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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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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既然醒了,就喝点粥吧,随心很担心你。”优雅的翻身下炕,这个妖冶的男人如同一幅画般慢慢的向外走,潫潫一阵怔忪。
  
  她知道自己,即便这个皮囊再精致,她再有多少世的经验,也不能称上真正的美人,她深刻的了解自己,她可以妖气,可以娇媚,但这其中最大的成分则是伪装,她并不是一个天生惑人的女人,如今的万般手段,千般优雅,都是她一世一世模仿来的,是自己给自己做好了模子,她只是个复制者,她虚伪。但情倾不同,不论他做什么哪怕只是拿着个杯子,小口的喝着水,你都能从他骨子里看出那份清雅,那份勾人,他就好似天生的妖精,不论男女,只要见过他,便想将他压在身下,与她相比,情倾是个真正的尤物,若在前几世,他就是她仰望的存在。
  
  这般想法,也只是出现在潫潫脑海里的一个闪光,她现在也不用以色事人了,更不用使出什么手段,征服哪个男人,她如今只求好好的,平凡的生活,美与丑,雅致与粗俗,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现在,只想真正的做她自己。
  
  “潫潫姐,你没事吧。”侧过头,潫潫就看到随心拿着食盒,跪坐在炕旁,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我真没事。”只是浑身都酸痛,脸颊肿了而已。
  
  “若不是你,随意就……”随心满心感激的哽咽道。
  
  “若不是他进来,我也活不了。”潫潫笑着摇摇头,肿起的脸颊立刻让她明白笑得代价。
  
  “你喝点粥吧,我自己煮的。”随心上了炕,将潫潫扶了起来,又将食盒里的小碗木勺拿了出来,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给潫潫。
  
  潫潫早就饿了,也不推辞,大口的吃了个半饱。
  
  “大夫说你受了惊,肠胃有些不好,一次不让吃多,等再过一个时辰,我再送粥来。”收拾了碗勺,随心解释道。
  
  潫潫感觉好多了,也没多问,便让他先去照顾随意了。
  
  等着随心出去,潫潫才想起情倾还没吃饭,便仰头问道:“你不吃点么?”
  
  “我早膳用了点点心,不碍事。”情倾重新回到炕上,躺在潫潫身旁。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等了一会儿,眼看潫潫又要闭上眼睛了,情倾忍不住问道。
  
  潫潫手指微动,虽然包扎过了,仍是有些痛,想了想问道:“你们之前赎出去的几个姑娘,还好么?”
  
  “你果然不是个笨的。”情倾卷翘的睫毛微颤,拉了拉滑入胸口的青丝,顿了一下叹道。
  
  “左右都是牺牲品,也要有价值。”潫潫侧身躺好,闻着身边人身上不知什么品种的花香,懒懒的回道。
  
  “红烛死了,荣玉伤了脸,琴双没事。”情倾撇眼看到潫潫如猫儿般卷曲着身子,不由眨眨眼,也鬼使神差的躺了下去,侧过身,将潫潫拉入怀中,软软的,很特别,就像没有骨头一样。
  
  潫潫也不知是听了结果,还是靠的情倾太近,身子难免一僵,随后也就放开,偎进情倾的怀里,比她想象的还要温暖。
  
  “放心,都结束了。”情倾在潫潫的头顶上说道。
  
  “你们要送的人,走了?”潫潫闷在他怀里小声道。
  
  “嗯。”情倾低低答道。
  
  潫潫再没问了,而情倾也没问那杀手身上的刀伤。




☆、第二十二章

  “潫潫姐,你快去看看吧,公子又没用午膳。”随心焦急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食盒。
  
  “昨天易二公子不是来了么?”潫潫拿着烫壶简单的在为情倾熨着衣服,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只要情倾没有客人,便拉她睡同一张炕,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就好像缺少温暖的孩子,寻求一个安定的怀抱。而潫潫寄人篱下,对之前的事情也心有余悸,于是最识时务的她,妥协了。
  
  潫潫没有问那件事情的原委,大致也能猜出,估计是太子的情人,被朝廷的其他势力追杀,太子又顾及不到,就只能安排几个心腹,用赎外室的手法,扰乱视听,只希望能鱼目混珠,将真正要保护的人,以青楼外室的方式,护送出去。而荣玉,红烛,琴双,还有她,便都是障眼法,她们全是那女子的盾,难怪芳华宁可冒着摔断脖子的危险,都不愿意来。不过好在,她和琴双都没事,其他两个人,她本就不熟。
  
  “可不知道易二公子说了什么,公子从晚到现在都没睡。”急得火烧眉毛的随心,拿开烫壶,一把拉过潫潫的手道:“你去劝劝公子吧,可别再这样了,万一闹病了,可怎么才好。”
  
  “好吧,你别急。”拿起已经熨好的中单,潫潫跟着随心走了出去。
  
  潫潫其实早就发现,情倾对易二公子的感觉,根本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她通过这段时间对情倾的接触,早看出他个性扭曲,对性别的迷茫,虽然傲气,但又难免在有时候因为自卑,患得患失,甚至神经质。只希望这次易二公子别做什么刺激情倾的事情,不然头疼的绝对是潫潫她自己。
  
  “公子,潫潫进来了。”中规中矩的通报,潫潫没仗着自己可以入住这里,便恃宠而骄,她始终明白,她只是丫头,且并不可能与情倾有什么实质上的突破。因情倾不知是几岁来了这里,对于情爱上,更多倾向男子,她虽对情倾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她更清楚自己那颗理智的心,她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可能是受的男人,飞蛾扑火的。
  
  “嗯。”好半天,里面才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潫潫拉开门,走了进去,果然就看到他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白花花的胸膛敞着,也不管今日是不是早已快要入冬,外面冷风飕飕了。
  
  “这又和谁怄气呢。”潫潫走了过去,从柜子里拿出小衣和新的中单,这个人懒得时候,小衣从不穿着,只爱搭着件中单,来回逛游,也不嫌下面漏风。
  
  “没事,只是闷了一些。”眼光迷茫,明显不是他说的那样。
  
  “那也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到时候坏了,还不是你自己吃苦。”伸手拉开情倾的中单,潫潫早就习惯这一身的“草莓”,几下给他穿好小衣,又给他换好了新的中单,便将他拉上炕,盖上被子,又唤来随心,让他去厨房要碗鸡汤来。
  
  “你说,是不是不可能有人永远的陪着你。”看着潫潫一通忙活,情倾躺在被子里,木木的问道。
  
  “当然了,人总会死的。”跪坐在炕旁,潫潫将情倾的长发顺好摆在一旁,瞧着他略带憔悴的脸,不知怎么的,竟有些酸楚,想起她第一世时,对那个男人,也曾有这般患得患失。
  
  “如果不是死亡分开呢?就不能一直在一起么?”情倾恍惚的问道,好看的眉头挤在一处,脸色微微苍白,竟透出几分楚楚可怜。
  
  “这哪里知道,世上总有这样那样的阻碍,这世上除非是卖身给你的,不然,你怎么管的了别人?”潫潫不希望情倾陷的太深,即便宸国盛行男风,却没有一个是将男子带回家做“妻妾”的,男子以传宗接代为要,其余的都是玩物,就算易二少再喜欢情倾,他顶多将他包下,却不可能专宠。
  
  “是么……”微微叹息,情倾缓缓垂下眸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喂了情倾喝完鸡汤,趁着他刚刚睡着,潫潫转身出了内室,她还有衣服没有熨完,顺便还要把今日情倾换下的衣服送去浆洗。
  
  “潫潫姑娘?”
  
  还没出门,就看见外面走进一个少年,身子略显单薄,皮肤雪白,与情倾的粉白不同,他的白更显羸弱,柳眉凤目,眼眸微微一颤,似有水雾轻起,十指芊芊,骨节分明,一身浅黄的深衣,片片秋叶,竟是位极动人的美少年。
  
  若说情倾艳美如女子,那么这位公子,则温润纯净,一眼便看出是位翩翩少年郎,只是身子着实不怎么样。
  
  “逐烟公子,你怎么来了?”这人潫潫还真认识,他是园中为数不多能和情倾说上话的,据说他是文忠侯那个老色鬼的男宠,在侯府极为得宠,虽不是赎身过去了,可也被包下,常年不住园子的。
  
  “我本有些事情回来,听说情倾又不好好用膳便过来看看。”逐烟咳嗽了两声,想是最近变天,着凉了。
  
  “他刚刚喝了鸡汤睡了,你赶紧进来吧,外面风那么大。”潫潫将他让到内室,外面的厅没有炕,着实冷了些。
  
  “还是姑娘有法子。”逐烟拉开帐帷,看了看睡的正熟的情倾,转身低笑道。
  
  “他也就是累了。”潫潫不好多说什么,转而倒了杯水给逐烟。
  
  “最近他可能心情不大好,你多劝劝他。”逐烟拿着杯子,斟酌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
  
  “是和易二公子有关?”潫潫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嗯,都传说易二公子要议亲了。”逐烟看着杯中的水,叹了口气道。
  
  “知道了。”潫潫对这种事情看的多了,像他们这样的人,身在馆中,本就不容于世,也只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妻纳妾,能在平日里,想起自己,都算不错了。就如冬郎君那般,据说曾经还和什么王爷之类的相好,可转眼怎么着,还不是依旧在这园中,但他的下场已是难得,一园的郎君,极少待客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逐烟起身,潫潫在后面跟着,忽然想今日天气不好,便翻出一件情倾不穿的斗篷,追了出去。
  
  “逐烟公子,今儿天冷,还是披着点好。”潫潫只是出于好心,将斗篷递了上去,却看见逐烟愣愣的看着自己,似是想从自己身上看到别人的影子。
  
  “哦,谢谢你。”接过斗篷,逐烟转过身,披上了斗篷,头也不回的走了。
  
  潫潫看着他瘦弱的背影,难免唏嘘,这里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只希望这个故事的结局,不会是一个悲剧。
  
  情倾着实消沉了几天,好在没过多久,易二公子又来了,不知两人怎么协商的,情倾脸色又露出难得的笑容,让围着他转的随心和潫潫,长长出了口气。只可惜,老天就是看不得潫潫悠闲自在,情倾这里没事了,她的麻烦却来了。
  
  “潫潫姐!”
  
  今日情倾出门,没带她,她刚吃过午膳,还准备去小歇一会儿,就听见外面随意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像是又跑着来的。
  
  “什么事儿啊,这天冷,你跑那么快,汗一凉,该风寒了。”潫潫拿着手绢给他擦了擦头,自从那日她救了随意,随意就待她极为亲近,不但好吃好喝的老给她留,平日只要不去玩,就会粘着她,有时候潫潫说话都比随心有用。
  
  “哎!”随意露个小酒窝,嘻嘻笑着,眯缝着眼享受着,然后又想起要说的事儿,忙拉住潫潫道:“潫潫姐,有人找。”
  
  潫潫眉头一皱,疑惑道:“谁找我?”
  
  “说是姐姐的亲戚。”随意歪着小脑袋,回道。
  
  潫潫想了想,她之前在寻香楼也有不少日子了,怎么就没见什么亲戚,再说她被赎出寻香楼,再到享君园,也没有多少日子,看兰夫人那样子也不会到处乱说,那找她的,究竟会是谁呢?
  
  “走,去看看。”懒得乱猜,潫潫带着随意往后角门去,一般来探亲的,都从后面进,也免得被客人看到,尴尬。
  
  走走转转,潫潫出了环山院,来到侍青院的旁边,侍青院基本都是小厮和雏倌儿住的地方,右手是门房,后角门就在这里,一般接待亲友,都在门房旁的小厢舍里。
  
  刚一踏入厢舍,潫潫就觉着迎面一阵香风,那种香气就好似把一整瓶法国香水扣身上了,香的让人想吐。
  
  “哟~这不是堂妹么。”刺耳的女声,让潫潫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转身打发了随意去玩儿后,便一声不吭的找了个席,跪坐了下去,眼皮都没抬。
  
  “装什么装?你还以为你是谁?如今不过是个娼/妇!”那女人尖个嗓子,炸了毛似的喊,潫潫一点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甜儿,别这样。”潫潫这才发现原来屋里除了她和这个女人,还有一个身着蓝色直裾深衣的男子,头戴金制兽面头冠,面盘如玉,长得虽不及馆内少年们,却自有一股贵气,那是世家公子才有的气质。
  
  其实这两个人,潫潫都认识,女的,叫秘艾甜,是她伯父家的嫡女,千般宠爱,万般娇惯,宠出这样目中无人的个性。她一直都知道伯父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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