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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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笑得神秘,却不愿告诉她,只说道:“这个谜底,明日你定会知晓,也定会欢喜的。”
潫潫呼扇着睫毛,好笑的看着情倾,也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
两人没唤婢子,只是互相帮着着洗漱完毕,暖暖的炕上铺着新铺,潫潫躺了上去,虽不及前世棉花的软和,却也极为舒适。
“这里是什么?”潫潫拿过被子盖了上去,不似她在享君园内高档的蚕丝被,这里的被子稍重,但是很温暖。
“我听说是一种羊的毛。”情倾也钻进了被子,习惯性的抱住了潫潫,只是温热的手掌多了一处可去,那便是潫潫的小腹,此时还仍旧平坦。
羊毛被,这在都城到是听说,只是这东西是一般中等人家用的,有钱的都用蚕丝,没钱也就用麻、绒头还有某些兽皮的边角料。潫潫算是命好,穿来家境富贵,虽然倒了,可卖入的楼子却是顶好的,再去了情倾身边,生活质量到从未打过折扣。
“真暖和……”本已舒服的想要叹息的潫潫,听着外面的雨声,难免不安道:“听说最近揭竿而起的灾民很多。”
情倾慵懒的抬抬眼,也不知是讽刺还是不屑道:“积压太深,如今这般也是正常。”
潫潫想起还在享君园中时,那日情倾也是这般说的,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然,百姓是水,皇家是舟,弄不好,就要船毁人亡。
“记得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造反了……”那个时候金盒银盒还担心家里吃不上饭。
“若那昏君再不补救,恐怕宸国危矣!”情倾以为潫潫是害怕叛军,便半真半假道:“若不是宸国有忧患,岂国拿什么威逼太后,送回质子?”
“嗯……希望不要因为大雨耽误了行程。”潫潫也不过是因为怀孕,才有些心软,关于救世什么的,她也没什么兴趣,她现在只要做个躲在丈夫怀里的小女人就行了。
丈夫,这个词……潫潫喜欢……
感受到潫潫的依赖,情倾笑意更深道:“我到是希望宸国乱的厉害,不过可惜……太子会是个好皇帝。”
你也会是……潫潫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次日,雨依旧下,潫潫坐在榻上喝完了补汤,她现在基本停了药,但是严紫苏坚持让人给她做补汤,就怕她一路颠簸,无法给孩子更好的照顾,不过,让潫潫没想的是,子户居然是个煲汤的好手,补汤几乎次次不同,味道极鲜,潫潫也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情倾拿着竹简,心不在焉的看着,时不时瞧瞧潫潫,看她喝汤时陶醉的样子,忍不住从心底欢喜。他已经深刻的觉悟到,他已不能一日不见潫潫了。
此时,房门轻响,桃叶忙去开门,却听她呀的一声,似是惊喜,似是犹豫。子户疑惑,推开障子走了出去,往外一瞧,竟捂住嘴巴,定在原地,眼眶瞬时湿了。
潫潫看子户出去,片刻未归,有些奇怪,难免唤道:“子户,何人啊?”
子户回过神来,快步转入内室,激动道:“娘子且瞧,这是谁来了?”
潫潫不解,但也好奇,就扶着案几站起,情倾一见,忙丢下竹简来到她身边,小心的护着。
从障子外走入一人,布衣荆钗很是朴实,只是那身段窈窕,行步如流水一般,很是让潫潫眼熟,稍许思绪,她也惊得睁大眼睛道:“止桥师傅。”
“可不,正是止桥呢。”子户过来拉住止桥的手,欢喜的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止桥给娘子请安。”止桥眸中同样晶亮湿润,可一看潫潫身边的情倾,便冷静下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潫潫侧身躲过,上前虚扶一把,故作生气道:“师傅怎可如此,是要折杀徒儿不成?”
止桥连连摆摆手,脸颊微红道:“这可不是,只是主仆有别,切不可逾越。”
潫潫听罢,也并没坚持,只是疑惑的看着情倾,止桥在她还在寻香楼的时候就已经是自由身了,教她也不过打工赚钱贴补家用,如今她却自称为仆,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连止桥身边的子户,都有些愣愣,不知所措。
“小的,给阿郎、娘子请安。”这时,谁都没注意到止桥身后又进来一人,直到他作揖行礼,大家才转过了目光。
“免了,大家都是认识,不必多礼了。”情倾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出手相扶。
“桥姐夫……”子户情不自禁的呼道。
有止桥在先,止桥的丈夫出现,到没让潫潫那么惊讶,只是她心存狐疑,怎得这夫妻两都是情倾的仆人呢。
“止桥本就是岂国人。”情倾搂住潫潫,小声的在她耳边解释道:“而她丈夫乐声原是官家子,后因得罪了五皇子,满门抄斩,只留下当时不满岁数的他,入了尚华院,进了别家的楼子,好在他父亲尚有挚友在朝中,偷偷拉了一把,从官卖转为奴卖,再加上他一场意外,伤了腿,才赎身出馆,做了琴师。现已改回原名,名唤:张桓。”
潫潫又看了看止桥,暗道这岂国果真无孔不入,这么早就在都城的青楼布下棋子了,还谁都没看出来。
“如今张桓是我的管事兼幕僚,你们也重新认识一下。”这句情倾是对着所有人说的。
“我家阿郎请先生多照应了。”潫潫郑重的小施一礼,即便这两口子都是情倾的仆人,可能得他重用的,怕也不是一般人,看来这张恒确有两把刷子。
“不敢,不敢……是阿郎抬举仆了……”张恒满脸感激,将自己放的更低了。
情倾却挥挥衣袖道:“见礼总是应该的,你受了便是。对了,此前让你办的事儿,可妥当了?”
张恒躬身,面露肃然道:“已然办妥,人马上就到。”
情倾执起潫潫右手,冲她眨了眨眼,调皮道:“你猜,来人是谁?”
☆、第六十二章
潫潫哪里知道来人是谁,今日止桥夫妇前来,已然让她吃惊不小。不过既然情倾这般说,恐怕那人她也是认识的,但左思右想又没有头绪,便老实摇头道:“不知,你快告诉我嘛……”
情倾浅笑,伸手拂过潫潫额前的发,笑得越发高深莫测道:“你见了定会欢喜……是潫潫最想见的人……”
潫潫倒会讨好,不顾人前,拽住情倾的袖子,在他耳边狡黠道:“我最想见的人已在身边矣。”
情倾被她一说,耳根竟又是红了,嗔怪的瞧了潫潫一眼,难得露出几分腼腆,时光似乎又回到了享君园的小院里,他逗她,她反击,即便每次他都故意调戏,可往往到了最后,害羞的都是他。她知道,其实他只是想看她不一样的表情罢了。
这时,屋外又传脚步声,张恒一拱手转身出去,接着似乎带了几个人进来,潫潫瞧着张恒身后的陌生人,因是外男,潫潫本想回避,可看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突然傻住了,这人和父亲长的极像,若不是他要年轻许多,她甚至以为父亲其实并没有死,只是金蝉脱壳了。然而,再如何渴望,也只不过是个美好的梦想。
“宝儿……”嘶哑颤抖的声音让潫潫一哆嗦。
“叔叔……”潫潫本是没有见过叔叔的,但是因为此人容貌,想让她认错都难,她爷爷有三个儿子,大伯是嫡子,她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庶子,但是,大伯明显长的像爷爷的正妻,而她的父亲和叔叔则很像爷爷。若这三人站在一处,恐怕谁都能看出父亲和叔叔是一家的,大伯则不然。
“哎!可怜的孩子……”叔叔长的一张古铜色的脸,抬头纹较深,皮肤也很干燥,看的出来,是经常跑商的,与父亲身上那股子肃杀气完全不同,但他此刻拽着袖子擦着泪,到让潫潫生了如同对待父亲般的孺慕之情。
“叔叔一路受累了。”情倾到是乖觉,一看潫潫眼带湿润,忙是恭敬的作揖行礼。
秘国良见状,急急展袖回礼,腰身更弯,惶恐道:“且不敢当,殿下折杀足下了。”
潫潫嗔了一眼情倾,怪他吓了自己的叔叔,自己则上前扶起,心疼道:“叔叔一路风尘仆仆,怎会来此?”
秘国良看着脸颊消瘦的潫潫,想起死去的二哥,以及潫潫这些日子的痛苦,泪又上涌,忍了忍后道:“我本想上都城找你,你姐姐传了信,说你去了尚华院,于是我便想托托朋友,看能不能将你赎出。哪知上京路上,一路风雪,竟碰上山崩堵路,便耽搁了,后等大雪消融,前路畅通,又遇上了叛军起义,无奈之下,只好暂时躲避,这又耽搁了些日子,好在殿下手下的张先生亲自来寻,将事情说明,说是殿下看中了你,将你赎了出来,再一同回岂国,我等也就不再北上,只在此等候,已多日了……”
潫潫心知昨夜情倾所说的惊喜,就是这个,顿时心潮澎湃,恐怕他一路早就发现自己的异常,忧心自己的叔叔去了都城,寻觅不到自己,又因他们离去,被有心人攀咬上,便派了张桓一路寻来,接往此地等候。
情倾看潫潫一脸感动的看向自己,便觉一切都值得的,想想当初这个丫头还将她姐姐给的书信藏于枕中,后被他知晓,让他愁的辗转反侧,夜不思眠,生怕她会随她叔叔离去,抛下他一人。如今不过过去几个月,一切竟也迎刃而解,果真是世事无常。
“也多谢张先生了。”潫潫可没忘记,找到叔叔的是这位,人家腿脚还不好,可不能欺负人家残疾人。
“不敢不敢,小的应该的。”张恒受宠若惊的回礼道。
潫潫浅笑点点头。
秘国良看着侄女,打心底觉着欣慰,知书达理,性格温柔恬静,行止雍容大气,一看便知家教甚好,是名门贵女。
“来来来,忘了介绍了,这是叔叔的好友,也是商场的伙伴,你叫程叔吧,这次本来上都城,本就是想让他找人帮忙,他的路子可广。”秘国良将张恒后第一个进来的人推到潫潫面前,热情的介绍道,可见两人关系甚密。
“程叔。”潫潫微屈双膝,她现在代表情倾,不可行全力,若不是她叔叔的至交,她点头即可。等到往后,入了岂国,她真正有了封号,这些人包括她的叔叔都要向她行礼,到时候她代表的就是皇家。
“使不得!某是粗人,这可受不起。”程叔一件急红了脸,绕身而过,躲在一边,连连摆手,到是重新给情倾和潫潫行礼问候。
秘国良见状哈哈大笑,他心里也是喜悦的,虽然二哥一家出了事,可好歹留下血脉,原本担心这个侄女,如今侄女不但完好而出,还坐上了青云,往后回国,能连带着他们一家跟着富贵,这岂不是时来运转?想他那可怜的二哥二嫂也会含笑九泉的。
大笑过后,秘国良又拉过一个少年,潫潫这才发现,原是进来三人,三人中有一人尚还年幼,只他容貌与叔叔有七分相似,到是心中了然。
“可是我那堂弟?”潫潫瞧这孩子目光清澄,衣衫洁净,进退有度,之前大人说话,他只站在一旁含笑观之,并不插嘴,可见叔叔家教养不错。
“正是,正是,他是你那堂弟,今年十二了。”秘国良拍着儿子的肩膀,瞧起来还颇为骄傲,可见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潫潫点头,受了这孩子的礼,却皱眉道:“如此遥远路途,怎能让他一同前来?婶婶不会怪罪么?”
秘国良不在乎的摆手道:“她一妇道人家懂得什么?金儿已是好儿郎,岂能窝在家中,养于妇人之手。”
秘艾金倒是懂事,忙接话道:“是小子想出来瞧瞧天下,如今虽在庠序(学校)念书,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总是有益的。”
潫潫点头,到跟觉得这孩子行事谨慎,自有主见,便回头看了眼情倾,见他也满眼欣赏,便知日后若情倾掌权,她这堂弟的前途自不会差了。
秘国良摸着胡须,眼珠微动,心中也跟着暗喜。
“宝儿,你那阿弟如今在我那处,已找人启蒙了,回去你见见。”秘国郎满眼慈爱的提议道。
潫潫只以为是秘国郎的幼子到没在意,只是点头。
各自见礼之后,情倾一脸幸福的告知秘国良潫潫有孕之事,把秘国良喜的嘴都合不拢,要知道不论女人在皇家如何得宠,孩子都是最重要的,如无一后,那便是再得宠也只是一朝,后继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