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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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下峰上峰,青云符履所起的作用十分有限,单论直线距离实际上也没走多远。
“你现在体内灵力太弱,几近于无,画符用的全是从鸟兽毛发中借来的天地灵气,又弱又散。将来你若能成就大能,指点之间便能飞天遁地,哪用得着这么费力。”华胥感觉到了鱼颂的想法,立刻抛来一个大饼。
“将来是多久?”鱼颂翻了个白眼,他一向现实,太遥远的事情对目前的困境毫无帮助。
“死鸡臭鹅,我早说过你根骨太差,所以将来或许得十年或者更久。你小子倒是个胸无大志的务实之人,那便开始练五禽戏。”华胥看来被鱼颂的态度刺激到了,让鱼颂找到了一个山洞,查探一番并无野兽便作为暂居之处。
鱼颂便知道没那么容易,好在目前暂时摆脱了仙霞宗道士,一时也不用着急,便静坐下来,仔细听华胥讲解猿戏要领。近来他迭遇险关,若不是有熊经术,怕连胡能那关都过不了,渐渐也明白这套五禽戏并非凡品,或许华胥真没有吹牛,这真可能是祖师自幼研习的技艺。
30。猿攀之术()
五禽戏要领鱼颂早就深印脑中,经华胥逐一讲解猿戏动作精要,都是舒展四肢的动作,简单易行,有些动作也不太雅观,但鱼颂学习熊经术之后深知五禽戏远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此时全神贯注习练,只两天工夫就学会了猿戏。
每次练习猿戏见汗之后,华胥又督促鱼颂习练猿攀术,也是五招二十五式,多半是攀援登高的法门,有的适于爬树,有的适于登山,很多动作怪异,更要结合呼吸吐纳工夫。
华胥督习甚严,每天都逼鱼颂练得筋疲力尽才肯放他休息,鱼颂倒是硬朗,始终咬牙苦忍,从不叫苦喊累。很快鱼颂的衣服就烂成条条缕缕,小臂和小腿上伤痕累累,华胥又教他采药敷在伤口上。也不知华胥在哪里学来的法门,一棵普通的植物,树干上的小蘑菇,甚至从山石上刮下的苔藓,在他的指导下都成了疗伤灵药,第一天敷上,第二天伤口就结痂,鱼颂也叹服不已,暗自记在心里。
这般边走边练猿戏,速度竟比之前快多了,鱼颂只觉手脚愈发灵活,似乎身子也长高了许多。
危崖耸立,好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山石嶙峋,好像怪兽身上的鳞片,崖壁本就垂直,崖头突出,令山崖更是险峻,即使长年在山林奔走的猎人也不敢攀援。但一个瘦弱少年却挂在山壁上,背上背着一只小狗,四肢并用,不时身体在山壁跳跃,只需山壁有一块石头凸出稍可借力,便能攀住纵上。罡风阵阵,吹得汗透的衣衫寒意阵阵。
这少年正是鱼颂,这处山崖极险,他本打算从山脚下绕远路越过,但华胥说山体太过于绵长,绕远不便,非让他用猿攀术从山崖最险处攀上。鱼颂觉得有理,又不想拒绝成为他日后笑话和打击的话柄,便依言从最险处攀上。
此时鱼颂已有些乏力,向下看去,离地已有百来丈,不免心惊肉跳,向上看已看到崖头挡住天空,心里暗问:“你说这里怎么上去?”
“死鸡臭鹅,我既然让你上来,当然有让你上去的办法。”华胥感觉到了鱼颂心里的不满,对鱼颂提出质疑颇为不满,“这里需要先用熊经术,再用猿攀术。”接着讲解精要,如何用熊经术蓄气发力,如何用猿攀术抓住崖尖,如何吐纳呼吸。
鱼颂又忍不住看了看下面,下面离自己最近的只是一些细叶松树冠,这要是摔下去可要吃足苦头了,问道:“我要是一个失手,你也不怕摔死了我你也遭殃?”
“摔不死的,你放心就好,我也教你配好了伤药,就是摔折了腿,也只是躺一旬的事情。何况上面似乎有动静,若是能掏个上品灵禽的鸟窝,你可就走狗屎运了。”华胥回答得毫不负责任。鱼颂翻翻白眼,不再与华胥争辩,默想华胥传授的精要,理清脉络,心中渐渐沉静。
浑身骨骼毕毕剥剥作响,鱼颂仅以两手抓住山壁,两脚悬空,此时突然吐气,两腿一伸,正蹬在山壁上,整个身体力气在这一蹬之间骤然暴发,身子已经弹出,朝崖尖跃去。
此时鱼颂身子凌空,四肢舒展,生死悬于一发间,眼中的时间好像变慢了,看着眼前的崖尖不住向后退,湛蓝如洗的天空终于出现,右手电伸而出,抓住了山石,但这一跃力道甚大,身子仍往外荡,带得右手滑脱,鱼颂看得亲切,左手又抓住了一处山石,左臂一震,身子纵起,两脚终于踏上实地。
鱼颂四肢酸软,这一下虽是短暂,却已耗尽浑身力气,刚才左手若是稍慢,可真坠下崖去,华胥虽然见多识广,可也帮不了他,一时暗自后怕。
“又没摔下去,有什么好害怕的。前面有些热闹,凑近看看去。”华胥没心没肺,浑不以为意。
鱼颂四下一望,这崖顶有一块儿小小平地,数十丈见方,前面几个人站作一处,手持兵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本以为是个鸟窝,或许能得些宝贝,却没想到竟是一群人,看他们装束不像是寻常人,鱼颂心下生奇,悄悄掩近,借着崖顶石头遮住身形,定睛看去,原来这些人分作两拨,一方四人身穿淡绿衣服,式样古朴,两手都拿着三角小旗,在山风中猎猎飘舞,另一人依石站立,身量高大,满身血污,手持短斧,两眼血红,好像被逼到绝境的孤狼,似要择人而吃噬。
“你这蛮妖,竟敢偷越过境,我们百灵门可容不得你来人界为非作歹,还不束手就擒!”四人中有一人朗声说话,声音清朗,但鱼颂看不清容貌。
“真个可笑,天地之大,都是你百灵门的?我为什么来不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非作歹了?”浑身血污那人反驳,他声音嘶哑,显然喉头也受了伤,但气势上丝毫不弱。
鱼颂暗自纳闷,听来这人也是蛮族的,不过看他身材确实有些像雳重等人,不由暗自讶异,从小到大他都被告诫双山镇附近有许多禁地,时有妖邪出入,万万不得进入,否则有去无回,自己一直以为真有妖邪,今天看来竟是出道人和蛮境人争斗的场所。
“自人魔之战后,蛮境、魔境妖人就不得进入人界,否则格杀毋论。你冒着生死危机越境,不是来为非作歹又是为了做什么?我百灵门奉二祖圣谕守卫人界,诛蛮除妖,你既不束手就缚,那便受死。”说话那人似是百灵门四人中之首,说完手一挥,缓步逼近,其余三人也是同样动作,每一步都是谨慎细微,手中小旗胸前交叉,遥指中央那人。
“张师弟,动手!”被围的那人突然朝鱼颂所在方向一指,鱼颂不明所以,突听华胥急切道:“快,危险!猿攀术第四招第四式后半式。”
31。道蛮之争()
鱼颂仍是不明所以,但猿攀术基本动作早已熟极而流,华胥的指导虽然毫无征兆,但料来不是无的放矢,当下依言双腿蹲立定住,上半身反曲两臂踞地,本来这半式是两手抓住树枝卷身,但两手没抓住树枝,鱼颂仍是两手一握,抓了个空,背上小狗触地被挤压也发出叫声。
鱼颂一愕,还以为有什么怪物突袭,华胥让他抵挡来着,正思量间,忽然听到一阵爆响,刚才藏身的石头上半截无端炸裂,碎石迸散,覆盖了数丈方圆,鱼颂幸得华胥提醒伏身,否则一张脸非稀烂不可,饶是如此,仍有许多碎石打在腿上,奇痛无比。
“蛮境妖邪,既然没死,还不现身!”百灵门那人爆喝在耳边响起。
“死鸡臭鹅,都是高手,跑是跑不掉的,出去亮个相,你一介凡人,他们不会拿你怎样。”华胥虽然不是在鱼颂耳边说话,但鱼颂仍是听出了其中的悻悻之意。
自己现在实在是太弱小了,任意一个修者在自己面前都是无法抗拒的巨大存在,鱼颂心中暗自感叹,而且这运气也是奇差无比了,自己只是想看个热闹,莫名其妙就被人扣了个蛮妖的帽子,若不洗清这冤屈,怕是要被他们降妖除魔了。鱼颂一边思量,一边双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双腿剧痛,看来被碎石划伤多处,还好与华胥交流便捷,自己猿攀术也练得熟,否则整个过程若有一步稍慢了半拍,哪里还有命在。
“原来只是个凡人,身手还要得,这人是你兄弟?”百灵门为首那人问被围那人道。
被围那人暗自心惊,他名叫幻尘芥,本是蛮境中人,历生死大劫来到人界,却被百灵门追杀,这百灵门四人若是任意一人与自己单打独斗,哪怕自己身受重伤也不惧他,他以一敌四,他们却是配合默契,进攻浑如一体,幻尘芥便不是敌手。他们已斗了数场,刚才看到四人合围,圈子渐小,知道只要圈子缩至六尺直径便是他们发必杀之招的时候,恰又听到有人靠近窥伺,便想以那人为饵引百门灵人分散精神,自己好借机突围。
不料为首那人好生机警,得知有敌人伏于身后却毫不慌乱,一个眼神令其余三人谨守不得擅动,随意掷出右手小旗撞在那人藏身的石头处,旗上青光一闪便令石头炸开,小旗打个旋又飞回那人手中。
幻尘芥本想上前半步抢攻,但看到四人手中旗杆轻微晃动,却在转着一个个极小的圈子,竟是罩定自己身上要害,却不知实际攻向何处,心中警兆连闪,生生煞住脚步,已是出了一身冷汗,这百灵门为首之人好生奸猾,将计就计引诱自己出手,自己刚才若是冒进,倒像是羊入狼群,省得四人合围的工夫。
鱼颂哪知这两人斗智斗力,但他也不笨,想了一下便知道幻尘芥有意以自己为饵行事,哪容他攀咬,急声道:“怎么可能?我只是神山县双山镇的猎人,从小就没出过县境。”他走入禁地已有几天,地形毫不熟悉,其实也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但是自辩之辞也无暇理会合理与否了。
幻尘芥道:“你们觉得不是便不是。”忍不住看了鱼颂一眼,这小子身上毫无灵力,却见机极快,凭着古怪姿势躲过那百灵门人的杀着,听长辈说南蛮大多羸弱,看来传言有讹,这一介少年,应变、身法都与冰原大有不同。
百灵门为首那人叫应灵机,是百灵门年轻一代的高手,见识不凡,刚才几乎与幻尘芥同时察绝有人窥探,感受他气机不像身怀灵力的样子,但他素来谨慎,更有急智,以手中小旗出手试探,同时暗暗吩咐几个师兄弟趁幻尘芥突围的当口一鼓作气击破,他们四人从小一起学艺,又一起执行任务多年,默契极深,他们与幻尘芥纠缠多日,知道幻尘芥虽然修为了得,但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不愿意承受他临死反扑,若是能用计取之那是最好不过。
不料算计虽精,事实却不遂人愿,幻尘芥眼力了得,瞧出杀机,竟没上当,自己用百灵旗震碎石头竟没伤着鱼颂,又见鱼颂年纪甚小,身子瘦弱,更没有半分灵力迹像,看样子只是普通村民,但刚才伏身躲避那一下甚是灵动,更惊人的是料敌机先,好像早预见到自己会攻击一般,这等反应和应变着实惊人。
好在自己要留神对付对面的幻尘芥,又自己知道蛮族多半高大,因此出手留有分寸,只是震碎了石头上半截,否则这个少年也是难逃一死,那样不免乱了自己道心,何况伤及无辜也不是他本意。
但是幻尘芥的回答却有些古怪,看似承认鱼颂不是他的兄弟,却也没有否认。
不对,这少年竟能爬上这奇险之地,一定有些特殊能耐,因此才引得自己心里隐隐不安,幻尘芥一说话便出手试探,但这少年若是幻尘芥同党他怎会叫破,何况人蛮界限极严,边境法阵无数,深达九重,能越境的蛮妖都是修为极高的人,这少年断不可能是他兄弟,可是幻尘芥故弄玄虚,一定有他的目的。
应灵机想透其中关键,瞳孔急缩,眼神一凛,示意众师弟尽快动手,可不能让这蛮妖有施法的余裕。四人急步赶上,可是还没来得及扬起手中兵器,幻尘芥已经如阳光下的水泡一般骤然变得虚无,继而水泡破灭,幻尘芥已不见了。
应灵机见三个师弟面色大变,冷冷道:“不过是空间挪移术而已,不足为惧。这妖人先前硬闯法阵已是受了重创,此处法阵重重,他难以走远,而且空间挪移术消耗甚大,他已无再战之力,我们探查法阵动静追踪,生擒这妖人回了门派,必是大功一件。”
众师弟向来信服应灵机,闻言都是踊跃兴奋,数千年来蛮境和魔界妖邪甚少犯界,百灵门很少能生擒妖邪,更不用说这种能进行空间挪移的大妖邪,若能擒获门派赏赐必定丰厚。
应灵机微微点头,军心可用,捉拿那妖人不在话下。又看了眼鱼颂,见他看着幻尘芥刚才所站的地方,一脸艳羡,便问道:“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