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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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转而向东,走不多久,便见一处四层楼阁,顶楼“朝圣堂”三个錾金阳字刻在黄金招牌上,熠熠生辉,将万缕金光映向圣像脑后。
“死鸡臭鹅,迦罗排场可真大,不过这牌匾有些古怪。”华胥对迦罗始终有成见,但详情却从不对鱼颂说。
到了朝圣堂院门前,郑灵和以往的轻佻神色消失不见,满脸庄重,嘱咐傅灵强和鱼颂在院外等候,自己先行进去禀告。
鱼颂心中暗暗有气,过来时这两人实则是押送自己,若不是记挂华胥嘱托,真恨不得转身就离开这鬼地方。但也只是心里想着抱怨而已,破劫道人死在自己手里,说不定仙霞宗正到处追缉自己,眼下只有想办法先在百灵门安身,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逃过仙霞宗的毒手。
又过了好一会儿,郑灵和才出来带了鱼颂进去,傅灵强却只能在院门外等候,进了院门便是正殿,殿里正中置放一个太师椅,一个方面老道端坐太师椅上,头发半白,不怒自威,西首坐着一个道姑一个俗家女子,东首坐着两名道士,鱼颂心中一震,那个肥胖的广心道人正坐在东侧下首,望地怔怔出神,对鱼颂进来浑若不见。
鱼颂松了口气,忽觉识海微微一震,似是华胥大受震动,自他入识海以来从未有这等举动,鱼颂心知华胥定有什么重大发现,但这环节也不暇细问。
郑灵强站在正中老道后方,那老他盯着鱼颂瞧了半晌,郑灵强喝道:“鱼颂,见到我百灵门掌教圣人,还不叩拜!”
鱼颂听他出言不逊,怒气上涌,不愿服软,轻声道:“我只拜尊长,若入了百灵门,自然叩拜。”华胥听了直埋怨他:“你膝盖这么硬作甚?磕个头能怎么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知道么?”鱼颂也知自己冲动了,但话已出口,若是改口反让人瞧不起,也不理会华胥。
郑灵强听他竟敢顶撞,正要喝骂,掌教摆手止住,道:“鱼颂小友说的在理。听广力说你想入百灵门,却是为了什么?”竟然甚是和蔼可亲,一旁的广心道人抬起头来看了看掌教,又看了看鱼颂,若有所思。
“我在神山县境撞见贵门人不避艰险,恶斗蛮境妖人,心生仰慕,如今蛮人肆虐,我也算小有蛮力,愿入贵门为正道效劳,不枉世间走一遭。”这些说辞鱼颂与华胥早就商议妥当,说起来自是流利。
掌教抚须笑道:“好,有志向,孺子可教。但我百灵门择徒自有定例,鱼颂小友虽然天赋不凡,却不可轻易坏了定例。”
早知不会这般容易,鱼颂正要按计划继续说话,西首那名道姑道:“师兄,这少年恶斗旗兽,救了仙萼等人性命,实与我门有恩,若是拒他于门外,未免让人觉得我百灵门不知恩。”这道姑面容冷峻,先前一直打量鱼颂,这时竟能替鱼颂说话,倒让鱼颂十分意外。
“看来她便是仙萼的师父,那小妞儿倒没食言。”华胥暗道,鱼颂这时已不方便插话,便恭谨而立,一言不发。
“广贤师姊,他虽救了你徒弟仙萼,但根骨不佳,难学上乘道术,而且已经过了修道佳年,若是入百灵门,平白堕了我百灵门威名。”西首那名女子冷冷道,她一直没看鱼颂一眼,却也知鱼颂根骨不佳,鱼颂暗自腹诽。
东侧居上的道人也道:“师兄,我认为广法师妹说得有理,他有恩于我门,那便酬谢些金银打发下山便是。”
广心这时双眼半睁,不发一言,掌教右手食指轻扣扶手,垂下眼帘深思,众人见他深思,不再说话。
过了盏茶工夫,掌教才道:“鱼颂小友,你于我门中弟子有恩,入门之心也甚诚,若是拒之千里,反显得我百灵门不近情理,但收徒一事自有祖宗法度,不能轻允。这样罢,你暂且入灵兽堂职司,先考察你心性、品行、根骨,待春秋择徒之时再说入门之事。”
广心霍地站起,道:“师兄,我灵兽堂职司并无闲余,无须招纳人手,还请师兄”话没说完,掌教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又转向鱼颂道:“鱼颂,你已算百灵门杂役,我们都是你尊长,挨个磕头认个面孔。”
广心重重坐下,恶狠狠盯着鱼颂,似要将他吞进肚中。鱼颂听掌教说话已不似先前那般和蔼,大有威严之意,虽是不情不愿,却也不得对着座上五人各磕了三个响头,除广心冷脸侧身避开外,其余四人都是大刺刺坐着。
鱼颂心中气苦,暗道:“今日所受羞辱,来日必定百倍偿还!”十五个头叩完,鱼颂已觉头昏脑涨,掌教令广心领了鱼颂先退下,待他二人走远,广法道:“师兄,这人来历不明,根骨不佳,又不是上品家族出身,何必留在门中?”
掌教摆手道:“此事不必再议,我自有计较。”又望了望殿外,似能瞧见千里之外,道:“驰援灵机的弟子该已到了边境,那蛮境妖人当能成擒。广贤、广能,你们二人提前准备,若有变动,我便会让你二人率弟子到边境降妖。”
东侧上首的广能道人与广贤道姑一齐站起,行礼道:“谨遵掌教师兄吩咐!”
鱼颂跟在广心身后,看着他拖着步子懒懒散散在前走着,心中忐忑,这人看似懒散,但实则精明过人,对自己恶感颇重,到了他手下做事,真个是祸非福。
“死鸡臭鹅,看你那丧气样子,你总算入了百灵门,离目标又近了一步,有我华胥在,自能称心如意,担心什么?”华胥兴致颇高。
鱼颂想起先前识海震动,便问他有什么发现,华胥却不理他。
灵兽堂离朝圣堂不远,在迦罗圣像正后方,占地甚广,比朝圣堂所处略矮了些。走近便闻到一股异味,非臭非香,似是金铁灼烧的焦味,鱼颂颇不舒服。
广心将鱼颂安排在灵兽堂最外围的院子里住下便自去了。同屋的是一个执洒扫的杂役,比鱼颂年纪略大,名叫任亮,见到鱼颂倒挺兴奋,与鱼颂交谈了半天,鱼颂这才知道百灵门掌教道号广锋,主要由四名师弟师妹辅佐,广贤负责造旗制器的圣旗堂,广法负责执纪约束的臧否堂,广能负责诛邪除蛮的弘正堂,广心负责圈养灵兽的灵兽堂,灵兽堂中豢养灵兽,是百灵门一处重要所在。
鱼颂又了解了许多门中信息,总算是在百灵门安定下来。
42。鸟翔之术()
大衍国栖霞山主峰,一名老道背手迎着朝阳站立,金霞万道映得黄色道袍闪闪发光,他身后立着辟暑、辟寒两道人,辟寒道人手捧松纹剑恭谨而立,辟暑道人手臂上停着一只黄羽金顶鸽子,从鸽腿套筒上取下书信,浏览一遍,恭声道:“师父,辟嗔师弟自离开神山县后,一路向东,终于在离蛮庄找到了鱼颂踪迹,在药铺里还打听过百灵门所在,辟嗔师弟已赶往百灵门,若是鱼颂确实在百灵门,要不要给广锋那厮一些好处把鱼颂抓了来,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又与什么妖邪勾结,竟然害死了破劫?”
破劫是他得意弟子,人十分机灵,悟性又高,因此当时便留在双山镇监视鱼颂,没想到竟然致他身死,一念及此,辟暑双眼血红,恨不得抽剑将鱼颂焚为飞灰。
辟暑道人身前的老道正是仙霞宗掌门松纹道人,他也不转身,轻声说道:“让辟嗔送些礼物给广锋掌教,顺便探查一下鱼颂是否在百灵门,若在的话只用盯着鱼颂,暂不要动他。”
辟暑道人摇摇头,正要说话,松纹道人又道:“你速去办理此事!”辟暑道人知道师父主意已定,不便再劝谏,咬牙道:“是,弟子这就去办!”转身急匆匆去了。
“百灵门,不思进取的小小宗门,晤,那里有个小子叫广心,倒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出身寒门,这些年在百灵门定难出头。”松纹道人似在回首往事,喃喃自语,突然话锋一转,“辟寒,你怎么看?”
辟寒道人知道师尊问的是鱼颂的事情,清清嗓子,道:“师父,咱们得了圣述,目前只需全力研读,假以时日,与三清门并称也不是难事,因此目前以求稳为主,鱼颂虽然身藏秘密,但那天狼道人既然将圣述藏在他身上,必然有邪术通知焱境妖魔去取,我们若动了鱼颂,邪魔必然认定是我们拿了圣述,到时候走漏风声,我仙霞宗将永无宁日。留着鱼颂让焱境妖魔和三清门争斗,我们厚积薄发,才是最佳方略。等我们重振雄风之时,自然抓了鱼颂和那妖邪,那时自能为破劫师侄报仇雪恨。”
松纹道人转过身来,鹤发童颜,脸上全无一丝皱纹,他点头道:“此言深得我心,辟暑一味刚强,又心痛破劫之死,落子不免刚猛,我仙霞宗衰落千年,若不知敛锋怎能东山再起。辟寒,你先不要管门内事,只管潜心修行。”
辟寒道人低头答应,脸上浮起若有若无的苦笑。
鱼颂现在很忙,每天天不亮就被广心叫起床扫地,打扫灵兽堂外围道路与草坪,要求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片树叶都不能留下,打扫一圈下来已经是未时了,匆匆吃过饭,又被招呼去山顶灵泉洞挑水,往返十余趟才能把灵兽堂里的三个大缸装满,此时天色已黑。有一天一个桶漏孔,鱼颂不得不换水桶多走了一趟,但灵泉洞蓄水不足,鱼颂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装满两半桶水,干完活已到亥时。
好在有华胥指点,他挑水以猿攀术使力,上山鹿奔术、虎跃术交替择机行走,下山则以熊经术止势慢行,虽也劳累却也不至于筋疲力尽,而且力气、体质又有提升。任亮对他也越来越佩服,称赞他道:“没想到你身子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连广心道长故意”
任亮意识到说漏了嘴,慌忙止住话头,讪讪笑着,鱼颂见任亮也看出端倪,心中苦笑,暗中问华胥道:“听他们说灵山甚是洁净,极少落尘,灵兽堂外围此前一个月打扫一次,秋天落叶多时一旬打扫一次;又说此前有五个弟子从灵泉洞挑水,我来后才换成一个人,这明显是针对我来着,莫非他看出什么来?”
华胥漫不在乎道:“不可能,你不用担心,广心这臭道士若是看出什么早就动手了,还用这般折腾,我看他八成是想以苦活累活消磨你心志,让你知难而退,这也正是说明了他不知道咱们的秘密。”
鱼颂苦笑摇头,这般迁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到百灵门上层功法和典籍,华胥倒一反常态的坦然,还道:“好好干活,生龙活虎的,气死这臭道士!”
又这样过了十多天,鱼颂天天苦干,还因为扫过后留有落叶被广心责骂,华胥一直怂恿他回骂,但看广心那恶狠狠的样子,若敢顶嘴自己立马会被逐出门墙,只是咬牙忍受。听任亮说百灵门女弟子住在圣像西侧,一般不会来东峰,鱼颂始终没见到仙萼,心情也渐渐低落。
华胥见鱼颂日渐消沉,不时开导,但华胥挖苦讽刺人是一把好手,暖语相劝却着实蹩脚,鱼颂不听犹可,一听险些忍不住想如广心所愿。华胥只好停了劝解,让他在上山挑水时挑些野菊花带回住处,所选的野菊花与平常野菊花不同,或白或粉的花瓣中总有一圈金黄色圈纹,鱼颂问有什么奇怪之处华胥也不答理,只是让他将野菊花插在水瓶中,以灵泉水养着。
当晚鱼颂挑完水回到住处,任亮已睡着了,鱼颂微觉奇怪,任亮一向精神健谈,每晚戌时以前很难入睡,现在不过酉时,他却鼾声雷动,动静比平时可大多了。
“把那野菊花拿到屋外,开窗透会儿气。”华胥忽然吩咐,鱼颂不明所以,却仍是照做,过了一会儿,鱼颂关上门窗,正要把野菊花也拿进屋,华胥又道:“仍放外面!”
鱼颂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华胥道:“从今晚开始我要教你鸟翔术,不能让任亮知道,因此拿这野菊花让他早些睡觉,免得聒噪。”
这野菊花竟有催眠效果,鱼颂倒是从不知道,华胥道:“这灵山灵气之浓郁,可是非同小可,这些野菊天天受灵泉滋润和日光普照,已有金铁灵变之像,这任亮这些天接触木性灵物,受这野菊金灵摧击,体内灵气受损,但灵泉水不断挥发,吸入他体内得以补充,便似在他体内交战一般,他自然疲劳欲死,便是打他耳光他也不醒,不信你打他一耳光试试!”
鱼颂自动忽略了华胥最后无良建议,暗暗心惊,华胥真是手段多变,忍不住问道:“这样不会损伤任亮身体么?”
“死鸡臭鹅,你倒是慈悲心肠,若是老记着这些小仁小义可成不了大事。”华胥很是不满意,失了谈兴,让鱼颂灭了烛火,开始讲授功法。
五禽戏变术鱼颂已经学了四种,只余这鸟翔术未学,先前华胥说他修为不足,无法修炼,这次却说这百灵门所在灵气极是浓郁,若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