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柔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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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转的局势,让楼轻舞极为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阮家主改变了主意。
楼轻舞让千面去阮府打探,却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只是听说这几日,阮家似乎有人病了,频繁的请大夫到府里,可到底是谁病了,却又说不出来。
“主子,这阮家可真邪乎,我在里面打探了很久,愣是什么都打探不出来。阮修仁的苑子是单独的,平日里根本进都进不去,那些大夫被请过去都请进了那里,可肯定不会阮修仁病了,那天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生龙活虎的,那到底是谁病了?”
楼轻舞右手的食指微曲,轻轻扣着身旁的桌子,目光沉沉浮浮,“阮府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单单是最近几日的。”
“这个啊”千面仰头慢慢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发亮的看着楼轻舞,模样极为八卦:“那阮家主独宠九夫人的消息算不算?”
“九夫人?”
“对啊,阮家有个九夫人,你说阮修仁宠她吧,当年她是直接一顶小轿抬进阮家的,可要说阮修仁不宠,自从那九夫人来了之后,其她八位夫人简直就成了摆设,那九夫人甚至直接住进了阮修仁的主院里,平日里府里的那些人见都没见过那九夫人一面,只除了那九夫人的近身丫鬟和几个贴己的人,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九夫人的模样。主子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楼轻舞瞳孔一缩,“那九夫人是谁家的小姐?”
说到这,千面兴致更高了,“就是这点更奇怪了,竟是没有人知道那九夫人到底来自哪里,身份根本无从可知,就像是一个从京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原本前几年的时候,其她八位夫人嫉妒,想要找那九夫人的茬,可无奈阮修仁保护的太好,甚至狠狠惩治了那八位夫人,往后,再没有人敢提那九夫人。”
楼轻舞眸色更深了,保护的这么严,那么这九夫人的身份定然可疑。
就是不知道阮珍和那九夫人有没有关系。
而这次阮家主来找阮珍,跟那九夫人可是有牵连?
既然如此,想要知道阮家主和阮珍到底隐瞒了什么让阮家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妥协,那就先要知道那九夫人的身份。
“千面,想办法拿到那九夫人的画像,有办法吗?”
“这个虽然有些难度,不过还是可以一试。”
“嗯,去办吧。”
“是!”
直到千面离开,楼轻舞才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岚白凑近了,“主子,要去看苏笙姑娘吗?”
“嗯,记得拿着药箱。”时间差不多了,再等下去,恐怕会出事。
“是,我这就去拿。”
夜色朦胧,楼轻舞和岚白悄悄出了府,到了京都西郊偏僻的一处宅院里,推开生锈的铁门,走进去,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岚白手里提着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到了房门前,岚白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四周黑漆漆的,只隐约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岚白走过去把烛火点燃了,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这才看清房间里躺着的正是白日里在大堂上的苏笙,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脸上还沾染着血渍,看起来狼狈不堪。
楼轻舞和岚白走过去,接过岚白递过来的药箱,打开,拿出一瓶白色的瓷瓶,打开,倒出里面的一枚药丸。俯身,捏着苏笙的下颌,打开她的口,喂了进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原本气息全无的女子,开始慢慢有了呼吸。又等了半个时辰,苏笙睁开了眼,看到楼轻舞,先是不适地闭上了眼,等适应了房间里的光亮,才睁开眼,眸仁里空茫地看着楼轻舞。
楼轻舞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拿来湿帕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
血渍抹去,露出了苏笙原本姣好的容颜。
只是苍白的厉害。
“事情已经办妥了。穆云青已经相信你死了,李湘鸾已经被关进了天牢。”
苏笙眼神里这才有了些神采,干裂的唇动了动,才嘶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眼:“谢,谢。”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穆云青吗?他看起来很难过。”想到白日里最后回首的那一霎那,看到的穆云青弓着的背脊,墨发散乱而又悲凉,她当时竟然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苏笙没有死,只是假死。
可这是苏笙的决定,她尊重她的选择。
苏笙的眼神里有哀伤一闪而过。
楼轻舞拭去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如果好好养,你还能活很久,为什么要放弃?”
苏笙许久都没有出声,就在楼轻舞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很慢,却很清晰:“楼姑娘我这一生的情爱,耗尽了。”
第099章不死不休()
即使知道了当年的事不是他所为,可当年她那么痛苦,挣扎了这么久活下来就是为了报仇,而李湘鸾最后的那一击,彻底摧毁了她的所有,她恨,她怨,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怨,再没有任何的情,再看到穆云青,她只会想到她这凄惨的一生,只是因为他,她才变成了这样。
更何况,她的身体她知道,她就要死了。
与其痛苦丑陋的死在穆云青的面前,她宁愿死在这一刻,至少,她能够用她的死报复李湘鸾,就算她死了,穆云青和李湘鸾也彻底完了。
她这么痛苦,那李湘鸾接下来的下半生,也要尝尝这种感觉。
楼轻舞沉默了下来,苏笙的恨其实她能懂,只是希望,她不要后悔。
毕竟,用这种方法彻底毁掉了她最后能和穆云青重新在一起的机会,她痛苦,穆云青恐怕更痛苦。
从宅院里出来,楼轻舞和岚白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岚白知道主子心里不好受,可有些话,她不便多说,毕竟这些都是苏笙姑娘自己的选择,她选择了一条大多数人会走的路,因为不甘心就这么被一个人的嫉妒毁掉一生,所以,她宁愿彻底毁掉来报复。
而第二天,等楼轻舞再去的时候,苑子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苏笙留下的一封信。
楼姑娘:
抱歉没有当面和你告别,可我等不及想要离开这里了。我回江阴了,那里是我的故土,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那里。只是很对不起,卷宗我可能没办法拿到了,是我把事情都搞砸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今生的恩情。不用担心我,我会找到铃铛,她会陪我过完剩下的余生。昨晚,可能是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念别。——苏笙留。
望着手里的信笺,楼轻舞久久回不过神。
苏笙这封信里一个字都没有提到穆云青,可她却知道,要说忘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主子,现在要把骨灰盒拿出来吗?”
“嗯,拿出来吧。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说人已经火化了。”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至少,给了穆云青和她之间的情,一个终了。
楼家嫡女大闹刑部,状告右相之女的消息很快传开了,甚至传到了圣上的耳中,圣上大怒,严查之下,彻底打消了右相李缪想要替李湘鸾打点的可能性,最后三罪并罚,李湘鸾被打入天牢关押十年,大理寺卿宗平被贬为大理寺左少卿,扣俸禄三年。于是,一桩案子,很快无声无息了,而穆云青自从那日在刑部过后,把自己关在了别院,再没有踏出一步。
李湘鸾被正式压入天牢的时候,他也没有前去看一眼,而他也没有写下休书。
这让李湘鸾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十年后等她出来,她还是穆夫人。
苏笙已经死了,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只是李湘鸾还是把穆云青的恨意,看得太轻了。
他是不打算休了她,并不是怜惜,而是把两人彻底逼入了一个死局,不死不休。
“主子!”
倚风阁内,三日后,岚白突然闯了进来,面色很不对,“主子,出事了!”
楼轻舞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主子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岚白把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了楼轻舞,楼轻舞接了过来,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棕色的盒子,上面画着繁复的纹路。楼轻舞打开盒子,当里面暗棕色的绢布出现在面前时,楼轻舞的脸色变得格外的复杂。
“主子,这是穆少卿誊写下的当年唐氏一门的卷宗,他说,真的拿不出来,只好亲手誊写了一份。”
“他还说了什么?”
楼轻舞握着卷宗,神色复杂的难以言喻。
岚白鼻子有些发酸,“他还说,这是苏笙姑娘最后的心愿了,他要帮她完成。他已经辞去了大理寺少卿的职位,去了”
“去了哪里?”
楼轻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离京都十里之外的普照寺大殿,一缕青烟在佛像下袅袅升起,木鱼声响彻耳际。
一名男子背对着门,跪在蒲团上,一袭素色的长袍,花白的头发一直垂到腰侧,背影显得苍凉而又漠然。
普照寺的方丈和庙童走到他的面前,方丈望着他空茫的神情,叹息一声:“施主真的决定要皈依佛门吗?”
男子极缓慢却坚定地颌首。
方丈抬起手:“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已经决定了,那就准备剃度吧。”
楼轻舞带着岚白赶到时,最后一缕发丝从男子的光秃的头上落下,满地花白的头发,凉薄的让人心里喘不过气来,岚白先忍不住,蓦地转身,捂着嘴忍不住呜咽出声,她不知道苏笙姑娘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就算只能活一两年,至少这一两年能让穆少卿有个念想。可如今他带着苏笙的恨活下来,岂止是痛苦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楼轻舞抿着唇看着男子转身,一袭素色的长袍,木讷清俊的脸上带着看透世事的淡漠,看到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楼轻舞握着念珠的手,蓦然一紧。
慢慢走过去,把念珠递到了穆云青面前:“这,是苏笙留给你的。”
终究,还是心软了啊。
苏笙,希望你在死的最后一刻,真的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一直走出普照寺,楼轻舞压抑的心情都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两人重新上了马车,最后离开的时候,楼轻舞掀开帷幕,回头远远瞧着渐行渐远的普照寺,默然惋惜,“不知道,他和苏笙,到底这一生,谁更苦一些。”
岚白眼圈发红,摇摇头:“苏笙姑娘一定会后悔的。”
楼轻舞沉默,没有回答。
马车徐徐而行,只是他们并没有能成功回到京里,半路的时候,马车遭到袭击,楼轻舞和岚白被绑架了。
因为得到穆云青的消息后两人就匆匆离开,只带了那么一个车夫,所以这次也是楼轻舞大意了。
第100章熟悉图腾()
黑夜里,一辆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山道上,朝着山上而去。
赶马车的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马车后紧随而行的是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全副武装,看不清模样。
昏暗的马车里,原本已经昏迷的两人突然睁开了眼,岚白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侧过脸,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身侧的楼轻舞也同样被绑了起来。她朝着楼轻舞靠近了些,望着楼轻舞淡定的眸光,忍不住小声道:“主子,我们刚才为什么不反抗?”
楼轻舞的视线隔着面前的帷幕望着赶着马车的人,静静地摇头,“以我们两个的身手,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如果她们要脱身,光靠武力不行,只能用毒。
可在没有打探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之前,毒,是她最后的筹码了,至少她不会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今晚上这些人的身份又很值得推敲,阮珍为了楼怜心的事,恐怕暂时没有这个心思管她,更不会绑架她,这些黑衣人出现的时候,看起来身手普普通通,可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是训练了无数遍一样。
那么不难猜到,第一,他们经过专门的训练;第二,他们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在没有瞧清楚对方的底牌之前,她不会把自己暴露在日光下。
岚白愣了一下,仔细琢磨了一番,顿时明白了的楼轻舞的想法,“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嗯,不是,他们虽然刚才只出了几招,可却带着一股刻板与说不清的感觉。”楼轻舞的眉头皱了皱,她总觉得其中一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可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马车一直行驶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山顶的一间空置的木屋里,马车停了下来,那十几个黑衣人翻身下马,其中两个人掀开了帷幕。
楼轻舞和岚白在帷幕掀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