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案中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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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小企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据说缉毒局的人到现场时,企业老板的老婆还撒泼耍赖,一会儿说老板不在,一会儿又脱衣服满地打滚。那旁边的小经理更是牛掰,一个趁人不注意,竟然把个电脑主机直接丢进了外面的河里。
但,有句话怎么说的?不怕他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怕一个祸起萧墙,变生肘腋。从内部逐个击破是缉毒局的拿手好戏,早在他们来之前,就从往来邮件里找到了离职人员的相关信息。人走茶凉,哪个还去管旧东家的破事?更何况这东家实在不是什么好人。略微一吓唬,那几个社会闲散人员就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都招了。
行动组的人只是站那里看笑话,等那婆子疯也疯够了,半句废话都没说,直接走到角落里打开了那个不起眼的木头柜。里面各种商业合同,**,对账单一应俱全。最操蛋的是,这企业为了日后对账方便,愣是一张假**一张税单地认真订了一摞。人证据在,倒是省了不少辛苦。
“他们是傻吗?”我听了简直是目瞪口呆,“自己给自己挖坑?”
“他们是聪明过头了。这些人啊,黑吃黑是常有的事儿,想来他也是怕日后人家赖账吧。。”老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下来没有咱们的事啦,账本上总能留个手机号什么的吧,沿着这条线走下去,没几天就结案了。”
这个林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也许马上我就能见到他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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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功亏一篑()
“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我头也不抬地呼噜呼噜吃着面条,此时的我无论从吃相还是浑身散发的恶臭来看,都像是刚从叙利亚逃回的非洲难民,“冯奶奶几乎没气死。”
都说法网恢恢,其实还是疏的时候多一些。等专项组找到丽痕老巢所在地——W市展开搜捕行动时,林凡已是逃之夭夭。现场一片狼藉,听旁边的租户讲,那里人去楼空至少得有半个月了。不止如此,连那个负责集卡接头的老板也完全不见了踪影。这条物流线一断,广西那边的搜捕更是无从谈起。
可以说,整个案件的侦破彻底失败。
竹篮打水一场空,冯容止怒不可遏。他肿着一张猪肝似的脸,咆哮着,吼叫着,上蹿下跳得就像只大狒狒。
他把大家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最老的前辈都不曾放过。这其中,对我们科的抨击尤其猛烈,就差给我们来个集体处分了。
这能怪我们吗?都箭在弦上了,他冯容止就是不给我们批搜查证,说这丽痕公司的抓捕行动不可急于一时,要放长线钓大鱼。哼,谁不知道他什么鬼心思。古代那些君主不经常这样嘛。破城在望,非要令行禁止。好等他慢慢上前去拿功劳,方才显得他英明伟大。
在他眼里,大概现场抓捕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大高音喇叭喊上两句口号,对方便会乖乖就擒。
“就他这个样子,还想做局长?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说着,我把筷子狠狠地往桌上一掷。暖洋洋的春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没来由地叫人腻烦。这么多天熬下来,就是铁打的身板也变成了废铁。可皇天最终还是负了我们这些有心人。
赵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的面前摊着一摞厚厚的月度货物统计表。那还是小赵从林凡办公室搜罗来的,里面对账单,商业合同,月度货物交易记录一应俱全。过去的半个钟头里,他一直在不停地翻阅它们。眉头紧紧地蹙成川字形,手里的笔也没停下,又是写又是画的,整个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银河计算机。
这会儿,他看的是丽痕公司的进出口饲料报账表。那报表是个缩印的副本,字小,又密得很。一条条的饲料名称排下来,密得像馅饼上的芝麻。我凑过去瞥了几眼,不由得感叹丽痕还真是个大企业,光是猪饲料一个类别,就多达十几个种类。
他这么全神贯注,我也不好意思干坐着,只好也假惺惺地站那里陪着看。不一会儿我就连打了十几个哈欠,忍不住转而去看他的盛世美颜。都说工作的男人最性感,这还真是至理名言。
我盯着他那仿佛两把小刷子般的细密睫毛,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个新奇的想法。
“你认识林凡不?”我兴致勃勃地问他。林凡生意做这么大,又涉黑,道上的人应该知晓一二吧?
他理都没理我,只是向我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好像在说,谢昭,你的脑子呢?
笑容凝固在脸上,我瞅着那些已经成为废纸的东西,不由得慨然长叹。这问题有多荒谬,我怎能不知?只是这样草草收场,未免太不甘心。
那些单据,本可以成为呈堂证据的。。。。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吧嗒一声脆响。赵黎扣上笔帽,顺手把那摞单据往前一推。他整个人懒洋洋地在椅子上舒展着筋骨,一脸的如释重负。
“我知道答案了。”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跳起来,冲上去使劲地摇着他的肩膀。“是谁?”我急切地问道,这会子就算他说冯容止是幕后黑手,我也相信。
“还记得钱泾渭吗?“冷不丁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钱泾渭?我愣在那里,仔细回想着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在哪里?我飞快在脑子里把这几天的信息过滤了一遍,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那张线索小纸条嘛!他和林凡是唯一出现在上面的名字。我们一味对着林凡追查不休,倒把这家伙给忘了!
“这案子怎么开始的?“他继续追问。
这都什么问题?东一锤西一棍的。我被他问得一愣,好大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藏有*的象棋。。。。。”
不对啊,我们分明冲着缉毒去的,为啥到最后研究起饲料走私了?经他这一提点,我才猛然发现整个事件早已偏离了最初的方向。
说到那起象棋藏毒案,当时倒也在现场热闹了一阵,最后却无声无臭地烂尾了。外人一听说是*,是毒品制作原料,可能觉得真是惊天动地。实际上,我国早已被那些贩毒集团公认为最大的*原料产地, 别说制毒原料,每年以邮寄方式流窜出去的*何止数以千计,几包小小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回查获的*不过10多斤,少到连一个纸箱都装不满。货小就只好与别家公司拼箱,行业里称之为拼箱货。这种拼箱货源头很难查找,其线索价值比那小纸条还要低。在海运渠道出现*是挺惊人,不过这次查获的量少,又没什么线索可言,恐怕在上级眼里,还没有前几天偷运*那个事儿更值得重视。
“这单子有蹊跷。”赵黎的手轻轻拂过那些饲料名称,指尖略微一用力,在黑山猪饲料几个字下划出一道浅痕。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疑惑地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S市盛产黑山猪饲料,价钱这几年都持续走低。“赵黎慢慢开口,”山黑猪受众面小,需求量也不大。林凡干嘛这么费事地往那里运?”
黑山猪,说白了就是人工饲养的野猪,平常人家根本不会去买,也就是一些高档餐馆才会拿来做食材。
经他这么一讲,好像是有点不大对头。
我接过单子,用红色记号笔把山黑猪饲料条目都勾了出来。他每次的进货量并不多,但几乎每个月都有这种饲料的交易记录,零星点缀在一堆饲料品名中,若非有心,极难察觉。
往饲料产地运饲料,就像往菲律宾贩运香蕉芒果一般的可笑。一次两次别人可能觉得你没把控好行情,月月买进——人家定会觉得这人脑子出了问题。林凡那么聪明,怎么肯做这种亏本买卖?
凡事反常必妖,我突然明白了赵黎的意思。他林凡分明是在借用自己的销售渠道,以山黑猪饲料的名义贩卖私货!而且是比走私饲料更贵重更不能见光的私货!
我猛地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颤抖:“丽痕公司。。。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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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象棋藏毒()
“而且是象棋藏毒。”他闲闲地补充道,“举报人心有顾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没事扯上钱泾渭做什么?”
凉风从过堂里吹过来,冷冷的,像是一条蛇无声无息地吐着信子。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林凡先生是个实业家,是个走私贩子,更是一个神龙不见尾的毒枭。
旧时候一些穷地方的山民,平时拎着锄头种地,和普通农家没什么不同。待到农闲的时候,就拿起菜刀杀人越货。所谓农忙做民,农闲做匪,林凡是从这里得到启发的吧?风声紧,他就老老实实做正常买卖,间或走私点外国饲料。风声一宽,就偷偷地塞两包***进去,运转他的毒品生意。这些假借猪饲料转运的毒品原料,量都算不上特别大,就算是监控数据的人有所察觉,也只会笑这是个不会做生意的傻瓜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他这么多年来一定是采用和别人拼装托盘的方式从海运出口货物。这一个集装箱两三吨的货,有几个有耐心的彻底掏箱查验?他的销售网络又那么弯弯绕绕,若不是这次现场瞎猫撞上死耗子,老张他们又认死理,怕是他依旧毫发无伤。
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高的何止是一丈啊!集腋成裘,林凡这几年往境外贩运的***想必已是数量惊人。
我摇摇头,望着窗外暗淡的夕阳,不得不感叹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就拿冯容止来说吧,看来他这辈子的官运算是到头了。如果他不是那么急功近利,又一味地忙着抢功劳。说不定就能沉下心来发现其中奥妙,破获个毒品大案连升三级也说不定呢。
林凡大概是个假名字。赵黎沉思着说,”我有点怀疑,我们当年的火拼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他受伤的事情。之前无论我怎么问他,他要么含混糊弄,要么就干脆就装聋作哑不理我。正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时,他自顾自地开口了:”谢昭,你要是和邻居起了争执,会怎么办?“
”不用怎么办,很快社区大妈就找上门来了。“我摇摇头,想起我们这小区的街道办大妈,每回谁家不交或者忘了交电费,她会用洪亮的嗓门在楼底下嚷嚷,直到你灰溜溜把费用交上为止。
斗广场舞,抢地盘,搓麻将骂大爷。这些大妈活的那叫一个恣意狂放。
”我们也有我们的大妈,不过名字好听一点,叫做中立人。“赵黎微笑着说道,”总是打打杀杀也不好,毕竟大家都是冲着挣钱去的。和气生财嘛,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更愿意找个安全的地方谈一谈。
“这种地方说起来容易,其实很难找到。各家都在明着暗着抢地盘,谁知道哪块地又归了谁?犯了人家地方,整个给包了饺子,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所以,就有了中立人专门负责调解。现在这一任的中立人,是钱家长子钱泾渭。
”钱泾渭?“我惊呼道“莫非就是。。。。”
“没错,就是他。”赵黎摆手,示意我听下去,“他们钱家买卖做得大, 又善结人缘。在长江一带有威望。不管多么棘手的事儿,哪怕是打死了对方的儿子。只要钱家肯从中斡旋,就没有谈不妥的。“
”这钱家可以啊。“我不由得叹道,”比现在联合国都厉害。”
”可就在一年前的调解现场,发生了意外。“赵黎沉沉道,”对方竟然当着钱家的面,把我们这边一个叫周绥的大佬给打死了。“
”这也太打脸了吧。钱泾渭能善罢甘休吗?“ 我吃惊道。
”他怎么肯呢?“赵黎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来,”钱家自觉伤了面子,而我们这边折了主公。两边沸反盈天地闹了很久,互相指责是对方的错儿。那一年,大家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嫌疑。“
赵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密密的细纹如钧瓷开片般浮上他的眼角,整个人活像夕阳的一道影子,暮气沉沉,疲惫厌倦。
”后来呢?“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追问道。
赵黎久久地沉默着,好像在酝酿怎么回答。他的眸子里染上了和夕阳一样的色彩,那种金灿灿的犹如***P99枪柄一般的颜色。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手上的鲜血,其实并不比钱泾渭或林凡更少。他好看的墨色瞳仁后面,有另一双眼睛,另一副面孔。当那凶兽般的金黄色瞳仁浮现时,敢挡者,杀无赦。
”我们截击了凶手。“ 他缓缓地说道,“我们杀了他。”
仿佛不愿再说下去一般,他匆匆补充一句作为结尾:“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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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钱泾渭的纸团()
“今明两日,春城气温显著回升。。。。。。”本地新闻的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