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练气士-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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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公子，”胡昙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怪异：“至于爵位……有什么用？”
是啊！对于现在的胡昙来说，爵位的价值还不如一道法术来的珍贵，妄图用这个来诱惑他，真的是眼界狭窄。
不过胡昙可以体谅眼前之人，因为曾经的他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跳出了樊笼。
齐国公子的表情很真实，因为他彻底的僵硬了，什么礼仪优雅从容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一声声‘有什么用’在耳边回荡。
有的时候，食肉者对待新事物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慢，不是他们有多愚蠢，纯粹是因为旧有的受益者拒绝接受新的制度。
这是因为所处的位置决定的，所以哪怕此时齐国的行动一败涂地，但是齐国公子依旧是骄傲的，他的底气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一文不值，但是恰恰他自己并不知道。
惊讶之后就是震怒，齐国公子脸色难看，十指交叉在一起，低声的咆哮：“胡昙，你知道的，希望你不会后悔。”
因为太过于愤怒，以至于他直接称呼胡昙的姓名，显然连所谓的体面也顾不上了。
威胁自己？胡昙突然觉得好笑，现在的齐国还有什么本钱威胁自己。本来他还不想彻底的撕破脸皮，毕竟他也是一个齐国人。但是现在……哼！
“公子，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威胁我吗？用你所谓道爵位，还是你手中的军队？不知道齐国还有几只之前的甲军？”胡昙每说一句，齐国公子一行人的脸色就差上一分，待到他完全说完，对方已经是面如金纸。
如果说在此之前齐国的众人还自觉有几分谈判的本钱，但是当胡昙将一切都揭露了，却让几人绝望，因为他们所依仗的，真的是一文不值。
仙道逍遥，并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哪怕是胡昙这样的底层修士，也不是凡俗的羁绊可以约束的，可以说约束修士的永远只有他自己的心。
齐国公子脸色煞白，不过好歹他也是接受过这个世界最高等教育的，在一切底牌被粗暴的撕裂之后，只是尴尬了一会儿，他竟然意外的调整好了心态。
“胡先生，”齐国公子深深的低下了头，言辞恳切：“是我的错，小子孟浪了，还请看着同是齐国之民的份上帮我一把，否则如果齐国陷入动荡，百姓必然遭难，想必以先生之心，也不忍见此情景。”
齐国公子低头认错，转而以感情动人，相比于他身后呆若木鸡的贵族，显然要强的多。
国之储君如此，要是放在以前，胡昙肯定会庆幸齐国中兴有望，但是现在他却是真正的看开了。
倒是提到齐国百姓让胡昙略微分神了片刻，毕竟他只是落魄的贵族子弟，相比于贵族这个群体，反倒是觉得百姓要亲切很多。
不过，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公子请回吧！”
齐国公子抬起头，看着胡昙坚定的表情，有些绝望：“先生真的忍心吗？”
“有何不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王朝兴灭，生死轮回，本就不是我等修道之人该管的，又说什么忍心不忍心的？”胡昙这一刻的表情真的淡漠，不是齐国公子往日里看见的上位者的淡漠，也不是杀人如麻的将军的淡漠，而是一种脱离世外的淡漠，前两者都是有感情的，后者却是毫无情感。
所以这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多说无益，不如走人。
齐国公子走的很干脆，出乎预料的干脆，胡昙望着一行人走远，表情没有一点动容。
“其实，就算道法大兴又如何？齐国依旧可以是齐国，就看你们如何选了。”没有人听见的地方，胡昙低声自语。
已经多次说过了，双方的眼界的差距，但是事实确实如此，站在齐国贵族的一方，他们看到是动乱和权位下移，但是在胡昙的眼中，看到的却是机遇，力量再如何变化，人心难变，就像他自己，难道真的能够做到太上忘情？
天地不仁，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那么容易做到吗？
胡昙苦笑，然后来到了张青的帐篷外俯首道：“圣人，弟子求见。”
“进来吧！”
胡昙掀起帘帐，弯腰走了进来，在他眼中，圣人依旧是那个模样出尘、无言。
“求圣人教我！”胡昙跪下求问，他知道圣人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修道，修心，两者难分，如果你连顺从自己的心都做不到的话，还修什么道？所以，去吧！”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胡昙的预料之外，他思索了片刻，又问道：“圣人，顺应本心，岂不是为所欲为？”
第六百八十九章 明心
胡昙心中疑惑，顺应本心易，但是难道要为所欲为？人心本善，但是不妨以恶意揣测之，世间之恶他虽然不全知，但是仅以所见，就已经是恶之无极。
这是很多人都会遇到的问题，所以经常有形如牲畜的修士，与其说是修道者，不如说是修罗。
对于胡昙能够见的如此之深，在这个境界确实比较少见，张青自己虽然一直懵懂的遵循着本心，但是直到遇见了青锋才略有几分领悟。
所以他高看了胡昙一眼，然后也认真起来，答道：“能够见识如此，可见你是有悟性的。这很好！
本来我是不准备这么早告诉你们的，但是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将自己的一点经验说给你听听。
修道，修心。修道逍遥，必然要顺应本心。但是，何为心？
心本混沌，无善无恶。但是我等为人，必有底线，遵循底线，方称之人，人之修道，方称仙人。
否则，心无缰绳，意乱神昏，行若牲畜，型若牲畜，不为人。此修为妖，要无情无性，斩之谓卫道，杀之谓顺天。剥皮不谓残，抽筋不谓惨。
现在，你明白了吗？”
胡昙初设修道，之前的近三十年中从未接触过类似的东西，所以他的心思更纯，同样道也更加懵懂。
这看上去时一个缺陷，但是又何尝不是优势。
要是换一个人前来，张青的一行话必然效果大减，但是现在胡昙却能全盘接受。
虽然张青不敢说自己的认知就是绝对是对的，但是自己的认知必然可以走的通，前途有路，这对于刚刚上路的人来说就是弥足珍贵了。
胡昙是不知道这些的，但是他却知道引路之恩，所以对于张青他一直都是感激不尽，尤其是现在更是点明了他的心迹。
“多谢圣人，弟子明白了。”再次抬起头来，胡昙的脸上坚定无比，他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他不知道底线该如何，但是他知道现在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念头通畅，他只感觉整个人都清明了，当即起身行礼说：“圣人，请恕暂且弟子告辞。”
“去吧！”张青挥了挥手，并没有阻止他，虽然按照他的心意，是懒得在指点齐国公子，但是既然这是胡昙选择的路，他也不会去干涉。
而且，虽然他这一次并没有想到回报，但是天道还是实实在在的给了他反馈。
“原来，明心竟然比明道的反馈更多吗？”感受着侵染天道的进度，张青若有所思，毕竟他走的是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所有的一切全部是凭借自己太乙金仙的境界推算出来的，所以随时查缺补漏是很正长的事情。
发现了这一诀窍，张青悄然的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从单纯的传播道法转变为真正的传承。
“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要累很多，不过也值得，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初一想还有些劳累，但是张青转念一想，却发现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且不提张青在这里心念百转，另一边胡昙却是急急的追了出去。
齐国公子一行人已经走了很远的一截路，一路上的气氛沉默无比，间或有那想说几句话的，也在这压抑的气氛之下比上了嘴巴。
事实上，能够跟随齐国公子来干这种干系厉害的事情，怎么可能有愚蠢之人？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一次真的的危机当前了。
不同于之前的外敌入侵、内乱自生，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的力量，足以掀翻整个世界，你要是说能够相安无事，恐怕鬼都不信。
所以也由不得一行人的脚步不沉重，毕竟关系到各自身家性命，岂是可以等闲视之？
“公子，请稍等。”
突然从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齐国公子先是一愣，然后他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浑身猛的一震。
希望从心中涌现，齐公子快速的转身，深怕这只是一个幻觉。
这不是幻觉，当看到胡昙踏空而来，他就知道，可能有变故了。
“公子小心，”齐公子身边的随从全部大惊失色，毕竟刚刚胡昙还是一脸冷漠的模样，现在追上来怎么看怎么来者不善。
倒是齐公子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划开，一脸的镇定：“都给我让开，现在无非两个可能，先生一是来杀我，一是来教我。杀我你们也阻拦不了，教我你们又何须阻拦？先生以为然否？”
齐公子镇定自若，望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胡昙，风度昭然。
胡昙之前压抑着自己的本心，尚且觉得齐公子不错，现在去了心结，则更是满意了。
外人或许会惊讶胡昙的脸色变化之快，不过胡昙自己却并不介意，他直接就直言不讳的说：“公子，莫怪我之前冷遇，尸尊是有我的原因。今日公子来求教，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大的道理我也说不明白，但是还是有一言可以告知公子的。”
“请先生告知！”齐公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神态端重。
“公子以礼相待，我以义相报。”胡昙同样正色，甚至他还整了整衣襟，才道：“如今天下大变在即，我等难以违逆，但是公子岂不闻？顺应天意。”
“先生的意思……”齐公子微微皱眉，似乎有所领悟。
“我尝听圣人云，仙道昌盛之下，亦有王朝盖世，修道之人营野，亦抵不过皇朝盛世。”胡昙笑意盈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叶以障目，之前齐公子没有想到的，经过胡昙一提点就明白了过来，任你世道变化，只要握紧了拳头，齐国依旧是齐国。
想通了之后，齐公子深深的鞠了一躬，脸上重新露出来笑容，不过面对胡昙，他又很认真的说：“多谢先生提点，今日之恩没齿难忘。”
“公子聪慧！”胡昙赞了一句，他想看看齐公子会做出怎样的行动，所以没有离开。
果然不出他所料，齐公子直接转身吩咐：“你回去，你们留下，记住告诉父王，速派子弟前来圣人门下聆听教诲。”
说完他就转身，朝着胡昙道：“不知道先生可否带我等回去？”
“孺子可教也！”胡昙满意的点了点头，欣然道：“自无不可。”
第六百九十章 求助
随着齐国贵族的倒戈，张青的传道变得更加的顺利了，虽然大量的道法流出，导致了一次次的权利更替，但是齐国终究还是延续下来了。
反倒是其他慢上一步的国家，有的直接就是亡国灭种，有的也是被鸠占鹊巢了。
至于张青本人，他则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调教门徒身上，随着此界道法大昌，整个世界的进程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张青方方面面的影响，在这种情势之下，这一方小世界终于免不了落入了张青手中。
当功成之日，张青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回到了已经建立起来的天庭，此时大多数太乙金仙依旧停留在这里观察。
“现在，只等世界的积累足够了。”张青俯视大地，可以看到无数的灵脉正在生成，整个世界的底蕴正在改变。
众人无言，时间对于太乙金仙来说是最不值钱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由时间来验证。
这注定了是一个极其枯燥的过程，尤其是在世界晋升的时间不确定的情况时。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相比于之前天庭世界的主动晋升，这个世界的晋升完全是被动的，世界本身极其的惰性，想要靠外部反馈达到晋升的程度，显然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所以，尤其是对张青来说，这一次的等待枯燥无比。
最后张青环顾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观察着世界的变化，他有些无语，然后勉强支撑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去修炼。
时间流逝，但是距离世界晋升看上去还是遥遥无期。不过青锋在这天庭分部过得十分舒适，每日里晃晃悠悠，有美酒供应，还有同道交流，可以说是十分的自在。
直到某一天，一道红光闪烁，他突然之间眼神一阵闪烁，有几分锐利流露：“有意思，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