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尚华+番外 作者:心蕊(晋江2013-04-30完结,半种田欢乐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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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胭脂尚华
作者:心蕊
备注:
一条花街,一边是男院,一边是女院
当有一天男院的头牌赎了女院的清倌人
这是一个阴谋的开始,还是一个恋曲的前奏……
潫潫想不明白,她只想知道,她是找机会和家人跑路,还是留下来拯救失足少年呢。
☆、第一章
推开窗,深吸一口气,潫潫觉得浑身难言的困倦。伸臂,眼角泛着因为哈欠带来的泪迹,还算优雅的伸了个懒腰。不顾深衣的广袖,潫潫趴在有些陈旧的窗台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往下看。
现在正是清晨,空气不似晚间那般浑浊,隐隐还能闻到类似桂花的香气,侧耳倾听,整条街除了飞鸟滑过,恬燥的唧歪两句,就只有几个菜贩子轻扣门板,与各楼的采买讨价还价的声音了。
阳光刚刚露头,还不似午间那般毒辣,轻柔的照在脸上,让本就困倦的潫潫更加昏昏欲睡。现下正临近夏季,不过还好是北国,天气并不非常炎热,至少晚间睡眠不受影响,只是。。。潫潫撇撇嘴,这里的隔音措施真真让人无语,还什么高档区,我勒了个去,都快和现场直播差不多了,害的她连续几天没睡好,还不如之前的集体宿舍呢。
微微偏过头,让阳光不能直射眼眸,余光扫过一旁榻上的梳妆台,那并不怎么清晰的铜镜,此刻正映出一抹淡绿的倩影,潫潫转过头盯着那抹绿影,有些发怔。她有时还是会不习惯,即便明知道镜子里的是她,可总会愣个几秒,才会反应过来,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只是根据家人和奴仆,以及这里的老板判断,还算是个美人,只可惜年纪太小,再美也不过是个LOLI,让她自己都提不起劲。
想想自己的神经估计已经和大象腿那么粗了,刚刚穿越时的兴奋以及得知自己前几世的震惊,都慢慢在这大半年中一点一点磨去,剩下的,只有如往昔般的逆来顺受和对未来的茫然麻木。
潫潫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自己性子里的疯狂和偏执。可她从未想过,这会是她这九世苦楚的根由。在她可考证的第一世,她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天之娇女,父母疼爱,家族兴旺,可偏偏运道不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在性格方面又是个要强的,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压根不是那一世的女主角,于是,当男主命定的女主角出现时,她就杯具了。。。。
潫潫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了那个男人,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她是怎样嫁给那个男人,甚至连那对狗男女的模样都已然模糊。但她唯一能够记起的,便是最后的最后,那个男人将冰冷的利器刺穿自己心脏时,那种深深的厌恶。
她斗输了,与女主角为敌,下场不言而喻,炮灰就是为了滋养男女主角伟大爱情这朵名花的化肥,更何况她这个大反派。坏女人众叛亲离,沦落风尘,再死于非命,这恐怕是世人最爱的桥段了。可原以为,一切爱恨情仇,都随着那一刀而逝去,却没想到,日后八世都要为这一世的杯具买单,这一入妓门,深似海,果然是上不了岸了。。。。
转身撩开裙摆,潫潫上榻跪坐在梳妆台前的蒲席上,伸手打开一个桃红漆盒,看着里面盛着淡淡泛粉的膏脂,闻着那淡淡清纯的莲香,思绪再次飘散。她似乎一直都很熟练,甚至敬业的做着这么一份有“钱途”的工种,不论这九世如何挣扎,如何出身,最终都会落到如此境地。
她做过千金小姐,做过农夫的女儿,做过舞姬,做过卖豆腐的,甚至做过皇帝的私生女,大臣的小妾,小官的嫡妻。。。。她每一世都是早死,除了第一世被情杀,其他几世,不是花柳病,就是谋财害命,要么就是被人转卖,水土不服,客死他乡,她的上一世,明明都做到高级妓女,成为某政客的情妇了,居然还能被人误杀,一枪毙命,穿越来此。
潫潫想,也许这是她的最后一世了,说不准死了就灰飞烟灭了,不然为何上天要在这一世,给她安排个穿越,还让她想起以往几世的经历?不都说消失前,才会让往事如走马灯般浮现脑海么。因果报应,总要算个清楚。
叹了口气,转身趴在榻上,侧头看着窗外白云飘飘的天空,感受着暖阳的爱抚,她真的累了,什么都不想争了,也没有力气与天斗了,这样也好。。。就这么早早的死掉,然后彻底消失,她也就能够好好的休息了。。。。。
“姑娘,你怎么。。。。怎么起来了?”障子(古代的推拉门)发出吱呀的摩擦声,潫潫头都不抬就知道是谁进来了。
“子户,早。”潫潫侧过身,脸朝下,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又走过她身旁,似乎去给她收拾矮炕上的床铺去了。
“姑娘,早,该洗漱了,昨晚睡的好么?”障子又开,应是门外候着的小丫头桔叶送水来了。
“你觉得,会好么?”翻身过来,还是闭着眼睛,只是脸朝上了。果然,没有一会儿,一块温温的帕子就盖到了脸上,轻柔的擦拭着。
“习惯了,便好了。”子户揽过袖子,又将潫潫的手擦净,才招桔叶进来,收拾水盆。
是啊,习惯。。。。习惯就好了。。。。她怎么会不习惯。。。。。
“夫人昨儿个和你说什么了?”潫潫张开眼,懒得动,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子户,平静道。
“姑娘下个月15了。。。。”子户略带惆怅,却还是低低的出声道。
“是啊,15了。。。”潫潫眯着眼,将手盖住窗外的光线,根根纤指,如琉璃般泛着光彩。
子户在一边跪着,静静的,不发一语。
“我姐姐最近有来信么?”潫潫收回手,翻身坐起,子户忙上前替她整理衣襟。
“没。。。”子户老实回道,忙又补充道:“恐是大姑娘比较忙吧。”
“是啊,很忙。。。”潫潫极淡的笑了一下,低声道:“忙到爹爹斩首,她都没到。”
子户假装没听见,扶着潫潫站起,又跪下理了理潫潫的衣摆,最后拿起一个香囊,扣在潫潫腰间,这才站起下了榻,来到门边,主动打开了障子,障子外的桔叶见状忙是上前行礼,等着潫潫出了房门,才又将障子拉好,守在门外。
潫潫跟着子户,往楼梯口走去。这里的建筑偏中国汉唐时期,当然,也不完全一样。大部分的卧室门都是推拉式的,统称障子,格子木架结构,上面糊着厚厚的粗布,也有用绢的,这个时候的纸张刚刚起步,还属于贵重物品。地面上大多是方砖或条形砖铺地,因没有天花板,较为富裕的人家就用宽布挂于悬梁,名唤承尘。
房间内东西很少,面对门的是一大炕,炕周围摆着上绘荷花的屏扆,炕旁放着床几,炕上晚间铺床睡觉,白日铺上蒲席,摆上凭几靠着,看个书什么的,待要用膳之时,便把食案放在炕边,跪着用膳或是在床上摆上炕几,在炕上用膳。因着房间不大,所以炕的右侧只放了个双人榻,榻上放了梳妆台以及两张包绢的蒲席,蒲席四角按规矩放了四只铜质小兽状的压席。由于潫潫不喜他人上自己的炕,所以特别在角落放置一张小案几,周围铺上蒲席,方便招待客人。
转过楼梯,来到一层,各房门都紧闭着,想必里面的人还没起来,只有几个眼生的小丫头仔细打扫着各处。跟着子户来到门口,两边的小丫头灵巧的打起席帘,又有两个小丫头在外面拿了鞋过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替潫潫和子户穿好。
套上麻布鞋,下了主屋的阶梯,这才算是踏上了青石地面。听着耳边木屐踏石的趴趴声,似乎时光又回到了前世,那个沿海的城市。
“姑娘还是不爱穿木屐?”子户双手插在袖子,偏头笑着说道。
“怕摔了。”潫潫随意的说道,她没到这里之前,在家除了袜套,出门便是绸缎鞋,连皮靴都甚少穿着,这种木屐,男人们到是喜欢,特别是她那几个堂兄。。。。
“姑娘还是要尽快熟悉的好,不然下雨。。。。”子户低头看了看潫潫的素面麻布鞋,“你可没那么多鞋换。”
“嗯。”潫潫不在意的哼道,子户见状也没再多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两人一直往前走,这里的布局是曲字型的,院落有大有小,以门和回廊衬托,她们住的地方比较后,要上了一个回廊以后,再往右走才能到前院,往左则是一个大的园子,有山有水,也算这里的一景。
一路上除了清洁人员,基本上没遇上什么人,潫潫一边欣赏着回廊两边的风景,一边考虑等会怎么对答,看来,她以后的日子是别想清静了。
“子户姐姐来啦?”下了回廊,转过右手,入了拱门,踩着长长的席毯往上走,还没到主屋的阶梯前,两个小丫头已经沿着主屋的回廊走了过来。
“嗯,夫人起了么?”走上阶梯,脱了木屐,子户亲自伺候潫潫脱鞋,而后转身向前迎了过去。
“起了,刚才还问起潫潫姑娘呢。”两个小丫头,12岁上下,衣衫一红一黄,俏生生的,让人看着讨喜。
“姑娘,我们走吧。”子户点头,转身对着潫潫笑道。
“嗯。”潫潫也笑了笑,将手拢入袖中,让广袖垂下,微微躬身,朝前走去,另外三人忙是跟上,两人负责引路,一人随侍在旁。
潫潫偷偷仰头,稍远回廊的屋顶上,一节节画着红黄蓝三色油彩的廊梁,透着说不出的古朴,根根红色的立柱,似是刚漆的,柱头还有斗拱,周围仍是一片寂静,只有脚下袜套接触的木制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连呼吸都变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文中的障子,某蕊也查过资料,中国汉代甚至秦代的时候就有推拉门了,而小日本的推拉门恰恰是从中国传过来的,于是他们的推拉门也是用汉字取的障子这个名字,= =好吧,某蕊想说,其实日本真的挺多东西都是中国传过去的,包括榻、席、木屐这些东西,甚至和服,还有花生米……他们居然叫南京豆,囧。当然,文中有些东西,可能因为资料不全,会和历史有些出入,不过……这是架空么,大家就不要太计较了。大致基调是汉唐文化,汉代多一些。大吼:考据党退散啊!!!
☆、第二章
“夫人,潫潫姑娘来了。”红衣的少女似乎性子比较活跃,无需通传,径自打起了帘子,便向着里面喊道,看的出是个得宠的。
“姑娘可算来了,夫人都问了几遍了。”迎上来一个年纪偏大的老嬷嬷,一笑一脸褶子,潫潫刚来这里时见过,是楼里夫人的得力助手江嬷嬷。
“让夫人久等了,是我的不是。”潫潫惯是个嘴巧的,进了门,行过礼,便热乎的拉住了江嬷嬷的手。
“哎呀呀,看这孩子乖巧的。。。。”江嬷嬷掩着嘴,一脸的慈爱。
潫潫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满眼的冷清,这些嬷嬷妈妈们,不论经过几世,模式都没怎么变过,识时务的,给点甜头,骨头硬的,便让你从此没了骨头,总之,不论你原本如何,只要进了这窑子,她们都会有办法,将你变成她们想要的模样。
江嬷嬷带着潫潫往里走,转过牡丹两折屏风,绕过长杆古铜的垂摆香炉,里面又是两个丫头,拉起了厅堂轻薄蓝纱的垂帘。潫潫低着头,穿过圆形红木的精雕拱门,小心翼翼的微微躬身,将手合拢藏于袖中,置于胸腹处,膝部稍稍弯曲,垂头行礼,轻唤道:“给夫人请安。”
“嗯,坐吧。”前方一中年妇人正背对着潫潫跪在榻上,一浅红衣衫的小丫头立在一旁,冲着潫潫笑了一笑,手中不停,一把象牙长梳熟练的穿插于妇人墨发之中,又一浅蓝衣衫的小丫头托着一面精巧的圆形铜镜,替那妇人在背后来回照着,一刻不敢马虎。
潫潫得了话,起身来到一旁准备好的蒲席上,并不敢上榻,江嬷嬷亲自倒了杯千草茶,潫潫不敢怠慢,双手接过,倒了声谢,却只沾了沾唇,便放于身旁案几之上,继续等着训话。
“这几日搬到临霞院,可住的好?”妇人依旧不紧不慢的问道。
“很好,谢谢夫人,子户照顾的很周到。”潫潫撇了一眼那红木拱门,夫人没有召见,子户也不能随着进来,只能跪在外面。
“那就好,你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