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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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苦笑道:“这精宁果原本是为孟国一位王爷买的,只是那位王爷提前仙去,因而滞留此处,七年内花了无数代价,已成本店镇店之宝,却也大大拖累了本店利润,搅得小老儿苦不堪言,若有人能买走,小老儿愿让利半成。”
鱼颂笑道:“掌柜开价便是。”
掌柜令账房取来算盘,当面清算册内收购和以参精养成本。
华胥暗道:“死鸡臭鹅,这奸商倒是没骗你,精宁果体形并未圆满,但经历长时间的温养,倒是弥补了先天不足,账册内记载就值五十三万七千二百两银子,让利半成,也得五十一万两银子,你的银票貌似不够。”
鱼颂知道华胥博闻强记、过目不忘,数目应该差不太多,银两不够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可是事关治疗肖亦菡的心疾,便是千万两银子也要买下,无非是抵押物品。
鱼颂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有三十八万两银子,还差了十三万两,自己的甘露瓶和金丹剑都是无价之宝,但是甘露瓶装着太多东西,而且寻常人未必认这些法宝,至于金丹剑,鱼颂可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拥有二祖迦罗生前佩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险可冒不得。
至于其他的东西,虽有一些药材和饕鳅皮,也值不了这么多,他们也未必肯认,鱼颂急思对策,看看能不能有快速赚钱的法门。
此时账房清算已毕,数目与华胥所说一般无二,掌柜见鱼颂双眉紧锁,强笑道:“客官莫怪,实是这精宁果耗费太多,本店并没有坐地起价,绝无欺瞒。”
鱼颂道:“我并没有怀疑掌柜的意思,只是身上银两不够,还差了十三万两,只是不知道此物能不能先抵押一下,这是家父遗物,暂时放在这里,我隔段时间取银两当回。”
说话间递过一块虎头佩,正是父母生前遗物,当时父亲病重也没有变卖,但现在涉及师姐生死,鱼颂也不得不拿出来。
那掌柜医理甚精,鉴宝却不在行,没法估价,好在天翔商行也有当铺,名为天和,这笔生意也甚大,便令伙计去当铺请人。
不多时,一个秃头老者步履匆匆而来,言谈举止甚是精干,掌柜道:“吴老,竟然劳动你老人家了,真是抱歉。”
吴老也不理会掌柜,取出一个放大镜,淡淡道:“把东西拿来我看看,这中山国人奢侈得紧,宝贝都藏在家里,我在这里屈才得紧,好久没看到像样的宝贝了。”
他将虎头佩反复看了多遍,还给掌柜,说道:“如老朽所料不差,这个虎头佩应该是宝物的一部分,无论是玉质还是成色都是上乘,若是整宝过来,估价百万也要得,但若只是一个虎头,顶天只能值七万两银子。”
鱼颂心中一凉,便是当了虎头佩,也还有六万两银子的缺口,他虽然有些手段,可是赚钱却非所长,要是钱仝莘在就好了,定能替自己打理得清楚明白。
师姐的病痛发作频繁,更是耽误不得,若不是父亲从小灌输的理念,鱼颂恨不得直接强抢省事,但只能想想而已,这里可是中山国,圣堂高手如云,可别惹来麻烦。
那掌柜和吴老低声说了几句话,忽然对鱼颂道:“小哥,此物真是你父亲的遗物,若是当在这里,你定会来赎回?”
鱼颂点头道:“当然,这是家父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自然不会容它流落在外,三月之内我定会设法来赎回。”
那掌柜又讨要鱼颂保书,细细看过,那保书上写着鱼颂是易国高门子弟,姓李名海,保书是越嗔所赠,相貌与鱼颂所扮一般无二,鱼颂自不怕他查验。
那掌柜又与吴老低声交谈,鱼颂六识通明,听得清楚,他极想促成这单生意,但吴老认为这虎头佩当不了十三万两银子,一直没有答应。
那掌柜求告了半晌,吴老才松口,道:“这位小哥,我们两个老朽可是为你担了好大干系,切莫失言,三月内一定要来赎回它。”
言下之意自是答应此事了,鱼颂心下大喜,他已经打定主意,万一不成晚上便来偷盗,但终究是下策,而且父亲生前的教训也不容许他如此行事,见这事能依正道解决,自然喜出望外,当下写了当书,那掌柜去了精宁果的零头,还赠送了两枝人参,鱼颂取了精宁果,便尽快离开了药铺。
待鱼颂去得远了,那掌柜看向吴老,问道:“吴老,你明显对这件宝物很感兴趣,竟然还让我陪你唱这次双簧,莫非这小子有什么古怪不成?”
吴老盯着手中的虎头佩,脸上难掩兴奋,道:“还不是怕被这小子发现端倪,不想打草惊蛇而已。立刻飞鸽传书江宁总部,让那边派人来鉴定,看看这件东西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若真是的话,咱们能得大笔赏钱。”
255。墓前倾述()
鱼颂可没留意身后事,他此时归心似箭,寻个僻静外,将精宁果连箱收入甘露瓶,便立刻往回急赶,先回到拘禁明德和黯北影的地方,万幸两人都在原处,松鼠和万寿却不甚和睦,好在没亏了职守。
鱼颂带着两人,行动便慢了下来,黯北影似乎畏光,在外面一直蔫着头没有精神,明德却活跃得紧,哪怕满身是伤势和血污,也没一刻闲着,一会儿想要杀了黯北影,一会儿扬言让干师出来与他分说,鱼颂后来封了他哑穴,耳根才清净下来。
鱼颂赶回幽若族里时,已是太阳初升时刻,屠涂早已等候在外,见到鱼颂回来,脸色先是一喜,待见到他又带回两人,又不高兴起来,嚷嚷道:“荀严,你怎么又带人来了?我们族人住处本是极大隐秘,先前救你就险些暴露了,这下又带来两个人,给大姐头找来多少麻烦?”
鱼颂和屠涂打过多次交道,知道他是个浑人,也不以为意,将明德和黯北影两人交与他,道:“屠兄,就是怕泄露你们族里秘密才把这两人抓了来,麻烦把这两人关押起来,我离开时自会带他们走,管教保守秘密。”
屠涂顺手接过两人,又道:“你可算回来了,快去新坟前看看你师姐吧,自你走了后她老去那里,今天天还没亮就去了,大姐头劝了多次也不听,若是出了差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鱼颂就道声多谢,匆匆投北边去了。
幽若一族人口众多,住在一处险峻山巅之顶,顶上有千亩平地,水源充足,土壤肥沃,鱼颂进出这一趟,感觉得到方圆五十里有阵法和机关包围,阵法十分不凡,似有迷魂之效,临行前幽若在鱼颂身上打下了什么烙印,鱼颂进出才没受什么影响。
屠涂所说的新坟在山下,一河清水投东去,倚山靠水,极阴之地,正是一处理想坟茔,闻神道人、云龙子等人的骨灰全都埋葬于此。
肖亦菡虽是伤重,但是每天总让鱼颂陪着来这里洒扫祭拜,鱼颂这次临行前见她病得甚重,本以为要晕睡多日,才急急出去买药,没想到她竟然早早醒来,料来没见到自己心里焦急难受,才会多次到师父坟前。
荒草萋萋,阴风中带着冷水湿气,扑在鱼颂脸上,只见前方一个高挑身子临河而立,正是幽若。
见到鱼颂,幽若轻声道:“荀严,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师姐可真是倔强得紧,说是天寒湿重,她身子弱不能老来这里,却总是不听,你回来我可算卸了挑子了。”
她一向大大咧咧,话语清脆昂扬,现在却压得极低,显然怕惊着肖亦菡,鱼颂见她艳丽的脸上带着疲惫,杏眼中带着血丝,知道她为师姐操心不少,低声道:“幽若,多谢了!”
幽若啐道:“少跟我卖嘴,我要补觉去了,你好好安慰她吧。”
说着便压低脚步声,大步去了。
鱼颂回头望了她一眼,只觉她似乎也怀着心事,他好像抓到一点儿什么,却又想不明白。
鱼颂也怕惊着师姐,蹑手蹑脚往前走去,离着坟莹还有十来丈远,便听师姐悲切的声音传来:“师父,你我名为师徒,实为父子,你为我付出许多,我心里十分清楚,可是、可是”
她蓦地伏地痛哭起来,鱼颂远远见到她肩膀不断抖动,身上盖着一件貂袍,衣袖颇长,大半覆在地上,倒像是幽若的衣服。
鱼颂叹了口气,师姐识力修为十分精深,若是平时,自己到了如此近处,她早该发现自己才对,现在却沉缅于悲伤中,有人靠近却不知道。
先前在鱼颂面前,肖亦菡也没有如此悲痛,鱼颂知道她心里太过于压抑,若能发泄痛哭一场反倒对身子有益,便静静站在那里,让师姐敞开心扉与师父说话。
肖亦菡哭了一阵,又道:“你反复告诫我,即便我有心破解识力和灵力不容的秘密,是利在千秋的大事,让我在竞全功之前不要让人知道,以免泄露机密,惹来大祸。
“我却不知轻重,亲身尝试,先是眼盲惹你担心,治好后又见邬师伯眼盲可怜,也不多想想你话语的用意,就替他治好了眼疾,后来见门里长老称赞,又替他们都治好了眼睛。
“当时你苦口婆心,我却认为你多虑了,圣堂和三清道又怎会下这种毒手,咱们破解了识力和灵力的奥秘,于人界道门都是益事,却不知人心险恶。
“只可惜现在我知道也是迟了,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听你的教诲,在破解了灵力、识力同修的奥秘之后再禀与师门,那样我们的门派就会壮大起来,也不怕明枪暗箭伤害。
“你不让我与师弟亲近,我也没听你的,老是惹你生气,还认为你不愿我”
肖亦菡又伏地痛哭起来,鱼颂也觉心里酸楚,师父对大师姐待自己极为亲近一事很是不满,鱼颂以为怒火都发泄在自己身上,没想到他们两人也争吵了多次。
鱼颂也好奇得紧,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师姐就对自己如亲人一般,为了自己宁愿性命都不要,把救命的灵药都送了自己,还笃定自己未来必成大器,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些鱼颂多次想问师姐了,可是一直没得时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要么有要事,要么有他人在场,而且师姐外柔内刚,似乎也不愿意多说此事。
肖亦菡哭了一阵子,道:“师父,你不知道的,师弟是翱翔九天的神龙,他的成就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我只想看着他在我面前成长,到达更高的境界,不会也不可能拖累他,你终生未娶,我还要陪在你身边为你养老,可惜现在失去了这个机会,这些话我早该和你说的。”
鱼颂心中百感交集,翱翔九天的神龙,师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他一直都是在为生存而奋斗,到现在都只是一名低等修者,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大器。
“死鸡臭鹅,这丫头倒是个烧冷灶的高手,你有本仙指导,虽然资质很差,不会成为什么神龙,但成为高手还是可以的。”华胥酸溜溜的意念打断了鱼颂的沉思。
鱼颂看师姐倾述得差不多了,这里寒气颇重,便是有貂袍也不能久呆,便上前扶起师姐,道:“师姐,咱们走吧!”
肖亦菡心中伤痛,外物不萦于怀,这才发现鱼颂到了身前,慌忙擦干眼泪,道:“师弟,你不辞而别,我还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还以为我们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256。审问明德()
鱼颂心中一酸,师姐在自己面前一直像个大姐一样护着自己,很少像现在这般柔弱无助,就像一个鸡蛋一般,坚硬的外壳之下尽是柔弱。
鱼颂轻笑道:“师姐,你说什么呢,现在师父他们都不在了,我们两人相依为命,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只是出去买药而已。”
肖亦菡也轻笑道:“幽若也是这么说的,我还当他们骗我来着,你与我不一样,终究是要远行的,我可不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已是沉沉睡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眼中的愁意始终不减,难以掩饰。
鱼颂抱着师姐,只觉师姐越发消瘦了,回头看看密密麻麻的木制墓碑,第二块墓碑上写着“家父肖元聪之墓不肖女亦菡立”十三个大字。
鱼颂看到师姐刻下这块木牌时,才知道原来师父俗名叫肖元聪,师姐是承他之姓,师父对师姐也待若亲女,最后宁愿自己性命不要,非让鱼颂不得出来,只管保护好肖亦菡。
想起那天惨状,鱼颂怒火填胸,低声道:“上清道、杨纯、凤梧宗,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对我神瞳宗所做的事情,我会一一百倍奉还。”
他带着肖亦菡回到住,安顿她住下,待她醒来又服侍她吃下一碗清粥。
鱼颂灵力修为虽不甚高,但日夜吸收天地灵气,对饮食需求已经不甚强烈,肖亦菡修识却不同,虽然到了较高的境界,却还得每日进食,只是她现在身子骨尚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