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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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诧异,大为不解的问徐福,既然这玉圭是嬴政所物,而且至关重要,又怎么会遗落在龙虎山?说到这里我想起越雷霆,唯一打败过徐福的人,可他并没有带走玉圭,虽然我不知道越雷霆的渊源,但他多半也知道玉圭的用途,他居然对玉圭不感兴趣。
我想到这里,看见一抹柔和的淡白之光在徐福手中乍现,一块和田玉的玉圭出现在他手中,这玉圭应该就是他告诉我的,嬴政用来封赦孤绝之地亡魂的凭证。
而魏雍就是想得到这玉圭来开启祭宫,如今徐福慢慢向前一步,恭敬的放在我面前的琴几旁,上面有雕刻的篆书铭文,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第七十五章 滴水不漏
这就是我来龙虎山的目的,只不过结果比我想的要简单,是太过简单,我都有些不相信会这么轻松得到,我迟疑的拿起手边的玉圭,慢慢抚摸这温凉的玉面,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引我来此,就是为了把玉圭交给我?”
我到现在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看徐福的眼神很是茫然,徐福退了回去站着的距离是标准的君臣之距,他摇着头。
“龙虎山根本没有玉圭。”
“……”
我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徐福这话的意思,再看看手中的玉圭,迟疑了良久才诧异的问,既然龙虎山没有玉圭,那我手里的是何物?
徐福回答是玉圭。
我再次不知所措,他前后矛盾的回答让我大为不解,徐福埋着头解释给我听,这玉圭在寻常人之手就紧紧是古玉之圭,充其量也就价值连城,可若在秦皇之手,就是能封赦孤绝之地亡魂的凭证。
我恍然大悟明白徐福话中的意思,事实上我之前有想过,既然魏雍一心想要芈子栖重回人世,他又知道其中一份法力在祭宫,而开启祭宫除了我之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这玉圭,魏雍知道玉圭在龙虎山,这千年他不来拿,偏偏要等到现在。
想必他和越雷霆一样,即便能登上龙虎山也知道拿走玉圭也于事无补,所以他才会等到今天。
“我四人本各有死命,不过都有一条共同的使命,就是我四人齐聚龙虎山,等秦皇再持这玉圭之日。”
徐福终于让我明白这龙虎山所谓二十年一界的玄门比试真正的目的,有徐福相守的玉圭普通玄门之人又怎么能拿的手,其实一切都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在等嬴政。
魏雍要等一个拥有七窍玲珑心能承载芈子栖命格的人,只有这样被释放出来的法力才会被吸收,这是芈子栖重回人世的关键,但缺一不可的是祭宫之中的法力,没有嬴政打不开祭宫,所以才有了我的存在,我和越千玲缺一不可,而我的目的就是让这普通的玉圭重新具备拥有封赦亡魂的能力。
我笑了,把手中的玉圭放在一边,本来我遇到所有的事都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破绽,可唯独这一件似乎主动权怎么看都在我手中,我不想越千玲有危险,只要不让她聚齐七份法力便可,我若不去祭宫相信没有谁能逼我,就如同这玉圭,即便在我手,我不读出上面篆刻的道咒也只会是一件普通玉圭。
不过这种轻松仅仅维系了很短的时间,徐福声音低沉的告诉我,让我现在想想魏雍发动五帝嗜魂阵真正的目的和作用,我忽然意识到一直在乎魏雍开启幽冥之路的后果,但忽略了之前他布置的五帝嗜魂阵,虽然五岳四灵已俱镇守四方,可那只不过是防止幽冥之路的办法,但是五帝嗜魂阵已经被魏雍埋血万骨山,发动是在所难免的事。
魏雍如此心思缜密的人,而且秋诺和那人也都高深莫测,他们都不会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既然五帝嗜魂阵不是为了开始幽冥之路做准备,那魏雍发动这先天杀阵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徐福的身上,他既然这样问我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徐福沉默了片刻告诉我,魏雍发动五帝嗜魂阵,怨气冲天人世必招天谴,到时候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这些我都知道,我用龙角号推算后事的时候就看到过。
徐福直言不讳,我能选择破三曲真境是为了防止幽冥之路的开启,说明我想救天下苍生,即便是出于私念顾忌身边人的安危,那只能说明我在乎这些人和事。
“魏雍……他是想让我阻止五帝嗜魂阵!”徐福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若这先天杀阵发动,我身边的这些人恐怕也是在劫难逃,魏雍知道我担心这些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势必会想办法阻止。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我用不用玉圭有什么关系。
“秦皇现在可否敢登泰山斗天?”
徐福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想过这事,何况我也有自知之明,以我现在的法力斗天那只会是一个笑话,我摇头,但很肯定的告诉徐福,不是不敢,若斗天能平息天谴,我绝对敢再登泰山。
徐福满意的点点头,回答说,现在的我还没有完全拥有所有的法力,所以也没有能力斗天,而天谴是九天神尊责罚人界之力,非人为可阻,而魏雍已经祭阵,这先天杀阵发动在所难免,若真有人能阻止,那也只能是我。
我连忙追问如何才能阻止这已经发动的五帝嗜魂阵,徐福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我手旁的玉圭之上,我下意识的也看过去,眉头一皱。
“难道要阻止五帝嗜魂阵要靠这玉圭?”
“昔年秦皇就是靠这玉圭封赦亡魂,借用阴阳两界之力于泰山封退九天神众,其威力可见一斑,秦皇如今虽然没有封退九天神众之力,但是若再祭玉圭,那百万能借用阴阳两界之力的亡魂会再听命于秦皇麾下。”
“不可能,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再祭这玉圭!”我脸色一沉决绝的回答。
“这就是魏雍聪明的地方,他似乎没给秦皇留下选择的余地。”徐福的头埋的更低,好半天才低声的说出来。
我心里暗暗一惊,与其说是魏雍聪明,还不如说是他身后一直在操作他的人聪明,果然一切都是安排的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就如同逼我去三曲真境破解五岳真形图一样,我去不去根本容不得我自己选择,现在这玉圭更是如此。
我若是不管不问放任自流,那魏雍的五帝嗜魂阵会招来天谴,到时候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躲的了,我若是阻止的话,这玉圭会再具有开启祭宫的能力,到时候越千玲的七窍玲珑心会再被冲开一窍,还剩下最后一份法力我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若是要保护越千玲,这祭宫之中的法力是我唯一能控制的事,可如今我再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看见一旁的岚清忧心忡忡一直没有说话,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似乎她早知道,徐福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先阻止五帝嗜魂阵,这对于越千玲来说太过凶险,我把最后也是唯一的主动权也要交出去。
“岚姨,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我把问题交给她,想看看她有什么打算。
“没有谁比我更疼千玲,我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是若你不这样,千玲还是在劫难逃,至少现在能救千玲,后面的事只有从长计议。”
徐福见我良久没有说话,埋着头谦逊的说。
“不管怎么样,秦皇都务必先要拿到这玉圭,罪臣怕是无力和魏雍一决高下,若是这玉圭落入魏雍只手,这场浩劫就真没人能阻止了。”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徐福是让我再祭玉圭,他的目的和魏雍是相同的,不过看岚清对他的态度,徐福的出发点似乎真的很简单,这也是他千方百计告诉我藏在越人坟明十四陵的原因。
打败魏雍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难事,我担心的是他身后的人,那些谋算这一切的人,当务之急我必须先找到越人坟中封印的法力。
回去的时候我路过徐福身边,忽然停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问,即便我再启玉圭,阻止了这先天杀阵,可玉圭在我手,魏雍想要拿到就必须先赢我,你们四大弟子齐集龙虎山,怕等的就是我再祭玉圭之日。
“千年前你们在祭宫伏击嬴政,最终力战不敌。”我冷冷一笑瞟了徐福一眼。“如今在这龙虎山穆汐雪仙游不与你们为伍,你三人看来是打算好要在这龙虎山在上演一次对决吧,不过这一次你们的目标是我,比起嬴政,你三人合力对付我似乎要轻松的多吧。”
“罪臣万死,不过从未有过弑君谋逆之举,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至于将来……秦皇登龙虎山必定风云际会,罪臣没奢望还有将来!”徐福听完噗通再次跪于我脚下,声音诚恳,但现在我听出来依旧是满怀愧疚,对于这愧疚我始终有些听不懂。
徐福的话让我有些诧异,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以在我面前刻意隐瞒,他居然说从未弑君谋逆,看他的样子,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若他没有在祭宫和其他三人伏击嬴政,那深埋于地底的祭宫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秦一手告诉我的,可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第七十六章 悬棺
回去我没告诉其他人发生的事,牵扯太多,特别是越千玲,不想让她知道后会害怕,我搪塞说见顾连城是问问龙虎山玄门比试的一些细节,我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去越人坟,希望能在比试开始之前找到被封印的法力。
等到其他人都各自回去,闻卓漫不经心的笑着小声问我之前带走的项链呢,看他的样子我知道是瞒不住了,他说萧连山再有本事也挡不住魏雍那一掌印,当时看我表情就知道那项链有问题,我点点头把见顾连城的前前后后告诉给他。
闻卓想了半天,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那祭宫中千年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但或许并不是我现在所知道的那样,都说这一次龙虎山会风云际会,想必这山顶会有一场恶战,龙虎山的玄门比试传承千年,其实等的就是拥有嬴政命格的人再次祭出玉圭。
只不过闻卓从我的话语中,对徐福所做之事也很奇怪,他虽然目的和魏雍一样,可我怎么都感觉他是在帮我,或许是因为他脸上的那愧疚,分明不是装出来的,闻卓说若徐福有意帮我,何况岚清对此也抱有同样的态度,她对越千玲的感情毋容置疑,连她都站在徐福这一边,或许徐福真是站在我这边。
可他是四大弟子之一,和我之间,确切的说是和嬴政应该势不两立才对,为什么如今会帮我,我想了整整一夜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越人坟,没有登山而是选到越人坟的山脚,也就是龙虎山悬棺的下面,我们站在这个位置,冠绝天下不可思议的崖墓尽收眼底令人惊叹不已。
龙虎山崖墓数以百计,全部镶嵌在仙水岩一带的悬崖峭壁之上,而仙水岩另一个更加贴切的名字就是越人坟,仙水岩诸峰峭拔陡险,岩壁光滑平展,岩脚下便是泸溪河,临水悬崖绝壁上市满了各式各样的岩洞,独特的地理环境是龙虎山崖墓的基本成因。
我们脚边蜿蜒而过的事泸溪河,站在河边向上眺望,隐约望见一个个岩洞口或钉木桩,或封木板,藏一棺而暴其半者多处可见。
这些崖墓大多是二千五百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古越人的崖墓悬棺,所有得越人坟之称,其葬位离水面最低的也有二十多米,高的达三百余米。
在大片岩壁上,洞穴星罗棋布,星星点点,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数以百计,越千玲对于龙虎山悬棺比较了解,告诉我们因这些洞穴高不可攀,无人入内,其中所藏之物,千年以来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
徐福只知道秦一手把明十四陵就藏在这星罗密布的悬棺岩洞的某一处地方,可这么多岩洞具体是那一个他也不知道,即便是离地面最近的也有二十米,岩壁犹如刀斧所劈,鸟兽难栖更不用说攀登,萧连山尝试了一下,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攀岩的地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明十四陵的确切位置,至于怎么去都是后话,这数以百计的岩洞不可能,也没时间挨着试一遍,而且这风险太大,稍有差池就会粉身碎骨。
我回头的时候发现叶轻语蹲在岩石边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秋季本来水源应该枯竭缓慢才对,可我们脚下的河流却湍急汹涌,叶轻语指着河边好奇的问我们河水中的是些什么。
我们低头看过去,这泸溪河虽然汹涌但水清不浊,透过水面看起下面很深的地方有五颜六色在流动,像是一条色带,看了好半天我们也感觉奇怪,萧连山找来竹竿插入水底搅动半天,等竹竿拿上来的时候,我们在上面看见的是一朵朵被河水淹没的野花,就如同我们在山顶看见的一样,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