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救赎:邪恶BOSS进化论-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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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甚至更久。
魏怀瑾慢慢垂下眼,低笑出声。
他的笑声很轻,也有些凉,还有一丝空洞。
“原来一个月前,从公主夜探刑部大牢起,便存了这般猜想。”
苏笙笙一愣,原来她的所有行踪他都了如指掌。
“那你回答我到底和你有没有关!”
只要一想到母妃的死和魏怀瑾有关,他甚至可能是造成母妃死亡的推手,一股窒息的感觉就死死扼住苏笙笙的喉头,她哽咽了两声,泪水溢出眼角。
见苏笙笙流泪,魏怀瑾脸上讥讽的冷意顿时散去。
他眼神一痛,伸手将苏笙笙抱进怀里,“笙儿莫哭,莫哭。”
苏笙笙已哽咽得快无法呼吸,她趴在魏怀瑾胸口,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肩臂,“告诉我,是不是你?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了我!”
许久许久,浴房内只回荡着苏笙笙哽咽的抽泣声。
她身下的男人,早已今非昔比。
如今他是司礼监首座,并兼任东、西二厂提督之职。
大月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太监能做到这个位置。
可到了现在,她却觉得这个让她掏心掏肺爱了许多年的男人,也许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样子。
旦一想到那种种可能,苏笙笙便恨不得杀掉自己。
第593章 【请君入瓮】另有隐情1()
“不是我,笙儿。”
魏怀瑾紧拥着苏笙笙,待她发泄完了满腔怒气,他才开口解释。
“金甲子料从五年前开始由左军都督曹荀负责采买运送,曹荀是唐氏姻亲,明面上虽没表态,但私底下早已和二皇子同党伐异,金甲子料在进宫前就已经出了问题。”
苏笙笙闻言狠狠怔愣,然下一刻她却厉声反问,“不论是贡品还是采买,进宫后都有人统一查验,就算曹荀做了手脚,又怎么可能连太医院、御用监都通通收买!”
魏怀瑾沉默。
见他不语,苏笙笙眼中含泪,笑了出来,“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她笑容凉薄,讥讽含恨,“因为景仁宫、王皇后!她日日吃斋念佛,不问后宫诸事,只需闭上两眼,就可以让被动了手脚的金甲子料瞒天过海地送到昭阳殿!”
“魏怀瑾,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此时,浴房里连抽泣的声音都没有了。
苏笙笙依然伏在魏怀瑾胸前,但她的指尖已经深深陷入他的臂膀,鲜血顺着肌肤道道流下,晕入水中,化为一抹浅浅的红。
魏怀瑾垂下眼,睫羽微颤,片刻后,他终是闭眼道:“我知道。”
“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在景仁宫办这件事情的另有其人。”
“是谁?”
苏笙笙撑起身子,厉声询问。
魏怀瑾再度垂眸,“胡海。”
胡海是王皇后身边的旧人,景仁宫的大总管,但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前任东厂厂公胡善的胞弟。
此次胡善因誉王谋反下狱,胡海也受到牵连,一同关进了西厂诏狱。
“笙儿我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误会于我,我虽在中宫,但从没有做过对你和万贵妃不利的事情。”
“我本想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待你心境平复,再慢慢告诉你。”
“对不起笙儿,我瞒了你,但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魏怀瑾嗓音沙哑,不断解释。
他用力抱住苏笙笙,似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血骨中。
此时苏笙笙颓然泄气,被魏怀瑾抱着,只有泪水无声在流。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告诉我……”
她伏在他怀中低泣,哭声苦涩,伤痛不已。
她的母妃死于荣妃和皇后联手暗谋,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计较着自己儿女情长的小心思,处处疏远躲避母妃。
“我怕你伤心笙儿,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魏怀瑾眼中痛意绵绵,他不断亲吻苏笙笙的面颊,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和低泣的哽咽。
不知何时,若兰轩里的下人已退了个干净。
魏怀瑾抱着苏笙笙回到了寝卧。
紫檀千工拔步床前,散落一地衣衫。
苏笙笙手背搭在眼睛上,依然在哭。
魏怀瑾伏在她的身上,不断轻吻抚慰,他一遍一遍在她耳旁解释,道歉。
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身上。
不是她沉迷儿女情长,不察不孝。
也不是她从未正视后宫的残酷争斗,一直都心安理得地做最受宠爱的公主。
第594章 【请君入瓮】另有隐情2()
甚至在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怨过万贵妃行事霸道,冷酷无情。
但她却不曾想,自己的荣宠无限,富贵无双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她只是享受着那样的荣耀,却在无知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一点点逝去,全然不晓。
而最后,竟是始作俑者之一的苏常麟来大声耻笑她——
“皇妹你知不知道!魏怀瑾是王皇后的人,而王皇后则是打通了各个关卡,将带毒的金甲子料送到昭阳殿的人!”
那一晚魏怀瑾守在她的床前,没有离开半步。
她哭他便抱着她哄着她,她咳他便抚着她给她顺气。
他给她喂水,给她拭泪,亲吻她哭肿的眼睛。
直到她在他怀中疲累至极地睡去,他依然没有离开。
第二天清晨,苏笙笙醒来时,魏怀瑾仍然还在身侧。
她愣了愣,将他推醒。
魏怀瑾睁开眼,眉目清冷,有一丝一夜不曾休息的疲惫。
他看着她水肿的眼,目露疼惜道:“天还未亮,时辰尚早,再睡一会吧。”
说着他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更拥进怀里,昨夜她几乎没怎么睡,像一头负伤的小兽伏在他的怀中,几次哭到晕厥。
苏笙笙微微一顿,外间天光早已大亮,可魏怀瑾却从善如流地告诉她,天还未亮。
苏笙笙闭上眼,没有说话。
直到快近午时,魏怀瑾才叫了人进屋服侍。
幽兰端着水,碧玺捧着衣。
两人进屋便看见一地凌乱的衣衫,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苏笙笙裹在被子里,隔了一层软烟罗帐,看着魏怀瑾有条不紊地洗漱更衣。
不多时,福允匆匆求见。
魏怀瑾回头看了苏笙笙一眼,转向幽兰吩咐道:“取些凉水浸了帕子,给公主敷眼。”
魏怀瑾离开后,幽兰赶紧退下去准备,而碧玺则服侍苏笙笙洗漱更衣。
黄铜镜里映照着碧玺心惊胆战、余惊未定的脸。
苏笙笙垂下眼,如今,魏怀瑾已经不再遮掩,公然夜宿在她的若兰轩。
而她身边的人,却不敢多说一句。
“你很怕他?”
看着铜镜里的碧玺,苏笙笙轻轻开口。
碧玺缩了缩脖子,头埋得更低。
这时,苏笙笙的声音冷了些,“本宫如今还是你的主子。”
碧玺一愣,立刻放下手中的篦子,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回公主,奴婢害怕、害怕。”
苏笙笙见状,愣愣半响,半响之后神色茫茫道:“他曾经也只是与你一样,同在冰泉宫服侍的宫人。”
碧玺闻言,顿时冷汗直流,“掌印大人位高权重,怎会与奴婢一样,公主,这段时间宫中抓了好些人,各宫各殿的大小主子们都被清查过,只有我们若兰轩安然无恙,公主,掌印大人是真心护着您的。”
掌印大人……
苏笙笙垂下眼,嘴角牵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痕。
前司礼监掌印何广义下狱后,魏怀瑾已擢升为司礼监首座。
连同胡善曾经掌管的东厂大权,现在也尽收在他手中。
如今前朝后宫的大清洗,只有她怀安公主安然无恙。
是重病不朝的父皇恩典?还是已近一手遮天的魏怀瑾的爱护?
怕是只有这若兰轩的人才知道真相。
苏笙笙闭了闭眼,“碧玺,陪我去个地方。”
第595章 【请君入瓮】寻找真相()
当幽兰准备好敷眼的物什回到房间时,已不见三公主和碧玺的踪影。
那厢苏笙笙已经带着碧玺,迅速离开了皇宫。
和安门外,西缉事厂衙门前,苏笙笙亮出了魏怀瑾的督主腰牌。
值守在衙门外的两名厂卫狠狠一愣,认得面前这眼盲的是怀安公主,也认得此刻公主手上亮出的,是代表着西厂最高权力的——钦差总督西厂官校办事太监的象牙腰牌。
厂卫们立刻跪地行礼,“属下参见公主、参见督主。”
见厂卫认这腰牌,苏笙笙心中略松,接着便开门见山道:“本宫要见胡海。”
两名厂卫闻言互看一眼,一人恭敬回道:“公主请随属下入内。”
很快苏笙笙进入了西厂衙门,见到了当班的三档头汪雨。
汪雨并未阻拦或是疑惑她的到来,也没有好奇她手中为何有魏怀瑾的腰牌。
只见腰牌如见魏怀瑾本人,毫不迟疑地带她下了修建在后院地底的诏狱大牢。
然而在大牢之中,苏笙笙见到的,却是一具盖上白布的尸体。
“胡海已在昨夜畏罪自尽。”
苏笙笙盯着牢内的尸体怔愣许久,发现汪雨似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她时,苏笙笙转身侧向碧玺那方,“你同三档头进去看看,那是不是胡海。”
碧玺一个小宫娥哪里见识过诏狱和尸体,此时已是面色苍白,颤栗不已。
碧玺小心翼翼地跟着汪雨进入牢房内,汪雨拉开覆盖在尸体头部的白布,碧玺见之一声惊叫,下意识捂住了嘴。
待碧玺出来时,已是两股战战,脸色比纸还白,只闻她道:“回、回公主,那是胡公公。”
“他是如何死的?”苏笙笙沉声再问。
碧玺闭上眼睛,带着哭腔回道:“咬、咬舌,胡公公舌头都没了,满嘴都是血。”
苏笙笙沉默一瞬,转向汪雨怒问,“胡海罪名未定,在你西厂诏狱内也已关押月余,为何偏偏就在昨夜自尽?!”
然汪雨却面无表情地回道:“属下不知。”
苏笙笙闻言怒极而笑,“好一个不知!”
汪雨不再说话,只保持着卑躬之态。
苏笙笙瞳眸收紧,拿他无法,只狠狠一拂袖,“碧玺,回宫!”
待碧玺扶着苏笙笙一走,汪雨立刻招来一名厂卫,迅速低头吩咐了几句。
那厂卫得令亦是面色一紧,接着快速退下离开西厂衙门,向皇宫奔去。
那厢碧玺已扶着苏笙笙上了轿辇,轿辇一路向皇宫行去。
苏笙笙沉着脸,面色阴沉无比。
碧玺却全然不解主子为何来此一行,只苍白着脸,怯声问道:“公主,到底怎么了?您为何要来西厂?”
苏笙笙却没有回答她,只沉声道:“吩咐下去,立刻前往景仁宫,还有碧玺,你现在和我交换衣服。”
当低调的轿辇快速行入宫城,停在景仁宫的一处宫墙后,苏笙笙挥开碧玺欲图搀扶的手,独自下了轿辇。
“公主,您的眼睛?!”
苏笙笙毫无踉跄之态的动作令碧玺大惊,可她只来得及看见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
第596章 【请君入瓮】空茫()
顺着宫墙,苏笙笙快速走向景仁宫的大门。
此时正值午膳时辰,正有宫女们端着膳食,从御膳房一路进入景仁宫。
趁着这一阵松懈,穿着宫女衣衫的苏笙笙很容易便混了进去。
凭着些微的印象,她并不费力就寻到了王皇后的起居处。
苏笙笙立于墙角,远远看着端膳的宫女们脚步细碎地鱼贯而入,很快又鱼贯而出。
她正思索着应当如何靠近而不被发现时,忽然一个内侍匆匆跑来,敲开了寝殿大门。
低沉快速的两响之后只见房门隙开了一道缝,这时,一个身影躬身而出,怒拍了一下那敲门之人。
那被拍了脑袋小黄门却不敢耽搁,立刻附耳说了几句,只见那人面色一变,接着小心翼翼地向回望了望,这才领着来人匆匆离开。
苏笙笙站在不远处,看见福允带着通传的内侍快步离开。
忽然之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曾经那些难以拼凑的碎片,无法串联的蛛丝马迹。
她从未设想过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张令人窒息的网,在她面前逐渐清晰。
苏笙笙一步步向寝殿大门走去,她脚步极轻,鼻下也屏住了呼吸。
她的脑海里只有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仿若催命的音符,远在天边,又近在耳旁。
从虚掩的房门走进,只见檀香袅袅漂浮于低调奢靡的宫室内。
鼻尖尽是甜腻的焚香,这时,忽然一声脆如莺歌的笑啼响起