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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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关头,华胥分外清醒,鱼颂也觉寒毛炸起,这种危险的感觉以前在广心身上也曾体验过,如今在冯酩身上再次体验,而且与广心拖泥带水的作风不同,冯酩像一头择人欲噬的凶狼,只要时机合适,立时就会扑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鱼颂不敢大意,淡淡道:“这么说,你是替许灵阳出气来着?”
“你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你的袖子在抖动,你这小子还是太嫩,远不如看起来那么平静!”冯酩细细打量鱼颂一阵,发现了鱼颂的异样,又露出了笑容,“灵阳确实想杀你而后快,老夫本事远胜于你,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但老夫自有打算,本来见过我出手的人都得死,但老夫今天心情上佳,可以为你破例。听说你在百灵门很不得志,只要你今天拜在我的门下,与灵阳成了师兄弟,不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心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你看如何?”
鱼颂本以为冯酩气势汹汹而来,定要重手惩戒自己一番,或者直接杀了自己,不料这个冯酩十分自恋,只要有人称颂他或者害怕他,他便心情愉悦,好像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一般,而且提出的要求也十分奇怪,倒好像鱼颂是个稀世珍宝一般,鱼颂知道天上不会落馅饼,其中必有蹊跷,或许关系到自己能够战胜冯酩的秘密,便不动声色道:“承蒙厚爱,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可为老爷子效劳!”冯酩对自己也算得和善,鱼颂便也客气了几分。
冯酩眼中露出了喜意,道:“果然是个明白人,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破灵阳那金灵网的虚实?又是如何练就一身神力?总能料敌机先又是因为什么?”
鱼颂只觉冷汗顿出,这老头果然不简单,通过许灵阳的转述敏锐觉察到了自己必然有秘密,对自己客气无非是想捞到足够多的好处,想起父亲给自己讲的诸国史料,若是自己将这些秘密告诉了冯酩,冯酩掌握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自己,而自己若是拒绝了冯酩,同样难逃一死。他泽劲厉害,鱼颂的速度完全发挥不出来,自知逃是逃不掉的,死斗已不可避免,但冯酩十分厉害,眼下还需继续敷衍,华胥说的不错,知道了他性格上的弱点同样可以增加自己胜算,而且华胥还有别的打算,只是让他尽量拖延时间。
“这些秘密也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老爷子若想知道,我可以奉告,但能给我的好处还请明示,既是应有尽有,那便告诉有应有哪些。”鱼颂假意露出喜色,热切问道,同时轻拍脚边松鼠脑袋,示意它一边自行玩耍,松鼠摇头摆尾跑得极是欢快,转眼工夫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不料冯酩突然神色转冷,冷声道:“无知小儿,竟敢欺弄我!那便先断你双腿,再作商量。”话音未落,冯酩双手交叉胸前,衣袖如同鼓满风的帆一般,重重劈落。
两道旗罡直斩鱼颂双腿,同时泽劲激荡,鱼颂如陷泥淖,竟然举步维艰。
70。百灵弃徒()
鱼颂惊愕不已,不明白这老倌本来兴致冲冲的,自己也曲意奉承,为什么他便突然狠下辣手,全然不合常理。但这大半年来屡经艰险,鱼颂早非昔日一般稚嫩,厮斗经验不说丰富,但防备之心丝毫不懈,虽被冯酩泽劲锁住双腿,行动极是不便,也不用华胥指点,虎跃术使出,虽是快捷迅猛远不如往常,仍是龙腾虎跃,沉凝稳重,只是两个转步,但避开冯酩天劲斩劈。
冯酩咦的一声,甚是惊异,他样式虽是凶猛,但并不想杀了这少年,实际只出了五成力,本意是斩断他双腿,再做打算,没料到在泽劲桎梏下这少年仍能避开自己的杀招。但这也只是延长狩猎的过程而已,结果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冯酩双手连挥,旗罡连出,一眨眼的工夫连斩出七道旗罡,瞬时封死鱼颂身周诸处逃避路线,鱼颂若是全盛之时,或许还能躲开旗罡,但如今在泽劲绕身的情况下,料来是避不过了。
鱼颂也知情势危险,大喝一声,骤然跃起,冯酩的旗罡本意斩他双腿,因此都是攻向下盘,这一跃起那七道旗罡便尽数落空。
冯酩冷笑一声,这连环七道旗罡叫做“七星连珠旗”,是他苦修多年练成的绝技,鱼颂若以为如此轻易便破了,那也太瞧他不起了。
鱼颂可丝毫不敢大意,黄庭中真气涌上,又使鸟翔术,身子在空中几个转折,便想离冯酩远一些,他早感受到了,离冯酩距离越远,那泽劲限制越弱,对自己的影响就越小。
“死鸡臭鹅,这贼厮门道不差,小心了!”华胥突然提醒,鱼颂只觉脚底生寒,原来那七道旗罡攻击落空之后,并没有鸿飞冥冥,而是相互撞击,竟然辗转上升,直朝鱼颂双腿斩来,竟如附骨之明一般,若非华胥灵觉厉害,鱼颂早着了道儿。
鱼颂暗自估量,自己的鸟翔术此时使来慢吞吞的,像只折翅的肥鸟一般,反不如在实地一般变化多端,定是躲不过这七道旗罡绞缠,眼下只有硬碰硬了。
主意一定,鱼颂身子一折,鸟翔术转为熊经术,转为头上脚下,双臂使猿攀术,捷若猿猴,已抓起了地上一块巨石,身子急转,只听叮叮锐响不绝,火星四溅,那七道旗罡尽数斩在巨石上,每斩一下旗罡便被弹开,鱼颂便觉如遭巨物捶击,只是两个呼吸的工夫,鱼颂已连挡了七道旗罡,身体落在地上,只见环抱的石头遍布深达半尺的斩痕,心中也暗叫侥幸,冯酩这旗罡中天劲之强堪比利刃,幸亏这块石头质地甚硬,否则旗罡直接穿石而过,自己可是难逃一死。
啪啪掌声响起,冯酩竟然满脸兴奋神色,赞道:“这是你破风火连城雷的法门,一力降十会,当今都以为除道术外其余都不足一虑,实是坐进观天、眼界太浅,你这一身古怪体术就颇有可取之术。”
“这老贼倒是比百灵门那些贼道有见识多了。”华胥似乎仍对广心那句“旁门左道的法门”耿耿于怀,鱼颂却无暇关注这些,尽力放缓呼吸,平息体内激荡的真力,刚才他全力运使真力,才堪堪挡住冯酩的七星连珠旗,冯酩若是突然再施杀手,他未必能敌得过,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
“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悠闲,身体一定有不适感觉,但实不相瞒,我刚才只使了五成灵力,若是使足十成,你那石头肯定挡不住,而且我爱才心切,只想斩断你双腿,那招七星连珠旗也没使全。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能力不过如此,你当体谅我的苦心,乖乖听我吩咐,我便能留你一条性命。”冯酩仍是笑眯眯的劝说鱼颂。
鱼颂不动声色道:“仅仅是留我一条性命?非要斩我双腿不可!”
“我已尽全力劝说许大官人,能留你一条性命已是不错了,但你行事对许家造成的损害太大了,不交出双腿他们难消心头之恨。”冯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继而面色阴森,“何况你这小子力大灵便,我不可能一直用泽劲困住你,取了你双腿,我才能放心。”
鱼颂大笑一声,怒道:“我对许家造成的损害太大了?我进百灵门只想学些道术,可不想与人争雄,是许灵阳三番五次陷害我、攻击我,只是道术太差总败在我手上而已,从来挑衅方都不是我,为什么都是我的责任,他们心头有恨,我难道便没恨。”
“自古高门寒门便是如此,何况”冯酩微笑一下,转头见那两名行商仍是一动不动,呼吸声也甚是平缓,并没有醒转的迹像,又郑重道,“仙萼那小丫头家世清贵无比,余西许家虽是高门,却只算得五品,若想更上一层楼,与仙萼家结亲倒是一条捷径,本来这事做得有声有色,灵阳有我帮助,在百灵门地位渐高,眼看便要接近成功,却被你插足坏了好事,如今仙萼那丫头对灵阳已转为厌恶,这大半都是由你造成,更令许家虚耗了数百万两白银,你说他们心中恨不恨你?”
鱼颂恍然大悟,难怪许灵阳一直对自己敌意甚深,三番五次加害自己,估计最开始一次只是因为自己打坏了旗兽,但袭击自己后令仙萼对他厌憎,得了家里许可,后来才更加肆无忌惮,更有诸般厉害法宝。但即使如此又如何,自己从来不是挑起争斗的一方,却也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便是敌不过对方,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死鸡臭鹅,这老贼不怕告诉你这些秘密,定是认为你必定逃不出他手掌心,只交手了两个回合便敢如此托大,真是比我还狂妄。”华胥终于开始絮叨了,鱼颂知道他定然有了击败冯酩的法门,便暗道:“有话快说,少卖关子。”
华胥道:“我悄悄分析了他困住你的泽劲,确实是百灵门嫡传,他虽不使百灵旗,但这一身技艺来自百灵门已是无疑,如今的百灵门是当年摧坚宗的路数,招招有进无退、有攻无守,总有空门可寻,你只需要激怒他,让他心神不宁,再寻隙攻其破绽,那便有了七成胜算。”
华胥此时冷静得紧,鱼颂微微点头,对冯酩道:“我在百灵门也呆过一段时间,老人家你这手百灵旗道术倒是货真价实,只是不知你老人家为什么不使百灵旗,是不敢呢?还是不能?”
冯酩本来静候鱼颂答复,没想到鱼颂竟突兀来了这么一句话,冯酩的脸色顿时涨得血红,下意识四下扫了一眼,冷冷道:“这一下你又加了一条必须斩断双腿的理由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是百灵门弃徒,但辗转多年始终没学到更好的道术,始终觉得百灵旗无坚不摧,是这世上最顶尖的道术。这些年根据灵阳所学,我修为日渐精进,本以为有一天我能杀回百灵门,将当年所受的耻辱百倍讨回来,但你却坏了我的好事,不过看到你,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宝藏,有了你的帮助,或许我会更快地杀回百灵门。”
鱼颂心中暗惊,原来冯酩竟是被百灵门逐出,如今处心积虑要学了道术报复百灵门,因此才对探究自己的秘密如此上心,这等人数十年不易其志,最是可怕不过,今天看来是逃不过一场死战了。
“难怪你一身惊人道术,却愿意给许家这种五品高门当走狗,原来是有这种骨头吃。你若想我赏你骨头吃,好好向我磕头请教,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鱼颂似笑非笑地说着,暗暗摸出怀中符笔。
“你说什么?”冯酩脸色更红,没料到鱼颂突然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双拳捏得格格作响,“你反悔也是无用了,我要连你的双臂一并斩断!”
冯酩一步步向鱼颂走近,脸上杀气愈发浓厚。
71。穿云裂石()
华胥此时仍是絮叨个不住:“鱼颂,虽然这老贼看着很厉害,但是本仙一眼看出他有四败、你有四胜,便是他道法修为强于你,也难逃一败。他心浮气躁,你心平气和,这是度胜一也;他有心生擒你,难尽全力,而你殊死一搏,有进无退,这是势胜二也;他道术先天缺陷,而你恰好知道其中弱点,这是术胜三也;他孤身一人,而你有我运筹帷幄,松鼠虎视眈眈,这是谋胜四也。其实你胜他之处甚多,我若是想拍你马屁,可有十胜十败之说咦,你好像比以前硬气多了!”
幸好两人以意念交流,话语传达甚快,否则华胥这一番话还没说完,鱼颂便被冯酩取了性命。虽知华胥是一番好意,鱼颂仍是觉得太过于唠叨,暗道:“什么四败四胜,我只知道,我不想失去我的双腿双臂!”
冯酩却不知鱼颂虽一动不动,却已与一个话唠说了许多话,见这少年不再与自已虚与委蛇,面色镇定至极,心中也略微打鼓:“这小子古怪不少,我可不要八十老娘倒绷婴儿手中,出手必尽全力,务求稳妥。”此时两人已有六尺远近,冯酩双手衣袖展开,一者绵绵密密,一者刚劲如刀,竟是天劲泽劲分出两方,陷敌于泥淖之中,忽出雷霆之击。
鱼颂急欲闪躲,但在泽劲困顿之下,身法远不若平时快捷,身子才退了半步,脚还未着地,便见冯酩右手旗倏然间已斩到他左肩。
这一下来势如电,鱼颂瞬时便知自己躲不开这一击,正要从怀中取物,华胥道:“你慌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流沙旗帮衬,摧坚旗攻势再猛,也只是沙上城堡、空中楼台,不值一哂。你只需听我吩咐攻击便是!如今他右肋空门大开,你使摩云手攻他右肋就是。”
鱼颂本想使法宝遮挡,没料到华胥竟让他以攻对攻,仗着冯酩想从他这里套取秘密不敢下杀手的优势,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颇有些无赖意味,鱼颂本不想滥用,但对方道术、阅历远胜于己,若不如此胜算实在不大。当下一咬牙,使出摩云手第一式“拨云见日”,右掌斜撩而上,五指伸缩不定,他身材本比冯酩矮,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但已覆盖冯酩右肋下诸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