腹内生出一个空间来,如此体内是个空间,体外又是一个空间,体内若有空间,才能够体藏万有,无所不包,这样做来,必定是好处无穷。
但是如何气澄身空,又怎样内宇外宙,归藏经上则是一字不提。
想来这归藏经的创使者本身修为太高,这归藏经写来,也是给大能修士瞧的,经上文字,实为仙修总纲。又怎能将些仙修的常识写在经上?那可是贻笑大方了。
那些大能修士瞧见此经,自然立时顿悟,何须多说废话。却苦了秦忘舒这位仙修白丁。
他将这“气澄身空,内宇外宙”念了数百遍,自然是毫无用处,于是只好将混一心法,儒门射艺等诸般法诀反复试来,忽地修到射艺中的一项,就觉得体内真玄散于四肢,腹中真玄稀微,就好似要形成一个中空的内宇一般。
不过他的这项儒门射艺其实只是白矢罢了,动用此项射艺时,需将真玄运到双臂上,方能令箭矢生光,箭出有力。但这项法诀最多只能是气散于臂,与气澄身空则是差得极远了。
但秦忘舒细细体悟,却觉得这两者之间虽有差距,却是异曲同工,若是假以时日,再多增进些仙修玄承,说不定真能做到气澄身空。到哪时,那步法遁术反倒是区区小术了。
这时四只苍鹰已轮换了两回,离秦忘舒刚才遇到雀鹰的地方,已是隔了近三百里了。但群雀仍向西北方向飞去,也不知要飞多久。
就在这时,秦忘舒的灵识之中,猛地现出三道身影来,秦忘舒急忙用灵识细探,赫然瞧出赵光灵的身影,至于赵光灵身边的两位修士,却是不识。
但这二修既然是御剑飞来,又怎是好相与的?秦忘舒心中暗道:“我一时心软,饶过了那位修士,不想却替自己招灾惹祸了。”
此刻也来不及悔悟,还是要急思对策要紧,他在苍鹰背上取出弓来,又取出四枝箭,这是想用习练已熟的参连射法对付三修了。
真玄在体内急急一转,脑海中再现纵横棋格,三名修士皆在这棋格之中,秦忘舒知道来者必是大敌,当下毫不犹豫,就将四箭连珠射出。
此刻三修离秦忘舒仍有七八里的距离,秦忘舒只能用灵识探出,目力却是丝毫瞧不见的。而自己的儒门射艺,如今最远的是射出三里去,能不能射到七八里外的修士,实非秦忘舒所能预料?
四枝箭破风而去,速度快极,但四箭离三修还有一里时,其中一名被黄光裹着的修士猛地抬头,左手向前一指,一道黄光飞来,空中赫然多了一道土墙,四枝箭接连撞在土墙上,却是难入分毫。四箭齐折,就此坠落下去。
秦忘舒暗道:“这土墙是灵气所凝,寻常箭枝自然是穿不透,难不成要动用碎灵矢?”
将手一翻,碎灵矢已在弦上,但碎灵矢只有一枝,对手却是三人,这一箭就算中了,对手尚有两人,仍有极大机会将自己诛杀。
若是此箭不中呢?
第51章 恩怨谁可辩()
秦忘舒深知擒贼擒王之理,当下按箭不发,只等三人来的近了,也好将三人中的首脑一箭毙命,此刻对手势大,那是不能容情了。
三修遁器不同,遁光亦是有异,黄光中的修士来的最快,刚才以一道土墙挡住箭枝,此人从袖中再取一宝,遥遥向秦忘舒祭来。那法宝虽隔了五六里,仍是眨眼便到。
此宝乃是一只玉梭,以美玉炼成,呈三菱之状。秦忘舒虽不知此宝有何威能,却知道以自己的修为,这世间任何一件法宝,自己定然抵御不得。
幸好他张弓以待,蕴势多时,没奈何,只好不求伤人,先来御宝,碎灵矢觑了个亲,此矢“铮”地一声,就向那玉梭射去。
儒门射艺,果然非同一般,两件法宝在空中撞了个正着,只听“轰”地一声,就将玉梭撞碎,惊得身后三修齐皆动容。遁速不由得缓了下来。
但秦忘舒只有这一件护身的法宝,如今一旦用去了,心中还是有些慌乱。
正在这时,那只雀鹰忽地从群禽中急掠而出,去势如电,不等那碎灵矢落地,就将此矢叼住了,这一幕被马蕴秀瞧见,喜得他大叫道:“好雀儿,速将此宝拿来给我。”
那只雀鹰在空中犹豫半晌,忽地下了决心,反向秦忘舒飞来,飞到秦忘舒头顶上,立口一张,碎灵矢落将下来,秦忘舒立时接住,由不得哈哈大笑道:“光灵兄,我饶你不死,你却请人来追杀我,这等行径,令人心寒。”
诸禽本来视这雀鹰为敌,如今瞧见雀鹰背主拾箭,皆是欢喜大作,围着雀鹰鸣叫不已。
赵光灵皱眉不语,只将目光向马光禄瞧去,马光禄道:“儒门弟子倒也不可小瞧了,只是我仙宗弟子,难道比你弱了。”从袖中取出一只朱红色的盒子来。
马光禄将朱盒打开,盒中放着两枚银针,赵光灵在旁边瞧见了,心中暗暗替秦忘舒担忧。这两枚银针是师兄得意法宝,有名的夺命神针,针出命丧,绝不落空。
秦忘舒的灵识也瞧了个正着,暗道:“打人不过先下手,先射得一个再说。”
此时三修皆在射艺的棋格之中,秦忘舒箭矢所指,无一不中,这也是儒门射艺的精妙之处。
当下心中存想,手指一松,碎灵矢再度离弦,就向马光禄射来。
那边马蕴秀早有防备,急忙将土墙法诀再次祭出,奈何碎灵矢怎是这土灵气凝成的土堆置能挡住的?此矢穿墙而过,浑不费力。
慌得马光禄将身急闪,却哪里能避得开,此箭正射在马光禄的胸肋上,离身子紧要处只差了数寸罢了。马光禄虽有真玄护体,仍觉得肋骨断了数根,痛不可当。更可怕的是,此箭入体,体内真玄皆散,竟是用不得一丝力气。马光禄身子就向下陡沉。
赵光灵慌忙去救,急沉了数十丈,总算将师兄身子捞着,却见马光禄已是吓得不轻,连声道:“师弟,师弟,多亏你救我。”
这次碎灵矢虽是射中对手,但秦忘舒也等于是失了此宝,心中也是惶恐,只好将赤凰刀取在手中。
此刀本是说好归许负心所有,其后被许负心藏于物藏之中相赠,秦忘舒虽是持刀在手,但与对手隔得太远,又怎能厮杀!
秦忘舒暗道:“今日只好与对手拼个你死我活。”于是在胯下苍鹰背上一拍。
那苍鹰会意,口中低唳一声,就向空中的马蕴秀猛扑过去。
马蕴秀刚才呼唤了雀鹰数次,那雀鹰却总是不理,这时见秦忘舒乘着苍鹰扑来,心中又气又恼,叫道:“找死!”
他的暗宝被秦忘舒打碎,只好也取了柄备用法剑,来与秦忘舒斗法。只是若想祭出法剑去,非得靠近对手不可,二人同样的心思,因此相对而行,皆是飞得极快。
六七里的距离很快就被拉得极近,眼瞧着还剩下五十丈了,已是法剑的威能范围之中,马蕴秀大喝一声,将法剑祭在空中,此剑寒光闪闪,就向秦忘舒当下斩下。
秦忘舒早就打定主意,要以手中赤凰刀格开对手法剑,只是修士的法剑来的何其之速,自己能否格得开,心中其实没有丝毫把握。但除了这个手段,秦忘舒又怎有其他办法可用?
他紧握赤凰刀,全神贯注,不知不觉之中,右手少阳三焦经中的异火离体入刀,就将赤凰刀变得通红如血。
秦忘舒心无旁骛,倒也不觉得有异,可在四周诸禽以及瞧来,那赤凰刀好似刚从丹炉之中取出来一般,刀身热不可当,空中散发着一种五金之器烧灼的味道,除此之外,更有一种异香传来。
这异香与五金之器烧灼的味道合在一处,就形成一种奇异的威慑力,令人心中惊恐战栗,就觉得危险来临,死之将近。
“嗤”地一声,一道红光从刀上生出,竟有三尺之长,合着赤凰刀本身长度,便有七尺了,那红光与刀身浑然一体,颜色无差,也瞧不出哪里是刀身,哪里是红光,唯知此刀一出,鸟雀惊飞。就连空中的云团也在微微发颤了。
秦忘舒知道是死是生,就在此一举了,灵识中探到法剑落下,当下大喝一声,将手上赤凰刀向上掠起,刀出之际,大脑一片空白,家国之恨,父帅见弃之悲,亲友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