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没等潫潫吩咐完,就听见外面桃叶进来回事道:“王庶夫人来给夫人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心软的亲妈啊
☆、第七十二章
王氏站在踏跺前高昂着头,不屑的看着前面的门帘,她才刚刚出月子没几个月,微微有些发福,可却掩盖不了她的雍容的气质,以及姣好的容貌。王氏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大富贵的人,即便她的族姐成为了宸国太子妃,她也只是暗地里讥笑,太子妃日后还不定会不会成为阶下囚。
所以,当她领旨送入岂国质子的宫殿时,有一瞬她居然不愿再活下去了,她觉得那简直是辱没了自己的风华,但不甘的愤恨又让她存了口气,得以继续存活。而现如今看来,她果真命中有贵,质子不但没有继续留在宸国,反而回到了岂国,即将过到皇后名下,成为嫡子,甚至将来更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然,最最要紧的,是她生下了皇子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念及此,王氏嫉恨的咬咬唇,那屋里的人明明只是个罪臣之女,曾经一直被皇子养在宫外,只是回国的路上才想起接了过来,却不想也怀了孩子,如今到是爬到她头上来了,如何不让她愤怒。一只鸦雀也想争凤凰的光辉,可恶!
“给王庶夫人请安,宝庶夫人有请。”帘子一挑,里面出来一个小丫头,屈膝行礼后,规矩道。
“有劳了。”漫不经心的翻了个白眼,王氏走了进去,满肚子的火,就是这个“宝”字,压的她几欲吐血。
潫潫看着那个满头金钗的女人,摇摇晃晃的进来,也不起身,摸着自己的指甲盖,凉凉道:“何事?”
那种不屑的语气,那种鄙夷的态度,让王氏恨不得上去抽上几巴掌,可她却不敢,如今又有所求,所以不得不强忍着低下头,机械的行了一礼道:“给宝庶夫人请安。”
潫潫懒得搭理她,只是点点头,鼻子嗯了一声。
王氏在袖子里掐着自己的虎口,深吸了一口气,又瞥了眼榻上的女人,精致淡雅,眼眉却透着妖媚,果然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下贱女人。
“殿下伤势不知如何了?”
潫潫挑眉,心中好笑,这才生完孩子就想着要争宠了?
“还需静养。”
王氏咬咬牙,这句话她一路都听了好几次了,她之前怀孕也就罢了,如今她都出了月子,宋氏那个女人又死了,她怎么可能还会老实的窝在后面,等着殿下将她遗忘?
“妾如今大好,却已是多日不见殿下,心中忧心难耐,夜不能眠,且大郎出生至今尚未见父,还望夫人怜悯他一片赤子之心。”王氏躬身作揖,虽不见跪,到也算是大礼了。
怎奈,潫潫只是扬手挥了挥,换了个姿势靠在凭几上,连上前扶都未扶,慵懒的回道:“七郎身有不适,咱们做女人的,理应体恤,莫不该应子而骄,你且退下吧。”
“你!”王氏如此做小伏低,就是希望能见皇子一面,不料这个女人不但不许,反而还如此亲昵的称呼皇子,当真可恼。
“子户,我乏了。”潫潫冷笑一声,抬起头,伸手递给子户,子户忙躬身将她扶起,就要往内室去。
“送王庶夫人出去吧。”
“诺。”桔叶躬身应是,转身来到王氏身边,也不说话,只是躬身低头,站与一旁。
“你!你好!哼!”王氏广袖一甩,气得满脸通红,转身就往外去,桔叶则退后几步跟在她身后。
“夫人……”子户侧头看向潫潫。
潫潫歪着脑袋,微微勾唇,似有困惑道:“七郎给我那么大的麻烦,我该不该给他点教训呢?”
子户缩缩头,没敢言语。
翌日,前院传来消息,责令王氏庶夫人骄纵难训,行止不规,从即日起禁足,包括返回南都途中,都不得离开马车半步,违者重罚。
“夫人……用力啊……”
“再加把紧,就要看到头了……”
情倾坐在产房旁的内室里,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袖,焦躁的双腿来回蹭动,仿佛蒲席上生了虫子。原本细白的脸庞满是汗珠,表情严肃得有些狰狞,嘴唇微微抖动着显出他内心的恐慌。情倾从来没有见过别人生孩子,就算是路上那几个假质子的女人生孩子,他都没有去看过,都是女人生完,仆妇前来禀报,他知道结果就行了,哪像眼下,潫潫痛苦的声音,犹如针扎一般,刺入他的心中,居然让他生出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的奇怪想法。
情倾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心中发狠,无论如何,谁也不能将他的潫潫从他身边夺走,哪怕他的孩子也不可以。潫潫是他的,这辈子甚至永远,他都不会放手。情倾目露执着的光彩,下意识的用手按住胸口的位置,那里的衣物里被缝了个口袋,装着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只是,这样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连潫潫都不甚清楚。
“啊!!!”
一声惨叫,让情倾差点晕了过去,他再顾不得什么,就要往外冲,却被他随身的侍从周大郎拦住了。
“主上,现在院中人多嘴杂,如今主上应是在休养伤势才是。”
情倾看了周大郎一眼,却没有一丝想要留下的意愿,他的理智告诉他,周大郎说的没错,即便他们再如何整顿,钉子总会有的,他如今的能力顶多护的上自己的周围和潫潫的周围,可现在院中因为潫潫生产有些混乱,谁也难保不会有谁家的细作混身在此,他若是出去了,日后就不好给皇后和丞相交代了,说不定还会让他住进皇宫内,就近监视。可他再如何理智,也抵挡不了,内心的慌张,他害怕他如果现在不去,将来会后悔一辈子。他怕他如果不马上抓紧潫潫的手,那潫潫就会离他而去,再也不复返了。
“让开。”情倾虽说学过功夫,可当时毕竟是按照细作的标准去学的,再则他当时对此并不用心,即便有武傍身,也不够精细。几下就被曾将军派来的周大郎制住,怒目而视。
“还望主上三思。”周大郎不为所动,他就是一根筋的性子,之前原有官职,后被贬黜,其中自然有他曾是原骠骑大将军麾下的原因,但是更大一部分却是他本人耿直,不懂官道,得罪了不少权势的缘故,这才会被判全家流放,被巧辩先生所救,一家送至情倾处,忠心效力。
情倾这次话也不说,赤红着眼睛,硬要往外冲,力道之大,差点将周大郎推个跟头。周大郎不得已撒手后退,情倾得了自由,当然不会回头,眼看几步就要出得门去,周大郎要拦也拦不住了,刚要懊恼,就见旁边闪过一道人影。情倾眼前居然一黑,就软了下去,正被那人影拦腰抱住。
“你疯了不成?”周大郎心一惊,一身的冷汗,刚要发难,才发现此人不是外人,正是他一同办差的情倾另一位随从——严正。
严正年纪与春韶相仿,当年他爹是骠骑大将军帐下的亲卫,后骠骑大将军遇难,他也成了遗腹子,他娘生下他不久,便也过世了,只留他给年迈的奶奶照顾,巧辩先生不忍遗孤困苦,便将他接到身边,想要将他养育成才,日后成为情倾的一大臂膀。严正到正是巧辩先生所想的好苗子,一身的武艺能耐,在学识上也可举一反三,可谓文武双全,又因巧辩先生从小教育使然,他早将自己的性命放与素未谋面的情倾手中,若不是当时,严正正在外有事,哪里轮到章岫手下的煞仲前往宸国,还因此惊了女主人。所以周大郎见严正出手击昏情倾,便觉着他今日是否发了疯病。
“疯到没疯,不过主上醒来,我定讨不到好。”严正尴尬的抱着情倾回到榻上,将其放平,这才转身道:“刚接到消息,那周老头的远方亲戚,最近和丞相府的人有所牵连。”
周大郎虽然心思不会拐弯,但是却并不呆傻,严正这般定是南都有了消息,说起那周老头并不是情倾敌对,反而恰恰相反,骠骑大将军手下,曾有一文一武两名属官,文的就是严正的老师,情倾的谋臣——巧辩先生。而武官就是这位严正口中的周老头了。周老头全名周昌,原是也山村野夫,后因沙场凶猛,对人仗义,被骠骑大将军看中,一路走来,也过了不少春秋,骠骑大将军也对其极为信任,甚至破格提拔成了长史属官,又请封得了将军的头衔,手掌一路兵权,连丞相都不敢小觑,当年骠骑大将军受难,还特别将他调去边关守城,却未动他手中兵权分毫。他也是曾经骠骑大将军手下,在目前的朝堂中,实权最大的人。
当然,除他之外,骠骑大将军还留下三位杂号将军,一位是如今的奉义将军——章岫,只有封号,并无实权,一位是如今的建武将军——句驰,虽有兵权,可兵力积弱不说,人数也少,最后是曾经的越骑将军,现如今的牙将——曾何必。
然,对于骠骑大将军留下的人,情倾并不完全信任,除了巧辩先生与曾何必外,情倾都有所保留,甚至暗中观察。也许是他儿时的经历,也许是他在小倌馆时练就的一套识人本领,再加上他仿佛天生就对人有种洞察力,以及敏锐力。这么一路走来,除了易彦之外,他还当真没看错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努力的存稿,努力的完结,飘走……
☆、第七十三章
“哇……哇……”
情倾是在一片哭闹声中醒来的,他觉得自己睡了许久,可能是前一阵子因为越要到南都,他越心焦,学的东西就越多,也有可能是因为潫潫就要临盆,他恐惧紧张,夜不能眠。总之,在他睁眼看向窗外的时候,已然天黑了。
掀开身上的锦被,情倾转头看向榻下,有两个男子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
“说吧。”情倾想要生气,却觉得有些无力,过了那个冲动劲头,他也沉下心来,现在他不想追究什么,他只想知道潫潫如何了。
榻下两人身子一晃,严正硬着头皮道:“夫人一切安好,适才生下一位王子。”
情倾心情一下激荡起来,起身道:“夫人可好?”
严正暗呼了一口气,见情倾如此,便不会重罚了,嘴里却继续道:“母子平安,稳婆回事,说是极顺的。”
“如此,赏!吾要告知府内所有人,此子乃吾心中至宝!”说罢,情倾顿觉豪气冲天,他有儿子了,他有后了,他日后所做一切都将有人继承了,他再不是孤单一人,他也再不是那个缩在小倌馆里等待别人临幸的孤苦孤儿了,他是一代皇子,他如今有妻有子,就算将来再难,他也能不惧的走下去了。
“诺!”跪下的两人心知肚明,这才是真正殿下的第一子呢。
吩咐完两人,情倾再坐不住了,让严正将外面的人都散掉,自己则偷摸的溜入了旁边的产房,正巧稳婆都不在屋内,只有子户照看着潫潫和孩子,其余几个丫头都去准备潫潫的衣食去了。
潫潫觉着自己跟死过一回一样,她从没想过生孩子居然那么疼,在生之前,她因为孩子入盆,盆骨分离,痛的已是掉泪,可没想到生产之时,痛的连泪都涌不出了,恨不得死去才好,省得活生生的受这折磨,那一波波的剧痛,伴着内脏的不适,越来越密,几乎让她无法呼吸,最终到了宫口全开之时,那婴孩诞出的撕裂感都麻木在了之前的阵痛中。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潫潫抬头看着子户手上的孩子,头发又黑又密,还有些卷曲,此时双目紧闭,皮肤微红,小的让人怜惜,当真让人从骨子里疼爱,什么痛苦都忘记了。
“潫潫,你怎么样?”来不及看孩子,情倾冲到潫潫身边,一把抓住潫潫的手,急急解释道:“我下午本想进来,却被严正那小子打昏了,你莫恼我……我……”
潫潫看他着急的模样有些好笑,还是那个容貌艳丽的美人,此时居然也和一个普通男人一般,慌张的语无伦次。伸出疲倦的手臂,用微凉的手指抵住他的嘴唇,轻笑道:“你本不该来的,这里是血房,何况如今不太平,再给人看到你并未伤重,回去该如何交代?”
情倾渐渐垂下双肩,躬□子,将脸贴在潫潫手上,叹息着说道:“可我不想在你最痛苦的时候缺席,我们说好,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的。若我不能做到,又如何要求你?”
潫潫颤抖着另外一只手,摸向情倾的头发,他总是这样,他的思维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