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第1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十二章 弦歌
我最终还是没有接许东正手里的信物,离开他房间的时候我看得出许东正的样子很落寞和绝望,赵治无助的叹气,表情你充满了焦急,也算是一个忠义的人。
虽然许东正口角青气有涣散的征兆,可我和他都很清楚,只要我不接手那枚铜钱信物,许东正是躲不过这一死劫的,三天后他的大限就到了。
我很奇怪向他这样一个见过血雨腥风的人怎么会如此深信一个贵人的话,就因为一张纸上的几句话,许东正居然能把整个泰国华人黑帮交给我,后来许正东的回答更让我匪夷所思,他告诉我,这个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名字的贵人,不要说让他把权势给我,就是让他把拥有的一切给我,或许他都不会犹豫一下,四十年前他就是应该死的人,没有这位贵人就没有他的今天,用许正东的话说,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应该是这位贵人的。
我不是不想救他,从我走近那间房子,在我眼里看到的更多是一位迟暮衰老等死的老人,我知道三天后就是他寿终正寝的日子,可是我来泰国时间也不短了,我只有三年时间,三年后等魏雍恢复过来,我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我找出来,但到现在卧虎兵符的事没有半点进展。
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有点对许东正口中那位贵人的好奇,我并没有一口回绝他,我告诉许东正我考虑一下,倒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救他形同救自己,如果不是越千玲被容亦胁迫,我压根没把他放眼里。
从许正东的房间出来,已经是晚上,这套房子实在太大,我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越千玲和萧连山他们,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里瞎逛,许东正这套房子的风水没的说靠山得水藏风聚气,房子的背后有条小径通往山上,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以后的打算,就沿着小径向山顶走去。
今晚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照亮山脊,夜风袭来让人心旷神怡,登上山顶多日的烦愁被一扫而空,有花香飘来,我回头才发现这山顶栽着很多树,走过去折断一枝树枝闻了闻,居然是桃花。
暗香醉人突然想到越千玲,带她到这里来,她一定会喜欢,正打算摘点桃花回去送给她,突然在树林深处我看见有光亮,这山顶除了我怎么还会有人?
我随着光亮走过去,当我拨开横在眼前的桃花时,我愣在原地,我现在脑子里只想到一个地方,武则天和上官婉儿修建的那座沉香亭北。
这山顶竟然还有一间房子,和许东正在山下的那套豪宅完全不一样,古色古香的古式,灰顶黛瓦、细树花墙,虽比不上沉香亭北金碧辉煌和宽大,但这独建在山顶的古式房子却透着厚重和气势。
灯光就是从里面传来,大门虚掩我好奇的敲门,没有人回应,我推门而入,房内陈设简单古朴,但极其的干净舒服,房间里有淡淡的香味,我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但记不起来了,低头才看见香案上有一盏香炉正腾起寥寥白烟,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我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香案旁边的一盏古琴上。
这房间很有雅味,我有些恍惚,这个地方好像真在什么地方见过,特别是这古琴,我走过去低头仔细看了看,琴身漆黑,断纹精美、细腻和流畅,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古琴,我饶有兴致的伸出手拨动一根琴弦。
空灵苍古的琴声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就像今晚的月亮一样皎洁浩亮,在这房间久久的回荡。
我不会古琴,但听这声音感觉很舒服,就是这琴我越看越诧异。
“你也是爱琴之人?”
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和这古琴的声音一样过耳难忘,我连忙回头,站在门口的女子让我半天没说出话来,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如玉脂般的肌肤,温柔绰约,脱俗清雅。
“实在抱歉,看山顶有桃花,寻香而至见这房古朴无华,一时好奇推门而进唐突佳人,还望姑娘见谅。”我已经很久没这样文绉绉的说过话了,可在这房间对着面前这女子,恍如隔世不由自主。
我话音断了半天也没见对面的女子回话,抬头才看见,她静处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样子比我还恍惚,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她的目光柔和婉约,似乎能看透一切,但我一点都没感觉不习惯。
“你太拘礼了,难得月下觅知音,请坐。”女子似乎也回过神,嫣然一笑落落大方的说。“我叫穆汐雪,不知道你贵姓?”
“秦雁回。”
穆汐雪看我的目光还落在那古琴上轻声问。
“你认得这琴?”
“不……不认得。”我皱着眉头很茫然的摇着头。“可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惜记不起来了,对了,请问,这琴叫什么?”
“君悦!”
我口里细细念这这琴的名字,手不由自主的抚摸在琴身上,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当手指触碰到琴弦时,感觉有一股透彻心扉冰凉,很好奇的笑了笑。
“这琴弦好特别。”
“是用冰蚕丝所做。”穆汐雪回答。
我一愣重新看了看手下的古琴,很欣喜的看着穆汐雪。
“伯栖山,……有木,名伯桑,断刻伏羲凤形,有冰蚕,长五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作茧,长一尺,其色五彩,织为文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冰蚕弦的琴。”
或许是太震惊,我轻轻拨动着琴弦,单一的琴音在房间回荡,突然有些懊悔,秦一手藏书中那么多琴谱我居然一本都没看过,否则真想在这古琴上操曲一首。
正在暗暗惋惜,忽然感觉手背柔暖,回神才发现穆汐雪的手轻轻按在我的手上,被一个陌生貌美的女子握着我的手,我居然没有心跳加快,在穆汐雪触碰到我那刻我心里一片宁静和舒适,我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我教你弹琴。”
穆汐雪的话很少,但每一句都能说到我心里最软的地方,就如同她的目光,可以轻易的看透我一般,她就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我能闻到从她身上隐约传来的体香沁人心扉,但没有丝毫杂念。
在她的带动下,我笨拙的手指拨动这冰蚕弦,一曲袅袅音响彻房内,我就静静的坐着,任由穆汐雪纤长白皙的手引导着我拨动琴弦,我侧头去看她,穆汐雪一脸柔静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美,她拨动着琴弦,那一刻我承认,她也拨动了我的心弦。
我连忙缩回手,琴声戛然而止,我有些无所适从的避开她的目光,我想起了越千玲,可我始终不愿意承受,我心里竟然还想着穆汐雪!
这是不可能的事,我认识她前后才片刻时间而已,我心烦意乱的坐到香案旁,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我怎么也站不起身,不知道是留恋那动听的琴声,还是那操琴的女子。
“我这手怕是污了这古琴的雅韵,如果不打扰,可否请你弹奏一曲?”我笑着问。
“汐雪又怎么能拒你的要求,高山流水今犹在,君悦琴在此,你累了,汐雪为你操曲一首,你听完再走。”穆汐雪空灵的声音传来。
我盘膝坐在香案前,对面的穆汐雪轻抚摸着琴身,走到琴前坐了下来,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房间响起,琴声委婉券券而来,拨弦之声越发铮然,初颇缠绵,后又激扬,袅袅琴音不绝如缕,能动九州鸾凤。
琴声悠扬婉转,那琴声似乎不是传进我耳里,声声不绝全落在我心上,空旷而豁然,好久没有这样宁静和惬意过,在那寥寥香薰烟雾的缭绕中我渐渐闭上眼睛睡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我有些睁不开眼,屋里还弥漫着香薰的味道,可房间里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如果不是那古琴还摆放在那里,我还怀疑自己做了一场梦。
我还能记起昨晚那曲的旋律,只是再也没看见穆汐雪,我本来打算等她回来问问那曲的名字,搓揉的双眼我走到屋外,放眼桃花满山,好一个惬意的地方,我淡淡一笑,回头再看看那林间琴屋,然后我愣在原地。
琴屋上方篆书铭刻着两字。
弦歌!
我顿时清醒过来,赵治曾经说过,弦歌想见我。
弦歌不是一个人。
弦歌是这间琴屋的名字!
第二十三 没人见过的女人
我很肯定赵治说的没错,弦歌想见见我。
我仰着头看着琴屋上的两个篆书,弦歌。
这间琴室就叫弦歌,这间琴室想见我?!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是这间琴室的主人想见我才对。
我想起昨晚那个梦幻神秘的女子,穆汐雪。
我站着山顶等到中午也再没见有任何人来过,我快步下山,赵治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看佣人给大象洗澡,神情很憔悴,嘴角斜叼着一支烟,忘记了去点,看他双眼布满血丝,多半一夜没睡。
“山顶住的人是谁?”我站在他面前急切的问。
“山顶有人住?”赵治说话的时候,嘴角的烟上下起伏。
“你说过弦歌想见见我,可带我到这里,我就见过许东正,弦歌是一间琴屋的名字,不可能一间房子想见我,那琴屋里住着的是谁?”
赵治用很诧异的眼光盯着我,慢慢从嘴角取下烟。
“你确定昨晚在山顶的房子里见过人?”
说时候我到现在已经不是太肯定,可我身上还有在琴屋里留下的香薰的味道,我甚至清楚的记得那个叫穆汐雪女子的一颦一笑,和那宛如天籁声声不绝的琴音,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赵治站起身一句话没说走在前面,看我呆立在原地,对我晃了一下头,示意我跟着,许东正的房子的确是大,我和赵治徒步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门口,里面到处都是穿梭巡逻的守卫,如果不是许东正点头要见的人,相信苍蝇都很难飞进去。
走到大门口,赵治点燃嘴角的烟,仰头吐了一口烟雾,我顺着他目光抬起头,弥漫的烟雾中两个硕大有力的大字。
弦歌!
我的眉头皱起来,样子有些慌乱,旁边是赵治很平静的声音。
“许叔这套房子的名字就叫弦歌,外面的人都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久而久之大家习惯把许叔要见的人,叫做弦歌要见谁。”
“这名字是谁取的?”
“……”赵治愣了一下样子也很茫然,摊着手回答。“我不知道,从来没问过许叔,反正我来的时候这房子就在了,你可以去问问许叔。”
我还没等赵治把话说完,转身就向屋子里跑去,在门口遇到萧连山,看我一脸慌乱,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没时间搭理他直接冲上二楼,门都忘了敲门推门进去。
“后山山顶的琴屋里住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这里叫弦歌?”
许东正手里拿着的氧气罩掉落在地上,昏暗的目光中顿时充满的亮。
“你……你在山顶见到有……有女人?”
“对!昨晚我在琴屋睡了一晚,我记得那女子叫穆汐雪。”我点头回答。
“穆……穆汐雪?”许东正疑惑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回答。“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说过,这里除了我邀请的人,不可能有人能进来,更不用说是一个女人,至于后山除了我就没人可以上去,你是不是看错了?”
“哥,你昨晚和一个女人在山顶睡觉?!”萧连山目瞪口呆的从旁边探出头看着我。
我一把将他的头按回去,听完许东正的话,我对昨晚的记忆开始不是太确信,如果按照许东正说的那样,山顶是没人的,那昨晚我见的穆汐雪又是谁?
“那……那这里为什么叫弦歌?”
“我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
许东正疲惫的靠在轮椅上,喘着气回答。
“我不是告诉过你,二十四岁的时候被人追杀,走投无路幸得贵人相救,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指点了我,这套房子就是贵人留给我的,我住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叫弦歌。”
我六神无主的转身就走,萧连山跟在我后面,一直在追问我昨晚的事,我现在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按照我下山的原路跑到山顶,琴室依旧还在,我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和昨晚一模一样。
萧连山走到香案前,随手一摸看看指头。
“哥,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萧连山把指头伸过来,我看见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尘灰,在香案上有萧连山指头抹过的痕迹,我皱着眉头走到古琴的旁边,迟疑的伸出手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