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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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舒暗道:“也不知这白鱼腹中有多少灵气,一旦真玄耗尽,岂不是必死无疑,不如借这紫金葫芦站住了,或可省些真玄力气。”
那紫金葫芦中有尺半之上,最多只能踏上一足罢了,且需秦忘舒提气轻身,方能勉强站住了。
秦忘舒暗道:“若这紫金葫芦再大了十倍,岂不是就可藏身,可惜一来不知这法宝的御使之法,二来也不知期葫芦之中有何玄机。”
沉吟之际,动用禅识去探,见那葫芦上布满符文,秦忘舒深知时间紧急,便急急探去,探后不由大喜,那葫芦上的符文对寻常修士来说难如登天,对秦忘舒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原来这只紫金葫芦上所刻铭文皆是斧文。
秦忘舒暗道:“既然是斧文铭刻,可见这紫金葫芦的主人必是高明之士,怎地就死在这鱼腹之中?”
此刻也容不得他胡思乱想,他用心记那紫金葫芦上的符文,只怕早点修成御使之法,也好逃进葫芦之中避难。
哪知就在这时,那白鱼将身子一翻,腹中碧水也整个儿倒转过来,竟变成碧水在上,秦忘舒在下了。
就见那满腹碧水一古脑儿倾泻下来,端得是摭天敝地,秦忘舒不由的大叫一声,忽地明白为何紫金葫芦的主人会尸骨无存了。
而紫金葫芦主人的遭遇,分明就是自己的下场了。
第442章 幻域无岁月()
人到危急灵慧生,白鱼身子倒转,碧水倾泻之际,秦忘舒袖中恰好摸到一件物事,正是刚才自巨章之处得来的龟甲,那青龟虽被巨章吃了,此甲却未损毁。虽不知青甲能否抵住碧水,此刻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
当下急将青甲祭起,摭住头顶,那碧水汹涌泻下,但被青甲摭住,总算留给秦忘舒一处容身之地。秦忘舒生怕这青甲也禁不住碧水侵蚀,急忙再施凤火,数道凤火激射而出,形成一团火球,将秦忘舒包裹其中。
那碧水再强,也强不过这凤火法则去。
此刻秦忘舒若是杀了这白鱼,只需将凤火四射,想那白鱼再强,必被这凤火烧成飞灰。但秦忘舒动用禅识探去,却是暗暗点头。
瞧白鱼的方向,正是冲着海底幻域去了,可谓正中秦忘舒的下怀。且白鱼目前所处的环境极是古怪,这环境算得绝对虚无,无光无影更无灵气,若是杀了这白鱼,秦忘舒在这绝对空无的环境之中,又该如何生存?
秦忘舒凝神用火,只管将自身护得牢牢,那白鱼身子不断翻转,腹中碧水也是激荡不休,忽而在天,忽而在地,若是换了他人,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只是此法虽好却难久持,若白鱼无法冲进海底幻域,秦忘舒同样必死无疑。因此现在瞧来,秦忘舒竟是九死一生了。
且那白鱼体内灵气渐稀,秦忘舒连服了两粒真玄丹,以保体外凤火不散。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鱼身躯猛然一阵剧震,就此一动不动。
秦忘舒不敢大意,拼着最后一丝真玄维持凤火,再用禅识探去,只见那白鱼声息绝无,体表伤痕累累,似乎已是气绝身亡了。用再探白鱼体外的环境,则是喜出望外。
原来白鱼身处之地祥云环绕,瑞气千条,更有青山绿水,草木葱郁。想来就是海底幻域了。
秦忘舒当初遇着禹皇之时,一道神念也曾游历天外幻域,此刻瞧来,白鱼体外的幻域与天外幻域竟有七八成相似,可不就是洞天福地。
只可惜白鱼虽挣命冲进此域,却还是没福气享用,只是白白便宜了秦忘舒。
秦忘舒探明白鱼体外环境,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他也此刻不急于出去,而是将白鱼腹中物事尽量拾起,便是那残缺不全的物事,也是一个不留。这才施展凤火,将白鱼背脊烧出一个大洞来,身子轻轻一纵,就立在白鱼背上了。
却见白鱼搁浅在一块浅滩上,再向前百丈,就是一座大湖了,若这白鱼境界再稍稍高一些,运气再略微好一些,一旦冲进大湖之中,可不就是另一番天地。可惜只差了半步,就此一命呼呼。
秦忘舒暗道:“白鱼冲进此域如此之难,我又该如何能逃得出去?”不过这念头却是稍纵而逝,域外有莫幻真虎视眈眈,出去的念头此刻只好不去想他。
这幻域灵气极其充沛,秦忘舒体内真玄很快就恢复如初,但那灵气入体,却如针刺般痛疼,秦忘舒稍稍转念,已知其故。
正如自己吸纳不得混沌清气一般,自己既修成无相魔诀,对这幻域中至纯至沛的灵气同样无法适应。他试着运转无相魔诀,果然诸处灵脉如被刀割一般,吓得他立时放手。
看来此域虽好,却非秦忘舒的养真之地,最起码无相魔诀是别想有所寸进了。幸亏他是魔禅双修,就算修不成无相魔诀,还有禅道可以自保。
秦忘舒信步遁去,原以为这幻域必是辽阔之极,哪知只花了半日功夫,就将这幻域转了个遍,原来这幻域不过是数千里方圆,且探遍整座幻域之后,秦忘舒可以确定的是,此域除了自己之外,绝无第二名生灵,虽是没了对手,也就无性命之忧,但未来的日子必定的寂寞的紧了。
且秦忘舒又发现此域有许多古怪之处,比如域西有处所在自己怎样也无法踏足,且那所在虽也是青山碧水依旧,瞧来却是景像模糊,像是一副画作尚未完成,又像是造化之神粗心大意,只将那山林建造了一半,就撒手不管了。
除此之外,秦忘舒亦有许多疑惑,这里灵气充沛,草木极丰,正适合万物生长,为何却生不出生灵来?甚至连一只灵虫也瞧不见?
或许正因为此域不见生灵,故而虽是景色绝佳,却给人一种死寂之感,让人凛然战栗,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了。
秦忘舒本来算是死里求生,自是兴致勃勃,等他发现此域狭小,生灵不生之后,不免心中郁郁,此处幻域,分明是块死地了,也不知自己能否在这里生存下去。
不过向来是随遇而安的性情,虽知这幻域有种种古怪,只要一息尚存,就该挣扎求生,若有朝一日能冲出此域,不知有多少大事等着自己,又岂能懈怠?想到这里,心思渐定,又回到白鱼身侧,对那白鱼道:“鱼兄,你拼了性命将我送到此处,按理我也该谢你,只可惜我道术有限,终难令你起死回生。若我有朝一日能逃出此域,我便遍告你的鱼子鱼孙,此域虽好,却非你等想像中的飞升之所,洞天福地,实不必挣命来此。”
他在白鱼身边打坐运玄,也只敢修行禅修之术,但他于禅修一道的玄承也实在有限,除了将小重楼心法反复修来,也就是静思默坐而已。
除了每日例行禅修之外,便是将白鱼腹中物事拿来解闷,好在此处无人,秦忘舒也不担心被人窥了去,便将那些物事排列整齐,置于白鱼尸体边,远远瞧来,光芒灿烂,近处瞧来,琳琅满目。
而细瞧这些物事,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材质极坚,似乎皆是昊化之宝。但除了那紫金葫芦之外,其他法宝上皆无铭文,便是想收为己有也是无法御使。
本想将这些法宝重新炼制,奈何天地洪炉已被白鱼腹中碧水化去,而没了此宝,又该如何炼制法宝?
百无聊奈之下,秦忘舒将那紫金葫芦拿来把玩,弄明白葫芦上的铭文之后,秦忘舒却是又喜又忧,忧的是那铭文对修士的境界要求甚高,非得达成地仙境界不可。喜的是这铭文上说的明白,此宝名叫遁天葫芦,竟是一件跨域破界之宝。修士若是修成此宝上的法诀,便可藏身于葫芦之中,穿域破界之时,便可不受界力撕扯了。
但此域灵气精纯,修不得无相魔诀,若想靠魔修手段冲玄晋境,那是绝无办法可想,而若修禅修之术,只凭秦忘舒原有的玄承,又哪时里能够?
如此想来,秦忘舒竟是绝无机会逃离此域了。
秦忘舒想明此点,自是灰心之极,沮丧之极,当初死里逃生时的那份欣喜此刻早就化为乌有。难不成自己便要终老于此不成?
他不敢去想盗幽止水,更不敢去想负心莞公主与云天轻,此生既无相见之期,想了只会心中更痛。
唯独想起林天弃来,心中方是恨意横生,不由喃喃地道:“我若是终老于此,父帅之仇岂不是报不成了,更有我小妹未曾转世复生,若是就这般郁郁而终,却又对得起谁?那禅修之术无非是前人所创,既然别人创得,我如此创不得。”
此后一心一意,只想创制禅修修行之法,修行之时不知时光之逝,只知白鱼早就化为骨骸,那山间草木由盛转枯,足足变化了三回,但禅修之法,却是创制艰难,心中虽想了无数手段,但真正修行起来,却不如小重楼心法多矣。
秦忘舒至此只好有放弃了,想来世间诸法,无不是大德大贤之丧所数千百年之功方能创制完成,自己不过是炼气境界,玄承见识着实有限,哪里就能创制心法来?现在想来,这念头当真可笑了。
原有的心法难以冲玄晋境,创制心法又是绝无可能,秦忘舒至此,已是渐渐绝望了。
这一日他心中郁闷,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忽听耳边传来一声鸣叫,似乎是鸟雀之声,秦忘舒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纵身跃起,动用灵识急急探去,分辩出雀鸣之声是从幻域西处传来。而禅识中探得明白,一只赤尾白身的灵雀在域西的天空横掠而过,复又飞转了回来。
秦忘舒想起初来此域时,曾在域西发现一处古怪所在,如今这只赤尾白雀又是在域西出现,莫非域西之地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原是百无聊奈之极,哪怕是一件极小的事也可让他精神抖擞起来。更何况自来幻域,不曾见过一件活物,如今难得有灵雀现身,若不能探个明白,还不如就此死去。
当下纵身遁术,便向那域西纵去,那白雀见到来人,也是一惊,急急忙飞进域西的一座山林之中。
秦忘舒笑道:“这幻域又有多大,你能逃到哪里去?”来到域西那处所在,不由心中一惊。
此处原来景像模糊不清,难以踏足入内,此刻却是明明白白踏足其间,再瞧此处景物,已与幻域诸处并无不同。
他心中狐疑,不免举步向前,转过一座山峰,一间草屋赫然出现在面前。
第443章 婆罗有奇经()
原本死气沉沉的幻域出现一只灵雀来,已足以令人生奇,如今又现草屋一间,秦忘舒只觉得心中狂跳,手心尽是汗水。
既有草屋,必有人居,若是那灵禽异兽,幻域何处不可居,何需草屋摭风雨。这世间唯有人族方才织布以摭羞,建屋以避风雨,修士就算风雨不忌,这习惯也是改不得。
而在这幻域之中得见人族,却并非好事,只能说是利弊参半。若对手境界比自己高明,自己说不定便有性命之忧?说来可笑,世人在尘世之中相逢械系可相持以礼,那是被环境约束了。但在这绝无人烟,天规不到之处,或许修士见面,便是你死我活之争,只因“信任”二字着实难以建立起来,非得诛杀对手方才心安。
故而秦忘舒见到草屋,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担心,若对方性情古怪,不肯容他,免不得了就是一场你死我活之争,若对手也与自己一般,自觉孤苦,喜欢与人为伴,那才是真正欢喜。
心中固然不安,但草屋既现,无论屋中住了何人,早晚都要相见的。而为何先前这草屋隐而不出,域西这处所在之前为何难以踏足,种种疑团也让秦忘舒难以释怀。
他忍不住动用禅识探去,却发现草屋之中空空如也,绝无灵息。但对方若是高明之士,禅识也可避过,因此这也是做不得准的。
秦忘舒脚步不停,一步步走向草屋,口中道:“红尘散修秦忘舒误堕幻域,今见灵雀传讯,方见大修在与,特来求见。还望大修恕我唐突之罪。”
连说了三声,唯有空谷回声,怎见回应。
秦忘舒暗道:“莫非已是人去屋空?还是屋中人早就寿限已尽?终地于此?”
此刻他虽站在草屋之前,却不敢擅入,转目瞧去,草屋前种着几株灵草,那是幻域特有的物种,别处绝无的。但灵草之间却是杂草丛生,显然是许久无人打理了。
秦忘舒心中既觉一松,更是失望,缓步走向屋门,伸手推去,那屋门一推便开,便有数道清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大振。
就见那清风源源不绝,只在屋中盘旋,秦忘舒转目四瞧,只见屋中陈设与俗世一般,亦设桌椅几案,且两两成对。不知屋中人生前是否盼着有人来此拜访,故而设此几案,以做待客之用,还是屋中本就住着二人。
秦忘舒心中暗叹:“莫非我日后也与这屋中人一般,在此孤苦零丁,一直住到寿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