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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太古虫仙-第47部分

小说: 太古虫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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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锵然冷声道:“不知是哪个道门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来奉圣冠地界撒野,果然有些门道,法力修为还在我之上,想来是不敢在此动手,竟然先行走避!

    鱼颂一惊,险些问“可是穿着黄袍红冠”,却生生忍住,一来估计来人不可能穿着本来服色,二来他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仙霞宗的恩怨,牵扯出华胥那自己就成了道门眼中的上等药鼎了。

    如此一来娄锵然一路更是一语不发,显然一直思索那个修道人是什么来路,鱼颂也心有所思。他们所在市集本来湿热无比,鱼颂刚沐浴更衣便汁透后背,但越往奉圣冠走越觉凉爽,到了山门处只见一处牌匾肃穆而立,山门洞开,两行人垂手而立,神态严肃,似在等待什么。

    鱼颂暗想:“想不到广心这么大面子,竟然有这么多人迎接我!”但可能性似乎不大,而且瞧这些人个个一脸严肃,全无一丝笑容,绝不是欢迎贵宾的样子。

    娄锵然本来满腹疑问,抬头见到山门前的阵仗,猛地张大了眼睛,又看了几眼,忽地脸色大变,正巧身边一个小道士路过,娄锵然一手将他抓了过来,问道:“怎地几位师叔师伯全都到了山门前,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个小道士猛地被人揪起,也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娄锵然面孔,松了一口气,本来格起的双臂赶紧放下,轻声道:“娄师兄,你可回来了,昨天上午传来消息,后队回师时在边境遭遇蛮妖埋伏,七师伯、十九师叔共十七名同门战死,伤者更多,猎品失落大半。如今死者遗体将要回山,掌教令从位师伯师叔来山门迎接。”

    娄锵然本来眼睛就甚大,此时睁得更回圆了,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小道士又道:“娄师兄,我还要上前迎接遗体,你看”娄锵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放下那小道士,心不在焉地道:“凌云,你去吧、去吧”竟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凌云匆匆施了一礼便去了。

    鱼颂在一旁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知来龙去脉,但想到既然伤亡这么多人,必然战事极为惨烈,以前在百灵门时看到他们与蛮境只是小规模厮斗,而且是在人界守御,没想到奉圣冠似乎进入蛮境,看来门派之间大有不同。

    又看山门前列队的上一代奉圣冠修者有道有俗,都是手大腿长之辈,看来广贤等人说奉圣冠法体并重果然不是虚言。还要再看,忽听呜呜哀泣之声不绝从山门内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听来都是女子哭泣之声。不多时,一群披麻戴孝的人从山道上缓缓走下,哭声惊天动地,哀伤至极。

    只听得耳边娄锵然长叹一声,道:“师父,供奉失落,圣堂那边可是不好交代了!”脸上神情除了哀伤之外,更有愤懑与无奈。

78。异域奇毒() 
鱼颂仍是不明白其中究竟,圣堂他倒是知道,那是地处大陆中心的中山国掌权者,天下道门之宗长,但是供奉又是什么,为什么在百灵门却没听说过?

    鱼颂脑中念头一闪而过,烦乱不已,那些人的哭声对他影响太大了。此时那只哭丧队伍已走到山门外,都守在山门西侧,大多是妇孺,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垂髫儿童,尤其是那些四五十岁的女子,一边撕心裂肺地哭泣,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话,更增哀状。

    鱼颂也有些鼻子发酸,虽然父亲去世时母亲表现得极为平静,只是异常怜惜地看着自己,好像没怎么哭过,但那种悲伤一直浸润着他,仿佛溺水似的永远也挣不脱;十娘虽然蛮横,但第二次难产时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当时鱼颂在被子里使劲用被子捂住耳朵也遮不住哀切哭声不断传入耳中。此时再听到妇人哭泣,鱼颂又心神不宁,心有同戚。

    “死鸡臭鹅,你堂堂男儿,竟然伤春悲秋!哭泣从来都只是弱者的手段,强者只会让别人哭,不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哭泣。看来你离强者还有很远的距离!”华胥一向如此强势,开始数落起鱼颂。

    鱼颂颇不以为然,却不屑和华胥争辩。他注意到先前在山门前列队的奉圣冠耆宿多半神色复杂,除了神色悲痛外,或愤怒,或失望,或坚定,各有不同,再想想娄锵然的话,鱼颂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奉圣冠看来也和百灵门一样,绝不是铁板一块。

    “道门、儒门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是道门,个个都是内讧时出手绝不留情,没有内讧也要制造内讧的主。”华胥又在随口胡诌,鱼颂也不理会,此时哭声更加大了,此时已可见远方道路上一列棺材队伍正缓缓走来。

    还没等棺材走进,哭丧众人就纷纷踉跄跑到棺材群中,抱住各自亲属棺材拍棺痛哭,不免迟滞了队伍行进,山门前一个老者扬声道:“掌教在奉圣台等候,先将棺椁抬到那里再说!”于是队伍便没停下,继续往下走。

    队伍走过鱼颂身前,鱼颂数了下,共有十七具棺材,看来战死者都抬了回来,队伍后方还有数十名道俗都是身上带伤。

    鱼颂忽觉不妙,转头向旁边看了一眼,按说他是掌教弟子,应当上前帮忙,娄锵然此时仍是一动不动,面色古怪,不时抽抽鼻子,眉头皱得极紧,也不知在思量什么。

    “死鸡臭鹅,这小子看起来粗野,没想到竟是精细人,竟然察觉有异!”华胥的话令鱼颂一愕,能得他金口一赞可是不容易,随即惊觉不对,自己怎么没发现什么不对。

    “因为你是猪啊,不对,这样也太侮辱猪了。”华胥毫不留情地挖苦,今日他接连口出不逊,鱼颂可不会一直忍耐,正要反唇相讥,忽听一声异响传来,鱼颂和娄锵然都是面色一变。

    此时最后一个棺材正走过两人身前,这棺材都是四人一抬,后方一人正是先前娄锵然问话的凌云,也不知什么时候替换他人抬棺,鱼颂顺便瞧了他一眼,只觉他面色苍白,额上青筋凸起,忽然支撑不住,竟突然跌倒。

    接着另外三人竟然同时跌倒,这棺材甚是沉实,眼见失去平衡就要压在他们身上,娄锵然和鱼颂同时动了。娄锵然本想跃到棺材中间担起棺材免得伤了同门,看到鱼颂朝后方纵去,自己便朝前方跑去,正要托住木杠,却见前方木杠忽地翘起,却是后方鱼颂单手托住棺杠,鱼颂可不如娄锵然一般眼观六路、大局在握,生怕抬住后方却压住了前方人,手臂发力,他此时气力已是极大,棺材前端立时翘起。

    娄锵然暗赞:“好大的力气!广心师叔名不虚传,连推荐的人都不是凡品,可惜过了修道佳龄,要不然将来大可成材。”他眼力了得,早感知鱼颂灵力修为极弱,道门以六至十岁为修道佳年,过了佳龄才开始修道便事倍功半,自古以来少有成为二品以上高手的,娄锵然不禁暗暗可惜。

    他心中转念,动作却极快,绕棺疾走一圈,将四个倒下的弟子都拉到道旁,众人都停下脚步,放下棺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娄锵然检查倒下的四个师弟,只觉身子冰冷,呼气可见白霜,在这酷热时节分外古怪,心中蓦地一动,大喊道:“快远离棺材,尸体上可能让人藏了异毒。”四个师弟明显是中毒,棺材是在离奉圣冠百里外的秋程府城买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么毒肯定是藏在战死同门的尸体上。

    鱼颂此时也到了四人身前,翻开凌云眼睑,又托住下巴看他舌苔,看手法甚是老道,娄锵然暗自讶异:“莫非这小子还会医术!看不出来他年纪轻轻倒还有些本事。”

    此时山门前的耆宿也赶到四人身边,先前说话的白发老者扬声道:“都退到道旁,不得靠近棺材,传信让戎昼尽快赶来探查救治。”一挥手,身后一名弟子取出一个白脂玉瓶,倒出四粒药丸便要给那四名弟子服下。

    那些哭丧的妇人却不肯轻易离开棺材,只是不断哭诉道:“你们到蛮境送死,留下我们这些孤老,最好也中毒死了算了。”

    那白发老者面色一沉,正要让人将他们拉开,忽听扑通声响不绝,又有十几人先后倒下,人事不知,症状与先前倒下的四人一模一样。

    “小子,你露脸的机会到了。”华胥大为兴奋,颇有些不合时宜,“不要让他们服下这药丸,一吃就麻烦了。”

    鱼颂一怔,随即察觉白发老者身后弟子正要喂凌云服药,听华胥说得严重,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喝道:“别喂他服药,吃不得!”

    他说话突兀,那弟子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白发老者看了鱼颂一眼,见他面生,又甚是年轻,说话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怫然不悦。这些药丸是戎昼炼制的灵药,极是珍惜,他不惜灵药,鱼颂却突然喝止,仿佛他鲁莽行事或是有心害这些弟子一般,哪里有什么好脸色,冷脸道:“这位小哥是谁?为何会到了此处?”这话却是对着娄锵然说的,语气中颇有责怪之意,已有责他不该带非本门人士到这重要场合之意。

    娄锵然行礼道:“大师伯,这是百灵门广心师叔引荐入本派的后起之秀,名叫鱼颂,我本要带上山见师父,但不料碰巧撞见了此事。”又轻声对鱼颂道:“这是本门大师伯,道号上夷下雍。”同时一扯鱼颂衣袖,鱼颂会意,抱拳行礼,道:“晚辈鱼颂,见过前辈。”

    夷雍见他颇有礼数,又听说是广心引荐来,倒收了几分小觑之意,仍是问道:“你可是懂些歧黄之术?为何服不得这些丹药?”

    “死鸡臭鹅,这老儿倚老卖老,瞧你不起。幸好你最近勤炼符法,已有小成,听我吩咐行事,惊掉这些人的狗眼。”华胥最是受不得人轻视,鱼颂却知自己终究年轻话浅,难以让人深信,便又施了一礼道:“这些师兄是中了奇毒,一时倒是不碍事,容我先把这些毒物毁了,万不可使其扩散。”

    伸手入怀掏出六虚符笔,刺破食指,笔尖饱沾鲜血,凌空运笔如飞、如走龙蛇。

    夷雍道长瞳孔一缩,暗想:“这是什么符法?我修道六十余年,竟不知世间竟有这等使符之术,竟以鲜血为引,成符如此容易。”要知当世符法,虽然有很多威力奇大的传承,但莫不需要极珍贵的材料制符水和符笔,夷雍多在世间行道,便从没见过以鲜血为引聚集天地灵气画符的。

    其余人见夷雍先是满脸惊疑,接着转为震惊,料来鱼颂所为必有精要之处,一个个屏气凝神,细观鱼颂动作,连那些哭丧的妇人都暂停了哭声。

    鱼颂符笔长长一拖,倒持六虚符笔,虚点一笔便闭眼调息,身前上方立着一个古怪的淡红符形,呈半透明状凝而不散。夷雍又是面色一变,他灵力精深,竟发现空气中有异常扰动,接着共有七道阴森寒冽的灵气从棺材中涌出,一齐钻入那古怪符形中。

    此时鱼颂又动了,手腕抖动间,一连串符形离笔而出,蓦地火光一闪,那道淡红符吸收了阻寒灵气之后变得雪白,空气中也呈现淡淡水汽,此时却成一团碧蓝火焰,鱼颂聚精会神,只是沉浸在手中符笔上,一直不停画符,那道火焰不断上升,劲风吹动,火焰烈烈起舞,竟是越飞越快。

    夷雍喃喃道:“竟是天火合符,妙用至此,令人心折!”原来华胥与娄锵然所料一致,这毒是被下在尸体上,挥发吸入人体后方能为害,因其易挥发便先用了“风眼符”,这是个风符变体,华胥说是自己独门秘术,因此夷雍并未识出。风眼符专克这类挥发性毒物,可形成无形无相的灵力风眼将其吸入风眼中,接着鱼颂使用的确实是天火合符,以火符炼化素质,天符性轻向上,托着焚化的毒物飞上高空,不致再为害。

    只是夷雍见人用符,用料珍贵繁复,准备工作十分漫长,哪像鱼颂这样轻描淡写便袪除奇毒,干净利落至极。他眼力了得,灵觉散开,各处棺材上果然不见了先前令他不舒服的感觉,这个棘手的问题他本来想让门中奇才戎昼前来解决,却被鱼颂弹指间解决。饶是他养气已久,仍忍不住问道:“鱼颂,这毒已除尽了?”

    鱼颂看着那团火焰越升越高,收了符笔,心里也有些底气不足,奉圣冠看实力还在百灵门之上,对这奇毒似是束手无策,自己这种入门不到一年的小修者,只盏茶工夫就炼化了毒物,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不由又问了华胥一遍:“这奇毒已除尽了?”

    “哈哈,华胥出手,非同凡响,你只管坚信便是。看看这些人崇拜和惊奇的眼神,不得不说,在我的英明指挥下,你第一次露脸异常成功。”华胥仍不忘自吹自擂,鱼颂心中大定,保持脸上平静神色,淡淡道:“已除尽了,请仙长放心!”

    夷雍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有鱼颂在此,要不然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奉圣冠丢的人可就大了,在边境中了埋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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