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案中案-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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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阴森森的,许一梵浑身瘫软,终于无力地跌坐在扶手椅上。
“你杀了他?”她失声叫道,眼神里流露的全是不可思议,“你居然杀了他!”
我说怎么死活抓不到钱泾渭,原来是被他给杀了?亏得那会儿我们还心急火燎地破案,这家伙居然也不点破,就躲在一边看热闹!
太缺德了!
“喂,”我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钱泾渭死多久了?”
面对我的质问,他像是没听到一样,丝绸衬衫的袖子轻轻从我手中滑落。他站在窗前凝视着漫天飞舞的黄叶。樱花凋零,黄叶纷飞,本来是南国春天的美景,在他苍白面容的映衬下,居然有了一种凄艳之美。仿佛他也会如同这些凋零的草木般,随时地离去。
“谢昭啊,”他伸手拿起窗台上的一片枫叶,“我真怀念和你在云塘路的日子。”
云塘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仿佛也是这样的一个春天,我把“赵黎”从医院接回来,两边的悬铃木也是如此地黄叶纷飞。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会为房租忧愁,会为上不上班而抱怨。怎么会想到现在,一只脚踏进豪门里,为无穷无尽的手足争斗而烦心?
繁华落尽,而我和他,也不再如往昔了。
“据内部人士披露,长庭集团现共持有约15。53亿股苏氏股票,占市场已发行股本总额约14。07%。”电视上,新闻台分析专家正侃侃而谈,“苏家长子获得绝对控股权指日可待。”
我扭头看了一眼陈希罗,他倒还比较冷静,只是连日来的奔走让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这几天可谓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叶景明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苏玫还在重症ICU躺着,而苏家的其他人,则是以一种看大戏的姿态,欣赏着苏家嫡系的内斗,时刻准备坐收渔利。
而苏郁明的长庭集团,则以一种海啸滔天的姿态在市场上步步紧逼。也不知他是动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我相信,再有几天,市面上能见到的每一张股票,怕都已经攥在他的手心里了。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苏郁明先生,”突然,镜头一转,屏幕上居然出现了苏郁明的脸。那位白发耄耋的股市行情分析专家把话筒递了过去,而后者一身阿玛尼高定西装,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他头顶的场灯都要黯然失色了。
“我认为,现在苏氏最大的问题在于管理层,”苏郁明一脸凝重,“任人不唯亲,知人善任是苏氏一贯的优秀传统,而近些年,这种优良的企业精神有逐步衰落的趋势……”
如若不知内情,无论是语气,神情,从各个方面,他看上去还真是一位成熟稳重的青年才俊。
我一直觉得他和苏玫的事是动机不纯。没想到这位长兄能彻底地撕破面皮,为了继承权彻底将自己的情人打入万劫不复。
毕竟在中国,很多时候说不在乎,女孩子的名声还是会关系她一生的幸福。——君不见犯错的陈冠希如今被供奉为“陈老师”,而那些遭罪的一线女星,却从此只能永远地在十三线沉沦。
苏三还在公司开会,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在家出现了。我盯着电视上苏郁明那一张一合的嘴巴,觉得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即将剪彩的浪潮大厦,斥资一亿两千万人民币,正是为此次港商投资而建,”苏郁明面对采访,显得十分地胸有成竹,“长庭集团虽然关心自身效益,却始终把S市的发展放在第一位……”
半年前,市政府和香港的李氏商贸谈成一笔合作项目,打算在本地新开发地段打造全方位的金融中心。之前高层多次暗示苏家,这笔买卖肯定跟进“新世纪”商业计划,将李氏商贸的总部设立在苏家的商业中心。现在苏玫的事一曝光,这些人倒也是见风使舵,纷纷地倒向苏郁明了。
如此可谓雪上加霜。本来股价已然一泻千里,这样双重打击下,我很怀疑苏三的“新世纪”商业计划,会不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滑铁卢。
难道我们真的要败给那个人渣吗?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响了。
陈希罗眉头紧锁,手指几乎要把爱疯的屏幕捏碎。仿佛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我紧张地看着他接听电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总算放下了听筒。
“谢小姐,我有必要去一下现场。”他的神色异常凝重,“有人在闹事。”
“带上我!”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现在这种时候,要是叫我一个人待在家里,那肯定是一分钟也坐不住。陈希罗一路小跑,甚至连电梯都没来得及等,直接从消防通道冲了下去。
现场,他指的是已经竣工的新世纪商业中心吗?天啊,不会是苏三那个傻子忘了给农民工结账吧!一路上,陈希罗一句话都没有说,两边的行道树如同百米冲刺般迅速地向后倒退。看得出,他的心里已然非常焦急。
新世纪商业中心其实是一栋高达上百米的大厦,建筑为正方形柱体,由两个巨型拱形斜面逐渐向上缩窄于顶端交会而成。这座新世纪大厦是苏三计划的重头戏,他一直想在清江畔打造亚洲第一的信息化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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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雪上加霜()
车子还没到大楼跟前,道路已经被围观的人群挤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像是看狮子座流星雨一样,纷纷地把脸朝向天空,时不时地扭动僵硬的脖子,歪着头和自己的朋友讨论着什么。
我忍不住也抬头望过去。碧色天空不见一片白云,甚至连路过飞机的影子都没有。这有什么好看的?我正纳闷着,只听人群中发出一声狼嚎似的叫:
“快看啊,他要跳了!”
跳了?我摇下车窗,使劲往那大楼的顶层望去。这楼高达八百多米,最高处已经遥遥地深入天际。我瞅了半天,几乎连眼睛都要流泪了,才隐约看到,顶楼上站着一个人。
这是要跳楼?我和陈希罗拨开围观的人群,发现警车早就赶到了,地上铺着厚厚的气垫床。可谁都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别说气垫床了,就算下面是游泳池,那溅起来的水花也足以能把他击穿。
警车边上跪着个老太太,一张千沟万壑的脸上无喜无悲,空洞得就像一片冬天挂在枝头的枯叶。她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任凭警察怎么劝阻,她也不动分毫。
“我是苏氏的管理层。”我从口袋里拽出苏三给我的门禁卡,递给警察,“这是怎么了?”
一听说我是苏氏的,几个警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上面站着的是她老伴,”年长些的警察把手一指云端上模糊如墨迹的身影,“他们说,苏家公子害死了自己的亲闺女,要叫他来当面对质!”
苏家公子?靠,苏郁芒还干这种事?我一听就急了,几步冲过去问老太太,“他怎么着你了?”
那老太太缓缓地抬头看着我,干涸的眼神如同久旱不雨的地,那里面的裂缝无端地让人心痛,“还我女儿。”
女儿?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照片。上面的少女笑的温然柔美。
“哎呀,你怎么不跳啊!”旁边一簇年轻人大叫着,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这演了半天给谁看?”
演?他是把人命当儿戏吗?上面的身影仿佛听到了这句话,他犹豫着,终于向天台边缘伸出了一只脚。
这还了得!几个警察也不搭理我们了,径直冲向了大楼电梯门。我和陈希罗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电梯的数字在缓缓地跳跃,我感觉自己的心也在砰砰地狂跳。天啊,如果这件事真的和苏三有关,真的,根本用不着苏郁明出手,今晚苏氏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花白的头发迎风吹动,仿佛是从下而上吹彻的寒风让老人有些犹豫。然而,他还是终于把两只手扶上了栏杆。
身边的警察手疾眼快,几大步急速地冲了过去。就在他将要坠落平台的一刹那,那个年轻人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强大的下坠力几乎连同这个年轻警察一起带下去,两个人就像破纸片般在风里摇摇晃晃。
我和陈希罗忙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其他的人也都纷纷上前帮忙。老人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咳嗽得像一只破旧的大风箱。他的嘴唇乌青,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看来他是没有第二次自杀的勇气了。我瞥了一眼脚下若隐若现的车水马龙,只是觉得后怕。谁知道就在我放下心来的时候,身边传来一声惊呼,那个吓得只剩半条命的老头子,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猛劲,居然再一次开始了百米冲刺!
“快拉住他!”我大叫着伸过手去,企图拉住他。然而太迟了,一阵风轻轻地拂过脸庞,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再一次从楼顶一跃而下。
而我手中握住的,也只有风声。
身边的人们还在惊叫,我茫然地靠近栏杆,看着下面隐约飘过的云朵。更多的惊叫自下而上传来,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些怂恿他跳楼的无良年轻人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自天而降,是种什么感觉。也许他们根本不会有任何良心的愧疚,只是觉得很恶心呢。
“你他妈的瞎啊!”我听到身边的老警长气愤地骂他的徒弟。而那个小年轻一脸的委屈,稚嫩的脸上满是不服气,“谁知道他会跳第二次……”
是啊,连我这样没有恐高症的人,站在这里都只觉得头昏目眩,更何况这样的一个老头子!他到底是有对人生何等的失望,才让他肯这样地执意寻死?
陈希罗也仿佛沉浸在震撼里。他久久地沉默着,不说一句话。过了好久,他才喃喃道:“苏三这下完了。”
一句话将我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没开业就死了人,这楼盘怎么可能卖的出去……现在S城的房地产本就不景气。这难道是天要灭苏三吗?
救护车的灯一闪一闪,刺得人眼睛都要痛了。几个医生无言地抬着盖了白布的担架远去,而老太太更是哭得撕心裂肺,浑浊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那张小照片上。
对了,这老太太刚才说什么来着,“还我女儿?”难道苏郁芒真的做过什么强抢民女始乱终弃这种混蛋事?回想起苏三那双澄澈的眼睛,我怎么都不肯相信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反常必有妖,我总觉得这件事和苏玫一样,都是某人设下的诡计。
这一跳的效果可谓斐然。当天晚间的财经新闻已经开始高唱苏郁明胜利在望,毕竟他现在手中的股票已经占比到了四成。
苏三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主持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他倒是十分冷静,甚至于在我看来,已经和死心没什么两样。
手机响了,苏三拿起电话。那头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只听他吼了一声“做梦”,接着就重重地把手机摔在桌上。
又怎么了,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苏三把两只手狠狠地插进头发,眉毛都皱成一条线了。
“他要我投降。”他恼火道,“说什么自己家人没必要搞成这样——哼,他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兄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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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见老太太()
现在已经是兵临城下。就算没那个大爷掺和,苏三的败退不过是时间问题。窗外灯火阑珊,繁华如流淌的河,仿佛全世界都在欢笑,只剩下我们两个做困兽之斗。
手机再次响了,这回换成我的。苏郁明还真是不死心啊,劝不动苏三来找我吗?
东西找到了。是叶景明一贯平静的声音,“要不要来看一下?”
是那些照片吗?不过到这会了,估计也是于事无补了吧。我叹了口气,瞅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苏三,穿上大衣走出了门。
叶景明一贯低调,这次他索性挑了个面馆与我见面。店铺里人声鼎沸,我和他像寻常的情侣般对坐。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一身浅色羊绒大衣的年轻人,只是远远地,我瞥见有两个壮汉在不咸不淡地聊天,时不时向这边扫一眼。
那估计是他的保镖了。唉,刀头舔血的日子也很辛苦吧。我叹气,再低头发现眼前的辣肉面里高高地堆起了浇头。那人正极有耐心地,一点点将兰花干,辣肉末夹起,放在我的碗里。
我爱吃浇头。从前在家,总是我把满满一碗的浇头都当菜吃掉,抹抹嘴留给他一盆泡涨了的面条。而他总是一面嘲笑着我吃掉的东西能撑死狗,然后哼着把所有的大肉和兰花干都留给我。
不知他会不会也这样把浇头留给她?我心里一酸,忙咳了一声,“是那些照片?”
他嗯了一声,放下筷子,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白纸信封。我接过来,只扫了一眼便红了脸。我的天啊,这简直就是活春宫嘛,难怪那些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