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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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早知臣必会有难,安排刑部铁血神捕以臣兄代臣,在狱中便换了微臣,安排微臣出逃,之后他们集体跳江自尽。”燕乙说起往事,不胜唏嘘。
鱼颂心中微震,易神宗后世风评不佳,多半是国内诋毁之故,他属下死士悍不畏死,甚有国士之风,想来易神宗也绝不简单。
“肖秋月是主管换囚的铁血神捕,当时曾和微臣说:‘天下可无肖某,却不可无燕帅,肖某投江去圣上,燕帅定要送袁皇来见圣上’,家兄当年也是一般说辞,我当年本来灰心欲死,却因为这几句话苟活了二十年,若非陛下,臣恐怕会抱憾而终了。”
燕乙喟叹不已,鱼颂也是心有感慨,天下道门绝不允许衍器之学壮大,若是各国都有对抗修者宗门的本事,道门又如何保持如今超然地位,甚至与国中皇族分庭抗礼?
邵逸曾说池红玉相貌像极了燕乙亡妻,燕乙才对池红玉心有念想,不过鱼颂听说过池红玉擂鼓助战之事,池红玉巾帼英雄,确实是燕乙良配。
鱼颂将燕乙扶了起来,他们相识于贫贱之时,原本相互间并不十分在意礼节,只是燕乙如今心境颇『乱』,将礼数做到十足,本想仍行重礼,却被鱼颂强行搀起。
燕乙不过会些军中拳脚,如何当得鱼颂这等体术高手大力,还被鱼颂顺势推坐在椅上。
燕乙正要说话,鱼颂已道:“你我一路走来相互扶持,非他人可比,易神宗当年能给你的支持,我一样能给你,只要你无异志,无论别人怎么谗言害你,我也不会信上一句。”
燕乙一听,感动之余,又要跪下谢恩,鱼颂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又道:“你也不必用尽手段表忠心了,自污更不足取,可不要上那些无聊折子,纯是浪费精力……”
鱼颂突然发现燕乙脸上像涂了酱油般,神『色』颇为尴尬,鱼颂一怔,随即苦笑问道:“燕乙燕大帅,你不会真的准备上奏章,要封地封爵吧?”
燕乙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伸袖拭了拭汗珠,道:“陛下信任有加,令微臣掌握孟国大军,听了军中那些勋贵经略的建议,说是自污才是长久之道……”
鱼颂不禁苦笑,燕乙练军治军有独到之秘,很多勋贵之子不愿靠恩荫袭爵,想要以军功立身,便投入燕乙麾下。
这些勋贵之子甚是精贵,更是孟国勋贵向鱼颂表忠心的象征,战场上刀枪无眼,哪能让他们真正上战场。
燕乙在军略上极有天赋,很快便想到了善策,特地在帅帐中设置了经略一职,辅助主帅管理军中事务,同样可以学习经略用兵之道。
手握兵权之将自污以证心迹,原是勋贵们自保的惯用之策,这些经略出这些馊主意,倒是不足为奇了。
燕乙又啰里啰嗦说了一堆,看到鱼颂全不放在心上,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想到这次面圣耽误了许久,正事倒还没说,便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不过那些经略说心术师实是开千年未有之局面,在征战时作用极大,可相应的对心术师也要求极高,军略辎重、口才人心,无不需知,若是建立一所心术师的学堂,陛下亲任教长,定可让战士归心。”
鱼颂面上不置可否,心中却颇不以为然,军中尊重战功,培养人才多是以老带新,西山四卫中心术师便以陈抟等人为火种,陈抟这次战死,可心术师阵营却不断壮大,不只管军中心术疏导,还参与带队战斗,地位越来越重要。
若是心术师在学堂辅导,只怕在军中难以服众,还不如在军中直接从副职干起,而且学堂一事费时费力费钱,事倍功半。
鱼颂考虑到燕乙的面子,正要想个合适的借口推掉此事,忽地心中一动,燕乙这个建议决不简单。
心术师在军中的权限增大已是事实,若是依燕乙所言施行,他们无异于天子门生,若是控制得当,大可增加鱼颂对军队的控制力,改变军中只知将、不知君的困局。
鱼颂想到此处,点头道:“好,你拟好方略,与幽若商量妥当盖印便是,此事我会全力支持你。”
燕乙听到鱼颂的许诺,登时精神焕发,疲惫也一扫而空,兴冲冲地离开会客厅。
燕乙刚走,邵逸又受命而来,他两眼满是血丝,这段时间也是疲倦得紧。
鱼颂问道:“我让你寻的那些人,你可为我办妥当了?”
邵逸恭恭敬敬地点点头。
463。毕业典礼()
鱼颂在江宁城上空飞过,看着四下里人『潮』如蝗虫一般,川流不息,向江宁城涌来,心中不禁得意,颇有一种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的自豪感。
幽若还只是四品修为,并不能飞行,是鱼颂以灵力托着她一同飞行。
她举目望去,知道那是人界四方来投的文人修者,多是在三霸七国之中不得志之人,或是寒门有才有名之士,虽未必全是英才,可基数不小,沙中淘金,多有可用人才,支撑起了孟国如今的政事。
说起来鱼颂这半年来过得甚是艰难,他推动军制改革,强军收权,已与孟国官员高门势若水火,鱼颂虽然军权在握,他们不敢明面上反抗,就纷纷懈怠示威,个个上书要告老还乡。
在这一点上鱼颂和幽若的意见一致,只要上书者一律准许,俸禄免谈,更以孟国烽火四起为由,令他们一律不得离开江宁城。
孟国如今叛『乱』四起,内外诸郡纷纷以鱼颂残暴为由树起反旗,皇族在上次叛『乱』时几乎被屠戮一空,他们便以清君侧为由,还有的直接诏告天下,要拥立贤王鱼缜为君,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孟国各大高门的影子。
燕乙忙于选兵练兵,建立心术师学堂之事由申重负责具体『操』办,这两件事都关系到以后的生死存亡,轻忽不得,因此鱼颂也没有擅用刀兵讨伐,而是发出了求贤令。
此令一出,天下震动,因为求贤令中写明,只要身具一技之长,不问出身,不问国别,只要来到江宁,便会委任职务,只是要接受绩效考核。
这个举措打破了人界六千多年来高门掌管天下的惯例,实际上为寒门管政开了一扇大门,立刻招来三霸七国的一致声讨,均说鱼颂是『乱』世之贼,违了祖制。
可求贤令的风『潮』却席卷天下,人心思动,只是观望者居多,高门垄断政事已久,谁也不认为鱼颂一纸求贤令便能轻易改变这个局面。
这个时候邵逸发挥了极大作用,他通过种种手段,将许多身具盛名的寒门贤士、不得志受排挤的高门旁系延请到江宁,又说服他们在孟国朝中担当要职。
此举一出,立刻引发三霸七国诸多高门、寒门不得志之人的热议,然后便有大批仕人修者涌入江宁。
幽若早就做好了准备,来者不拒,签订契约后便委以职务,定期进行绩效考核,用进废退。
因契约中条款极细,各种情况均有相应的处置措施,因此这些投奔者并无怨言,踊跃异常,非要以真才实学搏个封妻荫子。
三大商行困于被各国贵族高门盘剥已久,在外冒着凶险劳累奔波的人多是寒门,最后所得却极少,自然对眼前局面不满得紧。
不过三大商行与高门盘根错结,为谨慎起见,他们又另立新的商行,暗中将各项钱浪物资和海量资金投给鱼颂,鱼颂也承诺若干一定年限的土地使用和经营权限。
当然,这个条件需要鱼颂平定叛『乱』,重新掌握孟国大权之后才能兑现。
鱼颂在奉圣观时的好友钱仝莘、凌云也来投奔鱼颂,钱仝莘对修道、家业都不太感兴趣,更喜欢的是做生意、看着资金物资流水往来的感觉,凌云却受制于符法不再精进,来找鱼颂学习符法。
鱼颂正好物尽其用,以钱仝莘总管资金物资,凌云负责军中衍器开发和试验,两人均干得红红火火,替幽若分担了很多事情,要不然幽若还真没法陪鱼颂走这一遭。
鱼颂两人今日是要到西山学堂,第一期心术师学堂已经顺利毕业,身为教长的鱼颂必须要亲自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此外还另有安排。
鱼颂从来不听燕乙等人不要白龙鱼服那一套,他现在虽是繁忙得紧,可是修炼从没有放下,修炼圣灵经后灵力进境极快,又经历了数次血战,多经生死磨砺,如今已到了二品后期境界,哪还怕什么明枪暗箭,若他自己都无法应对,再加派护卫也是无用。
鱼颂圣灵经灵力催动之下,飞得极快,两人很快便到了西山学堂,这里如今已经修起了三十余栋高楼,皆是方石垒成,衍术发挥了极大作用,如今在江宁各种衍术师、符法师极受欢迎,他们也爆发了极大的工作热情,只用五个月时间便建成了西山学堂这一片宏伟建筑。
西山学堂正中是一座大理石巨碑,树立在一座极宽大的建筑之上,碑名英灵碑,屋名先烈殿,都是用来纪念战死的英烈,陈抟等人之名,便均录于其中。
此举深得军士之心,数千年来,军伍都被视为破落户呆的地方,像这般以国礼敬之,实是千载未有,江宁诸军裁改已毕,怨言因此大减,留下的士兵无不诚心拥戴。
英灵碑下,先烈殿前,如今正黑丫丫的站着近万人,这些便是头一批受训的心术师,陈抟之弟陈执等首批心术师也回炉重造上夜课,今天正是结束训练毕业之时。
鱼颂带着幽若缓缓降落,还未落地便听到山呼海啸之声,鱼颂挥手示意,神态谦和,登时欢呼声更加大了。
先烈殿前的高台上自有扩音衍器,鱼颂和幽若落在台上,申重早已等候多时,领着一众心术师向鱼颂行了军礼,动作整齐划一,万人几如一人。
鱼颂微微点头,道:“甲胄在身,毋需多礼!”声音远远传开,下方心术师又齐声欢呼。
鱼颂举手示意啉声,现场呼声登即停止,鱼颂也郑重行了一记军礼,道:“一转眼间你们就要毕业了,我这个教长如今是第四次来,有些玩忽职守,实是汗颜得紧……”
这些心术师多半是年轻人,对独抗三清道的鱼颂佩服得紧,鱼颂在他们心目中实是与天神无异,如今听到鱼颂首先自嘲起来,不禁发出低笑声。
幽若瞪了鱼颂一眼,鱼颂先前在华胥的熏陶之下,如今对权谋之道用得精熟,像这些平时几乎很难相见的一众心术师,减少神秘感、多亲近一些,反倒更容易拉近关系。
鱼颂接着道:“但我是你们教长的事实永不改变,无论你们以后治军还是从政,都要记住,我在背后支持你们,你们只要所行无亏,我就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鱼颂言简意赅,听得众心术师心『潮』澎湃,激动异常。
“如今大军整编训练已毕,你们到军中之后,要尽快熟悉,不要给我丢脸。大逆天元亡命在外,撺掇叛『乱』,燕帅很快将率军征讨,不要给我丢脸,也不要给西山学堂丢脸,听到没有?”
“谨遵教长训示!”陈执率众举拳高呼,声入云霄,飞鸟惊起,久久不落。
鱼颂可不打算长篇大论地念稿,浪费时间和精力,正要挥手示意结束,忽听空中远远传来一个散漫的声音:
“一群鸡鸣狗盗之辈,还真当自己是英雄了!”
464。 集识之术()
心术师是军中基石,鱼颂可不想他们未毕业便被袭击,因此虽是人手紧缺,西山学堂仍是层层守卫,防御极严。
那人本想靠近偷袭,只是离西山学堂距离极远时便被发现行踪,这才出言讥讽,以落鱼颂气势。
他这一番话说得甚是无礼,守卫的修者正要发动衍器攻击,鱼颂已扬声道:“两国之间,不斩来使,放他进来!”
西山学堂守卫的衍器花足了心思,暗地里还有铁背狮坐镇,若是存心阻拦,来人还真不容易闯进来。
鱼颂此令一出,护卫首领不敢迟疑,一挥手便放开一条通道,那人毫不畏惧,直接从通道飞了进来。
那人四十余岁年纪,神情举止狂傲,眼神飘忽地打量了鱼颂一番,甚是无礼,台下心术师心中大怒,只是鱼颂始终面如止水,没有动怒的意思,因此他们也只是怒而不言。
来人便要落在高台上,鱼颂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人不知为何心中一悸,落地时偏了数尺,缓缓落在台下。
那人没料到鱼颂瞬间爆发出来的威势如此惊人,竟影响了他的行动,不禁又惊又怒,大咧咧一抱拳便算行了礼。
鱼颂瞥了他一眼,道:“如此不知礼数,莫非华太圣是让你来送死的吗?”
那人先前落了气势,如今可不敢再现惧意,挺了挺胸膛,道:“陛下直呼咱家圣上姓名,礼数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咱家是雁国大内邓玄,圣上差我来呈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