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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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可胡言!”潫潫急得吼了这一句,却也蔫了下去,她历世多年,怎会不知人言可畏,怎会不知三人成虎,话语权永远是掌握在掌权人的手中,历史永远是胜利者谱写的。只要丞相胜了,那么他说情倾是乱臣贼子,李代桃僵,情倾就绝对要遗臭万年。
情倾看出潫潫眼中的哀痛,心里也不好受,将她靠入自己的怀中,不由有些后悔,若不是他,她会不会有更好的路走,万一此事失败,她会不会恨他,怨他。
“你明日去两江看儿子吧。”即便心痛,可情倾还是强迫自己麻木的说道,下面的事情有多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潫潫这一去,他们有可能一生再不得见。
“做梦!!!”潫潫突然跳了起来,一改往日淡然娴淑的模样,揪住情倾的衣襟吼道,她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意,可她怎又会如他所愿,即便她再想念儿子,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这是他们当初说好了的,谁也不离开谁,不论生死。
情倾先是微微惊疑,随即竟是轻轻笑了起来,轻柔的拉过潫潫,依旧坐在原地,将她圈在怀中,只把头靠在她的小腹上,舒服的闭上眼睛。少时,脸颊上感受着那滴滴滚烫的液体,从额头滑过脸颊,再入颈脖,仿佛油润的春雨,撒入他原是贫瘠的心田。
“等我好吗?”情倾的声音有些低哑。
潫潫红着眼眶,有些委屈的哼唧一声。
“我出去几日,在我没回来之前,哪里也别去,就在府里等我,别怕……我一定会回来的。”情倾用自己的小指勾住潫潫的小指,轻轻晃了晃,带着一丝撒娇的说道。
“我等你,不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你。”潫潫支起一只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想要盖住外面的光线,更想阻隔那泛滥成灾的泪水。
“哎……”一声叹息,潫潫就觉着身旁的人站了起来,重新将自己抱入怀中,那不明的花香气一下将自己的灵魂都包裹住了。
“傻丫头……”
这是潫潫,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潫潫总觉着后面的日子,过的跟做梦一样,她一样是每日按时起床,按时用膳,在与丫头们一起说话,处理中馈,然后品品茶,弄弄吃食,再看着夕阳西下,等待夜晚来临。差别只在与晚上缺少了那温暖的怀抱,用膳时少了身旁体贴的眼神,遇见有趣的事情,少了分享快乐的人。
潫潫在情倾走后,曾一度认为,自己是一定可以适应的,她在那么多那么多年的生命中,都是这样一个人走来的,甚至比之更恶劣的环境,她都度过了。可是,眼下潫潫却想,她是真的错了。
她在算账的时候,时常算错,她在与管家交代事务时,常常愣神,她在吃东西的时候,常常会不经意的喊出情倾的名字,甚至在空闲的时候,她最喜欢在情倾的书房里,坐在那扇可以看着门外人由远而近的窗口旁,亦如曾经情倾也这般坐着,等待着她寻来。
潫潫深深的觉着自己的状态不对,她虽然每日都在按时按量的吃饭,却完全无法阻止自己变瘦,而表面看起来她尚算正常,却经常产生情倾就在身边的幻觉。那种寂寥的痛苦,就像一种毒,在一步步侵害潫潫的身体与精神,即便潫潫明知自己要振作,却还是在这种毒的面前束手无策,仰颈待死。
锦鞘与丫头们都很担心她,连莲香与春韶也因为担心,而撇开男女大方,来到正院看她,安慰她。虽然收效颇微,可有人陪着,特别是与情倾关系极好的朋友,总能让潫潫稍稍平静一会儿。
“天越来越冷了,殿下让夫人一定要多保重身子。”
这是每日潫潫最期盼的时间,银盒、严正与周大郎都跟着情倾走了,只留了贴身太监葛怀仁与金盒在此掌局,金盒因为能够接受到外面的消息,所以每日固定会来情倾的书房,将他得到的消息递给潫潫,不论好坏,这是情倾临走前特意吩咐的。
“他现如今怎样了?”潫潫知道情倾对外是说,那位世外高人将情倾带走疗毒了,实际是在暗处准备对付丞相。
金盒看着脸色苍白的潫潫难得露出一丝笑,心下暗叹,面上却扬起笑道:“殿下自然安好,还望夫人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啊……”潫潫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用自己都快听不清的音调说道。
“殿下还说,不论宫里如何宣召,都不要入宫,若真有什么事儿,还请夫人走密道先走。”金盒知道的东西比潫潫还要多一些,也清楚如今的局面既然展开,便没有回头的可能,他是被情倾看中,留下来保护夫人的,便一定要完成殿下的嘱托。
潫潫似乎没听到这句,反而问道:“宫里如何了?”
“皇上最近很宠信一位少使,甚至不惜为她,与皇后有了争执。”金盒低头回道,心下却有不屑,皇权都快旁落了,这位皇帝老爷居然还有心宠信美人,若不是为了娇滴滴的美人,他连与皇后说话都不敢,自己的儿子死了那么些个,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潫潫抿了抿唇,眼眸冰冷,如此也算顺利。
“丞相的身子呢?”
“殿下说,最近不敢打草惊蛇,所以暂时还打探不到。”丞相府如今是重中之重,原本早埋下的钉子,不能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折损了,说不准,留在往后,会有大作用。
潫潫点点头,也深以为意,此时情倾已是被动,再不能有一丝行差踏错,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满盘皆输。
“我听说,宸国的老皇帝已经不行了?”潫潫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葛怀仁从外面听来的消息。
金盒也听过这个传言,只是情倾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宸国有心人放出的谣言。
潫潫刚刚说完,却有些后悔了,以宸国太子的性格,能帮着情倾归国已是极限,她不该奢望什么的,即便宸国太子真的登基为帝,他似乎更愿意希望岂国大乱,民不聊生。
“让殿下小心些,我……在等他。”
☆、第一百零八章
宝庶夫人病的很重,重到皇后派人下诏入宫,都起不得身,好在皇后也不敢做的太过,没让人将宝庶夫人抬进宫,只强调宝庶夫人既然身子不便,就应该安心休养,且定要安排旁人照料七皇子,其意不言而喻。外面的那些世家虽然乐得看七皇子后院的热闹,可真正由心底里欢喜的,确是后入府的那四人,因为她们都是皇后亲手送进门来的,与孟氏那样如同透明一般的存在,完全不能相比。只可惜,七皇子如今人并不在府内,她们也只能暂时按捺心思,翘首以盼,顺便再偷偷给对方下个绊子,以争夺皇子回来后的头筹。
潫潫则以养病为名,躲在暗处冷眼观前,却对此根本不予理会,她如今只担心身在外面的情倾,是否安好,是否遇上困难,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丞相中毒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丞相自己爆出的烟雾弹,就为着忽悠情倾,逼着他有所行动。然而大事未定,一切都是未知,潫潫自知自己帮不上忙,也只能留在府里,默默的等待。
只是,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什么?皇上被皇后气吐血了?”潫潫摇晃了一□子,不可思议的说道。
葛怀仁见潫潫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本想上去搀扶,却被锦鞘抢了先,只好退了一步回道:“正是,据说今日皇上因为宠幸那位少使,所以想让皇后给那位少使提提位分,谁知皇后大怒,非但不允,反而要当场杖毙那位少使,皇上一时气急攻心,就吐了血。”
“那现如今怎样了?”潫潫稳住了身子,一阵的头昏眼花,让她不得不靠在锦鞘身旁,虽说老皇帝的死活与她没什么关系,可是若是此时皇帝死了,那么情倾与丞相之间便再没有一丝缓转,相对的,丞相也再没有一丝顾虑了。
“说是……说是在寝宫休养,已然多日不曾上朝了。”葛怀仁也是从宫里出来的,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皇帝的病倒,对于朝堂对于整个岂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潫潫站定了身子,喘了口气,摸着胸口小歇了一会儿才道:“消息放出来了?”
“尚未,丞相正瞒着呢。”葛怀仁忙回道。
“看来,丞相是下了决心了。”潫潫扶着锦鞘看向窗户外灰蒙蒙的天际,低声说道。
“殿下还请夫人宽心,多注意身子。”葛怀仁看着已然快要形销骨立的女子,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我知道了……”潫潫回过头,目光忽然变得异常的锐利,直盯着葛怀仁头皮发麻,才冷声道:“从今儿起,府里除了采买外,一律不许出府,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府,后院那些个女人,给我看老实了,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给我出幺蛾子,不论什么来头,立即给我绑了扔进地牢里。”
葛怀仁微微抖了下,头低的更沉道:“诺。”
南都有敏锐观察力的,自然不止潫潫这里,即便一开始没什么察觉,渐渐的,也在皇帝数日不曾上朝时,嗅出了一丝异常。就算皇帝之前也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不来朝堂,可总归不像现在,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露,甚至连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也见不到了。但猜测毕竟是猜测,宫里没有消息,丞相也抱病在家,大臣们之间除了私下来往频繁之外,也只能将眼睛盯在七皇子府的大门上,只是可惜,就算盯了多日,七皇子府依旧是大门紧闭,连府内的仆人都轻易不得出府,到让这岂国的时局,愈发的扑朔迷离。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这样的局面还会僵持或者胶着一段时间的时候,突然又有消息传出,出外就医的七皇子要回府了,这消息就如同一滴水落入看似平静的油锅里,一下沸腾开来,不过,好似这样的热度,宫里的那位并不满意,于是趁着七皇子还未归府,皇后居然绕过七皇子,亲自下诏,将宫里大王子的生母王氏,扶立成正,甚至呵令七皇子的宠妾宝庶夫人在三日内搬离王府正房,移居偏院,只等王正夫人归府主持大局。
这一系列的下诏,似乎无一不是在向世人宣告,大王子在皇后心中的地位,甚至不惜让敌国太子妃的族妹坐上皇子正妻的位置,还有可能是未来皇后的位置,只为将大王子庶子的身份改为嫡子。但由表看里,那些世家的老狐狸们似乎也从这诏书中看到了更深层的意思,想必皇后此时更在意的是宫中的大王子,而非七皇子本身。
“殿下怎么说?”潫潫坐在榻上,捧着茶盏,小口喝着红糖水,脸色较之之前还要苍白,只是少了一些憔悴,精神好上不少。
金盒躬身站在一边,满头是汗,他刚刚从外面得了消息,就匆匆赶回府中,就怕潫潫等着着急。
“殿下的意思说,不必理会,宫里那位,殿下会处理。”
潫潫对于那些王氏扶不扶正一点担心都没有,她知道情倾可不会让那个女人回来搅局,只是她更担心情倾自己将归府的消息传出去,到底有何用意,会不会有危险。
“殿下还有别的交代吗?”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
金盒偷偷抹了把汗,神色也有些严肃起来道:“殿下说,这日后,怕是很长时间不能传消息回来,让夫人不用担心,还有……”
抓住杯子的手有些用力,可潫潫脸色未变,镇定的说道:“还有什么……”
“不论这之后,外面传来多么不好的消息,夫人也不要相信,守好府内才是重要。”金盒在潫潫的视线下,声音越来越低,他在情倾身边那么久,自然知道情倾与潫潫的感情有多深,可有些话,他不能不传,不然等到真的事到临头,潫潫肯定受不住,再出个好歹,他几个脑袋都赔不起。
潫潫嘴张了张,想问情倾会有什么危险,可顿了一下,又将话咽了下去,她不知道她该问什么,更知道金盒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并不能解答她心中的迷惑。可潫潫的心,仍旧如同油煎一般灼烧,她开始对未来的事情产生极大的恐慌,也再次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最近外头有人往咱们府里递消息么?”愣神片刻,潫潫恢复过来,换了个话题问道。
“府里偏院那三位到是蠢蠢欲动,外头到没什么。”想起那几个女人的打算,金盒厌恶的皱皱眉头。
虽然这个动作很轻,可潫潫还是瞧见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