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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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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里啪啦,咚咚!!!啪!马车刚驶入与炮竹街衔接的金鱼街,就听见街尾响起震天的炮竹声。还有一些穿着奇异,满面油彩的百姓抬着绢花装扮的竹架,摇摇晃晃的,一脸喜气,吵杂的乐曲声穿插在炮竹声的间隙,两项交杂,吵得人头脑昏昏,却也让人情绪高亢。
  
  “这是什么啊?”潫潫从没见过那么好玩的场景,就似游行一般,只是打扮的很有趣。
  
  “祭祀‘太一神’。”情倾待炮竹声暂时停止,赶忙回道。
  
  潫潫点点头,她知道古代的信仰很多,有信五帝,天帝,道家,佛教等,而宸国正是处于多信仰的时期,除却佛教还是萌芽,其他信仰也算百家争鸣,而天帝太一神却是连皇家都必须祭祀的天帝大神,百姓更是多有信奉。
  
  马车绕过祭祀的人群,悄悄停在了一个偏僻小巷口,潫潫等人不愿引人注目,所以穿着打扮也很平常,至少在人群里,除了样貌养眼外,其他都做富商亲眷的打扮,并不出挑。好在这里一向治安清明,并未出现过什么欺男霸女之事,何况权贵家中的亲眷也爱微服来此,为了少惹麻烦,那些纨绔泼皮一般都去花街逛悠。
  
  “小心点。”将潫潫从马车上扶了下来,情倾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一行数人,晃晃悠悠融入人群,随心随意年纪小,由金盒银盒看顾着,带着铜钱,到处寻找美食,春韶开始还能带着晨露安心跟随情倾,后一看这一男一女黏黏糊糊,实在无聊的紧,便也带着晨露,加入吃货的行列,一眨眼就消失了。潫潫对小吃没有那么执着,顶多尝尝糖葫芦之类的,情倾虽然喜欢甜,可毕竟身子刚刚康复,孙大夫也不许他外出乱吃,就只能带着潫潫看看货摊,赏赏花灯了。
  
  “灯谜你会么?”潫潫还处于刚刚扫盲的状态,那些稀里拐弯的东西,她只能当天书看。
  
  “会一些,你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我给你去猜。”情倾体贴的照顾着潫潫,不让她被人挤着,也害怕她饿着,情倾很迷糊,他从来都是被人照顾的那一个,就算他关心易彦之,也没有那么小心过,就仿佛潫潫是易碎的娃娃,怎么摆放都不合适。
  
  “不了,人太多了。”虽然花灯好看,有些旋转的也很新奇,但潫潫真没看到哪个比上次情倾拿着的要精致,所以也就索然无味,不愿意去凑那个热闹了。
  
  “你要不要买点花粉什么的?首饰之类的?我有钱。”情倾望着不远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正兴致勃勃的挑选着货品,忍不住也想给潫潫买些什么。
  
  “钱你留着吧,我也有钱,只是不想买,这里的东西还不如冬郎君置办的好。”潫潫没兴趣的摇摇头,她从寻香楼到享君园,在物质方面,还真没有什么亏待的。
  
  “可我想给你买些什么。”情倾略有失望的说道。
  
  “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了。”潫潫想起情倾送给自己的那块玉牌,顿了顿说道。
  
  “你带在身上了么?”情倾凑了过来,神经兮兮的问道。
  
  “嗯。”潫潫其实想的更多是怎么把玉牌还给他,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应该放在自己身上。
  
  情倾看着潫潫纠结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害羞了,心跳居然莫名加快,气血也有些上涌的趋势。不能理解自己身体忽然的变化,正巧又闻到不远处鲜甜的红薯香,情倾一脸兴奋的对着潫潫嚷道:“红薯可好吃了,很甜很甜,你等着,我买给你吃啊!”说着,不等潫潫回答,就转身跑了过去。
  
  “我……”潫潫其实想说,她已经有些饱了,而且回去还要吃元宵。可看他那样,似乎很想吃红薯,就没有多说,只想着等会劝他少吃一些,免得再闹胃疼。
  
  就在情倾排队,等着买红薯的时候,潫潫肩膀忽然被人一拍,然后未来得及喊叫,就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路拖拽着,混在人群之中,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巷子口。潫潫大惊,却也知道反抗无力,只能顺从着以保自己不会受伤,心下暗怕,这次,不知会不会是拍花子。
  
  “你不要叫,我问你什么,你答出来,不然要你的命。”那个人带着斗笠,黑纱蒙面,身上穿着极为普通的灰白短打葛衣,而手上,则是拿着一把青铜的小匕首,此时正卡在潫潫的脖子上。
  
  “呜呜!”潫潫困难的点点头。
  
  “刚刚和你一起的男人叫什么?”那人声音极为沙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你找他有什么事?”潫潫下意识的不想将情倾的事情说出去,虽然只要花点时间,这人就能查到情倾的身份,但是,潫潫就是不想让自己出卖情倾,哪怕她曾经自诩自己是最识时务之人。
  
  “你别废话,不然杀了你。”那人耐心明显不好。
  
  “他……”潫潫冒出了冷汗,那匕首似乎也更近了一步,心念一转,忽然镇定道:“他……他是孝廉侯府的袁二公子。”
  
  “袁立绅的儿子?”那人疑惑道。
  
  “对,是他家庶子。”潫潫肯定的说道,眼中没有一丝慌乱。
  
  “知道了。”那人停顿数秒,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那我……”潫潫侧过头,看向巷子外面,好像远处有什么响动。
  
  “你……去吧!”
  
  大力一推,潫潫只觉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的跑出巷口,再猛地一回头,那巷口中的人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就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在潫潫惊诧,后怕之时,忽听得不远处有人高喊:“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速速闪开,速速闪开!”
  
  潫潫甚至都来不及回头,马蹄声就已然来到了她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过年了哦~除夕那天会双更哦~




☆、第三十八章

  潫潫回头,眼看着那喷着热气,四脚腾空的马匹就要踏在自己身上,可她此刻居然脑袋一片空白,四肢僵硬,立在原地,竟是完全动不了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那马的前蹄一寸一寸的靠近自己……
  
  “小心!”本以为是要定格的死亡镜头,却在下一秒种整个人便被身后之人飞扑到安全之地,身后的马匹停也未停,极快的消失在炮竹街的街口。
  
  “你有没有事啊,哪里痛啊?”潫潫觉着自己的身子正被人拉起,那人慌慌张张的,全身脏乱,连束起的发髻都散了一半,哪里还是那个刚刚让街上所有人侧目的美男子。
  
  “你……”刚想问一句,潫潫却觉着牙齿打颤,全身发抖,那僵硬的酸痛肌肉,就如同不似自己的一般,摊在地上,犹如一团烂泥,眼眶里不自觉蓄起了层层水雾,大颗大颗的泪珠汹涌而出,溅在她与他的衣衫上,形成浅浅的灰点。
  
  “不哭,不哭,别怕啊,没事了,没事了……潫潫不怕,我在这里呢,你别怕!”情倾看着那泪,看着那慌张的眼神,心中大痛,情不自禁的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不舍得放手,慢慢拍着伊人的后背,感受着她无助的颤抖。
  
  潫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早就学会将眼泪当做武器,而不是显示懦弱的耻辱,她明明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切看的极淡,若能平安到老,那是她的福气,若不能,她也没有遗憾。可就在刚刚,就在那马蹄飞起的瞬间,她即便头脑一片空白,但隐隐的,似乎还有深藏在其中的隐隐不甘,以及想忘也忘不掉的眷恋,是眷恋难得的亲情,还是与随心随意等人难得的友谊?潫潫觉得都有,不过最为浓烈的,却是她对情倾的不舍。
  
  至于不舍什么……潫潫觉着很复杂,也许是对他偶尔孩子气的不放心,也许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寂寞孤单,还也许是忧心他对感情的懵懂无知,怕她走后,他再无一人可以真心相待?她似乎真的已经分不清,她待他到底是同情居多,是曾经有相似经历,所以怜惜居多,还是她真的将他放在心中那个重要的位置上了……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及不上他最后那舍命一救,在明知救她的结果可能是死亡或是残疾的情况下。
  
  “公子!”
  
  “潫潫姐……”
  
  潫潫泪眼朦胧,完全看不到周围的情景,只觉得耳边嘈杂,似乎有人正在搀扶他们,但情倾的手一直没松,而她也一直依偎在他的怀中,直到进入他们自己的马车,她才稍稍缓过劲来。
  
  “你疯啦!你干嘛救我!谁让你救我来着!”挥动粉拳,一下一下砸在面前之人的身上,那似委屈,似后怕的情绪一下宣泄而出,融入那一拳拳当中。
  
  “别气别气,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情倾也许根本没听清潫潫所说,只是看她红着眼睛的模样,就忍不住完全附和,任她又捶又打。
  
  “你……”潫潫垂下了手,狠狠的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再哭不漂亮了!”情倾拿出帕子替潫潫擦着眼泪,后又想到什么,便摸了摸袖袋,眼睛一亮,献宝道:“看,红薯没摔烂呢!”
  
  “噗!”潫潫一下被他气笑了,而后看着他小心的替她拨着红薯皮,烫的直甩手的时候,眼泪又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喏,我吹过了,不烫了。”情倾脸上被蹭的脏脏的,全身也没个好形象,只是那双曾经吸引过潫潫的眼,此刻似乎更加明亮了,居然让潫潫生出这个男人不论如何,都一样好看的奇怪念头。
  
  “好甜。”觉着自己恢复一些的潫潫,低头咬了一口红薯,那甜糯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而后融化,滋润着心田。
  
  “是吧,我也觉着好吃。”毫不在意潫潫咬过了,情倾也在上面咬了一口,两人相视一笑,相互依靠着,你一口我一口的将红薯通通吃掉了。
  
  看着那旁若无人的两人,春韶抿嘴一笑,拉着随心走到自己的车里,而后吩咐道:“回去吧,路上慢点。”
  
  车轮滚了有一段时间,潫潫才慢慢发觉,再看车里的随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就猜到了春韶的用意,不由老脸一红,咳嗽一声,想要转移自己尴尬的情绪道:“刚刚我并不是自己乱走的,是有人挟持我。”
  
  “是谁?有没有受伤啊!”情倾原本缓和的心,又紧张起来,拉着潫潫的手,上下看个仔细,终是让他在潫潫的脖子上瞧见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不知道,不过,他似乎对你有兴趣,问你是谁家的公子?”潫潫越想越不对劲,伸手抓住情倾,忧心的说道。
  
  “无妨,若要找我,来了便是。”情倾看着潫潫脖子上的红痕,脸冰冷的可怕。
  
  “我没告诉他你的身份,我骗他说,你是孝廉侯的儿子。”潫潫摇摇头,解释道,但心里却没有因此而松气,等万一那人发现她骗了他,估计还会来找她,到时候恐怕也会对情倾不利。
  
  “他穿着如何?”情倾一怔,暖了眸子,摸了摸潫潫的头道。
  
  “很普通的白丁打扮,可是带着斗笠,还蒙着面纱。”潫潫回忆了一下,也觉得不解,如果说那人询问情倾的来历,那应该是看中了情倾的美貌,但那人衣着普通,好像江湖中人,不像寻花问柳之辈,那情倾身上又有什么值得那人劫持自己,冒险逼问呢?
  
  “如果真是寻仇的,那不会不知道我是谁。”情倾也清楚潫潫所想,边想边道:“何况我除了那日那三人,多年来并无结怨,我只是个小倌,身上并无可图之处。”
  
  “可万一那人是哪家雇来的打手之类的呢?”潫潫觉得情倾说的有理,可还是难免焦虑。
  
  “那他的主人必定是权贵,要想在这么多人的街市上轻而易举的劫持你,身手肯定不凡,绝不是那些所谓护院打手能办到的。”情倾稍稍想了下,分析给潫潫听,若真是惹到那等人家,他们就是想避也避不了。
  
  “那怎么办?”潫潫前世虽然是政要的情妇,可如今是古代,周围的环境也不了解,也不似前世认识不少圈内中人,所以消息闭塞,对此事也毫无头绪。
  
  “等。”情倾哂笑,“如果真是对我有意,那么等着郎君回来之后,自会谈价入园,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要真有他事,自然也会寻机找我碰面。”
  
  “嗯。”想到情倾不久后,会再次接客,潫潫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她之前是看过情倾接客的,当时每天早上,她都能够淡然的替他穿衣净面,无视他身上被易彦之弄出的痕迹。然而现在呢?自从上次他们也算有肌肤之亲之后呢?潫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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