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柔妃-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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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轻舞捧着茶,喝了一口,再回想梦里的一切,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闲散的日子过得多了,所以才会做这么离奇的梦。听凤夜歌问题,也只当是一个笑话说起:“就是梦到师兄你一身是血的要杀我,吓到了而已。不过师兄你怎么可能会杀我?”她自己也觉得好笑,也没当回事,就低头喝了一杯茶。
她垂着眼,所以没有看到凤夜歌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白下来的脸。
凤夜歌半天没说话,楼轻舞不解地抬头:“师兄?”
凤夜歌顺手把她搂紧了怀里,没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没事,梦境都是反的,不碍事的。”
楼轻舞应了声,也觉得自己多想了:“我们走了多久了?”
凤夜歌:“一个半时辰了,再走四个时辰就能到边境了。到了边境入了军营,我会尽快让他们先出法,我们随后慢慢回京。”
楼轻舞窝在他怀里抬头去看:“可宗帝不会说什么吗?”
凤夜歌摇头:“这次不战而胜,他不会多说什么,你身子沉,不能走的太快,不然伤到了孩子就得不偿失了。”
楼轻舞点点头:“正好我们可以沿途看看风景。”她上一世被夏侯擎的誓言所困到被陷害之前都在考虑着怎么让他坐上那个位置,而这一世最初则是被仇恨所困根本没有心思放松心情,如今放下了所有,原来看到的世界,真的可以不一样。
第354章等他回来()
凤夜歌有些心不在焉,把她揽在怀里的动作紧了紧,像是抓着最后的浮萍一般。楼轻舞只当他在同意自己的决定也并没有怀疑,而在楼轻舞看不到的地方,凤夜歌的眸色极深,深得透不进去丁点儿的光亮。
在天黑之前楼轻舞一行人到了军营,凤夜歌离开之后,一直是副将聂斐坐镇,聂斐是个肤色有些黑的青年,但是精神头很好,身手也相当不错,穿着盔甲,极有气势。
看到凤夜歌,站得笔挺:“王爷!”
凤夜歌扶着楼轻舞走过去,到了他面前点了下头:“辛苦了。”
聂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职责所在,这个就是夜王妃吧,在下聂斐,见过夜王妃。”
楼轻舞勾了勾唇:“聂少将军。”
又攀谈了几句,凤夜歌就扶着楼轻舞前去他的营帐休息了,等楼轻舞歇下了,才走出去,交代了聂斐关于接下来回京的问题,毕竟带着数万大军回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好在聂斐有经验,凤夜歌并不担心。只留下了五百将士和他一起,其余的都让聂斐提前回京。
聂斐拍着胸脯保证:“王爷放心吧,这件事一定妥善完成。”
凤夜歌这才站起身出了他的营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楼轻舞已经歇下,营帐里只燃了一盏烛光,凤夜歌坐在那里,却完全没有睡意。脑海里不时想到楼轻舞白日里的那个梦境,只觉得心神不宁。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向楼轻舞,看她背对着他正在沉睡,才慢慢扯开了衣襟,那条红线已经蔓延到了右肩处,如果不是离渊暂时找到了药压制住了红线的继续蔓延,也许,他现在根本不能来西凉见轻舞。
他原本是打算先送轻舞回东昱的,然后再想办法去一趟西凉,他要见一面西凉璃,她手里的“离无心”到底是哪里来的?
凤夜歌的眸色越来越深,看来,再回京之前,他有必要先回一趟西凉。
想到黑衣人送过来的那封信,凤夜歌想了想,才把信拿了出来,展开,借着微弱的烛光开始看,他原本不以为意,信上能说什么他大致也能猜到,只是当他看过前几段继续向下,目光落在其中一段时,凤眸突然慢慢睁开,一抹难以置信从眸底急促地蹿起,他情绪不稳地猛地站起身,碰到了椅子而不自知。
直到楼轻舞的声音传来,凤夜歌才蹙然惊醒,再楼轻舞发现之前把信收起来,平复了心神之后,走过去,帮她把耳边的一缕青丝挂在耳后:“没事,不小心碰到了椅子,你先睡吧,我和聂少将军还有些事情要谈,可能会谈到很晚。”
楼轻舞蹭了蹭他放在脸庞的掌心:“早点回来。”
凤夜歌眼底有复杂的光一掠而过,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好。”
等楼轻舞再次睡着了,凤夜歌才起身出了营帐,吩咐外面的士兵守好营帐,才起身出了军营,一直到了绵绵的山峰密林深处,才停了下来。跟着他走过来的凤一和凤三才敢上前:“爷,出了什么事?”
凤夜歌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极沉:“凤一,你带着这封信速度赶回京都,把它交代离公子的手里。”
凤一接过来,只是眼底的诧异却是愈发浓厚:“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凤夜歌:“你只管去办。”
凤一点点头,没敢再多问,倒是凤三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爷,白日里那些黑衣人呈上来的信,是不是有问题?”
凤夜歌沉默片许:“明日我回一趟西凉,夫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务必保护好夫人。”
凤三眼底掠过一道诧异:“爷,你怎么是,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护住夫人。”
他其实想问是什么让爷改变了主意,肯定跟那封信有关,否则,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他们喊出来。“爷,你一个人回去行吗?”
凤夜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们只要记住一句,谁都不许在夫人面前泄露什么,知道吗?”他这次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他决不允许那人的手伸到她的面前,也决不允许她也踏入那场血腥污泞里。
楼轻舞翌日醒来时,发现身边是空的,她拥着被子坐起身,四周并未发现凤夜歌的身影,她起床穿衣洗漱,刚打算走出去询问,营帐的帷幕先一步被掀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凤夜歌,另一个人带着面具。
不过楼轻舞一眼就看出带着面具那个才是凤夜歌,看了另一个,眉头皱了皱:“千面,你易容成王爷的模样做什么?”
千面惊讶道:“主子,我都没有出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楼轻舞睨了他一眼,她自然有她看出来的方法,视线越过千面落在戴着面具一身黑衣的凤夜歌身上:“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凤夜歌走过去,帮她理了理耳边湿了的碎发:“我有些事要处理,可能要离开几日,我离开的时候让千面暂时扮成我的模样,我很快就回来了。”
楼轻舞眉头一皱:“必须要去?”
她心里不知为何听到凤夜歌的话莫名咯噔了一下,直觉的不想让他去,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所以只问出了这么一句。
凤夜歌沉默了下,点点头,俯身安抚地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侧脸:“就几日,我很快处理完就回来了,你身子重,千面和凤三会留在这里陪着你,等我回来?嗯?”
楼轻舞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沉吟片许,颌首:“那好吧,师兄你早去早回。”
凤夜歌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下,千面立刻转过了头。
凤夜歌很快就离开了,一身墨色消失在军营外,卷起一阵尘土,楼轻舞的手忍不住抚在肚子上,总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慢慢垂下眼,指腹落在突起的肚子上,轻声喃喃:“应该会没事”
第355章不成人形()
——西凉国。
一匹骏马在西凉的街道上疾驰而过,骏马上的男子脸上被森然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到了西凉宫门口,守门的禁卫军把人拦了下来:“什么人,擅闯宫门者杀无赦!”
凤眸凌厉的眸色一扬,从腰间掏出了一个令牌,守门的禁卫军一看,脸色蹙变:“属下见过太傅大人!”
凤夜歌扯了一下马缰:“开门!”
禁卫军连忙起身,打开了宫门,宫门一开,凤夜歌面无表情地进了西凉皇宫。随手抬起从腰间那些一个暗金色的标志别在了肩膀处,飞行过处,无人敢拦。凤夜歌一路直接驶进了西凉君王大殿外,利落的翻身下马,矫健硬挺的身姿,凌厉恍若未出鞘的剑刃,寒芒乍现。
他大步朝着殿内而去,守在宫殿外的人看到他肩膀上的标志,纷纷跪地:“太傅大人!”
凤夜歌面无表情地往里走,步履间都是强劲的利落。
一直走到寝殿外,听到里面传来低声的哭泣声,凤夜歌的眸子皱得极深,脚步在殿外停了下来。殿外守着的西凉帝近身的大太监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噗通跪在地上:“太傅大人回宫了!”
凤夜歌眸色沉了三分,身上的寒气并未因为即将见到的人而收敛半分,他抬脚踢开宫门,大步朝着寝殿里走了进去。凤眸一掠,准确地落在了龙榻上身着明黄色里衣的男子,西凉帝。
西凉帝的身边半跪着昕贵妃,正是七公子西凉璃的生母,她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人,脸色一变,抹了一下脸恢复了端庄贤淑,只是回过头看到来人,眸色微微变了变,唇瓣嗫喏了片许,才有些不甘心地唤了声:“太傅大人。”
凤夜歌眸色敛了三分,却是看都未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眼神变得混沌的西凉帝,他的眼睛深深陷了进去,脸色蜡黄无声,从他进来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干裂的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凤夜歌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慢慢收紧,余光扫见昕贵妃站了起来,眸色间带了几分凌厉:“出去!”
昕贵妃脸色微变地咬了下唇,可回头看了一眼西凉帝,即使再不甘心,却也不敢放肆。
等宫门开启再次被关上,凤夜歌才走了过去,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出白表情,只是那双被暗色浸染的眸瞳,冷得发寒。
西凉帝慢慢吐出一口气:“扶朕起来。”
凤夜歌都也未动。
西凉帝眼底掠过一道黯然:“夜夜儿?”
凤夜歌眸色更深,身体微微一僵,半晌,才慢慢走近,弯腰把他扶了起来,在他身后放了两个卧枕,重新站了回去,颀长挺拔的身躯,看起来和西凉帝的老态龙钟形成鲜明的对比。凤夜歌原本以为他重病不过是想逼他回来的借口,可没想到不过数月未见,他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沉吟片许,凤夜歌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封信,眸色锐利寒凉:“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你信里说的是真的?!”
西凉帝混沌的目光落在上面,突然笑了笑:“是真的。”
凤夜歌原本维持着的镇定完全崩塌,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你当年不是说她死了吗?可现在说她还活着,这又是什么意思?!”可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出现?脑海里似乎又想起了最后见到她的那一幕,她嘴角带着的残忍的笑以及手里扬起的匕首这么多年来,一直像是一场噩梦,午夜梦回,数次惊醒。
西凉帝眼底掠过一道晦暗:“她的确,还活着。可,朕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
凤夜歌脸色更沉了,指骨握得咯吱作响。
西凉帝虚弱地笑了笑,却几乎不成人形:“回来继承皇位朕就告诉你”
凤夜歌眸色冰冷无情:“休想!”
西凉帝:“你不想再见到她吗?”
凤夜歌瞳孔里有复杂的感情一掠而过,却是抿紧了薄唇不说话。
西凉帝苦笑:“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个位置,只能是你的。”
凤夜歌毫不动摇:“我不会接下这个烂摊子,你这么多儿子,随便找一个继承就可以。”
西凉帝慢慢摇头:“不,朕不会让那些废物,把朕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毁掉。”这是他的心血,他决不允许任何不被他认可的人成为西凉的国君,他决不允许!他眼底的执念的太浓,凤夜歌眼底的冷意却比他还要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西凉帝瞪大了眼:“就因为你是朕的儿子!”他因为激动猛地坐起身,凉气侵入了肺部,开始死命地咳了起来。
凤夜歌的眸色动了动,却并没有上前,寝殿外听到这声响的太监急得团团转:“皇上,您可当心着身子啊!”
西凉帝狠狠喘了口气:“滚!”说完,抬起头,一双和凤夜歌极为相似的厉眸里带了几分悲凉:“你就这么恨朕?明明你更应该恨的是她是你的母后!你难道忘记了?是你的母后当初差点杀了你!”西凉帝气愤地吐出完整的一句话,用拳头狠狠锤着心口才能勉强让自己心底的恨意能少几分。
凤夜歌嘲讽地看着他:“即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依然没有想清楚。如果当初不是你和颜昕儿把她逼到那种地步,你以为她后来会变成那副模样?如果要恨,我只会恨你。所有的一切恩怨,皆是由你的薄情寡义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