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无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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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楚营之中人马络绎而出,只过了半个时辰,楚营中已是半空。盗幽强抑心中欢喜,来向苏仪贺喜,道:“先生奇才,盗君着实失敬了。先生果然只用了三言两语,就令楚军退兵。这其中究竟有何玄妙,还请先生赐教。”
苏仪面上虽是矜持,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飘飘然,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道:“先前我与林公说的话,你与秦将军必是听到了,林公退兵的理由就是这些了,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秦忘舒道:“先生所言,字字锥心。林公果然不得不退了,却不知先生替林公出了怎样的主意,林公这才借机退兵?”
苏仪笑道:“这个主意,便着落在将军与盗君身上了。”
盗幽奇道:“又与我和秦将军有何相干?”
苏仪道:“林公便想退兵,总要有个借口,否则楚君那里如何交待?幸好盗君是玄功之士,秦将军更有仙术在身,因此只需借口两位行刺,令林公受伤,这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盗君道:“这借口果然是能在楚君面前摭掩得过去吗?”
苏仪瞧了秦忘舒一眼,叹道:“自从晋军主帅被一名冲灵修士刺杀身亡,诸国领兵将帅哪个不怕?仙修弟子先前绝不曾插手凡俗之事,晋军主帅一事,可是开了先例了。”
秦忘舒听到这里,眼圈儿就是一红,忙将脑袋低下来。
盗幽喃喃地道:“原来如此。仙修弟子假手凡俗之事,果然令人心惊,今日楚营一战,我原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却被秦将军一块大布,杀得楚军奈何不得。”
苏仪道:“在仙修之士眼中,这凡俗中的将军士卒,不过是喽蚁一般,晋军那位刺客,不过是位冲灵之士,就以一人之力逆转大局。而秦将军已是冲灵入境了,若真去行刺,林公也是挡不住的,林公因此退兵,也是当然。”
盗幽道:“先生此举力挽狂澜,不知救了多少百姓。经此一事,先生之名必将传遍天下,盗幽先为先生一贺。”
苏仪摆了摆手道:“我与林公之谋,怎样令世人知晓,那岂不是陷林公于不义?只是此事将两位牵涉入内,若非两位修为惊人,只怕就难出楚营了,因此怎样也要给两位一个交待,这才对两位详述此事,还请两位务必严守这个机密,莫要连累了林公。”
盗幽连连摇头道:“这是当然。可惜,可惜。”前一句是答应了苏仪所请,后一句则是替苏仪叹惋了,苏仪替大陈国立下奇功一件,却无法让人知晓,岂不是可惜?
苏仪道:“楚军虽退,但在苏某瞧来,最多一年半载,必然复来。只不过那时已非林公统率,且主帅身边,必有高士卫护。晋帅被刺一事,影响甚远,只怕日后诸国杀伐,就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盗幽道:“先生是说,日后诸军征战,那仙修之士就会堂而皇之地现身战场,这可如何得了,那仙修之士只需一件法宝,便是杀伐过千上万,寻常士卒哪里还能上前。”
苏仪道:“到底会是如何,苍南仙宗修士必有一个说法,也有可能诸宗合议,严禁弟子插手,也有可能将那凡俗的战场,变成修士的斗法之地。但仙宗之事,已非苏某可以置喙了。”
盗幽点了点头道:“苏先生虽知诸国地理人事,毕竟难以知晓仙修之士。敢问先生,离了此处,将去何方?”
苏仪叹道:“在下学得这纵横之术,哪里能安歇下来,既然楚军必伐我大陈,说不得,在下只好替我大陈奔走一番。在下欲先入陈都,求见我王,若我王能听了我的计策。连横诸国,共抗强楚,实为苏某胸中之志。”说到这里,站起身来。
盗幽与秦忘舒此时对苏仪已是肃然起敬,见苏仪这就要动身,二人皆站起身来。
苏仪道:“我能说得楚军退兵,秦将军与盗君当立首功,两位修为虽强,可惜读书不多。在苏某瞧来,如今正逢千年乱世,诸国之间争伐不断,而仙宗与百家之间,亦是暗流汹涌,逢此乱世,或退或进,皆是身不由已。二位务必保重。“
秦忘舒道:“先生之言,忘舒铭刻于心。“
苏仪道:“我瞧盗君之志,意在江湖之间。秦将军身负血海深仇,又因缘修成仙修之术,其后造化不可限量了,我有三域志一本,说的是三域地理,正好赠予将军,也是个纪念。“说罢说出一本书来,交给秦忘舒。
秦忘舒这几日正愁没书可读,许负心的农书虽好,可瞧来也太过枯燥了,将三域志翻了几页,越瞧越是欢喜。这书中将三域诸国山川湖泊诸色人物等记述详尽,正合秦忘舒的脾胃。忙向苏仪谢过了。
盗幽叫道:“先生赠书怎地就撇下我?“
苏仪笑道:“盗家弟子怎能入仕?当今之世,一个人的出身可就决定了他的前程,盗君胸襟磊落,意气任侠,却与苏某道路不同,苏某自然也无从赠起。”
盗幽笑道:“先生做的事,盗幽着实行不来,秦将军日后是要在战场上厮杀的,正需诸国地理,这书原也是该赠予他的。”
苏仪见此间事已了,一刻也不肯留了,盗幽就令人收拾起一些金珠,好做苏仪的盘缠,苏仪微微一揖,也不谦让。秦忘舒则从南陈所赠的四匹马中,选出一匹性情最温顺的赠予苏仪,那苏仪也收了。
这边送走了苏仪,盗幽在秦忘舒耳边低声道:“秦兄,随我来。”神色甚是神秘。
秦忘舒也不知何事,只好跟着盗幽向山坡上行走,到了坡顶,只见青石上坐着一人,正是许负心,见到二人前来,便是一笑。
盗幽道:“许姑娘,那箱子怎样。”
许负心道:“自然在的。‘
盗幽又道:“不知我传给姑娘的那套法诀,可曾练的熟了。“
许负心道:“这法诀甚是繁难,我练了半日,也算是勉强练熟了,至于是否有效,负心不知。“
盗幽笑道:“许姑娘莫要谦逊,这法诀你若修不得,他人如何修得?趁着四下无人,正好试一试。“
秦忘舒奇道:“盗君,你又捣什么鬼?“
盗幽笑道:“这事怎能瞒你,我第一眼瞧见那铁箱子,就知道箱子上有符文禁制,这是仙家宝物了,谁人能打得开,这才公然让大家试试,大家见打不开,也就散了。“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盗君竟有奇术开这个铁箱子了。“
盗幽笑道:“莫忘了我的出身,这世间的机关密匙,怎能瞒得过盗家子弟,只是我学艺不精,只修成玄功,尚未冲灵入境,因此只好麻烦许姑娘了。“
秦忘舒这才恍然,道:“许姑娘清清白白,却学了你这妙手空空的盗术,日后万一手痒起来,却该如何是好?“
许负心忙叫道:“怎会如此,我只是“忽地瞧见秦忘舒笑意吟吟,知道是在开玩笑了,也就住了口。
盗君已是急不可待了,道:“许姑娘速速动手。我这盗家落锁启关之术,那是百发百中的。“
那铁箱子正被许负心坐着,许负心就站了起来,先是凝神半晌,这才掐了一道法诀,向那箱子上一拍。
第44章 盗家破禁()
铁箱被许负心拍来,铁箱四角就各生出一道金光,这四道金光缓缓向铁箱中心汇来,但金光只走了半寸,就消失不见了。空中传来嗡嗡的响声,有数道金色符文在空中翻转不定,也慢慢的碎裂消失了。
许负心皱眉道:“看来是不行啊。”
盗幽道:“盗术中的启关落锁,只是个浑名,原名叫做破禁之术,这世间仙修禁制手法无数,最强的是时空禁术,但我盗家破禁之术仍可破之,破禁术共有三十六种手法,许姑娘难以打开铁箱,那只是法诀错了,何必灰心。”
许负心道:“盗君共传了我两种破禁之术,不如再试试另一种。”
说罢再次掐动法诀,向铁箱拍来,这次箱角四道金光向前行了两寸,但终究无功。
盗幽见此也是皱眉,挠了挠纷飞的乱发,道:“这么说来,是我估算错了,说不得我只好将这三十六种破禁之术尽数传予你二人,想来总能蒙对一次。”
许负心“扑嗤“笑道:“对便是对了,若真的能开启此箱,那是盗术高明,怎能算是蒙。”
盗幽向许负心细细瞧了瞧,点头道:“负心妹子笑起来倒是好看。”说得许负心脸色腾地一红,转身就走。
秦忘舒怕她破脸,忙笑嘻嘻地伸手一拦,道:“负心,盗君那张嘴你还不知道,还能说出一朵花来。不用理他,等打开铁箱,若果然有了宝物,就少分他一份,也就是了。”
盗幽哈哈笑道:“少分我两份又有何妨,干脆我那份尽数给了负心妹子,就算我赔不是了。”
许负心原也没曾着恼,只是心中羞怯罢了,见秦忘舒也来劝解,怎还会作态,便转过身来,道:“盗君,你若再胡说八道,瞧我不还是正正经经说话的好。“
盗幽忙将面色一肃,就将三十六种破禁之术细细道来。原来这世间的仙修禁制洋洋大观,有的善于掩饰痕迹,让人无处下手,有的则是故布疑兵,将人引向岐途,又有那时空妙术,眼晴里瞧来是件物事,其实却是在另一处界域,那就是瞧见摸不着。
亦有些强大禁制,可以限制真玄,那就是只好用灵识来启关解禁,更有一些禁制,连灵识也限制了,那就只好动用神识。可惜神识却非等闲修士可以修成,放眼三域以及海外仙岛,能修成神识者也是屈指可数。
而诸多禁制所用的符文更是花样繁多,仙修界流行最多的符文,叫做六文符箓。符箓之创,实早于仓颉造字,乃是源于天地玄机,因此若想新创符文,那也得祷告天地,求得天地认可之后,方能应验。
六文符箓本已是花样繁多,有天书地书,神书鬼书等诸多名目,也难一一道明,而于六文符箓之外,又有四斫文,无界真言,龙诀,凤篆等等,别说去一一修习,就算是记得名目,也足以让人头昏眼花了。
而所谓盗家三十六式破禁术,就是针对这世间种种符文,专门创出的破解之法。若想破得禁制,一是要辩明对像所用的符文,二是要将这三十六式破禁术了然如胸,方能轻描淡写随手破禁,若是有一处错了,那是功亏一篑。
许负心与秦忘舒听到这破禁术的许多名目,二人皆把头摇,面露苦色。
盗幽叫道:“我若修成仙术,还用得着你二人?两位莫要惮劳,速速用心学来。两位若是学会了,这箱中奇宝可不是就手到擒来?“千哄万哄,总算哄得二人去修这破禁之术。
按理说若想破禁,那就得先学诸般符文,但这世间符文千万,盗家破禁之术怎能一一学得,只怕宝物不曾盗得一个,人都饿死了。因此细瞧这盗家之术,无一不是投机取奇,只是针对诸种符文的弱处巧取钻营,并不见得一定要遍习诸符。
若视那百万符文为汪洋大海,盗家破禁之术只是沧海一栗而已。
虽是如此,秦文舒学这破禁之术,仍是觉得千难万难,他先将破龙诀学了一回,发现其艰深晦涩,只好先丢到一边,再去学破六文符箓之术中的地书,总算有所进益。
再去学破四斫文之术,又是诘屈聱牙,只学了两段,就是灰心丧气,原来四斫文又分四种,为刀枪斧剑,竟是一种比一种难了。斧文剑文两项,盗家破禁术也是说的含糊,能否破禁,全凭运气。
秦忘舒咬牙学了半夜,终因胸中玄承差得太远,虽知法诀,也难以明白其中深意,勉强学来,也是事倍而功半。
没奈何,只好将那破龙诀与破四斫文尽数推给许负心,自己只捡六文符箓来修,盗幽就嚷道:“秦兄,负心妹子好欺,我可是不饶的,这些难的尽数推给负心妹子,是何道理。“
秦忘舒愁的头发都快白了,苦着脸道:“这些法诀着实难修,我这手指都快拗得断了,也没甚应验。”
盗幽道:“我可不管,这破凤篆术再不能推给负心妹子了,你可得老老实实修来。”
秦忘舒没奈何,只得静心去修这破凤篆术,哪知道他修其他破禁术,无一不是艰难之极,却于这破凤篆术极是顺手,一气学来,竟学了个七七八八。
而他在掐动法诀之时,右手少阳三焦经中的异火便是蠢蠢欲动,似乎是在应节而舞一般。而掐诀之时,也因这丝异火加持,竟变得轻松之极。
又过了片刻,那法诀竟是熟极而流,好似学了几十年一般,秦忘舒暗奇道:“莫非我这体内异火,却与凤篆有关。”
他既修成此诀,自然跃跃欲试,就迫不及待地想寻那箱子试上一回。盗幽见他修成破凤篆术,也是大奇,道:“此术只排在龙诀,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