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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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凡佼面沉似水,缓缓站起,他身子敌小,但这一站起沉重威压滚滚而来,笼罩奉圣台数里方圆,台下众弟子下意识停止争论。
于凡佼道:“看来象牙蛇角粉出自何人还有待确认,既如此,先将于希龙收治,此事戎昼来办;鱼颂监禁,此事夷证来办!”
戎昼和夷证一齐躬身领命,凌云还想再说,戎昼纵到他身前,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厉声道:“观主自有公道,莫再聒噪了!”
鱼颂被夷证揪住后领,看到凌云挨了一记耳光,脸上怒气争涌,只可惜身无余力,空自愤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甘露瓶越来越远。
夷证掌管的刑堂在奉圣山西南山峰中,离奉圣台有三十余里地,夷证纵盾飞行极快,不多时便到了刑堂,令弟子将鱼颂投入监牢,严加看管。
那弟子将鱼颂掷入监室中,鱼颂仍是动弹不得,过了七八个时辰,手脚才稍有力气。
摸了摸灵囊,还好东西没被收走,鱼颂从怀中掏出一枚百芳丸服下,这是幻绮梦精心炼制,倒也不是凡品,一股暖流自咽喉到小腹四散而开,浑身似处芬芳馥郁的花海中,格外清爽。
当初在百灵门被投入灵兽堂监牢,没想到在这奉圣观也难逃监禁,鱼颂心中愤恨难平,明明是于希龙使毒,众目睽睽之下这些修者却将罪责推给自己,还不是因为于希龙出身高门,更是观主之子。
鱼颂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苍柏森森,这监牢是在一座高塔中,窗栏不过儿臂粗细,一面墙也是树木形成,树木不过碗口粗细,上面犹有枝叶。
这种水平的防御,自己身体恢复之后,要攻破毫无难度,鱼颂心中暗自思量,这次怕是沉冤难雪了,该早做打算。
不对,鱼颂蓦觉不对,手摸上树墙枝干,眼前便见空气不住生出涟漪,手如同伸入泥淖之中,越是用力,阻力越大。
“死鸡臭鹅,傻子也看出来了吧,这里有符阵加持,想要越狱怕是有些难度,你还是先养好伤势再说。”华胥意念传了过来。
鱼颂感觉华胥甚是平和,以往他遭受不公,华胥总会抱怨,怎么今天转性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世道自古便是如此,你这种冤屈不过尘世一粒小小沙子而已。”华胥察觉到鱼颂想法,竟然加以开解,“总算奉圣观里各有心思,否则这个黑锅你背定了。”
鱼颂默然,回想奉圣观长辈言行,确实各有心思,想来于凡佼心有顾忌,自己才没被当场定罪。
越想越是心烦,现在虽然大有长进,但还是没法掌控自己命运,鱼颂索性不想了,盘膝运真力疗伤。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上午,刑堂这帮人真不成话,一连两顿饭都没送过来,鱼颂先前服了百芳丸,也不甚饥饿,但心中不免恚怒。
正想着,忽见塔门打开,光线明暗变幻之间,一个人走了进来。
179。络绎来客()
“师兄,是我!”来人竟是凌云,他提着一个食盒,身后松鼠磨磨蹭蹭跟着,显得无精打采。
借着小窗透来的微光,鱼颂见他脸上仍能看到轻微掌痕,淤青未消,看来戎昼先前一掌打得不轻,这一掌算是为自己挨的了。
鱼颂心中愧疚,道:“师兄,这次是我欠你的!”
凌云微微一笑道:“鱼颂,你别太小心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便再不择手段,也不会对同门使用象牙蛇角粉,只有他那种”
凌云四处望了望,并没有人在附近,看守在塔外打坐修炼,这座监牢阵法是戎昼所布,布置了上千道单相符、二相合符和三相合符,预警和禁锢能力十分厉害,除非有戎昼亲制的门符,硬闯基本没有胜算,以前早有应验,因此这些看守的弟子才放心修炼。
凌云确认没人偷听,才恨恨地道:“我自小在这山上长大,知道他的为人,他只服膺大师兄,争强好胜,任性自私,为了达成目的真的是什么都敢干。”
凌云不住摇头,说完还长长地叹口气,便是奉圣观上下谁都知道于希龙的性格,但只要没人愿意细查,按照奉圣决现场的结果,鱼颂没中毒而于希龙中毒了,定个鱼颂用毒的罪名也是轻而易举。
说再多也没用,只是徒增鱼颂苦闷,凌云便不再说话,从食盒中拿出饭菜,监牢木栅间隙极小,凌云显然用了心思,盛饭菜的碗盘都很小,轻松从木栅间送了过来,毫无滞涩,阵法竟没一丝动静。
鱼颂瞳孔微微一缩,这个符阵竟似有灵之物,许进不许出,看来不易突防的。
凌云见他神情便知他心意,低声道:“这里的囚灵塔的符阵是师父的得意之作,百灵门的广心师叔都称赞过,易进难出,估摸着连传送符都很难传送出去。”
鱼颂心情低落,见凌云又送进来很多菜肴,在地上摆了七八盘,他修炼灵力已有一段时日,昨晚又服过百芳丸,腹中并不觉得饥饿,道:“师兄,不用放了,我没有胃口。”
凌云轻笑道:“怎么也得吃些的,这里不管饭食,我事务繁多,送完这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下顿。”
鱼颂见他笑得诡异,心中一动,也不再说话,拿起饭碗便吃。
凌云会意一笑,待鱼颂吃完,又将碗筷收了回去。
鱼颂感觉着两人间的灵力波动,忽然道:“师兄,现在甘露瓶放在什么地方?”
凌云一怔,似是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鱼颂,才道:“当时现场十分混乱,甘露瓶一直由辎重部保管,就放在丁号仓库!师弟,你如今麻烦缠身,还想着这个东西呢?”
鱼颂冷哼一声,道:“为什么不想?那是我该得的东西!”
凌云与鱼颂对视许久,才微微点头,道:“我尽力而为,师弟你”
凌云忽地停住不说,接着一个人便快步闯了进来,原来是钱仝莘。
钱仝莘走到两人身前,低声道:“听我师父说,风声不太好,鱼颂,你可要小心了!”
鱼颂这段时间想了许多,对事件进展倒是早有预料,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凌云让松鼠过来。
松鼠一直在凌云身后,对鱼颂爱理不理的,凌云连推带哄才让松鼠头伸到木栅间。
鱼颂伸手在松鼠头上抚摸了几下,对凌云道:“师兄,我屋里还有些贵重东西,麻烦每晚将松鼠送回我屋里看护!”
凌云轻叹一声,慢慢点头。
鱼颂手掌一离开松鼠头顶,松鼠便急不可耐地缩头回去,监牢灵力流转,似要锁住松鼠,松鼠呜咽几声,才将头缩了回去,凌云便带着松鼠离去。
钱仝莘等凌云走了,才道:“鱼颂,你可要好生琢磨一下了,若是坐实了你罪名,责罚可就重了!”
“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尽量别来这里了,小心到时候被攀咬。”鱼颂小声回应,钱仝莘眼里闪过一丝怒色,随即若有所悟。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忽觉清香扑鼻,沁人心脾,接着又听到塔外弟子恭敬有加的声音,只是声音甚低,听不太清楚。
钱仝莘抽抽鼻子,低声道:“这种上等香料的香味,应是观主夫人,你自己小心了。”说完便快步离去。
原来是于希龙之母敬氏,鱼颂从不曾见过她,只听说敬氏是敬宏姑姑,出身高门,钱仝莘还隐晦提过,于凡佼能坐定奉圣观主之位,敬氏家族出力甚大。
敬氏似乎在外面说话,传进来断断续续,似是责备看守的弟子惫懒,可不要走了鱼颂,看守弟子连声称是,极是恭敬。
安静了好一会儿,塔门才被打开,有人进来洒扫,将监牢外小小空间整理得甚是洁净才出去。
又过了一柱香的工夫,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衣饰甚是华贵,不屑地看着鱼颂。
鱼颂见她颧骨微高,脸上一股傲意仿佛天生一般,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与怒火,料来便是敬氏了。
他问心无愧,也不与敬氏对望,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好像敬氏没在身前一般。
“果然是个狂妄无知的小子,你害死了敬宏,我心软没有找你麻烦,没料到你现在又害了希龙,你还不知罪么?”敬氏终究忍耐不住,指着鱼颂厉声喝骂。
针颂淡淡道:“敬宏为什么会死早有定论,不需我赘述。至于于希龙,你自己的儿子你理应清楚,那些象牙蛇角粉是谁的,他当时用毒使诈,我只是迫于自卫而已。”
敬氏冷笑道:“我当然知道那些象牙蛇角粉是希龙的,是我从小就让他随身带着象牙蛇角粉,奉圣观里歹人太多,他一天不带着我就一天心难安。”
鱼颂一直不明白,于希龙当时赢面颇大,为什么还带着毒粉,现在才知缘由,不禁有些怜悯地望着敬氏,人活到这种小心翼翼的份上,便是每天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又能如何。
敬氏看到了鱼颂眼神中的怜悯,恶狠狠道:“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一身下三烂本领,还想在奉圣决上夺魁、去圣堂朝拜,你有这资格吗?我让戎昼带话,不让你参加奉圣决,你竟然连师命都不听,更害了我儿子,你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么?”
鱼颂越听越怒,但现在他心性早就不同以往,自然不会像以前和十娘争吵那样和敬氏争辩,正想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敬氏,忽地眼神一凝。
敬氏从怀里取出一个圆筒,脸上挂着恶毒笑容,冷冷地道:“你害了我儿受重伤,我要加倍奉还。这喷筒里是象牙蛇角粉加其他辅料,皮肤接触就会溃烂,比希龙随身携带的毒性更烈,我要你亲身体验身中象牙蛇角粉剧毒的滋味。”
看到鱼颂脸上寒意一闪,敬氏更加得意:“百灵门没一个好东西,你既是广贤这个狐狸精那边推荐来的,我就费心好生整治你,最后报一个毒虫噬咬而死,再将你送回百灵门,看看他们心情畅快不畅快!”
180。明照万里()
鱼颂看着敬氏脸上的森寒笑意,心中杀机渐起。
这妇人心机歹毒,不过也正中鱼颂软肋,这监牢易进难出,他若使用喷筒倒真有些棘手。
敬氏一边轻声笑着一边将喷筒对准鱼颂,伸进囚槛。
喷筒里面确实是象牙蛇角粉,更加了些其他烈性毒药,毒性十分强,皮肤一碰触就会入血。
敬氏对鱼颂恨之入骨,又听说囚灵塔易进难出,更是肆无忌惮,喷筒口一伸进牢狱中就掀动机括,剧毒粉末立刻喷了出来。
鱼颂伸掌一推,想将喷筒推出囚室,但用力过大,符阵立起反应,将他推力尽数化去。
便是这一迟疑,毒粉已喷了出去,鱼颂心知迟疑不得,取出腰间六虚符笔,笔尖凌空虚画,顿成一个小小风团,不住旋转扭动。
毒粉被风团所吸引,立时卷入其中,鱼颂符笔不停,风团越转越小,最后缩成一个极小的圆形风团,滴溜溜转动。
蓦地风团中火光一爆,将毒粉焚烧殆尽。
鱼颂挥袖一推,风团挟着黑烟冲入身后的便桶中。
幸得六虚符笔能自行凝聚天地灵气,囚室中灵气也颇浓郁,鱼颂画出的风火二相合符竟然行险成功,没粘着一丝毒粉。
敬氏又惊又怒,下意识退了几步,冷笑道:“想来这就是百灵门广心道人那些下三品的手段吧,倒是小瞧你了,那就毋需节省毒药了,尽数给你,看你能不能全部挡住。”
鱼颂暗暗叫苦,敬氏刚才只是按了一下机括,就耗费了他许多精力才化解掉,若是敬氏连续出手,可就棘手得紧了。
但鱼颂也不会束手待毙,一面备好解毒丹,一面凝神防御。
正危急间,忽听门外看守的弟子说话声,接着便有一人大步走了进来,那人虽是身材矮小,但极具气度,不怒自威,正是于凡佼。
敬氏本来藏好了喷筒,见是于凡佼,冷冷道:“你倒来得挺快!怎么?怕在广贤那个狐狸精面前不好交代?”
于凡佼道:“够了,胡说什么?不说此事尚未查明,便是查明了,你也不该滥用私刑!”
敬氏毫不示弱,笑道:“我偏要滥用私刑,希龙被这贫贱小子弄得身中剧毒,我要加倍还给他!我看你敢不敢阻止!”
于凡佼冷冷盯着敬氏,缓缓道:“那你大可一试!”说话间衣袍无风自动,屋内凭添一股水润雾气。
敬氏斜睨于凡佼一眼,取出喷筒对准鱼颂连按机括。她心有算计,每按一次喷筒便换一个方向,看鱼颂能挡得住几道。
鱼颂一咬牙,正要画符抵挡,却听于凡佼冷笑一声,五批箕张,一伸一缩间,屋里灵气涌动,瞬时在于凡佼身前生出一个透明旋涡。
鱼颂认得这是流水盾中的涡水劲,他虽也会使,但颇费时间,威力也不足,可不像于凡佼这样挥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